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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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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

贺千帆坐在床沿处,握住傅熙州的手,说:“如何?”

郎中对此已是习以为常,说:“侯爷莫急,郎君只是风寒入体,加之劳累过度,方才病倒。您不必担忧,我开副药喂郎君喝下,静养一段时日,方可病愈。只不过,这几日切莫在操劳伤身。”

贺千帆说:“劳累,风寒,也会咳血?”

郎中说:“郎君身子比常人弱些,倒也不稀奇。”

他没再说话,送郎中离开后,又屏退众人。贺千帆看着阖眸躺在床中的人,无奈道:“醒了就睁眼吧。”

傅熙州果然悠悠睁开双眸。贺千帆说:“你到底怎么了?”

傅熙州想要起身,却奈何浑身无力,贺千帆揽着他的肩,扶他半坐起,靠在自己怀中。傅熙州低声喘息,片刻后,说:“他不都告知你了吗?”

“你觉得我信吗?子晦的身子再弱,总不至于病了这么久还不见好。”贺千帆说。他调动身体,又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过几日,从侯府请个郎中过来瞧瞧吧。”

从靖州回来两月多,傅熙州的病便断断续续,一直没有痊愈,今日又这般突如其来地吐了血,那郎中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他实在难能完全放下心来。

“要不,我们回家吧?”

“回家?”傅熙州歪过头去看他,似笑非笑。

“武安侯府。”贺千帆帮他将青丝绕在耳后。“那不算是傅侯爷的家吗?”

傅熙州唔了一声,佯装思忖:“可是还未成婚。”

“未成婚也可同住,”贺千帆说。随后轻捶一把被褥,说:“怎么还未成婚!什么吉日不吉日,老话还说择日不如撞日,要我说,这婚今日就成了算了。”

傅熙州神色恹恹,听他这话却被逗笑,勉强提起唇角,说:“听说喜袍还在赶制,你穿什么成婚?”

贺千帆说:“不要喜袍了,咱俩跪在一起拜天地,给你耶娘嗑一个,再给我耶娘嗑一个。然后我们誓言上达天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傅熙州就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那你求什么?”

贺千帆将脸埋在他颈间,说:“人生在世,当图一逍遥。我求快乐,求今后的每一天,都要尽兴。况且,我是要上战场的,刀剑无眼,我哪敢和你许诺同生共死。”

他的语调尤为轻快自然,傅熙州听不出除此之外,别的什么情绪,仿佛是在说“今天的青菜涨价两文钱”。他顿了顿,才说:“听景元说,你原先是不愿接受这门婚事的。”

贺千帆舔舐他的耳垂:“那他就没有告诉你,我还说了句,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傅熙州低头,闷声道:“没有。”

“他真不够仗义。”

绕了一大圈,两人又回到原先的话题,贺千帆说:“你不来侯府,那就让南亭过来照看你。旁人我不放心,就是凤执也不行,只有南亭省心些。”

傅熙州没有拒绝,轻声道:“也好。”

-

贺千帆在顾府待了没多久,便动身前往南衙。待派人前往樊州的事情安排妥当后,他又去了一趟青灯观。

唯一一次见到那批廉州难民,便是在青灯观。他本想从那群人口中套出些什么,可当贺千帆这回再步入青灯观时,只看到来往香客和观中几位道士,他围整间道观走了一圈,途中不见一个难民,原本施粥搭建起的粥棚,也没了踪影。

山门外,贺千帆却遥望见一队兵马正向这里赶来,看衣着打扮,像是禁军,可他并未在行列中看到谢景元的身影。

禁军队伍靠近,行动十万火速,兵分两列赶入观中。他侧身躲进一旁石壁后面,小心打量。

“你为什么要躲?”

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人,贺千帆扭头道:“是你?你是青灯观的道士?”

明里修身穿青灰色道袍,靠在壁上吃果子,他懒懒道:“反正,现在勉强算是吧。”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将军,那些不是你的人吗?”

贺千帆又将视线移回,盯着那群禁军。只说:“和你无关。”

他正要跟上前去查看,便听明里修道:“我还以为是你的金吾卫带兵抓走了难民,看来不是啊。”

贺千帆:“你知道些什么?”

明里修摩挲下颌:“这群人之前就来过一次,将观里收留的难民全数押解走了,这已经是第二批官兵了。将军,”他看向贺千帆。“我以为,来的是你的人。毕竟处理这榑都城中相关事务,应属你们金吾卫的职责。”

是。这明明应该是金吾卫该做的事,来的却偏偏是禁军。这道命令是谁下达的,他竟是完全不知。况且,就算是禁军,谢景元的人又在何处?为何领头这几位将领,他一个也不认识?

贺千帆问:“他们是何时来的?”

明里修估摸着时辰,说:“大概比你早来了两个多时辰。”

贺千帆暗忖片刻,转身便走。明里修却突然拉住他,贺千帆问:“还有何事?”

明里修似看不出他的急迫,嬉皮笑脸道:“将军,你我可真是有缘,在哪都能碰上,我还欠你一卦,不如就在今日补上吧。”

贺千帆挣开他的手,说:“不必。”

明里修穷追不舍,一路小跑跟在他身旁,说:“你信我一次,我方才观你印堂发黑,这几日恐有血光之灾。不过,我有一破除之法。”

贺千帆腿一跨,翻身上马,一刻也不怠慢地牵起辔头。说:“这法子,你留着和那几个流氓山匪说去吧。”

明里修伸手在口鼻前扇风,将军挂印掀起的尘土呛了他满嘴,他呸呸吐了几口,对着远去的背影撇嘴道:

“都不信我,我说得多准啊!”

-

禁军营房内。

这几天外头雪重,天气寒冷,营房里却十足暖和,铜盆中烧着的熊熊火焰,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贺千帆刚推开门,便看到这样的一幕。

谢景元嘴里哼着曲儿,将双手枕于头下,两条腿搭在桌子上,双脚跟着音律轻微晃动。铜盆上吊着一壶酒,屋子中弥漫淡淡酒香。

“你这日子过得挺滋润。”

谢景元眯着眼看他,说:“刚温的酒,我这酒香都飘到南衙了吗?你怎么闻着味儿就来了。”

贺千帆在他对面坐下,说:“我再不来,你就快要被架空了,还跟个傻子一样在这乐呢。”

谢景元很是无所谓,说:“我早被那群老阉人架空了,你还要剥夺我享乐的权利。你好歹毒的心。”

贺千帆见他这副样子,说:“禁军去青灯观逮捕难民,这事你知道吗?”

“什么?”谢景元立刻收下腿,搬着凳坐直身,将手扩在耳边,凑近贺千帆又问了一遍:“你说谁去逮捕难民?”

“禁军。”

谢景元正色起来:“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所见。”

“想要调动禁军,必须先将调令上交至我手,方可兑换鱼符。我根本就没收到调令,谁有这个权利越级调兵?”

贺千帆只说:“那些人我没见过,不是你的人。”

“当然不能是我的人!”谢景元朝外叫道:“龙二,给我把出兵记载的册子拿过来。”

片刻后,兵册被送至。禁军常年处于城外西郊,除出征外,几乎鲜少有需要调兵的时候。这本簿册上详细地记录着禁军每一次被调用时的时间,地点,事件和领兵将领。谢景元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内容还是元日阅军时的记录,而领兵人,赫然写着他自己的名字。此后,便再无记载。

谢景元将册子一丢,呵道:“这群老阉人,现下是愈发大胆了,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敢擅自调用圣人的兵!”

贺千帆说:“这事恐怕比我们想的要复杂。今日我与韩尚书去了一趟大理寺狱。”

谢景元点点头:“为了粮草案吧。早就听闻韩尚书与那杜林私交甚密,甚至在明德殿前长跪不起,只为能见圣人一面。”

“嗯。”贺千帆说:“在狱中见了樊州长史,这事就算刚有一点眉目,下一步便是要说服难民上告,禁军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抓人,是不是太巧合了些?算起来,他们与我们就是前后脚,也就是说,我们刚进了狱门,这边就有人通风报信。还偏偏越过了你,擅自出兵。”

贺千帆停顿一下,说:“册子上的记录也不知填补,还光明正大的出兵,这举动做得未免有些太明显了。”

“这还用得着想?肯定是知道你们有进展,急了。这短短几个时辰,一看就是突然领命,哪有时间处理的妥当。你是赶巧了,今日去了青灯观,还正好碰上看到,这才知道禁军还领了这趟兼职,不然这事便是神不知,鬼不觉,我自然也不会知晓这件事情,册子上也不会有记载。”

“不管怎样,能同时调动大理寺和禁军这两股力量,这幕后之人只怕是来头不小。”贺千帆静默须臾,合上那本册子,递交到谢景元手中,说:“景元,这册子,你就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先装作不知此事,等咱们回头告知了席玉和......”

贺千帆打了个顿,有些不太适应。说:“......和明音。此事再从长计议。”

“好。”

谢景元站起身,对贺千帆勾勾手指,嘴角露出个不怀好意地笑。

“不过,咱们还可以先提前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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