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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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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六万年的风砚之有足足五万年的时光都停留在神界百无聊赖,曾经身为战神,旁人对她的评价无非是功法卓绝,杀伐果断。

那寂静的永夜谷内,也甚少有人来访,毕竟无情战神的声名赫赫,无人想去触她的霉头,自找不痛快。

神界两大清冷所在,永夜谷便是其一。神界两大冰美人,风砚之独占一边。

眼下,虽说她意外落了凡尘,可也是堂堂正正的寻了个妖族公主的身子,养尊处优,颐指气使。谁承想,有一日也要操起老母亲的心呢?

自皇庭出来,风砚之默念着白默的话,在繁华的街市上来来回回的乱窜,左瞧瞧右逛逛,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的商品令她眼花缭乱,头大不已。

这辈子就没遭过这种罪!

这哪里是给自己寻了个飞升的不二法门,分明是请回了一个说不得、碰不得,绞尽脑汁只能哄的小祖宗。

风砚之半叉着腰,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市里,自顾自的抱怨着。

她一身黑衣,眉目冷清,如今因为愁思又添了几分飘忽不定的幽怨,是以街上游走玩耍的小妖们隐隐觉得,这个女人颇为危险,还未近前,便都远远的避开来。

风砚之不解的打量着满街如过街老鼠般谨小慎微,贴着墙角闪身而过的子民,心中暗暗揣度:

“我这副皮囊媚骨天成,如何还有了令人退避三舍的本事了?难不成长得太美反倒成了罪过?”

今日的幺蛾子可太多了,最紧要的,是风砚之根本放不下羽凝,生怕这奶娃娃一个想不开,又琢磨出什么作死新花样儿来。

已是黄昏时分,风砚之看看天色,无暇多虑,威逼利诱着,将一众商户内各家各派的奇珍异宝,新鲜吃食全都打包带回,想着总有一样,能得了羽凝的青眼。

星月入青幕,凉风弄轻柔。身心俱疲的风砚之终于满载而归,走在廊道下,努力的练习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祈祷着自己一会儿还能克制住脾气,不对那小家伙发火。

谁知前脚踏入房门,她一眼便瞧见了白默和羽凝紧紧挨着,相拥入梦的盛景,那一抹笑意登时就僵在了脸上,随即而来的,是眼底涌动着的无名怒火。

风砚之现下的感觉十分奇怪,似乎是自己心爱的宝贝被人夺走了,又好像有人突兀的攥住了自己的头发,牵扯的哪哪儿都不自在。

她将一应物件丢在桌上,走到床边,幽森的眸光如两道利剑,射在白默恬淡的睡颜上。

许是周遭弥漫的气息太过恐怖,本就睡不安稳的羽凝迅速转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就见风砚之抱着胳膊,正似笑非笑的“端详”着身旁安睡的白默。

冥冥之中的不安萦绕心头,她目光怔怔地盯住风砚之,被子里的手悄然戳了戳白默软软的肚子,希求着眼前人快些转醒,万不要在梦中就莫名其妙见了阎王。

白默隐隐觉察到了触碰,眉心微微蹙起,懒懒的动了动身子,还未待人醒来,风砚之一手将人拎起来扔在了地上,可怜那小精灵朦胧中头部一阵钝痛,不明所以的睁开眼来,满眼无辜的望着风砚之。

风砚之转身,朝着白默走来,入夜被烛火拉长的身影一点点覆盖在白默的身躯上,宛如硕大的恶魔盯上了柔弱的猎物。

风砚之生生克制着恼火,隐忍的等到羽凝转醒,才将人丢了下来。如今便肆无忌惮,弯下腰拎起白默的衣襟,沉着嗓子冷声道:“真是会哄孩子,都哄上床了,嗯?”

白默双手支撑在地板上,毫不掩饰惊惧地神色,她想不明白,不过是依着吩咐安抚人入眠,如何又惹恼了公主?从前听人说公主霸道冷漠,眼下仔细想来,她该是脾气捉摸不定的凶残神经病才对。

被震慑住的白默一时哑口无言,身子微微颤抖着,两只圆圆的眼睛瞳孔大开,怔怔地等待着风砚之的下一步举动。

羽凝挣扎着坐起身来,虚弱的靠在床头,转头看着这一幕,心下不忍,生怕白默被自己牵累。想起方才她柔声相劝,讲着跌宕又颠沛流离的过往岁月,那种坚韧又不肯折服于命运的执着,令羽凝深为动容。能够平复情绪再次入眠,白默该是首功。

羽凝不知白默和风砚之是何关系,但她记得白默说过,若自己有闪失,风砚之会杀她陪葬。既如此,羽凝无法冷眼旁观,她试探着小声开口:“别伤她,我听话。”

风砚之不会真的杀了白默,但的确有些反感二人才见面便没来由的亲近,想着吓唬吓唬。竟未料到,这弱不禁风的小精灵,竟能让羽凝转了性子,开口讨饶。

风砚之面上仍旧冷冷的,心里却笑开了花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哎。

她提溜起白默,将人按在桌子旁的靠椅上,手腕攀上白默的脖颈,转头打量着羽凝问:“你方才说什么?”

羽凝和白默对视一眼,复又转头垂眸道:“我说,你若不伤及无辜,我便不折腾。我听你安排,你可肯饶了她?”

奶声奶气的讨饶,令风砚之的铁石心肠瞬间软化,她撤回了装模做样的手,悠悠的游荡到床边。寡淡的容颜上绽放出摄人心魄的笑靥来,伸出手指去,在羽凝修长的小腿上如蜻蜓点水一般划来划去,“小丫头,人,不可言而无信。你若能守约,本座便留着她陪你解闷儿。”

羽凝总觉得眼前人的笑意透着不清不楚的危险,游走的不安分的手指更是令人汗毛倒竖,她缩了缩腿,钻回锦被中,有些羞赧地点了点头,“我不会食言。”

风砚之很是满意羽凝现下的反应,柔声回道:“嗯,这才对嘛,”身子得寸进尺的往前欺了些,抬手要去揉弄羽凝毛茸茸的脑袋,那手感太舒服了,摸一次便上了瘾。

羽凝实在不习惯她动手动脚的,往床里缩了缩身子,别过头去,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那能否解了绳索?我想把衣服换上。”

风砚之闻言,瞧着羽凝脸上如樱桃一般漫过的红晕,笑着挥了挥手,幽蓝色的绳子便消失不见。

羽凝下意识裹紧了身上银灰色的帷幔,往前探着身子,伸出手去够白默放在床尾的,浆洗干净的黑色亵衣。

风砚之见状,拦下了她的手,羽凝不解的望着她,只见风砚之朝着桌子招招手,一个织锦的包裹随即飘了过来,散落着床上,一片五颜六色的锦缎衣裙呈现在羽凝眼前。

“黑色不合你的年龄,小丫头,喜欢哪个自己选。”风砚之站起身来,颇有些志得意满的将视线停留在那片花花绿绿的衣裙上,自以为定能讨了羽凝的欢心。

毕竟那可是她问了三家成衣店才选出来的,十几岁小姑娘最喜欢的花色样式,每一件都热热闹闹,鲜艳无比。

羽凝扫视着那嫩粉色,梅红色,鹅黄色,鲜绿色的饱和度贼高还满绣了花纹的罗裙,颇为嫌弃的皱了眉头,暗自在心中诟病了一番妖族的审美,未免太过庸俗土气。

她趁人不备,又去拿了那一身黑衣,怯怯道:“这件就很好。”

风砚之一脸诧异,这十来件裙子花样颜色各不同,她竟没个喜欢的?

坐在一旁看戏的白默早已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看着那俗不可耐的衣裙,憋笑憋得甚是艰难。

也怪不得风砚之,自幼养尊处优,性子清冷,她常年黑衣在身,对一般姑娘的心思一窍不通。

风砚之有些无奈的走上前去,从一堆裙裳里选了件柔粉的纱裙,在羽凝身前比划了下,自顾自说着:“这件可爱,换上?”

羽凝摇了摇脑袋,眼中满是抗拒,“真的不必了。”

“你要怎样的?自己说。”风砚之夺过羽凝手里攥着的黑衣,凝视着她的鼻尖问道。

羽凝讷讷地转了转眸子,眼神落在白默那一身冰青色的莹润光洁的罗纱上,巴巴的盯了好久。

风砚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上下打量一圈儿,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这身衣裳清雅又不呆板,的确比街市上这些看着舒坦。她指了指白默,开口道:“你,衣服脱了拿来。”

羽凝闻言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这是什么无礼要求?

白默错愕的看着风砚之,满脑子都是???

反映了好一会儿,白默怯怯的摘下了手上的戒指,抬手拂过,许多件崭新的衣裙躺在里面,“我的衣服是自己用丝线所制,这里面都是新的,不知可有姑娘中意的?若是不合心意,姑娘可以说一说想法,我裁衣很快的。能否将我身上这一身留下,毕竟是穿旧了的。”

风砚之觉得这人还算识趣儿,转头给羽凝递了个眼色:“选吧。”

羽凝有些不好意思的抬眼看向白默,白默温和的回望,带着浅笑朝她点了点头。

“请问,那件竹月色的可否暂借?”羽凝飞速扫了一眼,每一件都很素雅,蓝色系的尤其多。从前在凌暲宫,她最喜欢各式各样的清浅的蓝,师姐总会留意,将最新的料子留给她。如今时过境迁,羽凝最怕见蓝色,于是挑了这个从未接触过的颜色,十分客气的询问白默。

难得这丫头主动亮了心思,风砚之不等白默开口,直接拿过了衣衫扔去羽凝的怀里,对着白默道:“日后她的衣服你包了,这颜色你不必再穿。”

“霸道,真的好生霸道。”白默在心底暗叹,面上还是温温柔柔的点头应下。

屋内两个人四只眼盯着,羽凝抱着衣服不敢换,白默识趣的背过身子,风砚之嗤笑一声,转身去翻拣着另外包裹内密密麻麻的东西:簪钗首饰,糕饼糖果,风车画册……

羽凝小心翼翼地换好了衣裙。竹月,便是幽深竹林中透过的那一丝月色,冷冽又缠绵,疏离中透着婉约的柔情,与她的气质很是相宜。

羽凝没有力气起身,只是坐在床边,宽大的裙摆铺陈开来,映着她润玉般的肌肤,楚楚可怜。风砚之就瞧了那么一眼,心底便萌生了将人拉出去兜风的强烈冲动。

她巴不得寻一处静谧的林子,最好有纷飞的萤火虫,和这小人儿手挽着手,闲适的坐在布满青苔的山石间眺望玉津边那一轮清亮的圆月。

风砚之思绪纷飞出了神儿,白默只是乖觉的站在一旁,羽凝更是浑然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一时间,房中静得出奇。

良久的静谧令风砚之回过神来,她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给羽凝指了指桌上的物件:“都是你的,喜欢什么自己选,剩下的命人丢了就是。”

羽凝瞥了眼那杂七杂八的东西,似乎还有拨浪鼓?她委实是丈二的和尚,实在不知这人将自己掳来是要做什么,甚至暗自猜测,难道她是失去了孩子或是年幼的妹妹,失心疯了不成?

毕竟,她自幼便听师门长老说起过,如今妖域的皇家,最小的妖都有一百余岁了,人妖两族休战止戈也有一百余年了。这人的年岁,估摸着有孙辈都是正常的。

看着羽凝若有所思的蹙眉不语,风砚之叹了口气,自怀中拎出一本金灿灿的书来递给她,“若是都不喜,此书或可习练一二。待融会贯通之时,兴许够格与我走上两招。”

羽凝犹疑着伸手接过,书封上赫然写着“凤吟诀”三个烫金篆文,随手翻阅两页,好似是一本十分古老,却格外上乘的功法。

“我另有要事,你二人,要听话,”风砚之一本正经的吩咐,眸光淡淡扫过白默和羽凝,在羽凝的小脸上停留良久,语气加重的补充道:“尤其是你,莫食言。”

羽凝摩挲着手中的书册,微微颔首,“不会食言。”

风砚之弯下腰来,勾着嘴角浅笑,食指点了点书封“好好学,不会害你。”说罢,转瞬间消失在了房中。

待确认风砚之已走,羽凝抬眼望着白默,柔声发问:“白姑娘,谢谢你。害你因我受累,实在不该。不知你可有办法离开,我愿尽力相助。”

“不必如此客气。我,我也无处可去,本就是寄居在妖域无家可归的人。来了这里,许久不曾医病了,能留在此处陪你,也很好。况且你应了公主的,我不能让你为难,更不愿见你小小年岁寻了短见。我还不知你如何称呼,若是可以,能否与我讲一讲你的故事?”

白默拉了把椅子,坐在羽凝的床边,温声软语的说着。

羽凝垂眸思量许久,终于打破心防,将连日来的事娓娓道来……

风砚之离了皇庭,即刻传讯笠翁:“您在哪儿?我去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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