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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要反杀男主了(懒,名字后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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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低头看着被青云撸起衣袖而露出的那个“秦”字陷入了沉思。

那字迹早已褪痂多年,只留了一层微微泛白的突起,每一笔画都不是一刀完成,倒像是在自己手腕上反复刻画,仿佛在努力铭记着什么。

是什么,让自己有如此大的执念,甚至不惜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如此浓重的痕迹。

青云看着有些怔神的红衣,有些不悦。

那日夜里,睡意朦胧的他听见耳房传来阵阵梦魇之声,情急之下,翻墙而入,一进门就看到了案几上,红衣画下的墨色流云甲。

那身铠甲他怎会不熟悉,当年京城的将军府外,那个男人每次着一身流云甲归城,必是胜仗而回,万人空巷相迎,“定北侯,战必胜!”的高喝绕城三日。

他也曾想长大后做那样的男人,让百官臣服,让百姓敬仰,让她爱慕。

可人生的戏本子,执笔之人永远不会是自己。

他来到她的床榻前,轻轻拍打着有些梦魇红衣,直到她安稳的睡了过去,他将她露在棉被外的手臂塞进被子的那一刻,发现了她刻在小臂上的“秦”字。

那一刻,他心口终于涌出了这些年一直被他压抑的嫉妒。

那疤痕像一条条丑陋的虫子,爬进了青云的身体,一边嘲笑,一边撕咬。

他按压住心中的恼火,迅速起身坐回了案几前。

青云心底冷笑,楚灵修,你就爱他到如此吗?

宁可忘记所有,也要将这个男人铭记下来,为什么他可以,我楚青云就不可以!

他抬手疯狂的将案几上的那副流云甲揉作一团,掌中的力道恨不得将其碾成碎末。

可不过片刻,他又缓慢的将这副画细细摊开,捋平每一条褶皱。

昏暗的月色中,他静静的看着画中之人,又看了看熟睡中的她,竟阴森的笑了出来。

“既然你们这么相爱,那我偏偏不想成全。”他在黑暗中呢喃。

红衣回过神,看着青云的脸色有些冰冷,见自己看向他,又挂上了以往的和煦。

“血仇?我要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讲给我。”

她本想着,身中奇毒失了记忆,没了人生前半场的纠葛,刚好做个潇洒游侠,劫富济贫,快意江湖。

可老天妒忌自己,非要寻回这三年的快乐,她不可能让阿生平白受了这屈辱,也不可能让虎子和雷子就这样无言的长眠。

而那些高高在上的权势,却完好无所的坐在那高堂之上,假装悲悯的俯瞰着众生。

她要让尚在人世的阿生好好看着,她如何掀了这高堂,让那些泯无人性的禽兽跪地求饶。

“跟我来。”青云转身,带她来到客栈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将门口打发了两个小厮守着,掩了门,让红衣入座。

他将案几上的茶具用手臂撇到了一侧,从座下直接掏出了两坛酒,“尝尝,是京城的美人笑,以前的你,最爱喝。”

红衣也没客气,将酒坛上的封蜡撕去,也没找个酒皿,两只手端起坛子就灌了一口,“香!”

“红姑娘,”这一次,青云并未唤她楚儿,语气有些严肃,仿佛第一次从心底接受了她这个新的身份,“其实从你第一次来济苍山,你就从未信过我。”

红衣抬头,青年的目光干净又忧伤,目光交接之处,似要把她的心底看穿。

“我今日要与红姑娘说的话,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只说一次,我不强求于你,你作何选择,皆由你心,如果红姑娘听完之后选择放下过去,青云我自不会再纠缠。”

他单手拎起面前的酒坛,狂灌了几口,似乎在做什么抉择,但最终,还是开了口。

“你本是罪臣楚崇藩之女,有爱你的娘亲和三个兄长,可你爹爹身为一国首辅,却与国君政道相悖,谢广马背上打天下,主张沉赋苛法出良民,而你爹爹却道德政兼修才滋养民生,那些年,北戎猖獗,西羌又盛,谢广心力交瘁无心德治,每日朝堂之上与你爹爹针锋相对,日子久了,竟开始怀疑你爹蓄谋夺权,但无奈没有证据,于是他派了一个杀手潜入楚府,诛了你满门。”

红衣案几下悄悄握起了双拳,她虽记不起前世,但青云口中的娘亲和三个兄长却隐约与梦魇中的幻境匹配起来。

“你爹宽厚,又善治民,深得百姓与朝臣之心,谢广无法明着下手,所以才出此下策,谁都没有想到,他派的杀手竟是个八岁的孩童,那孩童先是以谢广义子的身份拜你爹为师,搏得了你爹的信任之后,才痛下杀手,那个八岁的娃娃。。。”青云一顿,“就是秦桑。”

一股凉意从红衣的掌心蔓延,加上梦境的几分渲染,让她不得不相信,这就是她前些年刚失去记忆时,执着于找回的过去。

“你跟着你爹的婢子海棠逃去了当年富甲一方的四海山庄,而我,也是在那时便与你相识。”

青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仿佛自己也被带到了多年前的那片世外仙地。

“你爹死后,谢广更是修订了一系列刑法赋税,□□之下民生陷入了一种虚幻的太平盛世,而秦桑,也在与北戎和西羌的不断征战中,一步步封狼居胥。可即便如此,谢广还是不满足,他开始无心朝政,搜罗各处道法,寻仙道求长生,机缘巧合之下,他听闻你爹爹临死前编撰了一部集齐世家大学的心法,得之可得长生。”

听到这里,红衣实在忍不住,大喝一声:“放屁!人生尔尔不过数十载,哪里来的长生一说,若是真有此心法,天王老子岂不是都要换成谢广了!”

“那本让谢广眼红,让江湖纷争的心法就是大名鼎鼎的《清风诀》。”

“清风”二字入耳的瞬间,红衣不禁微微一怔,三年前她意外练就的心法口诀中就有清风二字,每次她身中烈毒,只要遵循这心法将内力循环一个小周天,必能将体内余毒逼出,不过,这跟谢广口中可得长生的口诀大相径庭,心想许是巧合,便没有再多想。

“可好景不长,谢广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四海山庄私藏清风诀的消息,派了葬魄十八骑屠我山民,烧我山庄,而那位抚远将军秦桑,也是葬魄十八骑的首领都督,他屠庄之后,未发现清风诀的痕迹,便四处探查你的下落,终于被他寻到。”

青云灌了一口美人笑,接着说道:“那时的我们年纪太小,又刚出山,对外面的人间一无所知,被他寻到后收到府中,那秦桑瞧你有几分姿色,便假意讨好与你,为哄骗你爹留给你的清风诀,不惜私下与你暗通款曲私定终身。”

“你被他日日谄媚的表皮所骗,背叛了我们的誓言,抛弃了我,将那清风诀献于他手。”

青云突然停了下来,眸光看着窗外的远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红衣也莫名升起了一丝愧意,原来眼前的男子,曾被她伤害至深,如今,还能摒弃前嫌善待于她,愧疚的同时也有感激。

“可秦桑却在拿到清风诀的那一刻,拔出了你爹为他锻的龙雀刀捅向了你的胸口,你就那样绝望又悔恨的在我的目光中倒下,而我也被他身旁的副将喂下了死药。”

面前男子的眼中蓦地腾起了一股杀气,侧脸的咬肌因紧绷而颤抖。

而他方才所说的这一幕,恰巧对上了红衣日日梦魇的画面。

真的是他!

在无数个日夜,那把雕着双龙金雀的长刀不断的刺进自己的胸口,血莲在脚下朵朵绽放,而那盔甲下在青云的叙述中突然长出了一张挂着七分凉薄的笑脸。

红衣突觉胃内翻涌,她强压心中的愤恨,将酒坛里的酒水一饮而尽,绯红染上了双颊,眼神也变得有些游离,她有些无趣的苦笑出来,“原来,我一直想知道的过去,甚是精彩。”

窗外吹进一阵暖风,这几日春雨连绵,将残存的寒气一扫而光,红衣却被这不合时宜的春风吹的有些摇摇欲坠,她双目泛红,不禁道:“青云,待我杀了他,就与你成亲,”她伸出了那双一整坛烈酒都未暖过的双手,覆到了青云灼热的手背上,“我楚灵修从不欠人情,你放心,前世欠你的,今生加倍补给你,这些年,对不住了。”

她迷离的凤眸有些空落落的,话语也在浓浓的酒气力变得更加婉转动人。

青云一时怔住,她方才没有以红衣自称,而是用了她的本名楚灵修,对青云来说,那是一个遥不可及且不可亵渎的名字。

她竟然要跟他成亲,还是在杀了秦桑之后,青云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这种美梦,在他深夜酩酊大醉时都不敢幻想的美梦,竟从她的口中亲口说了出来。

虽然在她的心里,成亲或许只是一场愧疚的弥补,但这足以让他发狂。

他轻抚着她因醉意上头而睡去的侧脸,轻声道:“好,那就用他的血做你的嫁衣,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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