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蔚风是有些许慌乱,“松开!”他沉声道。
澡雪道:“好。”说着就松开手。
他只试一次,他没想真的抱他,回去还要洗手。
徐蔚风道:“今日你先回去吧。”太晚了,他不会让澡雪留宿,他说过,他只是他的宠物而已。既是宠物,让他走他就得走。
“啊?回去吗?现在?”澡雪看向外面,“很晚了。”
当然巴不得回去。但因为徐蔚风号称君子之风,他就偏要他不君子。他知道他在意什么,他在意他的名声——他可以为了他跟谢時作战,但绝不是为了爱情。他不会低下他高贵的头颅,让他——曾经的妖蛇,败坏他的名声。
“很晚也得回去。”不容置疑的话语。
澡雪站起来,“好。”今日总算有些进步。听说修符修的人很无情,一点也不亚于无情道;但有什么关系,他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最好,现在徐蔚风就杀了他,否则这一场游戏不会停止,
他走到门口,那阿霜看到他,还愣了一下,“公子,您要回去了?”他以为澡雪是不同的。
“有什么人留下来过吗?”
阿霜摇头,“盟主喜静。”
“下次再见,阿霜。”澡雪笑得蛮可爱,面对不是仇人的人,他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
徐蔚风看着他离去,看他跟阿霜微笑,露出熟悉又陌生的笑容。熟悉是因为,他曾经见过他这样笑,哪怕是对一只蠢萌的狗,他也能露出这样清澈干净的笑容;陌生是,他从未对自己这样笑过。
刚才他搂他,一定是故意的,小妖蛇真的长大了,他带着目的而来,靠近他,妄图利用他,最终毁灭他……
他开口吩咐:“阿霜。”
“弟子在。”
“下次阿鸾圣者来,不用理他,也不要跟他说话,更不能收他任何东西。”
阿霜:“……”嗯?“是,盟主。”这是排斥还是妒忌?
徐蔚风走回屋子,看到那一摞子医书,蹲下来仔细地收拾好,将之放在书架上。眼神或明或暗,若有所思着。他在思考间,谢寿的化境球又来了。
“蔚风,那丑东西跟你说了没?”
徐蔚风道:“没有,你们发生了什么?”
“没说?”谢寿真的要发疯了,他不知道澡雪居然还会下毒,下毒不是唐门会的东西吗?他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回去后,他只觉得奇痒无比,吃了澡雪的药,好一点了,但刚才又在发疯,只能吃药才会好。
他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省略了一些必要的情节,努力装可怜和无辜。想着徐蔚风能为他出气,“蔚风,这丑东西已经无法无天了,都会拿毒药害人了!我们之前在天雷堑杀了他,他肯定怀恨在心。保险起见,我们最好先下手为强!”
“怎么下手为强,再杀他一次?”
“不然呢?”谢寿,“玄机阁估计也是他弄的,这一切,难道还不明显吗?”
“你怎么知道是他弄的?”
“那个孩子跑去了他那里!他们都看到了!君莫这只狗,听说还要跟丑东西在千灯节见面呢!我看,这丑东西是觉得自己傍上大腿了,所以到处勾引人。你知道吧,听说剑仙陆逾,是他师父呢!”
徐蔚风不动声色,“是吗?”他怎么不知道君莫跟澡雪要在千灯节见面?这样看来,阿雪还有很多事情瞒着他啊。
他话语简短,谢寿也不再多说了,“你打算怎么办?”
每当徐蔚风露出那种眼神的时候,他就挺害怕的。这个人特别能忍,特别能克制,也特别的无情无义。只有这样人,才能爬到象征修真界权力的鼎峰——仙盟盟主。
徐蔚风淡笑:“我知道了。”他会好好地“问”他一下。
谢寿:“……”他知道了,他知道什么?
“阿寿,以后别去找傅澡雪。”
“啊?”
谢寿是很牛气哄哄的人,别人让他干什么,他偏不干什么。但徐蔚风的话例外,“行,我知道了。”仿佛是他想告状,却被警告了。
……
……
回到住所,阚锦迎上来,“刚才谢宗主来过了。”
澡雪:“他来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来问你去哪里了。”
“下次他来,你就老实地告诉他,我在徐盟主那里。徐盟主爱好收集翠鸟,我就是他的小翠鸟。”
他说完,就见到谢時站在门口。他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谢宗主……”阚锦道。
“滚出去。”谢時道。
澡雪背过身,去忙自己的。谢時跟上来,“你刚才说什么?”
澡雪顺手抱起桌上的猫,挡在自己面前,“你说我在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谢時哈哈一笑,“你愿意跟他不跟我?”
“我有的选择吗?”
“没有。”
谢時道:“阿雪,你不要以为你可以玩弄我跟蔚风两个人。你故意靠近蔚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故意跟我示好,你想干什么?你觉得我们都是愚蠢的人,是吧?”
难道不是吗?澡雪道:“随你怎么想。”
谢時捏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澡雪的火一下子就上去了,他不能生气,但还是忍不住,眼也红了,闪动着泪花,谢時松开了一点。
澡雪往后退,“这样对你们,我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我不怕死吗?如果我想复仇,我为什么不选个更激烈的方式,而选择玩弄你们的感情?而且,徐盟主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你们会这么容易受我蒙蔽?现在你知道了,你大可不必为我争斗!”
他说着可怜兮兮,他本就长相俊柔端方,一哭,看着让人顿生保护欲。
谢時:“你不用装可怜。你想离间我们,门儿都没有。就算剑阁一战,那也是暂时的。”
澡雪抱着白猫,坐在那里,委屈得很。
谢時心一软,突然又有些妒忌起那只白猫来,一道驱打符,打在那猫的上面,那猫嗷呜的一声,从澡雪身上跳了下去,还抓伤了澡雪的手。谢時忙上前看,只见那手晶莹剔透,上有几道血痕,抓住他的手,温声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
澡雪不想让他看自己的手,在处理跟他们的关系的时候,能不要有肢体接触就不要有肢体接触。
还记得原书里,谢時很迷恋跟他缠绵床榻,有时候,他什么都没做,就被他按倒在床上,进行一轮醉生梦死。
“没事。”
“有事!”谢時道。
澡雪微动怒,他想伺候,就让他伺候,“对,有事,帮我处理一下。”
谢時似乎很高兴,抓着他的手就仔细地清洗,又从行囊里拿出膏药,细心地涂上,“紫草丹,你拿着用,这可不是你那什么普通灵草做的,价值不菲!听到了没?”
澡雪挑眉问:“是吗?”
“当然是了,非常昂贵。我从一个已飞升的医道那买的。”
“哦。”
“就这样?”谢時有点儿生气。
“谢谢啊,谢宗主。”澡雪换了副态度,“我现在想休息了,你能出去吗?”
“不出去。”谢時耍无赖,“凭什么要出去。”他带了点少年的傲慢,仿佛回到了年少时代。那个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的。
“我要沐浴,也不出去?”
谢時嬉笑道:“你又没有答应徐蔚风,也就是说,你现在是自由身。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赶我走?”
澡雪也跟着冷笑:“好,谢宗主想留就留。自便吧。”
他不怕,就算那谢時想再乱来,他也能保护自己,何况他还有师父护着。
于是谢時看着澡雪走到屏风后面,准备宽衣解带,看着那颇有风姿的剪影,他的心就砰砰跳动,室内潮湿,氤氲的水汽,好热……
以前他可以随意欺凌,现在……他早就没那么混球了。他是一派之主,是玄武门的谢宗主。他如何再行那强迫人的事儿?
但理智是一回事,情欲是另外一回事,
还记得桐花树下那次亲吻,他把他抱在怀里,贴上他湿润柔软的唇,而他无力地靠着自己。那一次,如果不是澡雪奋力推开他,他绝对会直接要了他。
水声阵阵,其实只是水声而已。但谢時已经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傅澡雪看起来端方自持,其实纯且欲,有着诱人犯罪的资本。身骨纤细但不瘦小,恰当好处,这是雨中簌簌颤抖的娇花嫩蕊,他要迫使他为他绽放。
光是水声就是如此。无怪他会这样,他想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啊。这是他渴求已久的纯洁美丽,情怀有,□□更是逃不开的。
他刚想踏进去,那边的傅澡雪就掀帘走出来了。他穿了件素白的袍子,也许是带了点水汽,印出他削薄的胸膛,袍角曳地,腰带松松地系着,带子也垂在地上,长发湿润地垂在身后。一张脸则水光潋滟的,真似一场春潮带雨,无边春色。
谢時看着看着,忽感一热,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鼻子里流出,伸手一模,竟是鼻血。
与他一样的,居然还有那只纯白的猫咪。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都锁,有涉huang…吗????
昨天其实没修,现在已经修过了。
孤军奋战BOY谢寿:你们都被那个傅澡雪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