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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作家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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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果家借宿的第二天傍晚,安徒生坚定地回到了自己租下的戈尔博老屋,头都不回。

雨果家很好,书架上有很多书,阿黛尔小姐人也和善,但是一想到这里即将成为法国人的固定聚会地点(主要是波德莱尔可能经常出现),安徒生就觉得没法待下去了。

他珍惜地抱着阿黛尔友情赠送的《莎士比亚戏剧集》,出于某种贫穷的自知之明,果断地忽视用期待目光看着他的无数马车夫,硬是靠两条腿,赶在太阳落山前,赶回了住处。

此时的戈尔博老屋比他第一天来的时候寂静不少,毕尔贡妈妈收拾着散乱一地的杂物,嘴里碎碎地咒骂着,看见他推门进来,脸色倒是好看了一些,把他叫住:“您隔壁的那个学生搬出去了,给您留了信。”

安徒生拆开信。其中只有寥寥几笔:“我搬走了,目前住在玻璃厂街的朋友家中,您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迷茫地抖了抖信纸。

这……就是德拉克洛瓦所说的“混乱”的后遗症吗?

他看了看除了房东和自己以外空无一人的破落老屋,又看了看外面暗沉的天色,最终还是决定先耽误一晚。反正这个什么“特异点”有法国的专业人士负责,他就也不用惊慌着急了,就当作是在十九世纪进行一次奇妙的时空旅游好了。

——主要是……谁会舍得抛下看到一半的莎士比亚先生的戏剧,去进行其他活动啊!

在翻开戏剧集的那一瞬间,什么特异点,什么异能力,什么危机四伏肩有重任,不重要,统统不重要!

除了莎士比亚先生灿若骄阳的文字,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重要的!

而且,相较于现实世界中从不公开露面、除了发表作品之外与外界再无沟通的莎士比亚先生,这个特异点构建出的世界里,莎士比亚先生虽然在十七世纪就已经去世,但还留下了画像。黑色卷发的英国人,有着一双温和又坚定的眼睛,额头饱满,胡须文雅,嘴边带着和蔼的微笑。

【这就是莎士比亚先生吗?不愧是莎士比亚先生!从长相上看,就充满了文学的气息!】

安徒生的眼神亮晶晶,临睡觉前,还忍不住抱着书,在简陋的床铺上打了几个滚,心中满是幸福。

安徒生美好安宁的梦境碎裂于轰隆轰隆的踹门声。

他茫然地睁着眼睛,躺在一堆破棉烂絮里仔细回忆了一番,才想起来自己是身处特异点之中。他苦着脸,揉了揉额角,到底还是不能放过那仿佛拆房子一般的动静于不顾,叹着气起身,去查看情况。

出乎意料,正在踹门的并非什么满脸横肉的十九世纪特产□□,而是一个瘦小的孩子。他踹门会有那么大的声响,完全是因为脚上蹬了双厚重而不合脚的大人样式的靴子。

一八三二年的巴黎,是欧洲最璀璨的明珠。

这里天才炳蔚,红尾云集;既制造法律,也制造风尚和规范。高卢的遗风在这个时代重又在巴黎的心中蓬□□来,在巴黎人的心中,巴黎便是世界,便是一切的总和。

巴黎坦然地接受一切。它发明风靡欧洲的美,也追捧绝顶无耻的恶;它的丰功伟绩震撼着大地,它的胡言乱语也如此。

在巴黎的街头,不仅仅有着漫步的文学家、艺术家、各路达官贵人,也有许多被叫做“野孩”的小孩子。他们的年龄在七到十三岁之间,没有家,也不一定天天都有吃的。他们的脸上常常带着青紫的病色,小小年纪,虽然晃晃悠悠,把烟斗抽到发黑,满嘴粗话,喝酒,当小偷,但其实什么都不懂。他们中的许多,生来就被父母抛弃,被主流社会抛弃,但是他们也是巴黎的孩子。

名为“伽弗洛什”的孩子,正是这所谓野孩当中的一个。

在某个平常的清晨,他想起来要去看看那早就把他扔掉了的家庭,于是摇摇晃晃,离开了大路、马戏场、圣马尔丹门,走下河沿,来到了戈尔博老屋。往常,他会再被那断绝了关系的家人恶言恶语地驱逐出去,但是这一回,他却是找不到人。

见戈尔博老屋的门关着,他索性用力地踢起门来,踢得又重又响。

踢了没一会儿,门开了,出现的却不是他所知道的二房东,而是一个很干净漂亮的青年。

“您好,请问您是哪家的孩子?”安徒生问道。

伽弗洛什的眼珠子咕噜一转,没先回答他,而是扯着嗓子,问同样也是听到声响出来的二房东:“您好啊,毕尔贡妈妈。我来看我的祖先。”

二房东鄙夷而厌弃地回答:“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孩子随即骂了一句脏话,然后接着问:“我父亲在哪儿?”

“在拉弗尔斯。”

“呦!我妈呢?”

“在生拉匝禄。”

“好吧!我的两个姐姐呢?”

“在玛德栾内特。”

伽弗洛什盯着毕尔贡妈妈看了几眼,向后转,然后就这样一路哼着歪歌走远了。

安徒生大概听明白了,这是爱潘妮的弟弟。只是他不知道二房东说的那些地名是哪儿,于是困惑地问了二房东。

毕尔贡妈妈跟他解释时,态度很和善:“是巴黎的监狱。”

安徒生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仅存的困意都消失了。

“监狱?”安徒生大为震撼,“他们做了什么?”

毕尔贡妈妈愤愤不平地回忆:“他们绑架了一位正派的先生,要害他的性命,还向他勒索!依我看,住在另一间的那个穷学生也是同伙,侥幸没被抓进去,就一大早上搬走了。”

勒索敲诈这事有可能,安徒生自己也收到过手法低下的借钱纸条,但后半句,以他看来,不太可能。马吕斯是典型的富家公子性格,他在丹麦时见过很多这样的人,他们算不上纨绔,相反,还可以说是未来可期的名门继承人,只是身上总带着不自觉的架子。要他们去和不入流的混混同流合污,大抵比继承不了家产更让他们难受。

这么一想,他突然好奇起马吕斯匆匆搬走的原因,于是向毕尔贡妈妈打听了玻璃厂街的位置,简单吃过早饭后,就兴致勃勃地往那里走。

马吕斯强打着精神接待了他。

安徒生看出马吕斯强撑出的笑容下的浓重悲伤,于是礼貌地问候了一下。谁料立刻被抓住了手,听了一耳朵“虽然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爱她爱得无药可救可是她甚至不认识我我非常伤心”“我以为的恩人英雄不是好人还想害我老丈人可是我两边都还放不下”等等一连串十分震撼现代人认知的、充满十九世纪戏剧风味的爱恨情仇。

安徒生:“……”

他心情复杂地看了看马吕斯,头一回看见经历和心路扭成这样的人。

马吕斯还在忧伤地倾诉:“她不叫‘玉秀儿’,唉,‘百灵鸟’大概也只是别称,但我除此之外,对她一无所知。我只能常去百灵场散步,以得到一些安慰……”

安徒生:“……”

他拼命地忍住了吐槽的欲望,双眼无神地耐心听着,试图尊重每一种脑子。肖邦和桑那样甜蜜的情侣一度让他对爱情产生期待,而马吕斯用极端的恋爱脑治好了他的妄想。

单身挺好的。

安徒生心平气和地想。

在祸害耳朵和脑子的倾听过程里,安徒生精神逐渐恍惚,险些失去对时间的感知。直到迷蒙中听见一声门铃,他腾的一下站起来,精神抖擞,不顾自己的客人身份,直接冲去给人开门——来的是谁都好,只要不是恋爱脑就行!

古费拉克被陌生人的热情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帽子,然后才定下心神,微笑着和这位大概是马吕斯朋友的客人打招呼:“您好。”

安徒生差点流下感动的泪水:“您好!”

他们友善地握了握手。安徒生盯着古费拉克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有些眼熟,于是问道:“请问,那天在咖啡馆的,是您和您的朋友们吗?”

古费拉克有些惊讶,但承认了:“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汉斯·安徒生,文学系的学生。”安徒生欢快地说,“我很敬佩你们的理想!”

从马吕斯对皇帝和英雄不同寻常的执念里,隐隐推测出那个社团的革命主张,安徒生很想认识这群站在时代浪尖上的勇敢的青年。

马吕斯从自我单相思的郁闷世界里抽身了一会儿,冒出来瞥了安徒生一眼,眼神中带着震惊和责怪:“您不是认同君主制的吗?”

安徒生眨眨眼睛:“我认同的是民主和自由。”

只是这两点和某些形式的君主制并没有剧烈矛盾而已。

马吕斯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他悲愤地问道:“您难道不觉得拿破仑是法兰西民族绝无仅有的英雄吗?”

安徒生呵呵一笑,信誓旦旦地回答:“可是,我是丹麦人啊。”

法兰西的民族英雄和丹麦有什么关系?再说,硬要回忆过往的话,拿破仑当年订立《泰尔西特和约》后,坚持让丹麦和英国断绝贸易关系,强迫中立的丹麦在英法两方里做出抉择,导致丹麦后来又被英国攻打,首都哥本哈根都遭到炮击……

隔着国籍,就别纠结具体人物评价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安徒生老师因为特异点的画像,坚定地相信莎士比亚老师是一个黑发、高发际线、留着胡子的英国中年男性。

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本世界的莎士比亚老师从他面前路过。

是金发、碧眼、气质矛盾神秘、华丽而忧郁的美貌青年。

安徒生老师:这谁?不认识。

碎碎念:

今天放假回家,为了赶高铁,没睡午觉。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时候,刷到了日推的一条消息,直接给小熊整清醒了——《光之美少女》首次舞台化决定,男子高中生们担任主役。

光之美少女,pretty cure,让男高中生当主角。

东映啊,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干什么鬼东西(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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