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珑把手机拿去给楚玲看：“你看这个。”
“不会又是在口嗨吧？”楚玲点了一下他的头像，可惜空间是锁住的，看不到任何东西，把企鹅号复制下来去搜索能够看到主页信息。
这个人似乎很喜欢小丑这个角色，背景，照片墙都是，网名也叫：哥谭之光。至于个性签名，是好几年前流行的火星文字。
“不会是个中二病吧？”齐珑看着他的主页介绍皱眉，“但是在用火星文，应该年纪也不小了……但是，总觉得，这个人……怎么说呢……算了，不管了，先截图汇报给导员，反正我们也出不了宿舍管不了这些。”
齐珑话音刚落，查寝的就来敲门了，见宿舍里少了一个人不免被盘问。两人如实回答，那几个学生会的记录完便走了。
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姜藜还是没有回来，辅导员那边没有任何的回音，发送给姜藜的信息也基本都是石沉大海。但以目前的状况，只能选择相信辅导员。
外面的学生也许是因为恐慌，学生会离开之后在走廊和楼梯拐角都或多或少地聚集着一些人，她们一遍在讨论一遍飞速在手机上翻阅着有关刑事案件和灵异事件的东西，时不时试着往远处看一眼。
齐珑捂着在疼痛难忍的同时又咕咕叫着抗议的肚子，飞速穿越这些人群进入洗手间。在蹲下的那一瞬间，她感慨：把卫生间设置成公共的，而不是宿舍里的独卫应该是有好处的。
必如现在，这里水声和手机的播放出来的声音十分嘈杂，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洗衣机和成排的水龙头洗手池。这样一来，即便是人发出点什么声音来也是毫不尴尬，无所顾忌的。但，倘若此刻是宿舍的里独卫可就大不一样了。
也许，与上小学时，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背不会课文而被老师点名。则面红耳赤，抬不起头来。但如果有两三个人便毫无所感，只低头盘算待会儿的课间该如何玩耍。若是有半数的人一起被老师点名，就不失为一种体面和时尚，只低头默默与同学互相做出嘻嘻哈哈的表情来。
但可惜，她的肠胃耐受程度远低于她自己的估计，往返三次之后，她就失去了这样的自得感。来来回回，面目扭曲，一脸的愁容和痛苦。
后面趁着中间喘息的空当，她和楚玲的各自的位置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半个多月前买的那一板止泻药。现在被宿舍里的半数人都吃过一遍之后，只剩下了两粒。她就着温水吃下后终于感觉好了一点。
后面的频率算是降了下来，但是让药效完全发挥作用总是需要时间的。终于，她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痊愈，才静下心来打开手机，但姜藜那边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
“怎么会出这种事？”齐珑皱眉，“也不知道她那个准女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或者说，我们压根就不知道对方是谁。”楚玲说着推门出去看了一眼，外面依旧热闹，“这会儿，如果在宿舍应该还没睡。”
她说完回过头对齐珑道：“宿舍在三楼，尾数是五。这个方位朝向的宿舍楼总共有两栋，我们去配个碰运气吧。”
“嗯。”齐珑点头跟了过去。
……
她们两个敲响了305和315的宿舍都没有听说有人认识姜藜的，楚玲皱眉：“现在就剩下去325碰碰运气了，实在不行就只好等明天了。”
她们去敲响了325宿舍的门，里边现在只有一个女生，她颤颤巍巍地应了一声，跑过去开门。见外面站着两个看起来还算是和善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齐珑问道：“你好，请问你们宿舍里有人认识姜藜吗？”
那人茫然摇头：“我不认识，但也许另一个人认识，只是她现在不在宿舍。”
“你请假了，还是……”楚玲直接设想出了最坏的结果。
“不知道。”她摇头，“你们进来吧。”
“多谢。”两人应声走进去后，她立刻把宿舍门给关上了。
那个人她默默走到阳台上，这个方位且位于这一侧的宿舍阳台是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教学楼的。她伸手指着那里：“我能感觉到，她在哪里，身边还有其他人，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楚玲一脸的震惊：“你，你……”
“我叫张璞悦，去念休学过一年，现在虽然在上大一的课，但差不多也算是大二的学姐了。”她道，“你也是懂玄学的，我就直说了。”
“嗯。”楚玲点头。
“今天上午我看她气色不太好，又说要出去，我就把我之前随身的五帝钱给她了。现在我的感觉，都是靠着五帝钱来的。”
“多谢你。”
“不用谢，以及请你不要对其他人说起这件事。”她说着走回去把门给打开了，“出发前，我已经提醒过她了，现在只能算是命中注定的劫数了。余下的，我选择相信老师，也请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
“不是，你明明……”齐珑说到一半，想到其实张璞悦并没有这个义务的便又把嘴边的话给压了下去。
“可以理解。”楚玲点头，“你好，我叫楚玲，如果你改主意了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在404。”
“嗯。”她点头，目送她们两个人出去后关上了宿舍门。
齐珑叹气：“这下真的没办法了，不过知道姜藜没事也算是一大收获。”
“先回去休息吧。”楚玲道，“她并么有她想要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真有事情的话，她会来找我们的。”
“嗯。”齐珑点头，同时又听到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她们没事的，我知道你是这么希望的，我也会这样做。
闻言，齐珑猛地回过头，不见任何可疑的影子，而那道声音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就是那个女鬼的声音。
回到宿舍后，她犹豫一番还是把这事告诉了楚玲，楚玲道：“如果这话出自别的女鬼我大概率是不信的，但如果你身边那位的，倒是可以相信一下。”
“我身边这位……有什么特别吗？”
“机缘到了，你自然会明白的。”
“好吧。”齐珑耸肩，“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有‘大师’风范了。”
楚玲摆了摆手：“看在你带了了好消息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这句大师了。”
……
因为醒着的时候几乎的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劳累，两人很快便睡着了。
这次，齐珑的梦和上次接续了起来……
她整个跳进河里，让河水没过头顶，依然只觉得燥热难忍。渐渐地，她开始感觉眼前的水有了面容，还带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梅花香气。
水的无孔不入的，河水彷佛有了意识一般透过她濡湿的衣服紧紧包裹着她。这种窒息但又安心地感觉，促使她忍不住发出满意的喟叹。
而那些水在她的皮肤上好像有了棱角和摩擦力，她只觉得身体被挤压着摩挲。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头伸出水面，大口地呼吸着外面动空气。
恰在此时，水下的水草如同鬼魅一般缠住她的双脚，一点一点往上攀爬……
此时她的衣物基本就是形同虚设，有生命力的水裹挟着水草爬满了她的全身，在各处细细地摩挲、损洗、延伸……
因为有了水的滋润，它们往那处的时候更是轻车熟路，直接穿过了形同虚设的酷自，在笋系的同时，还能做到进退有度。贪婪地，吸食着此处除去河水外唯一的水源。
米饭尖尖上的鲜枣，经过浸泡之后胀大了不少。
在那些水草的眼里也是同样有吸引力的。
基本每隔一会儿，她周围的水都会被带动着产生局大的水花。她只能无助地打颤，直到大脑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这样的感觉依旧存在。
再次醒来，她正在后山的梅花树下打坐。猫在不远处扑蝴蝶玩。
后面的树开始说话了，祂道：“我看云人方才打坐的时候额头冷汗直冒，怕出事故，便擅自聚集天地灵气传递给云人，望云人恕罪。”
“我该多谢你救我才是，又怎会怪罪？”尽管此时齐珑已经尴尬脸红到了极点，但仙遥子却不受她控制般淡淡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