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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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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来乍到

“阿盈,快跑!”

凄厉绝望的呼救声在耳畔响起,终于唤醒了昏迷已久的少年。

姜辞盈猛然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漫漫无边的黄沙,黄沙之上堆尸如山,尸堆下不断淌出的鲜血和已干涸的血迹混在一起,发出刺鼻的气味。

不远处,数十个身着褴褛囚服的犯人在拼命逃跑,这些人身上皆是伤痕血迹,破烂的囚服几乎已经被血浸透。

姜辞盈低头看了看自己。此时他也是一身被血浸染的破烂囚服,身上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痛感几乎从身体的每一处传来。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下意识地起身,想要和那些人一样逃命,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没有半分力气。

“阿盈闪开!”

原本倒在姜辞盈身侧的女人突然坐起身来,枯槁如柴的双手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将姜辞盈推倒在地。姜辞盈眼前一黑,整个人被女人压入沙堆之中。

箭矢声在耳畔响起。

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便再没有了声音。

姜辞盈被压在沙堆之中,只觉大量滚烫的液体从女人身上流下,淌在姜辞盈溃烂的伤口上。

惊恐几乎已经要将姜辞盈吞没。他死死地攥住黄沙,下唇几乎被他咬出了血。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如果想要活下去,最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听好了,上面的命令是一个也不能放过,都给我仔细搜。这里不能留一个活口!”

男人下达最后的命令后,又发出一阵冷笑,犹如地狱中的阴诡罗刹,欣赏着这场触目惊心的屠杀。

惊恐呼救声和哀嚎声此起彼伏,人人都在哭喊着救命。然而即使呼救的声音再大,此刻也不会有人出现救赎他们。流星一般的箭矢划破长空,身后不断有人哭喊着倒下。

无论怎样,怕是今日都难逃一死。

姜辞盈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全身已经使不出一丝力气,只听见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几乎已经听到耳边挥刀的声音。

——

“辞盈,辞盈,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

混沌中,姜辞盈只觉得似乎有人在大力摇晃着他的身体,紧接着,一股清流缓缓流入他的身体,姜辞盈的神识才渐渐清醒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

清冽温柔的男声响起,似是长舒了一口气。姜辞盈缓缓睁开眼,目光正撞上周子寅满是关切的双瞳。

“子寅师兄,我这是又做噩梦了吗?”姜辞盈喃喃低语道。

“先别多想,我先帮你稳住心神。”

一双修长温热的手轻轻扣住姜辞盈的手腕,温和的内力顺着经络缓缓流入体内,在梦境中的痛苦压迫很快便一扫而空。

“好些了吗?我扶你起来。”

见姜辞盈面色和缓了许多,周子寅忙将他扶起,担忧道,“辞盈,你近日做噩梦的次数越发频繁,要不要去找师父看看?”

“不用了师兄,这种小事怎好去麻烦师父。”

姜辞盈有些不好意思道,“说来师父之前就说我心法修的不好,故而易梦魇缠身。这几日我勤加修习便是。对了,说起来今日是孔夫子的课,我耽误了这些时间,不会累的师兄一起迟到吧。”

“无妨。你一向体弱,师父也是知道的。孔夫子即使严苛,想必也不会苛责。”周子寅温声道,“你先去收拾,我在门口等着你。”

姜辞盈点点头。梳洗的清水早被周子寅换好。姜辞盈胡乱擦了擦脸,洗去倦容,找了一件浅蓝色小袖狭身的衣服换好。望着铜镜中约莫十五六岁的孩童模样,姜辞盈一时有些愣神。

他原来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姜辞盈原本名为林千,只是21世纪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林千身上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只是一觉醒来后便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大胤朝——一个在历史上完全无据可查的朝代。

而他本人则附身在了一个十四岁名为姜辞盈的小公子身上。

小公子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富贵公子,一朝失势被流放西北,在流放的路途中又遭到了贼人追杀。小公子没能撑下来。林千便阴差阳错地附在了他的身上。

林千本以为自己要殒命当场,幸得墨白宫宫主顾让尘正巧在西境游历寻药,路过此处出手相助,他这才得以捡回一条命。后来林千知道,在那场屠杀中,姜辞盈的族人竟无一幸免。

林千就这样以姜辞盈的身份在这个朝代活了下来。

大约是觉得姜辞盈根骨奇佳,顾让尘破格将姜辞盈带回内宗,在悠然居陶然长老座下做了弟子。

墨白宫是仙门帮派,设于凡间的静灵山,主要职责是除去作乱人间的邪鬼妖神,维护人界基本和平,同时筛选出根骨上佳的弟子,带回墨白宫修炼。悟性低的便留在门中惩奸除恶,悟性高的则有机会位列仙班。于仙界而言,委实是个苦差事。

相传墨白宫宫主顾让尘并非出生仙籍,只是江湖中一个寻常武林世家弟子,天赋异禀,不满三十便得以飞升。按理说这般奇才本应委以重任,然而据说顾让尘自恃才高,清冷桀骜,任职期间得罪了不少仙僚,又逢原墨白宫宫主羽化,众仙便上请顾让尘任墨白宫掌门一职。

顾让尘执掌墨白宫后,几百年间人界很是太平,再加之还有六位散仙做墨白宫的长老,顾让尘也逐渐开始摆烂,热衷游山玩水游历人间,偶尔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两个根骨奇佳的少年做修习弟子,也算勉强交了差。

姜辞盈来墨白宫已然半载,对于那位救了自己性命的宫主大人一直心存感激,想当面致谢,可惜这么久了,他连宫主大人的一片衣角都未再见过。

听入门八年的周子寅提起,要见宫主大人实是难如登天。他本人除了七年前在论剑大会远远地见过一次宫主大人外,其他时间就连墨白宫其他长老都很难找到他。

姜辞盈想如果运气不好,自己修习无门,活到七十岁老死在门派也未必能见上自己的救命恩人一面。

仙门的生活倒是比想象中的顺遂许多,美中不足的是,原本在现代社会已经二十出头的自己,竟穿越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的身体中。虽说返老还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也太弱小了些。

姜辞盈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这具身体的主人十分纤弱,单薄的肩膀,瘦小的身板仿佛风一吹就能吹倒,不过模样倒是俊美,一双桃花眼极是清澈,但由于自小家破人亡,眸中总是笼着一层哀伤的薄雾,不经意间总会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哀伤神色。

待姜辞盈换好装束出来,周子寅早已抱着剑候在门口,目光在姜辞盈系的歪歪扭扭的发髻上顿了一下,唇角不自觉地牵出一丝笑意。

姜辞盈却浑然不觉,“师兄,我们走吧。”

“还是等一下吧。”

周子寅伸手拽下了姜辞盈松垮垮的浅色云纹发带,顺势替姜辞盈拢着头发,笑道,“是右臂的伤口还痛吗,怎的连发髻都束的这样松松散散的。这样去早课,师父定要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抱歉了师兄。我总是弄不好,每次都要麻烦你。”

姜辞盈愧疚地笑了笑,忍不住暗自腹诽,21世纪的男子怎会学束发这种事。便任由着周子寅数落,没有作声。

他微微仰头打量着周子寅。

周子寅年长自己两岁,身形却比姜辞盈健硕许多,为人处世也极是沉稳周到。听说他还不到姜辞盈这个年纪时便已经能独自和陶然下山历练缉捕大妖。透过阳光,姜辞盈能隐约能看见白衣下周子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

姜辞盈知道他这般努力是为了什么。

七年一度的武道大会即将到来。按照墨白宫的传统,武道大会最终获胜的弟子会被选拔为宗门弟子。备受景仰和尊敬。然而宗门弟子的选拔极为严苛,七年只有一个名额。而墨白宫所有的内宗弟子几乎都会前往参与,可以说竞争激烈异常。

晋升为宗门弟子的好处自然是多,别的不说,光月钱这一项便是内宗弟子的两倍之多。但姜辞盈很难相信平日与世无争的周子寅会是为了月钱这种小事这样拼命。不过即使训练虽忙,周子寅却从不吝啬将修习时间和精力浪费在照顾姜辞盈这件事上。

想至此处,姜辞盈只觉心中一阵温暖。

“好了。”

周子寅替姜辞盈束好了发,笑意退去,神色有些担忧道, “说起来过些时日的武道大会,师父的意思是虽然你只修习了半年,也要跟着一起参加。但是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武道大会的赛事安排紧密,我担心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师兄不用这么担心我。”姜辞盈摆摆手,无奈笑道,“师父虽然觉得我在修习上颇有天赋,但毕竟我来了半年一直断断续续病着,武道大会竞争这般激烈,哪里轮得到我这个新手出力,怕是不出一轮就要被淘汰掉。”

“别这么悲观,尽力而为就好,身体吃不消了告诉师兄,出了事有我顶着。”周子寅摸了摸姜辞盈的头,温声笑道。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悠然居。

悠然居中此刻却不见神色严肃的夫子,只有一须发尽白的老者笑呵呵地坐在石凳上。老者身着一袭青色梅花长衫,手中拎着一壶花雕酒,脸颊有些发红,俨然一副醉态。匆匆赶来的二人见状,忍不住暗中叹了口气。

这便是姜辞盈在墨白宫的师父陶然。

陶然是墨白宫六大长老之一。同宫主大人一样,也是肉体凡胎,机缘巧合才得以飞升。然而陶然性格洒脱不拘,天赋上佳却一直疏懒修炼,年近六十才得以机缘飞升,之后便一直维持着这般白发白须的模样。

即便是成了散仙之后,陶然依旧喜爱亲自动手做些美食美酒,兴趣来了,也乐得收上几个弟子,在姜辞盈看来,陶然收弟子的初衷纯粹是为了解解闷,打发时间罢了。

见陶然喝酒喝得忘乎所以,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周子寅和姜辞盈的到来,周子寅只得无奈轻咳一声,恭敬行礼道,“师父。”

“你们来了?说个好消息,孔老头今日有事告了假来不了了,今日改修剑术课。”

陶然转过身来,依旧是笑盈盈的,仿佛被自家门下弟子看到自己喝的酩酊大醉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见二人负剑而来,他从容放下手中酒壶,长袖轻甩,一旁立在桃树边的长剑便自动回到他手上。

陶然眯起眼看了看姜辞盈,摇摇头,突然道,

“辞盈今日瞧着脸色不太好,可是又病了?”

“师父,我就是昨夜噩梦缠身睡得不好,没什么事的。”

“哦?又做噩梦了啊。”

陶然抚着长须,若有所思道,“辞盈,为师知道你初入门派之时受了极大的惊吓,但我们修习之人最需磨炼的一点便是心性。为师教你的乃是逍遥剑法,你若执念太深,反而会致气滞瘀阻,影响修习的进程。你来这也半年了,瞧你还是瘦的一把骨头。正好为师在小厨房做了柴火鸡,下了早课你和子寅记得带回去,也给其他同门分一分。”

陶然嘱咐一番后望向周子寅,笑道,“说起来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过子寅的剑法了,来让为师看看你近日修为可有精进。”

“是,师父。”

周子寅行至庭院正中,使出了一套凛月剑法。这套剑法招式繁复,剑势凛冽,出招干脆利落,步步杀招。陶然摸着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辞盈。到你了。”

姜辞盈行至庭中,拔剑出鞘。银色的御灵剑在他手中轻盈挥舞,长剑四周灵光大盛,仙气流转。

姜辞盈回想着前些时日陶然所授的逍遥剑诀,虽然自己练习时间不多,然而一招一式竟记忆的异常清楚。一旁的周子寅见状,也忍不住暗暗惊叹。

姜辞盈平素里看着病弱不堪,但修习的天赋当真是极高,逍遥剑诀虽是逍遥门的基础剑诀,然而这招在姜辞盈剑下的威力,丝毫不亚于一个修习三四年的人。

陶然神色也微有诧异。待姜辞盈展示完毕,他挥了挥手,示意姜辞盈走上前来,伸手探了探姜辞盈的经脉。

姜辞盈有一瞬间忽然慌了神。

师父他,该不会发现了什么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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