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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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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不及防的行程叫车上另外三人一头雾水。

半夜里,他们就到了香河界。

车子熄了火,凭着天津城闸口的灯光隐约可见温煦望着的地方有一座坟头。

张启繁有印象,上次他们来的时候,这儿还是一片荒郊野林。

温煦没说话,他们就在车里静坐着,乐康将温煦的表现捋顺,心中似是猜到了什么。

再抬头时,就见温煦已经脱了外头的披风,只着一身淡青袄褂下了车。

没人敢拦着,那便都陪着。

乐康跟在温煦身后,鼓足了力气抬头去看,却只看见一个坟头,连个碑都没有。

“少爷……”

温煦站在那座坟前良久,才冲乐康说:“既已入了土,那就不迁了。待明日回了北平,乐康你带人来,将杨晏的墓修好,立下碑,也好让后人知晓他是谁。”

张启繁紧锁着眉头,静静看着那墓,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杨晏的时候。

那是个晚上,张启繁那时在医院里还伪装着,碰巧那天是他和另一个人值夜,黑暗里有一道身影闪躲的十分迅速,像个夜猫子。

张启繁知道走这条路的也是温煦的人,出于好奇,他还是换了个位置继续朝那人看去。

动势之间不拖泥带水,打的底子很牢,顺着那窗子翻进去的时候,屋里的光就让他看清了杨晏的长相。

长得和裴敬那小子是一个类型的,看上去也是文文弱弱,就是没有裴敬白,瞧着也比他们年岁小些。

再之后,他和杨晏打了几回照面,心照不宣的做自己该做的事。

第一次与他真正说上话,就是前些日子在这儿,短暂的几句交谈,却带着莫大的信任,如同他们也是相识多年的兄弟一般。

可惜。

李北一站在最后,一一看过前头几人,垂头思索着杨晏的名字,想要从脑海中找到与之相匹配的脸,却是徒劳。

乐康站在温煦身边,看着草草了事的坟堆,心里抽抽的疼了起来。

那半大嘴贱的臭小子,怎么最后,就落得个如此下场。

不是说了遇着麻烦就回北平吗?

不是还要看看将少爷照顾的好不好吗?

上回我还没护好少爷,我倒是一直等着你来找我算账,怎么自己躺进了土里躲清闲去了。

你若累了,那我们便换个位置,我替你在外头跑着,你在少爷跟前儿好好的伺候着。

怎么、兄弟这么多年,连商量都不愿商量一下就逃了……

径自遁到这土里,连个碑也不舍得立,可真叫人好找!

乐康猛咳起来,涕泗横流的滋味儿,今日他算是体会了个真。

他缓缓蹲下身,倾身跪在了坟前,颤着声音低声骂道:“小兔崽子……”

我们给你报仇来了,小晏子。

天蒙蒙亮的时候,温煦僵直的身子终于动了。

等到越过山头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杨晏的身上,温煦缓缓蹲身,抬手拍了拍土堆说:“那我便先去找万玉涵吧。”

“少爷!”乐康微肿的双眼看着温煦道,“是他?”

温煦起身,伸了手在乐康面前,将人扶起来后,摇头道:“是与不是,都得是他们了。”

张启繁抬脚跺了跺,万针扎似的疼麻让他倒吸了口气,冲温煦问:“去万家?”

“是。”

李北一皱着眉头,拍了拍乐康开口:“我开车。”

万家。

万玉涵今日推了事,留在家里陪孩子。

四周围栏上爬满了枯藤,没有夏日的绿叶遮挡,花园里的场景被看的真切。

白色小亭里站着一个黑衣男人,亭子上头挂着几只鸟儿,他背着身子,怀里还有个带着红色毛线帽的小孩儿。

小孩儿跟着男人一同伸手去触碰笼子里的鸟儿,又被扑腾作响的小鸟吓的缩回手。

咯咯的笑就这么传到了外头看着他们的温煦耳朵里。

嘀嘀——

一大一小和周围站着的人纷纷冲外头看了过来。

亭子里的男人眯眼看清了来人,意外的挑眉高声道:“温小爷何时来了天津?”

“今天。”

温煦说完,看了眼万玉涵怀里的小孩儿,开口邀请:“我来天津不易,你我小聚一场,中午便放你回来陪女儿。”

“哈哈哈。”万玉涵爽朗笑过后,隔着栅栏冲车里的温煦道,“你可是极会挑时候,我能不能去,可得看看思箖同不同意。”

小孩儿已经对自己的名字有了一定反应,被爸爸一叫,开心的手舞足蹈。

“她同意了。”温煦扯了扯嘴角,冲万玉涵道,“也不知天津有什么出了名的饭店,你不引荐一下?”

万玉涵身边那黑衣青年蹙眉,看向了万玉涵,极轻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别去。

“我只身一人带着三个伙计,能怎么你。”

万玉涵再抬眸时,看了眼车上那几个面无表情的伙计,笑着冲温煦说:“可以,不过,我得先将思箖放下。”

温煦颔首不再开口,万玉涵抱着孩子出了小亭子,带着人朝别墅走去。

“少爷,那温煦来的太奇怪了。”

“确实奇怪,态度也奇怪。”万玉涵抬手摸着万思箖的小脑袋,冲身边人道,“阿杜,你说那天托着尸体走的那人往西南走了?”

“是。”杜权点头道,“我们本来打算直接回来,可我想这世道该是没有多管闲事的人,就亲自跟了上去,瞧见那人把尸体埋在香河冲西南方向走了。”

“哦……”万玉涵了然开口,“莫不是温煦的人?”

杜权赶忙说:“那这温煦此时来,定是有什么意图,您还是别去了。”

万玉涵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去,为什么不去,我倒要看看温小爷要怎么报复我。”

“少——”

“你带两个厉害的跟我上车,再找些人跟在咱们后头,别让他们发现。”

“是!”

万玉涵上台阶的时候,一下一下的逗弄着小孩儿说:“思箖,小思箖今天真乖呀。”

“怎么进来了?”屋内的女人正下楼梯,看着万玉涵说,“我正要出去找你们。”

万玉涵冲人淡笑回道:“金厂突然有事,不能陪思箖了。外头乱,今儿就带着思箖在家玩儿吧。”

女人上前接过孩子,点点头看了眼外头备车叫人的杜权,垂眸开口:“好,小心。”

她在屋里哄着孩子,许是昨天跟她爸爸玩儿的也晚了,此刻又困了,一阵儿的功夫就趴在女人怀里睡了过去。

车子出了别墅院子,外头还停了辆车,万玉涵的车冲他们鸣笛后,就拐弯上了路,后头那辆车也跟了上去。

她往前走了走,在门口处仔细看着后车里的人,却被密密麻麻的藤枝给影住。

不过瞧着,不像是日本人,那又为什么说是金厂出事了?

又是巴黎舞厅。

温煦侧目看了眼对面大门紧闭的舞厅,转头看向了十分欧式的餐厅。

一道儿跟着万玉涵进了个包间,两边儿都有三个伙计跟着,万玉涵给他们也支了个桌子让他们跟着一起吃。

几瓶子白酒放在了温煦和万玉涵的桌上,乐康轻声道:“少爷——”

杜权上下扫了两眼面前这个娘们叽叽的青年,顶着独有的天津嗓说:“别唧唧歪歪的啊,话这么多。”

“你——”李北一才开口就被乐康拦了下来。

“我什么我。”

“阿杜。”

万玉涵不轻不重的声音后,这一桌就没人再开口说话了。

“你这是,半夜里来的。”万玉涵开了酒,给温煦倒上说,“这是在北平待不下去了?”

“待腻歪了,来天津逛逛。”温煦举杯冲万玉涵碰了一下,仰头倒进了嘴里说,“心里闷,找个人喝一场。”

万玉涵点头,喝了杯中酒,被辛辣呛了一下,笑道:“我酒量不行,温小爷可得见谅。”

“无妨。”温煦抬手又给二人满上说,“我也是三杯倒的量。”

三杯过后,对坐的两人确实上了脸。

杜权那桌放下了筷子,就听那姓温的小子冲他们少爷问:“你知道,宪兵队的巡逻小队多久换值一次?”

万玉涵晃着不太清醒的脑子闭着眼说:“大概、大概一天一次?”

“你问这个做什么?”

温煦翻着红的脸笑了笑,看着也是喝的不太明白了,张口道:“我去杀人啊。”

杜权眉眼锋利的扫向了对面三人,双方因温煦一句话燃起了无形的火。

“啊哈哈哈。”万玉涵大笑着拍桌道,“是该杀,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乐康压低了眉头,手慢慢伸进了后腰。

“你醉了。”温煦说。

万玉涵道:“你也是。”

“快晌午了。”

“那我回了。”

温煦上下点着头,冲万玉涵说:“那便下回再聚。”

“好,那便下回再聚。”

咣当一声,主桌上的酒瓶子被扔到了地上,两个少爷也都站了起来。

这一声后,乐康杜权那桌纷纷拔出了枪压着对方。

温煦和万玉涵一同看向了对垒的伙计们,相互搀扶着走出了包间。

六人不知所以的缓慢收了枪,两两较着劲儿从饭店里走了出来。

饭店大门比巴黎舞厅的门口只大不小,温煦的车停在左边,万玉涵的车停在了右边。

两人适时分开,被自己的伙计接了过去,背道而行。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为他们停缓下来,就连街上往来的行人也都被清了场。

李北一将车打了火,从脚下拿起了那把机枪,张启繁和乐康扶着温煦,却也将手伸向了后腰。

杜权这边扶着万玉涵,给了另外两人一个眼神后,带着万玉涵就要闪身到饭店台阶旁边。

“打!”

温煦高声喊完,李北一从车窗探出身子冲着万玉涵他们打去,温煦开了车门掩护自己,瞄准了还没掩体的万玉涵打了过去。

万玉涵微微蹲身,也掏出了枪冲温煦那边回击。

机枪压的他们无法起身反击,万玉涵这边停了枪,不久后温煦那边也停了枪。

杜权听见了关车门的声音,以为他们要走,侧头望过去没见有人,径直出去朝着汽车开枪。

温煦却从店门另一侧的台阶旁走了出来,对着杜权就是一枪,万玉涵忙将杜权拽回来,紧接着的第二枪,他来不及躲,侧身几分,子弹打在了他的左肩。

他还是想杀了万玉涵的,又开了几枪却放了空枪,那头的杜权已经抬起了手,四周围涌上来的,应该都是万玉涵的人。

温煦没再恋战,汽车车门被人从里打开,他上了车离开了这满是硝烟的地方。

“少爷!追吗?”

万玉涵拦下了杜权忍痛开口:“罢了,杀了他的人,给他个面子,让他去宪兵队吧。”

这头儿上了车的温煦闭上眼,想起了方才那冲着自己笑的孩子,指尖动了动,待急促的呼吸转缓后,冲李北一道:“去宪兵队。”

“炸宪兵队?”张启繁看着温煦问。

“是。”温煦抬眸看着出现在不远处的宪兵队说,“他们都该死。”

因着方才与万玉涵的枪战,宪兵队集结了不少日本兵去了那条街。

温煦将子弹装好,勾唇开门道:“炸了就走。”

“明白!”

温煦下了车就将守在门口的两个日本兵打死了,李北一扛着机枪走到沙包前冲里头跑出来的日本兵开着枪,张启繁和陈乐康躲在门口两边,点燃了炸药包朝院子里扔。

轰的一声,火光在白日里也格外耀眼。

伴着哀嚎,他在那片火光里又一次看到了他们的身影。

四周街道上的脚步声汽车声越来越密集,温煦又开枪打死了一个日本兵,看着里头着起的大火和遍地的尸体,迅速开口:“撤!”

作者有话要说:

原文:是与不是,都得是他们了。

翻译:管他|娘|的是不是,都给我死!

不是抗日神剧,这个就是温煦他们动作迅速见好就收不恋战。

真的不是抗日神剧。

啊……写的我爽死了,温煦终于出了口气。这些日子憋屈的。

我决定了,等我把我的文写完,我就写一个嘎嘎乱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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