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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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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夜色尚浅,正是蓟州城夜市繁冗的时辰,秦桑与川乌御两匹黑驹,从蓟州南城门打马而来。

商街小贩摆出了摊子,小吃杂耍占了半条街,劳作了一天归来的百姓也都纷纷带着家里的孩童出门看个热闹。

秦桑怕自己的马匹冲撞了街市上玩闹的孩童,便勒了缰绳,让马儿慢了下来,身后的川乌也随之勒马。

马速减慢,周身的叫卖喊嚷之声也随之清晰起来。

“天生万物,乾坤相辅,男儿坐田竭井,尤须内助,特有济苍山女奴十二,只需二十两白银,可填伉俪之求,可补鱼水之爱……”

前方的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一个腰坠铜色月令的男人满口污言的推销着台上跪坐的十二名女婢。

“可作榻上美黛,缠金刚之躯,可作月夜莲花,盘铁汉之金龙……”

跪坐在十二人中的红衣不禁无奈一笑,心想这青云手底下都养了些什么淫侍,当着众人的面,将女奴们吹捧的比那青楼里的姑娘还要剥床跗骨,再这样描摹下去,还没遇见那姓秦的,估计就要被台下摩拳擦掌的富商买回去做小妾了。

就在她翘首以盼的向城门望去时,一匹鬃亮的悍马从城门踏过,马上的青年一身云纹黑裘,双手慵懒的攥着缰绳,抬眸间不经意的向这边看了过来。

目光交合的一瞬,红衣猛然感到男子眸中闪过一丝惊诧,继而变成了厌恶。

那眸光也就在她身上停留了不过片刻,随即不屑的收回,仿佛再多一秒,都会脏了他的眼。

“马儿受惊了!都闪开!”人群纷纷朝北侧的街面看去,果然有一辆拉着满车菜蔬的板车,朝这边飞快的驶来,那拉车的马儿似是逃命般,一路朝着南城门撩蹄而去。

而秦桑此时刚好策马入了城门,周围百姓四散,而他却临危不乱,不紧没有避闪,反倒策马而起,向着那受惊的马儿而去。

已散开在两旁的百姓皆回头看去,纷纷为马上的青年捏了把汗。

秦桑快马前驱,使到与惊马并列之时,回身飞旋到了惊马的马背猛勒缰绳,那马儿前蹄飞起,马身立起数丈,两侧百姓纷纷抬袖遮目,再放下时,马儿已然安静了下来。

不巧的是,马儿拉的一车果蔬,因马匹受惊纷纷散落堆积在街道上,堵住了去路。

后面跟上来数个麻布粗衣的青年,向秦桑道谢后,纷纷弯腰在地上捡拾。

秦桑只得和川乌下马暂等,若是站在平日熙攘的街市,他便不觉有什么,可今日一进城对上的那双眸子,让他觉得周遭的精致有些百无聊赖。

所以这次,他特地转过了身,饶有兴致的看向了那个一直注视着他的女奴。

川乌见秦桑有意,便顺着台阶试探道:“将军这些年,屋子里也该添些女眷了,若是用了无趣,当个扫洒的下人也未尝不可。”接下来的的那句“更何况才二十两……”还未出口,就被秦桑眼角扫来的冷意噎了回去。

“我倒瞧着川副将成日思妻成疾,不如本将军赏你一个,施以缓解思春之苦如何?”秦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使不得使不得,家有虎妻镇宅足矣,在下平日公务繁杂,恐消受不起。”川乌连连拒退。

红衣见秦桑朝这边看来,本是跪坐在台上的她忙直起了身子,一双凤眸含着春水,翘首以盼的回望,双唇还向秦桑做了一个“救我”的口势。

心想那日在州府中,怎么说也有一面之缘,且那日典当铺还救过他一命,他定会识得她的上半张脸。

如今姿态低垂我见犹怜的求助于他,这份过命的恩情怎么找也得还七分。

可红衣却误判了,这位将军只是将她端详了刹那,便在道路清理完毕后,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欲打马北去。

红衣在心底咒骂了一句忘恩负义。

然后手指打了个圈儿放在口中一声长哨,秦桑胯.下的黑风竟飞快的掉头朝着那跪满女奴的高台而去。

红衣心中一喜,御马的哨子本是跟着青崖山山贼所学,心想着试他一试,却没成想真让她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秦桑连同川乌同时一惊,这黑风是跟了将军多年的战马,虽然马龄偏老,早已上不了战场,但耳朵还灵光,风吹草动皆能辨别敌我,更不用说这个单是听着,就知技巧拙劣的口哨。

秦桑勒马于高台前,不禁重新打量起这个与阿楚生的极为相似的女奴,“是你吹的哨子。”他淡漠的语气中没有疑问,而是肯定。

“是我,我会御马会洗衣会针线……求将军收留。”红衣用被捆绑着的手腕撑地,头慢慢伏下去,对眼前的男子行了一个大礼。

周围百姓听这女子口中漏出将军一词,这才纷纷反应过来,识出这就是从京城来的秦将军。

可人们也只是远远看着,毕竟平头百姓,剖头露面的前去奉承,也换不来真金白银,搞不好还会触怒将军丢了小命。

就当所有人都认为,往日不近女色的将军也拜倒在了济苍山妖艳女奴的容貌下,欲将其收入府中时,秦桑却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抵上了红衣的脖颈。

红衣心中打鼓,以为他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这就要将自己送去见阎王时,他长刀的尖刃却顺着她的脖颈蜿蜒向下,一刀划开了她的领口。

一缕春光乍泄,白嫩丰腴的桃胸泄出了一半,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交头接耳的兴奋着。

“这年头还兴当众验货吗。”有人低声调侃。

“这济苍山的女奴今日一见,果真绝色,若是再便宜些,我也能尝尝新鲜。”

……

台上的红衣装作惊恐的低下头去,捂住了自己胸前垂乱的衣衫。

她嘴角偷扬,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秦桑的这一刀,是为看清楚她胸前的羊脂白玉坠子。

那虎符状的玉坠细腻滑润的贴在红衣胸前的玉肌上,让秦桑眸仁一紧。

红衣只觉腕间一松,麻绳坠落,长刀入鞘,自己的右臂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拎起。

她抬首,对上了男人犀利阴寒的眸光,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如深渊不可久视,与青云的温润截然不同。

红衣竟从心底漫出一丝惧意,但反应迅速的她,借力上马,以一种卑微的姿态置于他的身前。

那济苍山的管事伸手从空中接过了秦桑扔他的一定金子,忙磕头叩谢。

马速飞快,红衣被颠的左右摇晃,她一只手捂着胸口破碎的衣衫,另一只手在飞奔的马背上努力的摸索着着力点。

她被晃的有些摇摇欲坠,却还是不敢去抓扶他的手臂。

正当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怂货的时候,秦桑那只握着马鞭的手突然环住了她的腰,语气里透着一股子不耐道:“坐稳。”

马匹停在了一处简朴干净的府邸前,门楣上没有牌匾,两侧也没有摆门兽,只有一排被清扫的很干净的石阶。

红衣坐于马背前,待秦桑下马时,自然的把手伸出,以为他会扶自己一把。

可秦桑下马之后,将马鞭递于候在门前的下人手中后,便大步走进门去,留自己一人茫然伸着手,呆坐在马背上。

反应过来的红衣尴尬的看了看周围,见除了几个面无表情的下人等她下马后牵马,刚才的将军以及他的那个跟班早已进了门。

于是她迅速下马跟了进去。

她边走边端详着这个崭新的府邸,心中猜到是严良将他从州府赶了出来,不过也是意料之内。

她听说这个活阎罗自打来了蓟州,就连续不断的让严良吃瘪,严良在府中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也是忍不了的。

她脚步迅速的赶了上去,离秦桑还有四五丈的时候又缓步慢下,尽量与他保持一段合适的距离。

她只顾低头向前,却没想到前面的人早已停了脚步,在她刚踏进内院的那一刻,便一头栽进了秦桑的胸膛上。

“南星!”面前的秦桑突然喝到,他嘴角勾起一抹好奇,“好好伺候这位姑娘。”

不一会儿,红衣就瞧见内屋窜出了一个以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她将青丝高束,一脸童稚,手中搬了一条长凳,利索的将其置于院中,“姑娘,请吧。”

红衣见那姑娘指着长凳让她坐,她心中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的坐了下来。

“谁让你坐着了,趴着!”南星努了努嘴,抽出了腰间的长鞭,打了个圈儿在手中用力一扯,发出了一声空鸣。

“不是,这……”红衣还未反应,便被身后的川乌擒起了双手,按到了那木质长凳之上。

红衣苦笑,没有挣扎也没有喊叫,任凭那闷疼的一鞭抽到自己的背上。

只是一鞭,她背上的衣衫便扯着皮肉翻飞,冒着热气的血浆溅了南星一身。

秦桑屈膝而蹲略微低头,目光与趴在长凳上红衣持平,他微微吐气,抬首把玩着她脖子上的玉坠,漫不经心道:“要说实话,否则,”他眉目浅笑,一双桃花里擎满了狠戾,“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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