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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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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岁除,风砚之知晓羽凝睡了一日,便拉着人守岁。

从小到大,羽凝与旁人一起守岁过除夕,这怕是平生头一回。站在妖域的山巅,望着子夜的烟花盛放,一时间她觉得世间最美好的日子,当不过如此。

家家户户喜乐祥和,她也能无忧无虑的守候在在意的人身边,而那人,刚好也在意她,不,她比羽凝更在意自己。

望着远山烟火,羽凝的眸光中满是憧憬。有风砚之这般的谪仙治理妖域,这片土地的子民日后的生活该当是未来可期。

朗月明星,不畏冬寒。本与人并肩而立的羽凝,不知不觉间便倚靠在了风砚之的肩头。风砚之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眉眼中尽是柔和。或许,这小人儿已经下意识地希望与她亲近了。

热闹散去,二人便挽着手回了寝殿,一夜如常,匆匆流逝。韶光转瞬,便是半年光景。

夏日的芰荷香惹人沉醉,风砚之却忙得焦头烂额。

是日,因着风砚之即位日久,风彻一直被囚禁,天泉剑宗没了昔日的倚仗,一时间难以独自支撑豢养邪修的庞大开销。

天泉剑宗宗主沈明锋无奈之下,抱着侥幸心思,以旧日盟约找上门来,希望与风砚之再度联手。

风砚之漠然的听着这个道貌岸然的、所谓人族正派宗门掌舵人的一番言辞,眸中闪过一丝凌厉。此人不惜为了自身利益,豢养邪修,助妖族对抗本族之人,还说得大言不惭,将此事作为交易,明目张胆的与风砚之谈判。

他当真是糊涂,当初若非风彻执意走了这步棋,风砚之又何须大动干戈,夺了这妖君之位。

只是眼下妖族内部事务繁多,风砚之本还没能顾得上讨伐邪修,这人倒是自己往枪口上撞,直接送上门来了。

考虑到天泉剑宗是人族威名赫赫的三大宗门之一,风砚之并未表露出心底的怒火,和颜悦色的假意应承,生怕打草惊蛇,不能一网打尽。

沈明锋志得意满,真当自己又抱住了一颗新的摇钱树,有了新任妖君做靠山,他日后在人族地界称王称霸指日可待。到时,那个以女修为主的凌暲宫又算个屁,再休要妄想凌驾于他的头上。如是想着,他摇头晃脑的出了妖域。

风砚之凝眸望着他的背影,暗自感叹,且让你再癫狂几日,左不过是要见阎王的人了。

哦,不对,这样的人,天理不容,合该魂飞魄散,不必见阎王了。

*

此时的北境雪原,紫陌隐了气息,数次随着越境的两族商贩往返于人妖两族之间,查询着那个孩子的蛛丝马迹。

就在三个月前,她搭上了妖族一个专门做情报生意的,成了精的猫头鹰。那厮只说有墨雪簪之主的明确线索,若想要,务必交出人族境内才有的灵药至宝,产于云虚境南疆的火灵芝。

紫陌留了一颗辅助妖族人修习的上好夜明珠作为预订的定金,转身便往南疆去寻火灵芝。先前她跟在老宫主身边多年,人脉还是不少的,南疆的医修宗门和药材世家,她也认识些故旧。

只这一去,折腾了小三个月,竟扑了个空。火灵芝本就少见,南疆各个家族都说,紫陌来晚了一步,在她来此前的半个月,早已有人不惜以远高于市场行情三倍的价钱,买走了南疆所有的火灵芝。

此番消息令紫陌深感诧异,何人出手如此阔绰?三倍高价,若非急用,断然不该如此行事。但火灵芝药效刚猛,一颗便能救助数人,眼下并无战乱,这般收购只怕另有所图。

而她一路求药是为探寻孩子的下落,那些人偏在此时出手,将资源洗劫一空,未免太过巧合。

压下心头疑惑,紫陌好说歹说的,买走了南疆另外的两样珍稀药材,匆匆回了北境,去寻那猫头鹰。

果不出紫陌所料,猫头鹰虽收了紫陌的定金,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墨雪簪的消息转卖了他人。而为守道上的规矩,猫头鹰执意不肯透露,是何人也在暗中查探此事。

如此言而无信的人,竟还扯出了道上的规矩做挡箭牌。饶是紫陌是个好脾气的,眼下也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拔光他的鸟毛。

紫陌打量了一眼这个猫头鹰的道行,便冷笑一声,闪身近前捏住了他的脖颈,威胁道:

“你不守信义,就莫怪我不留情面。我带了两种替换的药草,换你两个消息。我想听什么,你很清楚,若是不说,我不介意灭了你。”

黑市间的交易多是富贵险中求,猫头鹰没料到紫陌看着好说话,翻脸竟如此快。被扼住咽喉的他也无法出声召唤同党,便只得膝弯一软,跪地讨饶。

紫陌见状,直接将人掳走,带去了旁的地方。观瞧着四下无人,布下结界后,方幽幽开口:“我不为难你,说出我想要的,便放你离去。”

猫头鹰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环境,只得屈从于时势,颤声道:

“我目力过人,记忆超群。那个抢先一步买走情报人的模样,我可以给你画出来;我要卖给你的情报,也是那簪子主人的容貌。”

“口口声声的线索,便是画像?你如何笃定,自己看到的便是那正主?”紫陌背着手,在他身侧缓缓踱步,目光犀利的审视着猫头鹰。

“错,错不了的。我妖族君上身边的人族丫头只她一个。有一天寒冬飞雪,君上带那人站在街道的屋顶上,我看得清楚的很,她的发间插着簪子呢。”

猫头鹰迫不及待地自证,生怕紫陌一怒之下灭了他。

紫陌闻言,心中涌起了些许期待,点了点脚下的雪地,吩咐道:“就在此画,动作利索点,休要心存侥幸。”

猫头鹰点头称是,三下五除二便画出了两个人的肖像,一是那买走情报之人,二是墨雪簪主人的容颜。

不多时,猫头鹰战战兢兢的起身:“女侠,我画好了,就是这两人了。”

紫陌的目光早已被那个姑娘的画像吸引,她的眸子落在那片雪地的刹那,眼底便又是惊讶,又是欣喜,袖子间的双手狠狠的交握一处,指尖隐隐扣进了肉里。瞧了半晌,她方稳住了心神开口,再次确认道:“你确定?若是敢诓骗,纵是……”

话未说完,猫头鹰垂泪道:“我就是挣钱补贴家用,女侠饶命,我看到的知道的,都给您画下来了。”

紫陌哂笑一声,走到他身前,笑言:“如此最好,你可以走了。”

猫头鹰见状,撒丫子就要逃离,紫陌自他身后抬手便是一掌,将其打晕后,施法抹去了他脑海中关于此事的全部记忆,才将人丢了出去。

今日查得的消息,当真是意外之喜,完全出乎紫陌的预料。她默立良久,独自消化着脑海中的惊骇,凝视了许久雪地里的画像,那恬淡的笑颜,让紫陌沉寂的心里又有了些许安慰。

原来,她一直苦苦寻觅的丫头竟阴差阳错的入了妖域,而这人,倒该是生活的不差,能笑得这般幸福,即便是从前,也不多见的。

她更不曾想过,本以为要找寻两人,如今竟合二为一了。只是这个消息太过突然,她满心激动,也满心矛盾,不知要如何与羽澜祎说出这个真相,也不知,要如何与那孩子解释,才能让人抛却嫌隙,随她回家去。

最要紧的,她身在妖庭,竟能留在妖君的身边。要么是被人逼迫,要么是心甘情愿。这般境遇下,她一个人族修士,又要如何才能从皇庭里将人带出来呢?

思量半晌,紫陌十分不舍的挥手施法,抹去了雪地上的画像。转头看向另一个画像时,总觉得这个中年男人有几分眼熟,却记不起在何处见过了。

或许羽澜祎该是知道的,她见的人,多是随羽澜祎一道,而宫主素来过目不忘。眼下为了护着羽凝周全,不被来路不明的人暗算,便也只能去寻羽澜祎了。

而此时的羽澜祎,亦然在找寻紫陌的踪迹。不管主仆二人有何嫌怨,为了女儿,羽澜祎愿意自降身段,去寻人相助。

是以紫陌离开北原,正欲回凌暲宫的半路上,便遇见了探得紫陌踪迹,直奔北原而来的羽澜祎。四载未曾谋面,主仆二人甫一见面,一时间双双沉默。

紫陌在盘算,如何将这令人意想不到的、阴差阳错的巧合说与羽澜祎;羽澜祎在思量,自己要如何开口,才能让人放下怨怪,与她心平气和的聊聊关于孩子的线索。

羽澜祎和紫陌相逢在半空之中,而此间下方,刚好是一处小城。僵持半刻,终究是羽澜祎软了口气:“去下面茶肆小坐如何?”

紫陌心知,羽澜祎该是寻女心切,才会如此屈尊降贵的出言试探。她也不再纠结,躬身一礼道:“宫主先请。”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茶肆,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羽澜祎点了一壶滇红,亲手斟满一杯茶,先递给了紫陌。

紫陌伸手接过,眸光闪烁,怅然道:“当初您狠心送六丫头下山,便也是这一杯滇红。那孩子,连一口都没敢喝……”话未说完,眼眶已红,一滴清泪潸然而落。

羽澜祎没有想到,此人明知她来此的目的,开口却先提了羽凝,一时间氛围有些尴尬。缓了许久,她还是出于礼貌的回应了一句:“你传讯并未提及,找了多年,可有她的消息?”

紫陌听了这话,心底隐隐泛着苦涩,回避了问题,只惋惜道:“说来,血脉当真神奇。与人相处十余年,如今回想,她的好些习惯,好些爱好,与宫主是何其相似。”

羽澜祎闻言却蹙了眉头,紫陌话中的意思颠三倒四。若说血脉,该指母女一脉相连;可孩子沦落在外,紫陌如何与人相处,如何回想,又怎会清楚性情?

“你这话何意?平复情绪后再说不迟。”羽澜祎举起茶盏,轻轻浅饮了一口,凝眸直视着眼含泪痕的紫陌,心下却有些焦急。

“以宫主的聪慧,怎会听不出紫陌的意思?您的偏执当真如此深,不肯保有理性的联想一二?您就不曾想过,六丫头的年岁,与您的孩子是一样的?”

紫陌抬眼,审视着羽澜祎,眸中甚至满是乞求,满是渴望。

羽澜祎闻言,眉心深锁,眼底染了些微寒意,愤然起身,独对窗前,冷声问道:

“紫陌,你在胡言些什么?我知你疼惜羽凝,因此怨我。可今日我缘何寻你,我心里如何挣扎难耐,你该是也能明白的。先告诉我孩子的消息可好?”

紫陌苦笑一声,不愿再绕弯子,直言道:

“您的孩子一直在您身旁,凝儿是您的女儿,是您苦苦找了十几年的亲生骨肉。宫主,造化弄人,姑娘若是知晓身世,您还是思量一番,如何面对她吧。”

听得这话,羽澜祎不可思议的瞪大了一双甚少生出波澜的凤眸,猛然转身,欺到了紫陌近前,手撑桌案才站稳了身形,焦急道:“证据呢?你莫不是怨我,才要这般戏耍于我,啊?”

见着羽澜祎失态的模样,紫陌心底五味杂陈,她从袖间取出了自己照着印象描摹的两幅画像,摊在了桌案上,淡淡解释着:

“错不了,妖族的消息,这画中人,您该是再熟悉不过。若是仔细瞧瞧,姑娘长大了的眉眼,和您很像。不过有人先一步得了这个消息,我不知他们是何人,要做什么。宫主瞧瞧,这人可认得?”

紫陌点了点另一张的男子画像,目光似是在求一个答案。

羽澜祎瞧着那画像中,羽凝眉眼弯弯笑着的模样,满脸不可置信,撑在桌案上的手微微发抖。让她相信她差点将亲生女儿献祭,还不惜构陷污名逼人入了妖域,未免有些太过残忍。关键是画像中那一抹浅笑,委实是讽刺至极。

她养了羽凝十三年,除却这孩子不谙世事的幼年,羽凝从未在她跟前笑过一次,她也从未认真瞧过这孩子一眼。

在紫陌丝毫不肯移开的视线的逼迫下,羽澜祎才平复了惊骇,转眸瞥向了另一幅画像。不看还好,看了以后,她的心神更加慌乱。

怎会是他?他如何得知了这些事,竟先人一步找上了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一丢丢忙,暂时两日一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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