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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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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底,一般的上班族提前半个月就要开始忙着抢各种车票回家。

而东爷的大门市,偏偏是反其道而行之,愣是有一种要干到大年三十的势头,甚至比一年的其他时候都要忙的多,晚上十点才能回家更是常有的事。

这天,谢星晖连夜蹲守铁路票务系统,很幸运的抢到了三张车票。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信息发给了段齐舒,并附文字道:“抢到去的车票了,等过两天我再抢一下回来的,如果不行咱还可以坐客车。”

消息发送过去后,等了有小半天,段齐舒都没回复什么。

谢星晖想,应该在忙吧,段齐舒前两天还给他发了吐槽上司的话来着,估计今天又是没躲过被称作“东爷”那位的压榨。

然而等他晚上下了班,回到家,把明天的教案准备完,段齐舒还是没有任何回信。

谢星晖终于坐不下去了,决定直接电话逮人。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谢星晖感觉自己的心“忽悠”一下空了一拍。

再拨几次过去,还是没人接。

“没关机......是静音了吗?”谢星晖又把手机页面切换到微信聊天上,连发了几个消息,仍然没有回信。

等他过了半个小时,再次打过去电话时,手机终于接通了。

但是对面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男音。

“你好,看你打了这么多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对面的人说。

谢星晖的左眼皮不合时宜的跳了跳,他默念了几遍“去他妈的封建迷信”,才勉强压下心里焦躁的火,极力控制自己的语调,问道:“你好,请问段齐舒呢?”

“他出了点事,手机没来得及拿,我正打算给他送过去,你要是有——”

“他在哪?”谢星晖打断了对面人的话,同时急匆匆的起身穿外套。

“呃...市人民医院。对了,还没问你是——喂,喂?”

谢星晖听完地址就把手机挂断了,在家里给谢林留了张“我晚上有事得出去一趟,晚自习回来自己热热饭吃,早点睡觉”的字条,随后就起身朝医院飞奔而去。

东青绮如坠五里雾中的看着段齐舒手机上刚才的通话记录,上面是有备注名字的,但段齐舒从来没跟他提起过这位是谁。

东爷一听这位还这么着急,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味,十分诡异地想:“段齐舒那小子欠他钱了?”

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情琢磨别的,回到门市拿了段齐舒的手机后就匆匆开车往医院回赶。

蔡培生在病房门口,还没等到东青绮,就看见一个陌生的身影跟脚踩了风火轮一样地冲到护士台,得到信息后又转身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赶来。

谢星晖一只胳膊抵在墙壁上,弯腰喘着粗气,伸手指着病房门,想问什么,但因为还没缓过来劲一直说不出话来。

蔡培生这人做生意久了,很会察言观色。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猜出了他想问什么,抢先回答说:“来找段齐舒的吗?他脚扭骨折了,下午刚打完石膏,你进去就行。”

段齐舒正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花板,听到病房门响,还以为是东青绮给他送手机来了,刚扬起的嘴角在看清来人后瞬间凝固在了半空。

对日常作死的段某人来讲,看见谢星晖这么风风火火的出现在他面前,还未尝惊喜,就先有种做贼被抓了现行的心虚。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谁把我卖了这是?”说着,他的眼神就飘到了一边,尴尬的用手蹭了蹭鼻子。

谢星晖看着他那裹的跟个粽子一样被垫起来的脚,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说:“见你一天都没回消息就给你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人跟我讲的。”

“那应该就是东爷了,就他话多。”段齐舒一撇嘴,说道。

谢星晖坐到他侧面,双臂抱在胸前,跟审讯犯人一样地问:“怎么搞的这是?”

“就......就是工伤,被箱子砸了。”段齐舒编瞎话不带打草稿地说。

谢星晖看他说话磕磕巴巴的样子,半信半疑地一蹙眉,就在这时,东青绮回来了。他把手机扔进段齐舒怀里,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刀道:“你还怪人家箱子?是谁送货的时候不带眼一脚滑坡里了?”

段齐舒:“......”

门市送货小分队一般都要去县里或者乡里送。这天乡中一家牛场急需消疮散,客户的家门口前的路很窄,侧面就是高坡,没有任何护栏。

段齐舒在搬货的过程中,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这么大的白色边界线没看见,一脚踩进了坡里,就这么摔了下去,光荣战损一只脚踝。

谢星晖觉得他很惨,心疼的同时又感觉很好笑,差点憋笑憋出内伤,堪堪维持住了严肃的表情,调侃道:“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段齐舒同志,踩过的香蕉皮你是非得要踩烂才罢休啊。”

段齐舒被唤起了某段鲜为人知的黑历史,瞬间耳朵跟充血了一般,找补说:“那能一样吗?我这是工伤,工伤!”

说着,他又看向东青绮,不打算放过一点讹兄弟的机会,颐指气使地点了点东青绮斜挎的工作包,就差把“工伤!黑心老板还我钱来!”写在脸上了。

东青绮嘴角一抽,心想,他的大门市早晚得被这群不省心的下属们造的倾家荡产,咬牙切齿道:“好好好好你是大爷听你的,医药费咱们公款报销行了吧!老杨腿还没好利索,又给你倒贴进去了,我的二舅亲姥爷诶——你们一个个的都长点心吧!”

坐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谢星晖茫然地问道:“你们......是什么高危职业吗?”

东青绮立刻收了抱怨的话音,生怕自己赔了钱财又折了声誉,连忙解释道:“不不不,他俩就是粗心了些,咱工作还是很轻松容易的,哈哈哈......”

段齐舒默念道:“放屁。”

站在远处的蔡培生心说:“放屁。”

东青绮看着旁边一脸担忧的谢星晖,心里总感觉别扭的很,便问道:“还没问,你是......”

谢星晖这一年刚刚任教东梓欣小朋友的班,由于之后的家长会还是让段齐舒去的,因此东青绮并不知道谢星晖是谁。

“谢星晖,是段老师之前支教的学生。对了,你是欣欣她爸爸吧,段老师跟我说了,我今年刚接手他们的数学课。”谢星晖伸出一只手说。

“啊,谢老师啊,没想到这么巧。”东青绮点点头,同谢星晖握了握手。

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对了,他刚进病房门送手机的时候,听见这小子喊段齐舒什么?

学生毕业了就能直呼老师大名了吗?这小子胆子还挺肥。

东青绮正觉得刺挠的时候,旁边的段齐舒突然又喊了一声:“糟了!”

“姑爷爷,又怎么啦?”东青绮扶着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奇奇还没喂呢!”

东青绮转身拿起段齐舒旁边桌子上放着的钥匙,说:“这些天我把它接我这边伺候,您老就放心养伤吧。那个,老蔡,你好好看着他。”

“我一会儿要去虎哥那边......”蔡培生说。

两人大眼儿瞪小眼儿了片刻,正琢磨怎么分工伺候段姑爷的时候,谢星晖站了起来,说:“我照顾他吧,你们忙你们的,以后如果忙不过来也可以随时叫我。”

“哦...哦,那好吧,就先辛苦你了。”东青绮神色复杂的推着蔡培生走出了病房。

离开了有一段距离后,他朝蔡培生挤眉弄眼道:“你觉得这个谢星晖是个什么来头?”

蔡培生不以为然地回答:“他不是说了吗,以前的学生,来看看恩师怎么了?”

“啧,不一样!”东青绮的声音越压越低,好像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不觉得他的反应不像一般的学生吗?就连兄弟也不带这样的吧!”

“哦——”蔡培生硬是把这一个字唱的一波十三折,他耸了耸肩,事不关己地说:“那又怎样,你觉得不对劲去问他本人呗。”

蔡培生这人最不爱打听别人的事,一生秉承“尊重他人命运,尊重人类多样性”的两项原则,随便就把这个话题给搪塞了过去。

其实,他看的出来,谢星晖那小子心思肯定不单纯。

不过,这都是别人的选择,又没杀人又没放火更没危害社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谢星晖正坐在一旁给段齐舒削苹果,段齐舒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被来电消息给吓了一跳。

“你怎么给我打这么多电话?”

谢星晖抬起眼皮,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

“......”段齐舒尴尬的笑了笑:“也是,让你担心了。”

“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写‘珍爱生命’这四个字,我们这些人就能少操得有半辈子量的心。”

分明是一句出于十分无奈的挖苦,但段齐舒听完还是感觉心里飘飘然。

“年底我跟你回不去了。”段齐舒说。

“这不废话?”谢星晖把削好的苹果送到段齐舒面前:“给。票可以退,你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先把伤养好,少让我...我们担心。”

谢星晖本想说的是“我”,但他心思自觉不正,这么说多少有些底气不足,这才换成了“我们”。

段齐舒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就这么呆愣了小半分钟,直到谢星晖举着苹果的手晃了晃,他才回神,连忙伸出胳膊把苹果给接了过来。

其实谢星晖在这里待着,心里一直都在打鼓,他不敢直视段齐舒的眼睛,说话的时候也一直看着别的地方,导致他没发现,段齐舒时不时的就会打量自己一阵子。

而且就在刚才,段齐舒也并不是盯着苹果发呆,而是看着拖着苹果的那只手。

是心理作用的问题吗?段齐舒觉得现在的空气太安静了。

说点什么......说点什么......

“那个......”段齐舒囫囵咬了几口苹果,隐隐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你在这边待着,晚上谢林放学怎么进家?”

“她有钥匙,没事。”谢星晖说着,终于抬起了眼睛,看向段齐舒:“你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段齐舒心里莫名开始七上八下的。

谢星晖的表情冷的骇人:“你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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