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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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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贺千帆抚着傅熙州的腰臀,将人揽在怀中。经方才的探讨交流,傅熙州脸色看起来不似以往般苍白。他怏怏开口:“你用我的皮子,我还能不知?又不是傻。”

贺千帆来了兴趣,低头问:“那你每次看到我,都在想什么?”

傅熙州言辞真切,说:“想我果真面如冠玉。”

贺千帆也点点头,附和道:“那倒是。”

可他转念一想,傅熙州从见他第一面起,就知道他货不对板。还不揭穿,搞得他在真主面前,装模作样近一年,现在再看,只觉满身哪哪都不痛快。

他抬手,在那人臀部轻轻落下一掌,说:“小挨刀的。”

傅熙州后背一僵,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打从靖州起,我就怀疑你有问题。顾子晦这么温和的性子,怎么就变得如此招人嫌?回到榑都后,我越来越笃定,可我一直没问你,就你这副拧巴的性子,就算问了,八成也不会认。索性我就一直压着,拖到来青灯观这日。”

傅熙州说:“或许我在这也不承认呢?”

“你不会。”贺千帆笑着说。他指向厢房内挂着的真人图,“若你不认,我就让你在真人面前起誓。看你敢不敢。”

傅熙州沉默了。

贺千帆吃准了他不敢在真人像前胡言。

在傅熙州出身的庭北,有绵亘蜿蜒的一座高山,层峦叠嶂,庭北人称它作雁南山。但更多时候,他们直呼它为神山。对神山和神灵的敬畏与信仰,几乎是每个庭北人心中根深蒂固的存在。

他正是抓住傅熙州这个软处。

“你们庭北人可真有意思,求神问卜,你、魏泉、凤执南亭,都对这尊人塑的像这么虔诚,恳恳礼拜。”贺千帆恰恰相反,他从不信这些,哪怕他下过冥府,依旧不怎么信奉这些。“和庭北比起来,克尔什是个十足的穷地方,饥饿,灾荒,周围部落的侵占和驱赶,每日就连温饱都是问题,根本没空撮土焚香。那就是个神仙都不管的地界,信谁、拜谁都不管用,还得靠自己。”

他顿了顿,将傅熙州从怀中扶起,看着他说:“我倒觉得,你们庭北拜错了神。比起神山,倒不如拜你,你叔父,你伯祖父,不如拜你们傅氏几代以来,被困在榑都中,以换庭北安稳的几位。”

傅熙州说:“胡言乱语。”

“我,叔父,伯祖父。我们换来的仅是傅家的安稳,雁南山换来的是整个庭北的安宁。我来榑都,是剖明傅家的立场,让上面那位定心。只要傅家还有一人留在榑都,傅氏的心就永远和那位拴在一起。同样,傅氏也仍旧能在庭北扎根。”

“可于百姓而言,镇守庭北的是否一定要是傅氏,他们并不真的在意,是傅氏,还是李氏,王氏,或是你——”傅熙州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西宁贺氏,都没什么区别。只要能够过得好,可边境之民如何算过得好?”

贺千帆握住他不安分的手,说:“没有异族侵扰。”

傅熙州点头:“雁南山脉隔在庭北和离厥之间,屏绝厥离南下的道路,使其难以频繁入侵庭北。正是因为如此,比起西宁,庭北人才得以在边境过得还算自在。它扞卫庭北,自然值得敬拜。”

“所以,庭北才会有神火节?”贺千帆问。

“嗯。”傅熙州看向窗外的雪,喃喃道:“那是庭北除元日外,最热闹的节日。”

贺千帆抱着他颠了起来,傅熙州一晃,立刻回神,嗔道:“干什么!”

“热闹哪是能够想象出来的。”贺千帆眉眼一弯,说:“有机会一起去你的故乡看看。”

傅熙州又垂眸,说:“你,‘傅熙州’,没这个机会。”

“万一呢。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好。”贺千帆说,“不过当下虽说回不去故乡,倒是有位故人,你见不见?”

“谁?”

眼看就要临近黄昏,凤执来敲了几次门。傅熙州面子浅,这满室旖旎,他怎会教别人看去。屋中暖意太足,到如今仍留一丝暧昧缱绻。

贺千帆理好衣袍,说:“离厥的那位特勤,阿史那津。这次大朝会他也会前来,过两日,我会携圣令前去城前迎接。你猜猜看,他此番前来,会不会是为了互市?”

傅熙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那还真是位,许久不见的故人。”

贺千帆为他穿戴好大氅,系带时漫不经心道:“傅熙州,我觉得有件事,你们想的不对。”他灵便地在领口处打出一个漂亮的结扣,“雁南山是天赐,可它也仅是一个可利用的条件,若厥离占据雁南,则有了南下补给站,若庭北占据雁南,便能够很好地防御外敌入侵。所以这座山,在谁手中都会变为福地,谢神山,也要谢每一位镇守边地的庭北将士。你们和神山一样,同样值得被铭记。”

-

庭北都护府内。

傅卿昭将药碗放下,轻拭嘴角,说:“事儿办得如何了?”

钟盈将碗递给一旁的侍从,待人离开后,说:“消息按照你的意思放出去后,我一直派人盯着军中动向,果真逮到几个不老实的。对了,还抓到几个私运官粮,暗自与厥离通商的。”

“哦?”傅卿昭撑着头,“做着不要命的大事,竟如此不懂谨慎,这么容易就被人揪出来,脑子是真配不上胆识。”

“不是 ,”钟盈乐道:“大都护,他们是被人检举出来的,可是倒了大霉。”

“那揭发之人是谁,可清楚?”

“就是个普通的仓官,叫……”钟盈想了一下,“蓝咎。”

“竟还不是匿名,倒是有胆量。”

“大都护,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蓝咎在检举信中,将私售军粮的人员名单、地点、时间,说得一清二楚,好像生怕我们错过半点。”

“是有些奇怪,”傅卿昭点点头,“你把他喊过来,我当面审问一番。”

“是。”

钟盈快要出门,傅卿昭喊住他,说:“对了,夫人呢?”

“夫人?”钟盈不知道,他推开门,问门口候着的兵将,“夫人去哪儿了?”

兵将双手一握,声音洪亮道:“都护,夫人又替你出征去了!”

“……”

钟盈嘴角一抽。傅卿昭笑了一声,摆摆手,说:“先去把蓝咎喊来。”

半晌过后,钟盈带一人款步而来。

蓝咎甫一进门,先弯下腰板板正正施礼:“大都护。”

傅卿昭说:“是你检举的那些人?”

蓝咎说:“是。”

“那你是如何做到将这消息摸索的如此精准?”

蓝咎面不改色:“下官在庭北就任仓官一职,仓官仓官,无非是和粮食打交道,对于这种粮食事,自然知晓的清楚些。下官早就发现正仓实粮锐减,便在此多留了个心,一直注意正仓存粮数以及接近仓房的人员,将这些记录在册。”

他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递交到钟盈手中。

“按照这上面的记录,逐一排查,盯紧他们的动向,并不难查出。”

钟盈随手翻了几页,说:“那你还真是有查案的天赋,留在庭北做一个小小的仓官,我都替大理寺感到惋惜。”

钟盈将册子递给傅卿昭。蓝咎听出钟盈话里有话,仍有礼有节,道:“钟副将谬赞,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书写记录,难登大雅。”

傅卿昭也翻了几页,那册子上写满人名,下一行紧跟此人所做之事,记得密密麻麻,细致到月日时辰。每隔几页,还能够看到用朱笔划掉的名字,下方也详细说明了排除原因。

如此看来,确实是有理有据。

尽管如此,这区区一本册子根本说服不了钟盈,尽管蓝咎此刻泰然自若,他却仍坚信,这个人有大问题。

钟盈抱起双臂,乜视蓝咎。他相信,傅卿昭也不会轻易被这个理由劝服。

“你这般,就不怕厥离,亦或那些藏匿于军中仍未被揪出的厥离爪牙报复?”

“不怕,”蓝咎挺直腰板,“我是大周子民,大周官员,决不能容忍这群叛徒在我面前为虎作伥,而我却置若罔闻。若是如此,那这与虎怅有何区别!今日就算都护将我推出去,落入他们手中,我也不悔当初所作所为!”

钟盈白眼一翻,心说,你演,你继续演。好一段感天动气地的戏码——

但我不信。

大都护肯定也不信!

俄顷,傅卿昭皱着眉合上册子。钟盈以为他终于要发落蓝咎,却听他说:“不错。是个有胆魄的好儿郎,今日起,你就负责总管正仓诸事吧。”

“什么!?”钟盈傻眼。

蓝咎升了官,却不似常人般表露在外,仍一副恭敬模样,教人找不出半点错处:“是。下官领命。”

“你先下去吧。”傅卿昭对他道。

“是。”

蓝咎离开后,钟盈双手拍在桌板之上,说:“我不理解。你明知道他有问题,为何还要将贼往里送,岂不如了他人的意。”

“盈哥,这事原还没结束,若是一个一个搜查,是下下等的笨法子,容易打草惊蛇不说,还极费时费力。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将绳子松一松。”他看向钟盈,“你忘了么,二哥从前总说,只有经常松松土,盆子里的花叶才能长得更旺盛。”

钟盈双唇翕动,老半天,只说出一句:“……没忘。”

突然,门被大力推开,身披银甲的将军信步而来,她随手将双钩扔给一旁侍从,道:

“般般!”

作者有话要说:【悄咪咪给隔壁短篇坑打个广告~几年前写的小短篇,几千个字,想着干脆搞了个短篇合集,以后有想到的小故事就放一起什么的~简介和首章有避雷!!!感兴趣的宝宝可以看个乐子~】

(唠唠嗑)

可能和儿时经历有关,傅熙州去榑都“坐大狱”之前,过得很恣意,再加上庭北人多少有亿点信仰,在这种环境影响下,他也深信神山是庇护庭北的关键。

但是小贺小时候过得就差点意思,经历过很多挫折,身边人也比较冷漠,几乎只有自己能救自己,所以他是和老婆相反的“事在人为”的想法。

看看他俩谁能说服谁吧嘿嘿。

(敲黑板)

尽管如此,这区区一本册子根本persuade不了钟盈。

【persuade】vt. 说服;劝说;使相信

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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