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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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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药神苑内,和着婉转的莺啼,沐浴着大好扶光,一室清凉翠色,令人心静如水。

泫沄饮下了那碗药汤,听得苍瑾的请求,眉梢微微下压。

苍瑾当她恼了,正欲解释一二的当口,泫沄毫无征兆的吐了半口血出来。

“怎么回事?”苍瑾慌乱的扑上前去,直接扣住了泫沄的脉搏,神力探入的刹那,她凝眉肃目,沉声质问:“这不是怒急攻心。如此强的反噬,你做什么了?”

“无碍,”泫沄抽出了手,眸色平淡,“卜了一卦而已。”

“你去占卜?为谁啊?”苍瑾已经火大的压不住了,“以你的修为境界,占卜有碍天道,简直是胡闹,这反噬旁人帮不得也治不了。”

“为羽凝。”泫沄淡漠的出言,“本尊自临世便被元尊收入座下,开蒙便是忘情大道,从未被外物扰乱心神。可此番醒来,竟觉察出鲜明的情绪左右着决断。你也知道,这大道每次破境,我都有此感应,可唯独这一次,太过强烈,不得已才冒险一试。”

“结果如何?可值得?”苍瑾难掩心忧的追问。

“忘情道破境三重,一为友,一为爱,一为亲。此道大成之际,便是熟稔世间万种情,心中却了无私情牵绊之时。本尊无情无亲数万年,你与先雨神助我破了两境后,我困于瓶颈数万年,今朝隐有波动,卜了一卦才彻悟,想来她的出现亦是规则的一环。”泫沄不疾不徐的话音掷地有声。

这话入耳,苍瑾惊得后退了两步,喃喃道:“友与爱皆渡过,你是说你要破了‘亲’之羁绊,大道功成了?孩子的出现,难道…难道只是你……怎会是这样?”

“我猜的是如此,卦象也是如此,但我改主意了。母杀亲子当是至痛,倒不若舍身成全了她。身负玄元之力的玄凤血脉,将会是煌极九天最优异的尊者,她是你我血脉最好的相融,一人胜过你我二人。待她长成,魔有何惧?”泫沄转回身来,直视着慌乱的苍瑾,话音轻柔。

“你…”苍瑾的苦涩并无丝毫缓解,“你要成全她,是要她弑母?忘情道难成,元尊逼你,你没得选。你今时还要逼她不成?你也知道了,破境要三重,亲人,友人,爱人。你经历了一次,还要她也承受一次吗?尊上,十万年呐,您都没到大道巅峰,这份苦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苦她一人,护下三界生灵,值得。玄凤世所罕有,临世便背负护佑苍生的使命,这是本尊的职责,也是她未来的责任。战神年幼,你我二人苦守多年,魔的威胁仍无丝毫消减。她是天界的希望,长成更是魔界的阎罗。”泫沄的语气平静,宛如闲话家常。

苍瑾陷入了沉默,她方知有一承袭了自己仙草神力的孩子,尚未来得及欣喜,却又被告知,多年的挚友要为了孩子,舍生成仁。而那孩子尚在懵懂年岁,却要背负天大的使命,这是怎样的残忍?

“况且,我是迷雾中摸索,才觉大道艰难。如今我已顿悟破境三重的因由,自会给她铺路。亲是我,爱是闻予,友,本想用茗玉的,今日反倒觉得你更合适。到时,你我的修为都散给她,她很快就能成为睥睨天下的新任神尊。”泫沄无视了她的沉默,话音里反添了一丝笑意。

“闻予?爱?”苍瑾彻底糊涂了,“你要我舍命,我陪着你就是了。可那孩子都有情爱了,闻予也是年少英才,一定要如此绝情?她们在哪儿?闻予的永夜谷吗?我去看看。”

话音落,苍瑾热血上头的抬脚便走。

泫沄衣袖轻挥,施法将人拦住,“不必去了,她们黏黏腻腻,你去作甚?闻予会来的,你还是安生闭关,等着救她。”

苍瑾凝眸看着那禁制,怅然一叹,凄楚道:“我不知你的具体筹谋,但你素来运筹帷幄,想来棋局早已布好了。但我觉得,你该问问孩子,若她知道是这亲友爱人尽皆离散的结果,她或许会想让你杀了她,成你的道。”

“或许吧,”泫沄的声音无力,“所以,本尊自私了,不会让她知道。若没有她,我乐得修成正果,可她让我动情了。想到道成却失了这世上唯一与自己存在血脉羁绊的人,我便有剜心之痛。

她杀我该是容易,那半数神魂的羽澜祎,待她很残忍。母亲怀胎十月,天然爱护孩子。孩子却体会不到那份不舍,生来独立,心一横就过去了。”

“泫沄,你疯了。”苍瑾望着泫沄远去的背影,无力的隔着冲不开的禁制,发出了一声近乎绝望的凄厉斥责。

她的年岁要比泫沄长上些许,本是元尊座下一株雌雄同体的仙草,天长日久开了神智,才幻化而成女身的药神。仙草本无欲念,所有的情绪皆是化神之后耳濡目染,却也有着天生的悲悯良善。

她清楚的记得,上一次泫沄破境,乃是她与泫沄和闻予双双奉天道之预兆,往凡尘历了个劫数。

那次凡尘经历,冥冥之中的安排,让她们三个神明相逢于滚滚红尘,各自动了情念。

闻予与泫沄双双为凡尘里的她坠入爱河,斗得你死我活。最后,泫沄为了那凡界的身份责任,强横的拉着她同归于尽,留闻予一人爱而不得,悲愤至死。

归来后,泫沄破境了,功力大涨。至此,苍瑾对这人又爱又恨,再不是寻常仙友的点头之交。闻予也因这段尘缘,得了苍瑾这个前辈颇多照拂,姊妹相称……

永夜谷内,连日来只能被身边的人欺负却毫无半分还手之力的羽凝,正气哼哼的坐在房间的角落里,索性一言不发的表示自己憋屈的抗议与不满。

此番轮到风砚之束手无策了。先前这人很好哄的,可今天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直接不理人了。

热茶也送了,仙果也给了,就连上好的丹药都当成糖豆摆在了她的面前,羽凝就是不为所动。

风砚之有些无奈的立在窗前良久,努力的挤出了一个标准周正的得体笑靥,这才转回身去,半蹲在羽凝身前,柔声道:“还你两个亲亲,不闹了好不好?”

见人俯身凑了过来,羽凝仓促的别过了头去,倏的站起身来,躲了老远,不屑道:“谁稀罕?”

风砚之半僵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绪,淡然的起身,负手而立,“罢了,那你回房自去修炼吧。秘诀没有,法门捷径也没有。”

话音入耳,羽凝抿了抿嘴,一本正经的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风砚之,“是我唐突,冒昧叨扰上神,高估了自己的斤两。这永夜谷是何等宝地,羽凝不好住,告辞。”

风砚之眉心顷刻添了一道沟壑,转眸瞧去,这人真就拉开了门,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朝前走了。

一道黑色残影“嗖——嗖”的进进出出晃了一遭,怄气的小人便再度坐在了松软的床榻上。

羽凝幼稚的“噗嗤”一声笑,将自己的小心思卖了个干干净净。

她不过是想逼迫风砚之主动的表露一分在意罢了。

“这回可是你请我回来的,不是我倒贴着你的。”羽凝得意的勾了嘴角,“说吧,我的大战神,你的秘诀捷径,赶紧交出来。”

风砚之稀里糊涂的被人摆了一道,没好气的走去了茶案前,灌了自己一杯茶汤,妄图找回清醒的神智来。

“耗着也行的,那我再睡一会儿。”羽凝好整以暇地倒下了身子,格外认真又满是俏皮的缓缓说道:“反正一百年过去,弄丢了妻子的是你。我拼尽全力却是争取不成,那也怪不得我,是吧。”

还学会拿捏人了。

风砚之如是想着,勾勾手指就把羽凝从床榻上吸了过来,唇角微勾的打量着羽凝,眸子悄然眯起,“我改主意了,今后你就在我的殿内,修不成金仙,一步不准出。”

“你不能!”羽凝直接炸毛,“那你和老妖…呸,你和天极殿那个有啥区别?住在你殿内是理所应当,但是我的自由你不能剥夺。”

“哦?”风砚之一脸恬淡,状似漫不经心的出言:“我只是怕自己后半生孤寂,我只为守自己的妻子在身侧而已。她呢,是个脾气执拗倔强还傻乎乎的小笨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为了避免余生荒凉,我必须一试,岂会在意手段如何?”

“哼!”羽凝两只手毫无章法的拍打着桌案,震得上面的茶汤溅的四处都是,令本就有洁癖和强迫症的风砚之转瞬冷了脸色。

这人飞升以后,好似失了智。本是个柔婉沉稳的性情,最近却没完没了的撒娇胡闹,丝毫不知收敛。

念在她是这九天之上最小的幼崽,风砚之也只能将气性压在心底,沉声警告:“别闹了,和你说正事,听是不听?”

羽凝听得“正事”二字,总算是偃旗息鼓,窝在蒲团上,杵着脑袋慵懒道:“听,说吧。”

风砚之微微抿了一口茶,淡然道:“我的办法只有一个,再练凰凤御天诀。”

“那有何难?”羽凝眨巴着眼睛,“法诀我都记得呢,正好练完了你别想跑,又是道侣了,想来尊上也拿我没办法。再玩一次生米煮成熟饭,想想就觉得刺激,嘿嘿,什么时候练?”

风砚之凝眉审视着她,万分不解这人何时这般肆无忌惮了。她轻叹一声,解释道:

“非是现在。上界至强功法,凰凤御天诀算一个;你与尊上的玄凤血脉还可修衍圣清心诀,但此功法,的确当与太上忘情道同修,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当年璃落年少身陨,令尊上对御天诀颇有微词,这也是她拦着你与我双修的原因之一。”

“所以呢?”羽凝一脸茫然,“你是怕她,不敢和我同修?还是说,担忧那冰火不相容的问题?我也查了典籍的,我是凤体,本就浴火而生,我不怕你的火,即便修炼会痛,也受得住的。除非我的冰会伤了你,那就另说了。”

“两系术法相冲的程度,我并不清楚。”风砚之如实坦陈,“但是我有一规避的法子,尚需徐徐图之。且你如今仙力近乎无有,双修你承受不住,会伤了根本,还是依照尊上给你的书册修炼,安心锻体才是。百年很短,你的时间很紧,少闹脾气,你我各自修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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