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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取栗第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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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整晚的教导并未白费,原远当即听得他话里的意思,否认道:“没有啊。”

目光交汇,他嬉笑接道:“只是想不出,你还有何处不能任我坦述事实。”

话音刚落,祁澄礼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而又将自己卷进被褥。

并未意识自己所言有何不妥。见他这般,原远依从道:“澄礼——我所言发自肺腑,你别不理我。你发发善心再陪我聊会儿吧,我着实是睡不着。”

撒泼赖皮还未开始,似被他搅了清梦的祁澄礼道:“那再替你上一副药?”

警告意味明晃晃地甩在原远面上:若他再纠缠不已,喋喋不休,祁澄礼便会如昨夜那般,好生教他知礼。

不知自哪问来的胆子,原远道:“药就不必了,上药多累啊,你陪陪我就好。”

一时语塞,祁澄礼眼睁睁见他越山淌水,自己却头脑发昏地愣在原处。

原远朝里挪了挪,打破了破床两端原本的平衡。

二人相隔极近,原远预留了一指供人喘息的距离,还是问道:“澄礼,做饭的食材你是如何得来的?”

语毕,屋内登时安静不已。

摸不准祁澄礼心里想了些什么,但这食材来由定是不易的。

自家都揭不开锅,谁又会无端接济施舍旁人?

眼见祁澄礼不愿与他细说,原远只得作罢。

夜色已深,他照常叮嘱两句后向祁澄礼道了晚安。

彻夜安眠至第二日自然转醒,被褥在身上滚成一团,不出意外祁澄礼应当又不在身边。

即便知晓他脾性温和,不会随意抛下自己不告而别,原远心底还是被那个“万一”占据。

思来想去放心不下,原远捎了挂在床尾的外衫,步履匆匆奔至屋外。

蓬草杂生的破院内空无一人。万里放晴的天,一道惊雷炸在原远耳边。

完了。

原远当即跨回屋内寻祁澄礼的布袋。他要走不可能不带行李的,对吧。

原是放置布袋的角落已空无一物,原远手脚寒凉,不愿信他所见又在屋内一通翻找。

找寻无果的原远不抱希望,心如死灰地扯开高柜抽屉。以那只鼓鼓囊囊的布袋的体积,怎塞得进这个扁短的抽屉?

有气无力地勾开一道缝隙,浅淡的花青流入眼底。

原远心下大喜,尔后又泛起不安,将抽屉拉开才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兰瓣耷拉,垂倒在跌入烟尘的卷云上才堪堪稳住根基。本是塞满字画首饰的布袋,现已空如薄纸。

难道昨日有人来催债了?

原远不敢多想,当即出门拐入村中,想寻人问况。

沿溪而起的香樟林道郁郁苍苍,青灰碎石铺筑的坑洼小路不时迎面而来几只结伴的猫狗。

溪边传来洗衣妇人的谈笑与孩童的嬉闹,原远倾身朝他们道:“各位,请问你们可曾见过一名身着白袍,长相俊美的男子经过此地?约莫有这般高。”

说着,他便将手抬到颈下比划。

孩童均是面觑摇头,洗衣妇人中挤出一位年岁尚小的少女,脆生生地道:“是不是生得肤白貌美?说话文文弱弱的?”

那少女面颊饱满,庭眼秀丽,浑身最惹原远瞩目的,便是插在她发间润白的君子兰玉簪。

那是?

心里没了底的原远盯着那发簪看了好一会儿,直至听见妇人们的调笑才回过神来。

“公子这般盯着姑娘看作甚?”

“莫不是?”

“哎呀,就是就是!”

另一名鹅黄衣衫的妇人捶洗完衣物,端起木盆,朝她们道:“你们莫要再惹人了!”

她转而对原远道:“你要找的公子今早路过,怀里又揣了些字画首饰。哝,正在里边跟人换菜呢!”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香樟林道的道口不时走入几名手拿菜篮簸箕,笑吟吟搭伴的村民。

原远暗自松了口气又心道不好,向妇人道谢辞别后,抓紧脚步赶至香樟林道的尽头。

说是尽头实则是一十字交叉的路口,云色身影面色平淡地被闹哄哄的人群围在正中。

他手里的宝贝无需推销讲解,单靠天然稀缺的成色便引得人蜂拥而至。

祁澄礼脚边的食材堆成小山,他不经意朝身侧瞥了一眼便见得原远的身影。

装作未见他的模样,祁澄礼继续着手下与人的置换。

隔人潮看他雪白衣袍被不懂事的幼童抓得斑斑点点,原远心里恼意与酸涩交融。

他拨开人群,站至祁澄礼身侧,朝正在兴头上的村民们道:“诸位抱歉,余下的宝贝咱们不卖了。”

被原远扫了兴致的村民吁声一片,正欲散去,忽而听得人群中窜出一道惊语。

“他,他是原生白!”

言出,激起千层詈语,势如滔天洪涝逼人窒息。

“原生白?就是那个灾运缠身克死自家双亲的混账赌鬼?”

“那可不!这畜生嗜赌成性,亿万家财都被他败了个精光!小帝宫听过吧?就这几日,他给它抵了!”

“不光如此,据说这人还有龙阳之好,喜欢男人!谁被他盯上可就倒霉咯!”

“哎!不是不是,听我说!”

一名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布衣男子高举双臂,行至人群中央,“原生白他不喜欢男人,但是家里给他安排了给哥儿!”

此话一出,惹得在场人捧腹讥笑,“哥儿?那还真是天生一对!”

“他那哥儿可不一般,知书达理,饱读诗书,模样生得也是一等一的俊俏!”

“祁澄礼?可惜了,祁家费尽心思栽培......”

笑浪层叠,眼看他们将闲话对象转至祁澄礼,原远拉着他的手腕,拨开人群离了这是非之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听信坊间传闻,瞧不起这传闻中的二世祖也不敢追上去撵着人骂。余下的人或是聚在原处,或是散了忙活自己的事,无人再跟进议论。

二人一路缄默不言,行至屋内亦然。

脑内忽地闪过灵光,原远当即半蹲至祁澄礼身前,自下而上地看着他眸子,心怀忐忑地道:“澄礼,我......我能抱你吗?”

祁澄礼不出所料地红了面颊,抬起双眸满眼诧异地盯着原远,像是他双耳失灵,听错了原远所道之言。

总觉得俩大男人搂搂抱抱多少有些举止怪异,但眼下能让祁澄礼最快脱离情绪低谷的方法,貌似只有这一项安全又靠谱。

口舌干燥不已,原远又道:“可以吗?”

祁澄礼别开面颊,“随意。”

那就是可以?不抗拒?

一想到祁澄礼这般清冷自持的人,会沦落到需要他用抱抱来缓解心绪,原远心里就堵得慌。

他毕竟也是第一次,紧张地道:“那,那你能站起来吗?我也起来。”

祁澄礼由他牵着,缓缓起身。

待二人站直相对后,原远心脏咚咚直跳,跳得他整个人都跟着发颤,“那我,我抱了?”

祁澄礼低垂着脑袋不应他,原远心道得罪了,遂而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双手僵硬地环住祁澄礼的身子,原远的鼻尖不自主地靠近他的发间细嗅。

半响,原远温声道:“澄礼,对不起,先前是我太混帐了,才连累你被他人非议。他们自坊间听来的闲话都不作数的,你别听他们瞎说。你特别好。”

祁澄礼埋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

轻抚他垂到背脊的发丝,原远接道:“澄礼,我现在便去做颜料,你能陪着我吗?”

怕他不答应,又补了一句,“你教教我怎么用灶火,好不好?我想学。”

闻言,自他怀中探出一双清亮眸子。

祁澄礼短短看了他一眼,继而缩入他怀里点了点头。

默契地松开对方,二人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拉过一旁塞满草木的背篓,原远拎着它与祁澄礼并肩走进厨房。

原远明知故问道:“澄礼,咱们家只有一口锅吗?”

祁澄礼嗯了一声,看路不再多言。

情绪有在好转,起码愿意吱声了。

原远再接再厉,佯装无意道:“啊——那我可能需要征用一下。我会刷干净的!”

祁澄礼神色如常,道:“想用便用,无需问我。”

这如何能行?绝对不行!

原远道:“这怎么能行?咱们是一家人,有何事应当相互告知,商量着来。”

厨房临门一脚,祁澄礼先行踏进厨房将原远搁置身后。

二人捣碎,生火,各就其位。

学会生火的原远回屋,取祁澄礼作画碾磨矿石的工具,顺道提了张木椅,掌着祁澄礼坐下监工。

滚滚烟雾自后天修补的烟囱缝隙溜出,原远将捣碎的艾叶下入锅中,融成一体的茎叶翻滚沉浮。

春末夏初的艾叶新生未老,成色偏绿。文火熬煮褪去生色,艾绿渗透而出。

将艾草汁倒入盆中,原远又朝里加入石灰水搅拌。

来了兴致,祁澄礼凑到原远身旁,新奇地看着他的动作,道:“石灰水从何而来?”

煮烂成浆的艾叶经原远搅动绒絮翻涌,原远邀功道:“寻你时自路旁捡的。捡到了石灰石就拿来磨粉兑水用了。”

瞧见祁澄礼眼中的赞许之意,原远道:“澄礼,这下你当真该承认你真是我的福星了吧?”

接过原远手中的竹筷搅动,祁澄礼道:“嘴贫。”

又在祁澄礼身旁闹腾了一阵,恼得祁澄礼忍无可忍地应下了他的胡言。

制作其余颜色的草木依序,分门别类地下锅熬煮,捞出,掺水。

静置一夜的绒絮固定住草色,原远撇去上层浊液,将沉淀于底的草浆倒入瓷盘。

石灰水掺多色浅,掺少则深,赤黄蓝绿赭五色深浅两盘为一组,足足盛了五组。

说是这等无需动脑的活用不着祁澄礼干,原远将想要帮忙的祁澄礼按在屋内,死活不让他来回搬运瓷盘。

瓷盘尽数放至在日光下等待晒干,原远撑着懒腰进屋歇息。

接过祁澄礼递来的凉水,原远自然地坐上祁澄礼腿间的板凳,由着祁澄礼捏他肩颈,缠他发丝。

经三日曝晒的颜料水分蒸发殆尽,只剩得薄薄一层附在盘底。

晨起大早的原远在碗柜里找出五只能一口闷的酒盅,将其中一组分装在内里。

他二人均不饮酒,酒盅估摸着是祁澄礼跟哪家好心人置换时东西附赠的。

用树叶藤条困住盅口,再用洗净的瓷盘当作托盘,原远端着第一份颜料蹑手蹑脚地进屋。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咕咕!!

凌晨三点上传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过审核T T

如果实在没办法码字我会和大家请假的,没有请假的话,凌晨一定会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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