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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达成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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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头鲸的金光护罩仅仅能笼罩住身体和连带着的衣服,但安徒生总想再探索一番。

俗话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尽管和当下的场景并不特别契合,但不管怎么说,探索未知的事物总归可能带来转机和意想不到的收获。

如果没有试着要求座头鲸匀出一份力量,他又怎么能帮助两位女士?如果不是尝试了其他的“要求”,他怎么能摸索出这一层能够隐身的金光?

秉持着这样的观点,他拿起了那一架机枪。

【这种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哪怕我不会用,也不能让它就这么留在外面,成为又一件会被杀手利用的工具。】

在安徒生充满期待的目光里,金色护罩的形状开始变化,然后——完全避开了那把机枪。

小鲸鱼用纯洁的钻石眼盯着他,仿佛是在声明自己的无能为力。

安徒生:“……”

他不舍地看了看这把武器,仍然不死心,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掀开了衬衫下摆,小心翼翼地把它往怀里塞,虽然被冻得一哆嗦,但还是没有放弃这一尝试。

既然穿在身上的衣服在异能力生效范围内,那么夹在衣服和肌肤之间的东西,哪怕是一架机枪,应该也能蹭到一些庇护吧?

这仿佛是很有道理和逻辑的猜想。

然而,有道理并不意味着就能实现。金光不仅没有笼罩住机枪,还在短暂的停滞后,选择让衬衫也一同暴露在外。

此路完全不通。

安徒生无奈地放下机枪,捧着小鲸鱼,尝试直接许愿:“我要求:世间万物立誓,不向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暴露这把机枪的存在。”

小鲸鱼呆了半晌,木楞得宛如一只普通的银挂饰,处理完这个许愿后的第一个动作不是改变金光,而是委屈地给了总是为难它的安徒生一记头槌——不要总提它做不到的“要求”啦!

来自小鲸鱼的头槌能有多重呢?轻飘飘的一下,并不很疼,比较起让关节强行脱臼的痛苦来说,完全是可以被直接忽略的程度。

安徒生能面不改色地大胆摆弄自己的手脚,忍耐性强得不像一个平平无奇的歌剧演员,在这样的“责怪”下,却好像被传染了委屈,忍不住皱起了眉。

“明明说要保护我,可是用法到底是什么……”他嘟囔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小鲸鱼发愁,“你是只能保护有生命的物体吗?而且完全不具备杀伤力?”

“世间万物不会向凶手透露我们的行踪,意思是我们对于他来说,就是完全透明的人吗?又或是存在于另一个被分割开的空间里?攻击也无法落到他身上?”

“在这个状态下,在凶手的注视下,我可以造成其他物体的移动吗?”

这一长串问题又为难了一次小鲸鱼。今天才第一次动起来的它,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彻底迷糊了,茫然地在空中游了几圈,最后钻到安徒生怀里,蹭了蹭他的胸膛,企图蒙混过关。

安徒生失笑。

他双手虚拢,护住小鲸鱼,向后倚着灰蓝色的金属墙壁,闭上眼睛,静静地开始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开启的摩擦声响使他惊醒。

安徒生站起身,先是确认了一下两位女士的状态。她们在两层护罩里,安然地沉睡着,脸色红润,呼吸稳定。他松了口气,这才望向大门。

门开启的瞬间,可以瞥见昏暗的天色。此时大概已是傍晚,残阳也收起余晖,深巷中一片灰蒙蒙的冷意。

凶手倒扛着第四位受害者进入冷冻库。这位受害者也是一个青年男性,手脚无力地垂着,没有什么反抗的动作,但重力还是压得凶手脚下有些踉跄。

在进入冷冻库后,凶手环视了一圈,便粗暴地把人扔到了地上。

护罩很有效,即使安徒生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凶手还是没有看到他,专心致志地在库房里翻找起来。

安徒生走到凶手身边,试着抢夺凶手口袋里的钥匙,果然如料想中的那样,被金光隔住了动作。

他又试图摇晃货架,想让它倾倒、砸晕凶手。

原本,只要不是明知会伤害到自己,或者注意力不放在自己可能的受伤上,他就可以对其他实体造成影响,正是如此,他才能解开镣铐。可是,现在,这种行为也被无效化了。手被迫悬停在距离货架两三厘米的地方,无论如何,也不能直接触碰到它。

间接伤害凶手的计划也不得不破产了。

暂时不能对凶手造成伤害,他也就顺势转换了关注对象,走到第四位受害者身边。这个倒霉的青年穿着宽松的浅色针织衫,像是在休假里毫无防备地被绑架来的。他的身形有几分眼熟,原本柔顺的金发打起了结、沾上了灰,发间能看见凝固的血斑。他显然是被某种硬物重重地击打了脑袋,以致于陷入昏迷当中。

安徒生试图翻动他的身体,但这一行为也又被金光阻隔。小鲸鱼还拒绝给予这位先生庇护,大概是因为新绑来的受害者突兀消失会让凶手察觉到异常,与先前他“隐身”的要求相矛盾。

【应该是有更精准的许愿途径,但我已经用错了。】

【想要藏起这位先生,就得先解除我自己的隐身状态……】

场面再度陷入僵局。

*

让回到他的冷冻库里,哼着欢快的歌,肩上扛着他的新战利品。

新战利品是一个金发金眼的年轻人,师范学校的学生,虽然身量高挑,但很瘦,看起来就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杰克观察了他几小时,发现他不知为何,精神格外恍惚,做事慢吞吞,不时还打几个哈欠,对外界反应相当迟钝。

尽管是男性,但并不比女性难捕捉。

对付之前那只猎物,还需要特意提前摆好嗷嗷叫唤的猫崽子当陷阱;对付这一只猎物,直接动手就行。乘其不备,一闷棍敲下,就可以轻松抗走。

如今,他手上已经有了四只猎物,都是生机勃勃的青年人,又恰巧性别对半分,相当均衡完美。想来将他们捆成一排,架好机枪,尝试用一颗纯金属子弹带出四个人的脑浆时,情形会更完美。

想想就令人激动啊。

他的好心情在开门的瞬间戛然而止。

冷冻库里空荡荡。

不,倒也不能就这么说,里面还有倾倒歪斜的货架和一堆无知无觉的废弃材料——但当下,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了。

他出门狩猎前,最坏的预想也不过就是那两只母羊比想象中更没用,先一步被冻死,减少最终的趣味,然而此刻,却不得不直面更糟糕的场面。破碎的镣铐、只剩半截的锁链,无不昭示着同一件事情——那个难搞的猎物不仅自己想方设法逃跑了,还带走了之前捉到的两只猎物。

可是门没有被破坏,让姑且还能抱有一种天真的、自欺欺人的幻想,觉得有可能那三只猎物还在冷冻库里,只是把自己藏了起来。于是,他扔下了还无还手之力的新猎物,在房间里四处搜寻起来。

没有。

翻遍了每个角落,甚至清点了尸体的数量,就是找不到那三个莫名失踪的猎物。

好像就是蒸发了一般,不可思议地、毫无痕迹地逃跑了。

局面失去控制,恐慌和愤怒逐渐占据了让的心灵,与此同时,某种久违了的痛苦感也再次造访了他。

让是一个偏执狂,一直都是。他还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强迫症患者,至少曾经是。

一丝一毫的不整洁都会让他抓狂。

他会一遍又一遍地打扫住处,直到找不到一点灰尘,连地板都能反光;他会一遍又一遍地整理床铺,直到床单上没有一丝褶皱,才能安然入睡。

很难说这种怪异的强迫症源自何处。也许是在童年,旁观村里的男人们割草时,那节奏统一的动作和呼吸声催生了他对于整齐的不寻常迷恋;也有可能是选择建筑学后,在精准的测算和均匀的结构里愈陷愈深。

不过,在杀死了第一个人后,他分明感觉自己的症状好转了许多——他甚至没有打扫冷冻库,没有擦干拖拽尸体进来时留下的血迹,完全不在意环境的脏乱,也没有修整尸体,就那么随意地将其堆叠起来。

他曾经确信自己已经找到了上天赐予的那条命中注定的道路,并为此感到由衷的喜悦,可此刻的失败,居然将那种深入骨髓、无法自拔的痛苦再度唤醒。

他在冷冻库里打着圈,急促地呼吸,狠狠地踹了几脚挡在面前的冻尸,眼神阴郁暴躁。

然后,让大步走到门口,把自己仅有的猎物拖拽到冷冻库中央,重又拿出一根铁链,将他拴好,自己则摆弄起那架明显被动过的机枪,强忍住了暴躁,等待着猎物的苏醒。

已经有四分之三的不完美,剩下的四分之一,必须完全按照他的设想来。

让如此想道。

*

安徒生终于明白那股眼熟源自何处了。

被绑架的第四位受害者,是他曾经在卢浮宫遇到的法国青年——夏尔·波德莱尔。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很久很久以前,安徒生十八岁的成年生日。

埃瓦尔德:生日快乐!是大人啦,汉斯。

安徒生:谢谢老师!这是生日礼物吗嘿嘿——

(拆开包装)(拿出了一打二手教科书)

安徒生:……?

埃瓦尔德:是老师我以前读书时候用的教科书啦,哥本哈根大学没换教材真是太好了www

安徒生:哥本哈根大学?

埃瓦尔德:嗯嗯,老师想让你去读大学哦

安徒生:……

最后被老师一串忽悠说服了,真的正儿八经跑去读了大学。

埃瓦尔德(快乐咸鱼瘫):真好,连课都不用亲自上了,只用改作业了呢!

——————

碎碎念:

埃瓦尔德老师的姓氏老是会打错成“埃尔瓦德”……

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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