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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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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品琳的反应让白陌舟心底一沉:“夫人,怎么了吗?”

“十三岁?女孩子?十三岁?”江品琳深呼一口气,“收养之前打听过家里吗?她家什么情况,就,不能是个不好的孩子吧?”

白陌舟模糊道:“她原来的监护人自杀了。”

江品琳那瞬间似乎不会动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吗?”白陌舟追问。

“这个孩子她……”江品琳努力保持神情镇定,咳嗦了一声,“咳,我是说,家里父母自杀的孩子可不可能有什么遗传的精神病,就是,还是收养个健康点的孩子好。”

白陌舟回忆了一下慕景上蹿下跳的样子,她没有精神病,她能把别人闹出精神病。

“主要是缘分,我第一眼看这个女孩,就感觉我和她有父女的缘分。”

“噢,缘分呀,这缘分还真是奇妙呀,孩子的缘分同样奇妙。”

“嗯,我遇到这孩子应该不算偶然,是茉莉匿名资助了她九年,”白陌舟扯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她四岁那年开始,茉莉每年都给女孩子打款,我说那么麻烦干啥,我正好缺个女儿,不如我收养她……”

沈镇在一边,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江品琳在思考,大脑有点宕机。

但有一点是白陌舟能看出来的,两人不假思索地相信了,他们对“沈沫黎匿名资助慕景九年”这个事实没有疑问。

他们真的和当年的慕溪案有关系!

“但,女孩自己似乎有些别的想法……”白陌舟又开口。

江品琳打断了他:“这孩子你是非收养不可吗?就是,我是说,我们可以继续匿名资助她,我也可以在帮助女孩上尽一份力。”

“茉莉她跟我提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哭了,”白陌舟把一切都往沈沫黎头上堆,“就,我其实不太理解事情是怎么个来回,但明显,沈夫人应该比我明白。”

江品琳说不出来话了。

“茉莉她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儿,沈夫人似乎也知道些内情,甚至连那小姑娘自己心里都憋了事儿,”白陌舟一摊手,“就我还在这儿云里雾里的,这,这孩子养的……”

“我觉得没必要说非收养这个孩子,”江品琳说道,“茉莉她既然是匿名资助,那就,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做好事呀,你知道,那孩子,一直是热心肠,看着路边的猫猫狗狗都要喂喂,那看着同事学姐做错了事,帮着照顾下孩子,多是她的作风,对吧?”

白陌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品琳已经快把“慕溪”说出来了。

能看出来江品琳和女儿已经多久没联系了,怕是自慕溪案之后就很少说话,以及她下意识地高估了白陌舟和沈沫黎之间的联系。

“茉莉她其实没跟我说什么,就是哭,就是骂,骂得还有点乱,给我打通讯的时候哭,我想想,九年前开始资助这个女孩,好像她从千森研究所辞职,后来去做了几个月的心理辅导,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讲真,我产生的联想并不好。”白陌舟说道。

“那个女孩……”江品琳想说些什么。

“慕景,对吗?我把她带回来,是因为沈沫黎的资助,而且,小姑娘自己,对资助她的人有猜想,我没告诉她我和茉莉的兄妹关系,她对我还算信任,私下里告诉过我一次,说,说她知道资助她的人,就是害了她母亲的人,她要隐忍长大,为母亲复仇。”白陌舟说道。

江品琳一撑头,有点累。

“所以我担心她真的做出对茉莉不利的事情,”白陌舟放低了语气,像是怕说重了话,一不小心把江品琳吹走,“我也想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夫妻俩其实很有钱,尤其是江品琳,她有自己的私营产业,每天躺着都有源源不断的资金进账,可支配收入远多于每天奢侈品满身的冯洁燕那样的贵妇。

但从两人家里和穿着看不太出来,他们都不是物欲强的人,平日里各自有各自的忙,衣服没什么大牌,多是些人收拾好成套的套装,房子里转转看看,标准的装修,温馨中带点朴实,房子不算大,家具都很平常,有人定期打扫,但没有长期佣人,因着今天江品琳自己做的饭,常来的厨师都没来,家里是很安静的。

再多的,夫妻俩也都没有收藏些古玩字画之类的爱好,乍一看,就是个普通的中产阶级之家。

当然,如果忽略掉两人是在寸土寸金的联盟中央,拥有一栋独栋别墅的话。

沈镇起身,给妻子倒了杯水,示意明显精神不在状态的妻子去休息一下,自己来说。

江品琳的精神确实不太好,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白陌舟,先走了。

也还好,白陌舟总归不是外人。

“下次说这样的谎,可以和茉莉提前对对,她不会瞒着你的。”沈镇这样开局。

“您,沈老师,您都听出来了。”白陌舟一笑。

“你审犯人这一套都是我教的,怎么,把母亲当犯人审呀。”沈镇的神情有些严肃。

白陌舟语气有点干:“我相信她不会怪我的。”

“你其实有猜想了吧?”沈镇反问道。

“茉莉是我妹妹,她的脾气,又直又倔,我还是了解几分的。”白陌舟说道。

当年慕溪的研究成果被沈沫黎顶替,但沈沫黎的职务等级比慕溪低半级,她也只是个研究人员,慕溪的审稿被卡不是她的能做到的事儿,更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

“是夫人帮茉莉做的?”白陌舟说道。

沈镇默认了:“茉莉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发疯似的想让孩子有出息,只是有些,太过急于求成了,忽略了孩子的感受。”

“只是妹妹的感受吗?那其他人的感受呢?”白陌舟反问。

沈镇回过头来,眼神里写得明明白白:其他人的感受,重要吗?

白陌舟心口针扎似的疼。

说实话,他素日里也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主儿,我护着的人,我就干护着,管他谁对谁错,都不能动我妹妹,这事情但凡不是惹在慕溪和许津头上,他都不会管,慕景她爱谁的女儿谁的女儿,她爱在大街上哭死自己都不会管的,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的同情也只在利益范围之内。

要真这孩子还对沈沫黎有威胁,他当那把刀,杀了未成年都不是下不去手,人总是为自己在乎的人而活,自己在乎的人总比陌生人重要。

但偏偏他认识慕溪,知道那个在红灯区还要读书的女人,知道她对一个知识点看不懂,反复钻研,被男人撕了书砸在她脑门上奚落,仍不得不撑一个笑脸相迎。

她从没想过要放弃。

因着白陌舟学过点知识,她可以拿攒的钱买白陌舟的晚上,然后不盖被子纯聊天地和他请教一晚上的学术问题。

慕溪并非出淤泥而不染,她是沾染着淤泥而盛开。

白陌舟或许不止一次地和旁人一起笑过慕溪的傻,但那个看不见希望还在努力的背影,未尝不让他感到动容。

偏偏是这样,偏偏是好巧不巧,这事情犯到了他两边的肋叉骨上,一左一右地进刀。

他一面是沈大检察官的养子,是天琴座女爵的兄长。

他一面是从域外最深最阴暗的沟里爬出来的耗子,是陪着笑弯着腰出卖自己才能活下去的可怜虫。

前一面,纯属他幸运。

后一面,才该是他的常态。

白陌舟其实可以选择光辉灿烂的一面,表现得落落大方,才华横溢,对过去的自己踩上一万只脚让他们永远封存,连同那段时光里认识的人,一起打包沉海,流放到宇宙深处,让那一切都好像从来没有过。

但一个人的过去是无法割舍的,经历印在了灵魂的一面,永不褪色。

或者说,不为了自己的过去,为了点其他什么,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沈老师,我有点痛苦。”白陌舟呆呆地出神。

“痛苦说明你在思考,这是好事。”沈镇说道,“或许我给你解释解释,你能好受点。”

沈镇的声音给人很踏实的感觉:“你应该知道,域外人在联盟获得有多难,哪怕是拼尽全力通过了准入考试的人,身份也不过是次等公民,天然会遭受歧视,慕景的才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湮没,换了她的论文报告的人里,品琳绝对不是第一个。”

白陌舟点头:“我信。”

“品琳不是埋没她才华的人,相反,她是发掘她才华的人,品琳给了她站出来的资格,让她能做茉莉的组长,渐渐倾斜给她了一些资源,你知道,对一个域外人好,品琳作为老师,是要背负很高代价的。”沈镇说道。

“我能理解。”白陌舟点头。

“品琳干的是一件没有人支持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对慕溪伸出手,几乎可以说,慕溪的一切研究都在她眼皮子底下,一边是出身卑微自学成才的天才的研究成果,一边是自己资质平庸的女儿的焦头烂额,没有母亲会不心疼吧,没有母亲会不偏心吧,慕溪靠着她的江老师才获得一切的,帮她老师的女儿一把,不过分吧?”沈镇说道。

他拍了拍白陌舟的肩膀:“说到底,品琳干的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只是犯了所有母亲,都会犯的错误,她太爱她的孩子了。”

“那慕景入狱是怎么回事儿?”白陌舟问道。

“你这就是明知故问了,因为茉莉发现了这一切,她发现自己的学术评价和实际成绩严重不符,来找她母亲闹,品琳跟她说了实话,她不依不饶,还在副所长的办公室骂了她的母亲。”沈镇说道。

“你可以想象,我真是教出了个有正义感的好女儿,她坚决不接受母亲给她安排的一切,说要向上举报自己,她要还慕溪一个公道。”

时间回到九年前。

知道真相的沈沫黎摔了办公桌上的杯子,眼眶发红地盯着她的母亲:“成绩,功绩,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是我的我不谦虚,不是我的,我也不多拿。”

“可你知道这一切如果公开,事情会怎么发展吗?”江品琳盯着她,“没有人在乎慕溪,她只是一个来自域外的人,所有人盯着的是你,是我的女儿,慕溪所谓的被顶替成绩只会是别人攻击你的借口,而与你真正的样子无关。”

江品琳上前抱了一下女儿:“人们会攻击你,会牵扯出我,会牵连到你的父亲,但最主要的是,这一切过后,还是该怎样怎样,不会有丝毫的变化,慕溪得不到公正,你最初的所求不会有结果,除了弄得自己一身狼狈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因为慕溪来自域外。

江品琳手中甚至有慕溪在红灯区迎来往送的视频照片。

那都是慕溪不得不沉默的原因。

沈沫黎把母亲推开了,她的眼眶是红的。

江品琳知道女儿倔强起来是谁都劝不了的,“域外人是蛀虫,活该被剥削”这谁都懂的道理在沈沫黎这里不管用,她眼神依然坚定,就是要公开一切的架势。

“你不为了你自己考虑,你也要为了我和你父亲考虑,”道理讲不通,江品琳用上了道德绑架,“尤其是你父亲,他现在位高权重,多少人盯着呢,你递这么大个把柄给他的政敌,你可真是他的好女儿。”

沈沫黎只感觉可笑:“那这一切,这一切的起始又是谁的祸,是谁把慕溪的功绩……”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慕溪来自域外,毫无背景,”江品琳说得毫不心虚,似乎这是什么天经地义的道理,她依然昂着头,“总之,大家都这么做。”

“大家都这么做,那就是对的吗?”沈沫黎还是无法接受,“大家都这样做,我就要有样学样,做一个卑鄙小人……”

沈沫黎没说完话,江品琳恼羞成怒,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碎了多年的母女情谊。

两人就此形同陌路。

作者有话要说:哇酷,当当,哔哔(假装我不是个想来求评论和点击的小作家。)

感谢,鞠躬,加油(告别单机真的是对我写作生涯最大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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