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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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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隐山离开后,他们来到了渭城,刚进城就听到了江湖上最火热的新闻,即是百川院肖紫衿与乔婉娩将要结婚。

在四顾门解散后,李相夷不知踪影,肖紫衿趁机追乔婉娩五年,终有一日打动乔婉娩,成为神仙眷侣,众人纷纷在感叹他们爱情的爱情故事。

不过也有意外,有一男子愤懑不平道:“这肖紫衿也太卑鄙了,竟抢了李相夷的女人,想当年李相夷与乔婉娩可是俊男美女。”

而身侧的女子白了他一眼:“李相夷现在死在哪儿都不知道,难道我们女人要为了一个男人蹉跎一生,生生错过最好姻缘。”

他们显然是一对,但男子不太会看女子脸色,继续说:“哼,当初四顾门没经过李相夷点头就散了,李相夷想回来还能回到哪里?若是没有发生当年那些事情,李乔二人孩子已经满地跑了。”

女子哼地一声甩下了男子。

笛飞声的嘴唇贴近李相夷敏感的耳垂,声音有些不开心:“哦~都有孩子了啊!”

李相夷立马讨乖:“乱说!”

如今李相夷里里外外已是自己的,但笛飞声还是很介意他与乔婉娩的往事,他酸道:“是吗?我记得当初某人红绸舞剑只为博美人一笑!”

李相夷立即斥责道:“年轻不懂事,太张扬!”仿佛不是说自己。

他继续转移话题:“老笛,我们先去扬州一趟,当初我答应过,在结婚之时送她糖,虽我与她已断交,可答应过的事我应该做到。”

笛飞声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反而谈起了条件:“几天?”

李相夷疑惑:“什么几天?”

笛飞声微微弯下腰俯在他耳边说:“我想要那种让你好多天下不来床的那种几天?”

李相夷踹了一脚他,他发现自己越惯着笛飞声,醋气就越大,也越不要脸,他摸了摸有些酸疼的腰答应道:“你要几天?”

笛飞声毫不客气地一口定价:“一个月!”李相夷去见乔婉娩,他心底非常不舒服。

李相夷还价道:“半个月!”笛飞声一旦发狠,做起来就很猛,虽然有些舒服,可太疼了。

“二十五天!”

“十八天!”

“二十二天!”

“二十天!”

“成交!”成交的那一刻李相夷还是有些后悔,五年时光成功让笛飞声蜕变成为□□上的高手,况且他的欲望太旺盛了,他一度怀疑他在吃药,可知道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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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扬州城了!”李相夷将笛飞声带到了一家餐馆,是他还在扬州之时最喜欢去的餐馆,里面的酒也酿的极好,饭也做得极香。

久违的味道让他有些激动,“老笛,这可是我以前最喜欢来的餐馆。”说完他熟练地叫起了菜名。

餐馆生意很火热,服务态度也极好,没等多久菜便上了桌。他的口味偏喜甜,笛飞声又无味觉,故这些年来他们吃饭时都是依着李相夷的嗜好。

婚礼当天,两人直接来到了慕娩山庄,是肖紫衿与乔婉娩举行婚礼的地方,也是平日里他们居住的地方。

慕娩山庄,顾名思义为爱慕的阿娩而建立的山庄,建造人当然是肖紫衿。

慕娩山庄门前挤满了前来参与婚礼的人,其中有些是为了一睹天下第一美人的绝世风姿。

李相夷与笛飞声带着面具成功地从人群中混了进去,他们坐到了一处极其偏僻且毫不起眼的角落。

无人发现他们的身份,更无人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他们懂得了如何伪装得像普通的江湖人。

婚礼还没开始就“哐”地一声,有人将慕娩山庄的大门给撞飞了,来人有两个,一人坐在了轮椅上,另一人推着轮椅。

在场之人立马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坐在轮椅上的是五年前死去的单孤刀,站在他身后的是万圣道掌权人封磬。

四顾门旧人中有一人高兴地叫道:“副门主!”

五年前李相夷最后一次上万圣道后,单孤刀被刺激得很厉害,全然没有以前内敛儒雅的气质,只有歇斯底里的疯狂:“李相夷,我知道你在现场,你不想出来见见你的旧情人,还是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另嫁他人,或者你自卑了?”

听到李相夷在现场,肖紫衿吓得上前阻止:“单孤刀,今日是我与阿娩的婚礼,相夷并不在现场,还请你速速离开!”

单孤刀嘲笑起了脸色苍白的肖紫衿:“肖紫衿,原来你这么怕李相夷,怕他一来乔婉娩就不愿意跟你结婚,我说的对吧?”

正被说中心事的肖紫衿脸色更加苍白了,他努力地维持自己的仪态,也努力地让语气正常些:“就算相夷今日前来,那也是祝福我和阿娩。”

单孤刀“呵”了一声,明显是不相信肖紫衿的话,“不过你不用担心,早在五年前李相夷就委|身于男人了。”

说完他疯狂地狂笑了起来,这是他的得意作品,也只有想到这事才能让他心中的恨意与嫉妒消去几分。

这里的喧闹传到了后院,乔婉娩快速地出来了,当她看到单孤刀活着出现在自己的婚礼后,五年前的往事出现了眼前。单孤刀的死亡给李相夷和四顾门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与巨大的变化,只是今日是她的婚礼,她不能质问和算账。

在她刚才出来时听到了单孤刀说李相夷的话,她维护并反驳道:“副门主,您想要污蔑相夷,也要讲证据。”

“证据?药是我亲自给他下的,那是南胤特有的情|药,只有与男人苟合才能解除药效,你说呢?”单孤刀语气里尽是算计得逞后得意。

听到此话,肖紫衿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还装模作样地惋惜道:“唉~相夷如此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也会轮到…。”

肖紫衿话还没完全说完,一个少年稚嫩愤怒地说道:“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那少年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身材有些瘦弱,可配上华贵的衣服与俊美的脸蛋,以及浑身散发的少年气息,让人过目不忘。

“我这只是替相夷感到可惜而已。”肖紫衿话说得很体面,可他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惋惜之情。

少年的口角格外地伶俐:“听到谣言后你明明很开心,你身为我师父的好友不为他争辩,反而着急坐实谣言。”

乔婉娩被少年话中的“师父”二字顿住了,她过去曾多次找过他,可并未发现的踪迹,“你师父是谁?”

少年自豪地开口:“家师李相夷!”

乔婉娩着急地连续发问:“相夷,你见过他?那他现在在哪儿!”

少年的声音弱了下来,“我不知道他的下落。”

这时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单孤刀插话道:“小子,既然你是李相夷的徒弟,那我和他的之间的债就算头你头上,临死之前我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方多病,家父户部侍郎方仕则,家母天机堂堂主何晓慧。”

单孤刀罕见地耐着性子问道:“你说李相夷是你师父,你有何证据?”

“自然有,我会扬州慢和相夷太剑!”自从他收到这两本武功秘籍后,他有一直在刻苦修炼它们。

单孤刀许久不曾这么高兴:“哈哈哈哈…李相夷啊,李相夷,我真的该谢谢你!”

“为什么我师父要谢谢你?”

“因为你是我儿子啊!哈哈哈”

方多病并未当真,今日他很不喜欢单孤刀,甚至讨厌,“大叔,我有父有母,不需要多余的父亲。”

“方小宝,你果然跑了出来!”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嘴里还大喊大叫。

见到自己小姨,方多病立马认错道:“小姨,我错了,但我想见我师父。”

女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似乎是责怪他的不懂事,又及时意识到不合时宜,转而祝福起了婚宴的主人公:“肖大侠,乔女侠,天机堂何晓凤在此恭喜二人新婚快乐!”

肖乔二人先后谢道:“谢谢,二堂主!”

打完招呼后,何晓凤一把抱起方多病走到了天机山庄的席位,只是她们屁股刚坐下方小宝就开口问道:“肖姐姐,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你跟我师父不是一对吗?”

话轻轻一落,现场瞬间炸开了热烈地讨论,肖紫衿与乔婉娩的脸色也煞白。

何晓凤捂住方小宝的小嘴,起身向肖紫衿与乔婉娩道歉:“都说童言无忌,我相信二位不会把我们家小宝的话放在心上。”

乔婉娩嘴角微微苦笑,语气严肃地说道:“我与相夷在五年前就已经分开了。”

这时解释显得有些无力,现场有许多的人都在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他们有人说这话是乔婉娩为了应付今晚说出来的,有人还说肖乔二人很早之前就被着李相夷偷偷地好上了。

听到这些污秽不堪的措辞后,李相夷终究有些坐不住,他松开笛飞声的手,拿下了脸上的面具,从阴暗的角落里悠悠地走了出来,“诸位,我与乔姑娘确实在五年前就没了关系。”

“李相夷!”

“是李相夷!”他们陆陆续续认出了他,即使几年过去,岁月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看到念念不忘的熟人后,乔婉娩双目瞬间通红,她终于在新婚之日见到了曾经的少年,只是她是新娘,他是客人。

她含着泪开口:“相夷,你来了!”

“嗯,乔姑娘,今日李某过来是履行当年的约定,这是当年许诺的糖。”说着他递过一个礼盒给她。

乔婉娩接过了礼盒,笑着谢道:“谢谢你!”

昔日恋人,再次相见已是普通好友,他们身旁也有更好更值得的人。

看到长命百岁,平安喜乐的李相夷,单孤刀眼里满是恨意与怒火:“师弟,你真的来了!不过你真舍得乔婉娩嫁给他人,或者你觉得自己早已破败的身子配不上她。”

李相夷目光转向单孤刀,他平静地开口道:“单孤刀,你如今的样子真像一只发了情的疯狗,只要见到活人就叫。”

“李相夷,怎么被我说出了你最隐晦的事,生气了?”

自从李相夷出来后,看到他与乔婉娩的交谈后,肖紫衿整个人又气又怕,身子直发抖。

他怕乔婉娩会重新选择李相夷,他怕他会永远失去乔婉娩;他气李相夷既然选择了消失干嘛还出来;他气都过去这么久他依旧可以牵动她的心。

他故意提起了单孤刀刚才说的话,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提醒李相夷和乔婉娩:“相夷,刚才副门主说你与男子…是真的吗?”

李相夷嘴角微微弯起并毫不避讳地承认,“是真的。”

“哈哈哈哈…”单孤刀已经看见了李相夷被千人万人唾弃的样子那般幸灾乐祸。

“相夷,你…”肖紫衿悬着的心又静了下来,他觉得阿娩再怎么样也应该不会选择这样的李相夷。

“门主,你…”是四顾门众人,他们都希望李相夷刚才开口说话是假的,可迟迟没有等到主人公的否定。

“李相夷…”是前来参与婚礼的众人,他们诧异李相夷竟然…不过他们好奇起了与李相夷在一起过男子是谁。

这事,婚礼主婚人的一句“吉时快到了!”让嘈杂的场面一下子恢复了清净。

乔婉娩回到屋子穿起了婚服与弄起了妆容,而肖紫衿脸上也挂起了笑容,李相夷趁机偷偷地回到了笛飞声的身侧。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婚礼终于迎来了尾声。

他看着正在拜婚礼的二人莫名有些艳羡,凑到笛飞声的耳边问道:“老笛,你想不想结婚?”

笛飞声转过头一看,注意到了李相夷眼中的羡慕与向往,“你想结婚的话,我让金鸳盟准备!”

李相夷摇了摇头,突然美眸一转,嘴角挂着坏笑:“我想看你穿嫁衣的样子!”

笛飞声觉得如果李相夷穿上嫁衣,一定会是天下最美的人,因为他穿红衣就已是俊美无双,“好,我给你定制一件!”

肖紫衿向宾客敬婚酒,来到了李相夷跟前,他带着获胜的得意,向李相夷开口:“相夷,谢谢你来参加我与阿娩的婚礼!”说完他又爽快地干掉了酒杯的酒。

从前他觉得肖紫衿是一个谦谦君子,只是今日的言行让他了解到肖紫衿真实的为人,不过他还是被他幼稚好玩的举动给乐到了。

他没急着喝酒,反而跟肖紫衿介绍起了身侧之人,“嗯,新婚快乐!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伴侣。”

肖紫衿顺着看过去,便看到了李相夷身侧之人,有些惊讶是个男子,但更多的是高兴,再也没有人会与自己抢阿娩。

他见男子带着面具,以为是惧怕这样的大场面,安慰道:“相夷性子有些张扬,还请公子多多见谅!”

笛飞声平静地开口:“多年不见,你的性子还是这么假惺惺,不过感谢你娶了乔婉娩。”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后,肖紫衿的酒意退了三分,身体也退了三步:“你…你是?”

李相夷忍着笑意责怪道:“老笛,你吓着肖大侠了!”

肖紫衿大喊道:“笛,笛,笛飞声!”

听到肖紫衿的话后,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李相夷迎着他们畏惧的目光,笑嘻嘻地开口说道:“诸位,今日老笛只是陪我过来参加婚礼而已,诸位不用害怕!”

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些的男子开口问道:“李门主,您是说你身旁的是金鸳盟笛飞声?”

“这位少侠,世间已经没有了什么李门主,只有李相夷,还有今日也没有什么笛盟主,只有我李相夷的伴侣笛飞声。”

那男子吓得下意识说道:“恭喜二人!”

“谢谢!将来我和老笛办婚礼的时候,我们一定会邀请你。”

大部分人还未从李相夷和笛飞声在一起的事中走出来,少部分走出来的人震惊于他们在一起。

既礼物已送到、承诺已完成,李相夷牵起笛飞声的手,站起身离开了婚宴。

两人刚走出慕娩山庄的大门就听到了方多病激动的声音:“师父,你等等我!”

“方少爷!”

方小宝眼睛里闪着光芒,“师父,你什么时候亲自教我?”

这几年里李相夷身上还多了几分自恋的特质:“小宝啊,我小时候没人教我,你身为我的徒弟,不也应该自学成才吗?”

方小宝单纯地应道:“嗯,那我也可以。对了,师父,你跟大魔头真的在一起?”

“嗯!”

“那我该叫师母还是师公?”

李相夷揶揄地看了一眼笛飞声,可那人没啥反应,他转过来对方小宝说道:“叫师母!你好好练武,以后我有时间会回来检查你练得怎么样。”

“好,我会的,师父,您打算怎么处理单孤刀?”就凭单孤刀对李相夷做的事,方小宝厌恶极了他。

“小宝,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受!”不管方小宝有没有听懂这个话的内涵,李相夷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知道了,师父!”

……

见到旧人让他感慨万分,他觉得自己能这么平静地对待他们,都是因为笛飞声炽热的爱意抹去了自己心中的怨恨,才让他对待他们那么无所谓,因为已经不在意了。

李相夷珍重地告白道:“老笛,我爱你!”不再像五年前的喜欢他,现在是他爱他,不,很早之前他就非他不可的爱他。

笛飞声很开心,他很喜欢李相夷的明目张胆的爱,就像他不顾世俗告诉他人,他与自己的关系。他做得越是张扬,自己就越爱他,“我知道,我也是。”

“老笛,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有,不过这之前我得要你答应我的二十天。”

李相夷哭着脸:“阿飞,二十天后你夫人怕是活不了了。”

“为什么?”

“你夫人我体弱多病,受不了那么大地折腾。”虽然他爱他,但二十天真的要命,尤其是下不来床的二十天。

笛飞声心疼道:“我会轻一点。”

见自己这么卖惨,笛飞声还是不减天数,李相夷气道:“不就是二十天嘛,有什么畏惧的,从今晚就开始!”

他看着因微怒而过分好看的俊脸,笑着上赶道:“好!”

……

……

他们又隐于江湖而走天下,继续行还未走完的路程,与看还未赏过的风景。

他们缘于武学至尊,情于江湖羁绊,相伴于逍遥天下。

如此有幸,他们在最好的年华遇上了最好的彼此;如此有幸,他们在合适的时机遇上了最美的邂逅。

end

结局be:若能重来,何其有幸!

“师父,师父!”

笛飞声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睁开眼看向声音的来源,是自己的徒弟暮沉杨,他又转过身一看自己还在山峰上。

“师父,您怎么了?”

笛飞声被问住了,他刚才还在与李相夷一同前往北漠的路上,怎么一醒来自己还在山峰上,还在三十二年后。

“你怎么回来了?”他确切的想要确认现在是假的。

“师父,我去过天下武林大会,见到了方堂主,他让我回来告诉你一声:‘多年不见,还望一叙。’所以我便回来了。”

他终于确认了自己没有回到过去,原来与李相夷的故事终究只是大梦一场。

可那太真实了,真是到让他觉得那些日子恍如昨日刚发生,所有的细节他都能清晰地记得。

无论是共同缠绵、还是彼此相爱,他都如亲身体会般刻骨铭心。若说是梦境,他都无法相信。

他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此时此刻正在为李相夷而跳动、而开心。

即便过了许久后,他也未从记忆中走出来,他想若是不醒来该有多好,他想在梦境中与李相夷白头偕老。

他试了好几次,可惜都无法再入梦境,再梦李相夷与自己。

他想梦境中若能重来,何其有幸!

又想若真能重来,该有多好!

他会与他如梦境中那般相爱,不,会比那爱得更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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