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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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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展馆的时候施雅已经饥肠辘辘,她也顾不得再去翻手机看什么口碑好的店,而是拉着牧徐迎直接去了不远处开着的一家黄焖鸡。

所幸这会儿不是饭点,店内没多少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过餐又跟好奇他们拍摄什么节目的老板娘聊过两句,施雅才终于有了半点清净时刻。

耳朵是能休息了,不过脑子里面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韩丽秋说的话。

施雅还未步入生儿育女这一人生阶段,说是感同身受也大有夸张,但她小时养过一只狗,白色的土狗,粘人又乖巧。那是夏天的一个漫长雨季,白狗一天夜里跑出去就再也没回来过,她把村子找了个遍都没有,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养过狗,甚至开始怕狗。施雅想这种失去的情感可能会相通吧。

“牧老师怎么会突然想到买那副画?”

牧徐迎回了单武一条消息后把手机丢进兜里不再理会,他拆出两双筷子用开水烫了烫,这才回道:“对于画作我没有你专业,但你说不错的作品想必都是好的,你可以理解为我买下来收藏等待升值吧。”

施雅想起不久前牧徐迎把画无偿赠回给韩丽秋的举动打趣道:“那你这次可能做了一个亏本的买卖。”

牧徐迎倒是无所谓,“能帮助一个家庭重新团聚,我这是稳赚不赔。”

点好的套餐很快就上上来,两人简单吃完趁着时间还早又去了开在黄焖鸡隔壁的制陶工坊,里面多是体验制陶兴趣的小朋友,两个大人加入进来显得突兀,但很快施雅跟前就围着几个小朋友,他们争先恐后地要充当施雅的第一个免费小老师,被晾在一边的牧徐迎跟工作人员学习之后开始动手。

在这里一消磨又去了大半日的功夫,施雅很得小朋友的欢迎,尤其在看见他们身后跟着的摄影师的时候,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达到顶峰。

“姐姐,姐姐,可以拍我们吗?”

施雅不如如何回答,转头瞅了眼摄像大哥小杨,小杨下意识地看向几人中话语权最大的牧徐迎。

“可以。”牧徐迎的回答没有让孩子们失望,反正后期是可以剪辑的,至于怎么剪是由单武说了算。

知道可以上电视,小朋友们下意识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六七个小朋友个头从低到高排好队来到小杨跟前,询问可以说话之后,他们依次表达。

“我叫贺隽,今年五岁,我特别喜欢吃妈妈烤得小面包,但妈妈怕我胖不让多吃,我什么时候才能一次吃三个小面包呀?。”

“我叫王子韬,今年五岁,我喜欢跟小云朵一起压跷跷板,小云朵是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我叫李则一,今年七岁,我长大了想当一名飞行员。”

“我叫马徽,今年也是七岁,我长大了想当一名篮球运动员,我会努力长高的。”

“……”

童言稚语最能触动人心,小杨被迫保证这个片段一定会播出后,孩子们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完成未能继续的作品。

施雅的专业属于艺术一类,但她动手能力其实不强,唯一熟练制作的就是夏泊然教她做的帆船,会来这里也是一时头脑发热,因为明天就要结束在C市的录制,她想给大家准备一些礼物,但她发现送手工制品难度太大了,她目光转向上边那一柜子还未上色的石膏娃娃。

挑了九个漂亮的白色石膏娃娃,看着手上的涂料盘施雅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只见她非常迅速地涂完一只小恐龙,用色大胆,不同于人们刻板印象当中的深绿而是用了粉色,这样一改使得整只恐龙娃娃更加可爱起来。

涂完九只娃娃前后花费不到一小时,又挑选了漂亮的打包盒,这时牧徐迎才走到施雅跟前,他手里面拿着一张纸。

“A大是归属于那条街道来着?”直接填A大也行,不过牧徐迎想填完整,力求让自己的心意可以准确无误地送达。

“西林街道。”施雅顺嘴回了一句然后才意识到什么,接着又补了一句,“牧老师要送我礼物吗?”

“刚做了点小玩意儿,后续还有加工流程,三天以后会收到成品,不过明天是这一站节目录制的最后一天,等你收到礼物应该回学校了。”一边说着牧徐迎一边把手里面的纸条交给老板,等到要出店门的时候他又突然开口说道:“不光是短暂离别的礼物,我也想贿赂一下小雅同学,第二站录制再选择约会对象的时候可不可以优先考虑我。”

话语轻轻却突然击打的施雅内心一阵狂跳,她侧目瞟了眼包裹的很严实的男人和他身后的摄像镜头,脑子里突然涌起一阵感慨——不愧是影帝,感情戏拿捏的相当到位。

“那就要看牧老师送的礼物我满不满意啦。”

折腾了大半天回去的途中是牧徐迎开车,施雅坐在副驾驶上伴随着轻柔的车载音乐陷入沉沉的梦乡,设置过屏幕常亮的手机从掌心滑落,牧徐迎瞅了眼趁着等红绿灯的功夫,从中台与座位的夹缝中捡回手机,目光下意识地一扫看见是熟悉的大眼仔画面,他克制地按上锁屏把手机搁在一边。

施雅醒来时还在车里,她坐直揉了揉发疆的脖子,看了眼窗外已经暮色四合,转过头驾驶位上的牧徐迎正在看手机。

“牧老师我们到多久了?怎么没有叫醒我?”

牧徐迎微信发送出去最后一条消息,收起手机看向施雅,“想着你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就没叫醒你,也没多久,我们快进去吧。”

施雅买了九份礼物,牧徐迎帮着往里提,院子里并没有人,难道还在钓鱼?最后还是摄影提醒施雅二人才去了影音室。

影音室的隔音效果超级棒,至少一路走来都是静悄悄的,但推开门的那一刻一阵撕心裂肺的歌声扑面而来,施雅缓了缓才走进去,这会儿众人正唱在兴头上。

何盼见施雅过来,连忙让开一个位置,“来来来,坐这儿,这个好喝你尝尝。”

施雅接过一瓶罐装的度数很低的果酒,扫视一圈,“其他人呢?”

“森哥今天人品大爆发,连杆了五六条,嚷嚷着要夜钓,媚姐和张阳去夜跑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厨房里给你们温着鱼汤,今天新钓的鱼,鲜着呢。”

施雅记下,正逢一曲刚完,何盼看见端着果盘走来的牧徐迎起哄道:“牧老师,我给你唱过好几首电影的片尾曲,今天怎么着你也给大家唱一个才是啊,我记得迟老师在颁奖典礼上跟人说过幸亏你当的是演员,要是走歌手的路子恐怕就没他什么事了,你快让我们开开眼……开开耳,行行好吧。”

牧徐迎不为所动,对于迟云升之前说过的话,他亲自辟谣,“听他胡诌。”

一听这话知道没戏的何盼,拿过麦怒点热歌榜前三,偏偏这三首都是说唱风,她本人走的也不是这样的路子,跳出舒适圈为在场众人贡献了不少的笑料。

刚刚听到迟云升这三字施雅的耳朵立即竖起来,过了片刻她大着胆子悄悄问坐在身边的人,“牧老师,你跟迟老师关系很好吗?”

牧徐迎诧异她不知道这个娱乐圈众所皆知的事情,不过一想她从不追星便耐心解释道:“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进的圈子,闲着的时候会一起喝个酒,因为他的口无遮拦让我觉得我们关系只能算是凑合。”停顿一秒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追星别考虑他,他脑子缺根弦,怕你被带歪。”

如果迟云升在这里恐怕会大喊冤枉,但此刻只能任凭自己的名声被自己认证过得铁磁抹黑。

“竹马和竹马啊。”施雅小声嘀咕了一句,怪不得山月山会磕这个。

“你说什么?”

施雅立刻回神,“我说我一定会把牧老师的话记在心上的。”

乖巧的模样让牧徐迎多看了两眼,握住玻璃杯的手也紧了紧,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揉两把。

从影音厅里出来已经晚上九点多,其他人嗨累了只想回房间休息,施雅惦记着何盼说的鱼汤就拉着牧徐迎去了厨房。

鱼汤熬的雪白,里面没加多余的东西更显醇香,翻冰箱看了看,施雅拿出几颗小青菜又抓把面条准备下个鱼汤面。

餐桌上谁都没有说话,享受完美味的晚餐,牧徐迎自发接手洗碗的工作,施雅不好丢他一个人在最下面就站在水池旁,手里拿着个干净抹布把牧徐迎递过来洗好的碗擦干净水渍。

一室寂静却又意外的和谐,忽然施雅听见牧徐迎问:“帮别人记录愿望,那么小雅同学的愿望是什么?”

施雅没料到牧徐迎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只当他是闲聊,可看见牧徐迎身后黢黑的镜头,她脑子里面忽然闪过黎欢之前和她说明星随时随地都要营业的话,所以说现在也是营业吗?

自觉非常上道的施雅给出了一个不会辜负那笔不菲的报酬的答案,“我的愿望是希望牧老师越来越好。”

施雅心思单纯,和她相处的这几天牧徐迎很容易能摸透她的心思,听见她此刻的回答牧徐迎回头看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又说道:“这个问题等节目录制的最后一期我再问你。”

摸不着头脑的施雅,随口打趣一句:“那牧老师是专门帮人实现愿望的阿拉丁神灯吗?”

“只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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