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从在图书馆的那天起就听了过多的传言，只从‘歪嘴’那里听见的完全不能满足他。传闻再逼真，也是纸面言谈的故事，没有温度，没有感知和声音，但是有一个真实存在，有着呼吸的活人在身边。

那不一样。

吉尔比他的歪嘴朋友更早注意到南方人，一开始是他的才华，莫斯大学士不下数十次的在公开场合称赞他的学徒，布莱恩在来到学识的神殿之前就见多识广；这还是个幸运儿，大学士的上一个学徒才刚离开，他的推荐信就寄到了新斯坎，官方文件只说布莱恩是个与父亲不和而出走到这里的儿子。

曾有人揣测过，南方人是为了自己的情妇才会被家族流放到这里，可事实是多么有趣！吉尔和他的好朋友发现他们的这个同袍才是“情妇”，而那些流言里的描绘能让放荡的娼妓脸红。

吉尔在某些入夜的时刻有点温热想象，今晚之前，那些只止步在他的头脑，这会儿却不同，他认出这是一个粉红法术，一个助兴的小把戏，不会让人完全失去力气，但也足够让一切看起来水到渠成些。

如果一切都发生了，他还可以将所有过错推到那个女法师身上。

而吉尔，吉尔只是个乐于帮助同袍的人，毕竟在这个满是男人的地方，相互抚慰一下也不算太大的过失，更何况，他们还是出于一个施法者的陷害。

“我听说南方诸国只允许女性之间的爱意。”吉尔抓住了布莱恩的手腕，实际上南方人现在连口气都喘不上了，而他以为布莱恩不再反抗是因为认命，“我得说那很可惜，你应该早早到北方来，会有无数人愿意拜倒在你的长袍下。”

布莱恩昏沉沉的，思绪被暗处的梦魇吃掉，他心跳如雷，喉咙里着了一把火，窒息感与一起折磨着他，他的理智在叫嚣着作呕，身体却在无力的屈服。

吉尔从布莱恩手里扣出钥匙打开了门，正当他准备关上这间小房间的时候，有一个细长的东西从门缝外面伸进来，挡住了门。

一根大概有婴儿手臂那么粗的树枝。

等到吉尔意识到这不是根木头，而是一根法杖的时候，他已经被无形的力量甩到门外，陷入昏厥。

一双手穿过布莱恩腋下，像捏起一只猫似的搭着他的胳膊架起他。

“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吗？”木杖的主人问，他对刚刚的那个学者下手重了，他会在等会儿去看看的，但不是现在。

布莱恩没法回答他，他连喘口气都困难极了。

贾伊罗立刻就发现了布莱恩的状况，他原本想着药水，但又马上意识到那些已经在下午用掉了。

所以，黑发的学者只来得及听到一声“抱歉”，就被一个吻覆盖住呼吸。

这个吻尝起来就像是松柏和雪山，还有草原。

而布莱恩有点绝望的意识到，他的形容是指代了什么。

那闻起来就像贾伊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