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舟秒懂钟余的态度，特别积极主动的举手示意，“这件事可以交给我！”
“给我给我！”无常印想法根本没过脑子直接就开始跟宋归舟争。
“不是，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
“那就是健忘症。交给你？别的不说，我就问你，你能离开主人的身体单独行动？距离？时间？”
“还有，你知道要做什么吗？”
“我，我…”无常印憋了半天，“就你能？！”
“我当然可以。”宋归舟自信，“当然，前提是主人您点头。”
钟余没点头没摇头，只是向着宋归舟招了招手，把对方把在手心里捏捏乐，无常印这时候也不敢多说什么，空气瞬间安静。
“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宋归舟任由对方把自己捏圆戳扁，“我的命运捏在你的手里。”
钟余再次确认了一下，就放手了，“我等着看结果。”
“等我好消息！”宋归舟得到首肯，蹭了蹭钟余的手，立马就飘了出去。
“啊～”无常印不断的确定封印和契约，总觉得该说点什么，“他以前是个大魔头。”
“我知道，你跟我讲了，”钟余强调：“不止一次。”
“是吗？啊，不对，我肯定没具体跟你说他做了什么。你千万千万不要被他现在的样子给欺骗了！你不知道，他以前杀了多少人！杀人如麻，手段残忍至极！”
“当时我跟前任主人去抓他的时候，你不知道当时的场景多可怕！”
“多可怕？”钟余有些好奇，只有一点点，毕竟会继续相处很长一段时间的家伙。
“我记得当时，天色很暗…”
那一天，天色阴沉得可怕，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大家心理知道是大雨将来。可这雨迟迟不落，大白天走出了深夜的架势，再加上电闪雷鸣，只是看着，就要被这仿佛要坠天的架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无常印就是这时候同前任主人在这样令人不适的天气中出发，去追寻大魔头的消息。
大魔头姓甚名谁，没有人说得出来，这个人就好像平白之间横空出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屠人满门，手段狠辣血流成河。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无常印不想说的是，他们能封印他其实有点意外。
那一天，大魔头照例直接砍了一个山头，无常印过去的时候，一路所见尸山血海，男女老少，没有一个人还能出气。
大魔头并没有跑，他一身衣衫被鲜血染透，已经很多缺口的长剑随意插在一边地上，他自己胡子邋遢随地而坐，对无常印的到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动手的时候，无常印才发现，大魔头已经受了很重的伤。
那染透衣衫红到发黑的鲜血，还有一部分来自他自己。
可这个人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他的眼睛漆黑一片看不见瞳孔，只是不断的挥剑斩杀他眼前的生灵。
要不是他伤势过重他们乘人之危，无常印不认为他们能顺利的把对方关押。
即便这样，这一场战斗给前任主人造成了很大的心里和身理阴影，无常印自己也是。
无常印大部分功能失去，前任主人也受了很严重的伤，退出无常的行列，没过多久就病逝了。
后期那位主人的行为就有些不对劲，不过因为无常印自己大部分功能丧失，没有能够及时监测到对方心理状态。
现在想想，当时大魔头就没封印好，肯定一开始就在时不时的蛊惑人，让人发疯。
无常印发现这种情况之后，后来选人的时候就格外留意，并提前告知情况。
“所以，不管怎么样，不要轻易相信他！”
钟余点点头。即便她还是很难将无常印口中的大魔头，跟现在甚至有些幼稚的宋归舟联系在一起看作同一个人。
宋归舟说，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第二人格，是剥离过去所有沉重过后新生的独立个体。希望他们能够把他跟以前那人完全隔离开来看，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没人愿意以前那人醒过来。
钟余觉得，他不一定是在说谎。
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但不打算跟无常印讲，不然对方指不定要因为这件事在她脑子里叨逼叨逼多久。
“不行！”
“我帮你监视他在做什么！”
无常印的确不能离开钟余的身体，不过他可以借助监控，不巧，整个别墅的监控都已经被他纳入自己的监视范围，绰绰有余。
杨利直到走出钟余所在的房间好一段距离，才松了一口气。
“有没有东西跟着？”他问这话的时候，并不知道宋归舟就大大方方的蹲他头上，试图钻进他的脑子里，只是莫名其妙觉得头顶有点儿凉飕飕的。
王浩盯着看了看对方的脑袋顶，保持得道高人形象的人可以光头但不能秃头，杨利不是光头，头发还保持得很好，黝黑茂密。
“不知道。”王浩实话实说，“我看不见。”
杨利瞪了王浩半天，很多时候这家伙真的是老实得气人！
要不是他的能力对自己有用，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替代品，他早把眼前这家伙给换掉了！
“你最好是真的看不见！”
“不行。”杨利摸了摸脑袋，确定头发还在没有光溜溜的，“这里的水太深，不值得，不值得，风紧，扯呼。”
他话是这么说，眼中难□□露出些许不舍和可惜。
“不过还是要先跟雇主说一声。这对姐妹，哪一个都不好惹。”
“啧啧啧。”
恰好，钟意从安保口中得知杨利同钟余见面，虽然安保再三保证，他们见面的房间里有监控，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可以从视频中看得清清楚楚。杨利就是很普通的同钟余闲聊了几句。
钟意也看了视频，的确没什么特别之处，钟意还是不放心。
杨利出了房间没一会儿就被安保拦住了去路。
“大小姐想见你。”
杨利心想，来得够快的，刚好他也打算去找一找对方。
杨利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对来人微微颔首。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还比较正常。
杨利正想找一个合适的借口退出这两姐妹之间的斗争，话都已经到了嘴巴边上，钟意皱了皱眉。
“你的意思是想说，这件事你解决不了，尝试一下都不愿意就打算直接放弃？”
钟意心情显然很不好，“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怕了？不敢说？”
“她身上是不是果然有什么问题？”
“你要是发现了什么只管说就是，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想办法。”
钟意连连追问，根本不给杨利思考和反驳的空间。
钟意周围的人嘴上不说，行动态度上那是百分之百的支持钟意，站位上很明显的呈现包围之势。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想为难你…”
越说越委屈，周围的人也越激动，有一瞬间，杨利也觉得自己好像犯了多大的错，立马就想把自己和钟余之间的对话，还有他对钟余的猜测一股脑都说出来。
正在这时，宋归舟动了，化作拳头狠狠的在杨利头顶上锤了一圈。
杨利只感觉从脑袋顶一股子冰凉瞬间贯穿全身，瞬间清醒。
不对！
杨利咬牙，阻止自己张嘴。要命，他前一刻居然会对钟意参生深重抱歉和愧疚心理，迫切想要做点什么来阻止那难过的表情出现在钟意脸上，他的道德底线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杨利也不是什么纯水货，他同钟意开始接触之间就对钟意有过调查了解，对钟意这个人的特殊情况有所猜测，每次同钟意相处都保持着警惕之心。
万万没想到就算这样还是差点栽跟头，只能说以前钟意并没有专门针对他，导致他没有最直观感受过对方的特殊能力。
而且刚刚那一阵凉气什么回事？
杨利不放心的又摸了摸头，自然依旧是一无所获。
罪魁祸首宋归舟深藏功与名。
“有意思。”
“好像闻到了久违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宋归舟决定，从即刻起，单方面视钟意为仇敌。
“你头顶有什么东西？！”
宋归舟动手的那一刻，钟意也立刻感觉到了一点令人作呕的气息，眉头紧皱，“是钟余！”
“我不知道。”宋归舟模拟两可，“我这徒弟天生一双阴阳眼，能看到常人见不到的东西，他在这里什么都见不到。”
“我不能确定钟余小姐身上有没有脏东西。说实话，钟余小姐身上的确有些特别，我在她身上感觉到了同行的气息，看不出深浅。”
杨利叹气自认输，“不是不想，是不能。”
“要么，是我感觉错了，她就是个普通人。要么，她的道行远远高于我，导致我无法看出深浅。”
“不管哪一种，都没有我出手的余地。”
“抱歉，之前的订金我会如数奉还。”杨利心中的警铃疯狂作响，迫切想要远离这一家子，脑子里疯狂转动试图给自己寻一条出路，“对，还有一个人。”
“我知道有一个人，你找他，只要代价合适，他会帮忙做任何事。”
“如果他都做不到，我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做到。”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