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超级简单。”无常印骄傲，“要不要我直接把定位器破坏掉？”

“先不用。”钟余琢磨了一会儿，“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上。”

“我们现在去赚功德！”无常印兴奋，“我现在要不是大部分力量都用来封印大魔头，其实可以监视所辖区域所有鬼怪的动向的。”

“有什么异常都可以第一时间发现，现在不行，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小男孩有些软孺的声音里充满愧疚。

“没关系，我知道怎么更快的获取功德。”

“你之前说了，好人好事也是有功德的。”

“对。”无常印道，“但是数量和质量很少的。比如你救了一个本不该死的人，他活着导致更多人有机会活下去，功德是100，你扶老奶奶过马路这种也是好事，但1功德都没有。”

“在你们的计算中，原来好人好事也是分等级的么。不是说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这很正常啊。”无常印道，“这句话本身没错，是普世准则，要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个程度，世上不知要少多少不平事，也不会有那么多不甘的灵魂。”

“可人心天生就是偏的，就算是善良的人，也很难一辈子正大光明完完整整的遵守这句话，我见过太多啦。”

“无常印的主人，可以在生活中遇到不平的小事顺手帮上一把，却不能依靠到处做这种小恩小惠的善事用数量来积累功德。这些事谁都能做，也有该来管的人来管，你要管的是他们管不了，不好管的事。”

钟余若有所思，“有一个人，他活着对社会没什么贡献，只会仗着自己家里的势力作威作福。我不确定他身边会不会有不得往生的灵魂跟着，就算没有，这样的人我让他身败名裂，再也不能作恶。”

“算不算替天行道，算不算阻止了更多本该好好活着的人绝望去死？能不能得到更多的功德？”

“当然算！”

“地下之人不管活人之事，不然会乱套。”

“但是，走无常不一样，你无常的身份可以管恶鬼，你活人的身份可以管活人。不过你做事也不是没有限制的，你做的每一笔不管是活人的还是死人的事情，天地都会给你计算，阴间阳间的律法也都不会放过你。”

“所以，一定要做一个好人啊，主人。”无常印有点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主人，“之前你差点被大魔头控制掐死自己的亲生母亲，这种事就是万万不可以做的。”

“我明白了。”

“放心，我知道的。”

钟余第一个决定处理的就是季同，季同这个人也是当时做主把自己约出去，又是那个眼睁睁看着自己摔下山让其他人不要救的家伙。

季家早年间做高利贷起家，底下养了许多混混，家底很不干净。

后来严打，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家里这样的。不过当时季同他爸季家为脑子清醒，见势不对，当时就背叛了自己原本的老大做污点证人。

因为这事，季家遭受到疯狂的报复一蹶不振，季家为当时的父母，妻子，孩子都没能够保住，说是家破人亡也不夸张了。

他自己将功补过，关了几年就放了出来，现在做的娱乐产业的生意，有点子半黑半白的意思。

季家为后来也一直没有娶妻，45岁的时候抱来了季同这么个儿子，除此之外也没其他孩子了，母亲不详。

不过大家都猜测，季同的妈妈多半是个娱乐场所的玩意儿。

这个出生放在他们这种自诩为上层人士的人家当然不大好看，不是想要找茬或者跟季家为有仇的话，其他人也不会故意当着季家为的面说这件事，但私下里免不了有些八卦，小孩子不懂事不知分，有时候不小心听到什么八卦就敢当着季同的面直接问。

小孩子胡说八道大人之间不好大张旗鼓的处理，更何况季家为的情况又不是人人都怕，季同小时候没少因为自己的身世被嘲讽欺负。

季家为对他愧疚，又是老来得子独生子，宠得一塌糊涂。

久而久之，季同这个人就逐渐变态了，简直就像一只疯狗，疯狂的报复每一个欺负过他的人，别人找上门季家为也打哈哈。

“小朋友之间吵吵闹闹打架算不得什么，季同脾气不好我替他道歉，该陪的陪。”然后只是面上惩罚一下季同，季同表面上道歉，私下里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变本加厉。

他在不断的试探季家为的底线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判断自己能打谁不能打谁，能打到什么程度全身而退。

年纪越大，越可怕。

钟意是唯一能够拉住这只疯狗缰绳的人。

据说好像是因为人人都嘲讽季同的时候，钟意是唯一一个会站出来为季同说话的人，看到季同被欺负还会告状让人救季同，就算被季同斥责到哭唧唧，也会在季同一次又一次受伤的时候到他身边安慰他。

对于季同来说，钟意无愧于突破黑暗照耀在他身上的最温暖的光。

况且，钟意长得还十分好看。

季同喜欢她，想要保护她，其实能够理解。

但不该是以伤害他人的性命为前提条件。

原先的钟余是个十分小心能忍的人，她确实爱顾池烨，但这份爱你要说多么多么重要也算不上，更多的是一种习惯。

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有人把顾池烨强行推到她的身边，没人考虑过钟余要不要。

说实话，顾池烨就算被放弃的时候各方面的待遇也比钟余好多了，她能够容忍顾池烨那时候的阴阳怪气，更多的时候其实还是因为陪着顾池烨的时候，她除了需要忍受顾池烨的坏脾气之外，其他的待遇可比在家里好多了。

钟余从来没有把顾池烨当做过自己的所有物，是后来顾池烨主动给的承若。

钟余在某方面是个有点轴的人，在知道顾池烨又跟钟意混在一起之后，难受归难受，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她已经习惯了每次在选择的时候自己都是被放弃的那个。

她只是有点不甘心。

只是希望顾池烨像个男人，不要躲躲藏藏的，当面给她做一个了断而已。

即便到现在，钟余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难的，怎么在大家的口中就变成自己不对，自己要逼迫了？就她之前那样，要逼迫谁？能逼迫谁？简直可笑之极！

季同这个人也是神经病，自己喜欢的女人现在要去陪在之前的人身边，他不争不抢也就算了，把脾气发在自己身上算什么？

“他肯定做了不少坏事，我现在手里没有证据没关系。我们先过去看看，之前看不出来，现在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冤魂，有就方便了，直接弄他！没有也不要紧，先打一顿再说。”

无常印这次没有阻止钟余的意思，“只要不把人打死，你怎么打都行。”

“你知道他在哪吗？”

“容易得很。季同这个人，觉得自己受伤的时候，能去的不就那几个地方？”

钟余一路目标明确直奔目的地，直接在门口被服务员给拦了下来。

“我找季同。”

“请问你是？”

“钟余，你告诉他，我回来了，他欠我一个道歉宴，是不是应该还给我了。”

门童被钟余的气势吓到，“稍等，我去帮您问一声。”

“让他快一点。”钟余完全不相信季同的人品，“告诉他，他要是敢拖延时间，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的，我马上通知人过去，您要不要先进来在这边坐着等一会儿？”

“钟余？”

“是的，那位小姐是这么说的。”

季同有些稀奇，“她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出门也就算了，从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敢跟我说这种话？”

周围的小弟也关了歌，没有再继续摇骰子喝酒闹腾，大家表情都出奇一致，“确定她说自己叫做钟余？”

“确定，她现在就在外面等着，还说，要是季少你耽误时间，她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服务员小心瞧季同的眼色。

“还说什么！”季同表情阴狠。

“说，到时候你不要后悔。”

“好！好！好！”季同气笑了，“这可真不像我们任人揉圆搓扁的钟二小姐说的话。你跟她说，她不配见我，让我看看她能做什么让我后悔的事情？”

“要是做不出来。”

“把她的衣服全扒了扔到舞台中央，让大家都好好欣赏欣赏。对了，最好拍个视频，让不在场的人也好好欣赏一下钟二小姐的美丽身姿。”

服务员听了这恶毒的吩咐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把季同的意思转达给钟余。

钟余点头，“是他这个杂种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这个酒吧可算不得干净，不过人太多了，这里的恶鬼不怎么争气，被人气给吓得瑟瑟发抖，只能够躲躲藏藏不让自己被烧死就已经不错了，要报仇…说实话有点难。

“我可以帮她们的吧？”

“主人，不行的。你要是操控这些鬼怪杀害活着的人，这些因果会算在你的头上的。”

无常印脑阔疼，这和想象中不一样啊，他明明选择钟余是因为看重她足够能忍，怎么现在这个主人动不动就想要伤人，比他之前的主人戾气还要重那么多！

“和谐社会，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砸点东西而已，不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