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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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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夜幕下,绛尘的红润光泽格外引人瞩目,风砚之揽着羽凝的手紧了紧,“站稳了哦~”话音方落,人随剑起,凌空而上,直奔妖庭。

二人抵达妖庭宫殿时,已是子夜时分。四下静寂无声,而风砚之的庭院里,却站了一个人。

“哈哈,妹妹总算舍得回来了?”风彻望向半空中御剑归来的风砚之,皮笑肉不笑的出言。见着她怀中揽着的羽凝,眸光不善的打量了许久。

风砚之缓缓落下,瞥了这不速之客一眼,转眸吩咐羽凝,“先回去,房中等我。”

羽凝甚是反感风彻,总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透着危险。她微微颔首,快步朝着寝殿走去。

“你宫里这丫头未免有些没规矩,见了本君连个招呼都不打,好歹也在本君的妖庭住着,如此不合适吧。”风彻的视线随着羽凝游走,不合时宜的抱怨着。

“兄长深更半夜来此等我,不是为了说道宫里的小丫头吧。有何要事,不妨直言。”风砚之语气不善,眸光幽暗的凝视着他,似是无甚耐性。

风彻痞里痞气的近前两步,眼眸半眯着,自袖间取出了一封烫金的请柬,递给风砚之:“好妹妹,脾气收敛些,仔细日后无人敢娶。三日后,我和你嫂嫂成婚,来喝喜酒,记得笑一笑。”

说这话的时候,风彻还特意邪魅的勾了勾嘴角,抬手拾掇着自己的衣袖,朗声笑着扬长而去。

这是挑衅来了,风砚之心知肚明。

风彻要娶的,乃是幽厘的独女,幽洵。此人年纪轻轻,乃是一半妖,常年居住在雪原,修为据说颇为高深。风彻该以为自己寻了个得力的助手,可以同风砚之分庭抗礼了。

风砚之冷笑一声,恨不得将手中的请帖捏碎。风彻这等愚不可及又自视甚高的人,一颗脑袋除了闯祸生乱子,放在旁的事上,还不如一颗皮球看着顺眼。

片刻后,风砚之入了房中,羽凝焦急的跑上前来,满眼担忧:“他可有为难您?”

“我在你眼中有那么弱?”风砚之深觉好笑,起了逗弄的心思。

“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莫要打趣我。”羽凝有些扭捏的别开了视线,小声嘟囔着。

风彻绝不会单纯好心的来给风砚之送请柬,思及此处,风砚之收了玩笑的神色,正色道:“这几日或许不太平,你和白默留在寝殿,哪儿也别去,记住了么?”

羽凝动了动嘴,本想问问风彻来此寻她究竟是何缘由,但风砚之无意解释,她也不好多问。沉吟片刻,方点了点头,柔声道:“记下了,不会添乱的。”

添乱么?这人还是这般敏感客气。风砚之知晓,羽凝的性子是自幼养成的,若要改不在朝夕之间,但每每此时,她都希望眼前人能够活得更轻松自如些。

“小傻瓜,不干你的事,何来添乱?好生调养身子,待丹药成了,你就能重修灵根术法了。折腾许久,快去床上早些睡。”风砚之抬手呼噜着羽凝的小脑袋,将人引到了床边,见人睡沉了才肯离去。

翌日午间,笠翁的丹房内,风砚之与其对坐,面前是一局残棋。

“风彻拉拢了鹰部狼部两大氏族,如今又添一幽洵,势力不容小觑,主上先前的计划怕是行不通了。”笠翁愁眉深锁,一手端着个小茶壶,浅浅嘬了一口清茶,另一只手握着棋子,却迟迟不敢落下。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速战速决也不会有过多伤亡。”风砚之不以为意,视线落在棋局,“您赶紧落子。”

“开战终究是平添杀孽,况且您这肉身与那人乃是血脉至亲,真要刀兵相向,于您的修为有损。”笠翁沉吟良久,终于落下一子,眸色虚离的瞧着窗前飘落的尘埃。

“日后的事再说,眼前风彻要在婚礼困住我,定有阴谋。劳您去知会玄夜,护好手下的人。您留在营中备战,我会在宫中另行安排花妖坐镇。”风砚之毫不犹豫的再落一子,她的棋路稳当,素来运筹帷幄。

“主上放心,羽凝那丫头,您可有护佑的法子?”笠翁放下宝贝茶壶,眸光中透着狡黠的审视着风砚之,就差搬个小马扎来,托腮嗑瓜子了。

“以神识布下的结界,您觉得呢?”风砚之挑眉,眸光犀利如刀。

“您行事愈发离谱了,罢了罢了不问了,心烦。”笠翁暗道,神识布结界,闯破的确难,可若真破了,神识受损,回天无术啊。果然情爱令人疯魔,老头子还是不掺和的好。

两日后,王庭主殿一派喜乐祥和。妖君大婚乃是大事,妖域众人自四面八方赶来道贺。

风砚之埋好了眼线,倒要看看风彻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儿。她本想不动武力的谋划一场釜底抽薪的宫变,将风彻拘押起来,改旗易帜。但显然,风彻野心昭昭,是不喜欢这样的安排了,非要自己折腾一出才满意。

即将嫁入妖庭的这位妖后,与风彻也算是两情相悦。据说当年幽厘归顺风彻,本就是看在女儿的心意上做出的妥协。如此,风彻也算是抱得美人归,不完全是利用父女二人。

玄夜作为妖域赫赫有名的大将,本该入宫赴宴,笠翁早早赶到将人拦下,命人在营中自导自演了一场骚乱,避开了入宫的命运。

玄夜一腔痴情皆在公主风砚之的身上,二人自幼时相处一处,也算是青梅竹马。奈何风砚之从小到大都是一如既往的高傲,让玄夜望尘莫及。玄夜一直单相思,自也并未发觉这位公主换了个芯儿,仍旧死心塌地的追随。

当日的酒宴自午间直到深夜,妖域中的官员当真缠着风砚之不准人离去。将她惹得烦了,风彻便亲自下场作陪。这点儿小把戏,在风砚之看来,与三岁稚子的玩笑无异,干脆就耐着性子喝酒,陪人玩个痛快。

女儿的婚宴,幽厘这个当父亲的自然要在场,但这人晚间不知几时便悄然离席,再无踪影。

朝中私下里归顺风砚之的属官,有几人的宅邸被风彻的私兵搅扰。由于风砚之提前安排了花妖一族护佑,并未让人得逞。而玄夜的营中,就没有这般容易了。

当晚,朔方营外忽然杀出来好些人族修士,直接来了一出四面楚歌。玄夜大惊,营中布防断无问题,两族间通途他早已布下结界,结界并无松动的迹象,又是从何处涌出了这许多人。

仓促间迎敌,玄夜与来犯之人血战一夜,好在有笠翁助力,为将士们源源不断地提供疗愈之力,方艰难地退敌而去。然而敌人刚刚剿灭殆尽,竟无一活口,伤者皆是自尽而亡。正在此时,幽厘带兵赶到,不问原委就要锁拿玄夜回王庭问话。

“大将军好大的威风,玄夜将军退敌有功,有何罪责可论?”隐在暗处的笠翁突然现身,挡在人前,算是赤裸裸的告诉了来人,玄夜的背后乃是风砚之,这算是明牌较量了。

幽厘有些惊讶素来甚少插手妖族事务的笠翁竟主动现身来此,长揖一礼道:“不知老前辈在此,失礼了。晚辈也是照章办事,既统管一应将官,便有责任问问清楚,玄夜缘何失守,令敌人闯入了妖域。今日可是君上大喜之日,不容有失。”

“大将军的消息真是快啊,如此说来,朔方营失守,大将军也难逃罪责。既如此,何必执着,敌人皆死,无一活口,此事当未曾发生不是最好?若刨根究底,怕是大家都不好过,大喜的日子,何苦来哉?”笠翁气定神闲的捋着胡子,慢条斯理的建议。

幽厘面具下的眼神晦暗,透着深深的怨恨和不甘,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意道:“老前辈提点的是,方才是我心急,事情说开了,也不要紧,就不追究了,告辞。”

“改日老朽再去大将军府上讨杯君后的喜酒喝!”见人离去,笠翁俏皮的在后面扯着嗓子喊道。

“笠老,您这话不对,喜酒哪还有改日的?”没了危险的玄夜吊儿郎当的半倚着树干,打趣笠翁。

“小子,你还嫩呢,气人的功夫,且学着吧。事已办成,老朽走了。”笠翁歪头睨了他一眼,挥挥手潇洒的离去。

“笠老,劳您替我给公主殿下带好儿,多多美言才是。”玄夜窜上树梢,大声的朝着笠翁的背影呼喊着。

笠翁暗道,这个大傻子,你还真是大半夜的做什么白日梦,睡觉不香么?

风彻上不得台面的筹谋,就这般轻而易举地土崩瓦解,风砚之手下的势力并未受损分毫,他反而被风砚之敲走了数额巨大的红包,顺走了数坛百年陈酿,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鲜活案例了。

两个月后,依照约定,风砚之带着羽凝复又登上了阔别已久的鹤鸣峰。

走到熟悉的小竹屋外,羽凝顿住脚步,扯了扯风砚之的衣袖,轻声道:“上次不欢而散,拂了洛前辈的好意,贸然进去搅扰不合适,要不我在外头等您吧。”

“是她指名道姓要你来,你不进去她要给我摆脸色,你忍心?”风砚之笑着打趣,点了点羽凝的额头。

“唔,好吧,那就一起进去。”羽凝抬手,随意的揉了揉并不痛的额头,松开了风砚之的衣袖,乖觉的跟在人身后,入了竹屋。

“这般怕我?两年不见只想着躲?”方一入内,端坐在案前的洛亭便挑眉看向风砚之身后的羽凝,说出的话三分清冷三分不满还有四分调侃。

“知道自己凶就别吓她。”风砚之不等羽凝回应,直接出言凑弄她。

羽凝暗道,这对师姐妹相处的方式当真特殊,见面就掐,说话夹枪带棒的,还都乐在其中,也是怪事。

洛亭则翻了个白眼,心道我也没做什么,护短也无需如此吧。这位师姐还真是,凡事但求极致,如今护犊子也护出极致境界来了。

“过来,探脉。”洛亭不理会风砚之,视线落在羽凝身上,食指指尖点了点自己身前的桌沿。羽凝乖觉的走上前去,恭敬地俯身一礼,“前辈安好。”说罢方坐了过去,褪开衣袖,将腕子递了出去。

洛亭扣上脉搏,转眼望着坐过来的风砚之,嗔怪道:“看看人家的礼数,师姐日后可能温柔些?”

“搭脉莫走神。”风砚之掀起眼皮瞄了她一眼,抬手取过茶壶为自己添了杯清茶。洛亭这里别的不行,茶叶素来是鼎好的。

“可以了,服丹后便要入定闭关,师姐可要人现下便服?”洛亭收回搭脉的手,眸色淡淡的望向风砚之,轻声询问。

“闭关多久?”风砚之放下茶盏,抬眸询问。

“那要看这丫头的造化,能破几重境界,短则十天半月,多则三五个月。”洛亭唇角微勾,“师姐要留下护法的吧,可有时间?”

风砚之眉心微微蹙起,思量须臾,转头关切的目光投向羽凝,“可准备好了?服丹便可重修,若你愿意,这便开始。”

羽凝心里或多或少有些紧张,她从不曾经历过,也未曾见过旁人重修,如今有玄凤之力和凤吟诀也能自保。但是看着风砚之殷切期盼的眼神,她便压下了心中的慌乱,莞尔道:“羽凝听您和前辈的就是。”

“借月影丹重修算是取巧的法子,若要进益明显,只得修炼一个灵根,选哪个?”洛亭起身去寻丹药,边走边问。

风砚之毫不犹豫地替羽凝做了主:“冰灵根。”

羽凝的性情太过温润良善,合该学些足以自保的、攻势为主的术法,重修一次可莫再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你自己的意思呢?”洛亭觉得风砚之过于强势,回身复又落座,胳膊肘推了推羽凝,眉眼含笑。

羽凝微微转头瞧了一眼风砚之,柔声道:“我听她的。”

得,白问,毫无主见,也不怕风砚之把她卖了。洛亭不再多言,将月影丹置于掌心,以灵力催化,入了一碗熬制许久的汤药,端起递给羽凝,“一口饮下,不许吐。”

羽凝闻言,便知这药定是难喝极了,伸手接过,如临大敌般抿了抿唇。她深吸一口气,便捏着鼻子仰首将药一口吞入腹中。

口中的余味幽长,令她五官狰狞,以手掩着嘴巴,伸手去够清茶。洛亭打退了她的爪子,“不能喝,毁了药效,赶紧入定调息。”

羽凝委屈巴巴的望向在旁看戏的风砚之,瘪了瘪嘴,嘟囔道:“好苦,还黏糊糊的。”

风砚之瞧着她五官挤在一处,皱巴巴朝人撒娇的可怜模样,终究忍不住破了功,咧开嘴笑得甚是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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