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
慕卿卿说这句话时，沈煜枫眼中的疑惑还没出现，就已经消散了。
这个人的观察力，快跟姜堰都有的一拼了，他的心事好像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沈煜枫拿上两瓶酒精边走边道：“也没有，就是不太愉快。”
沈煜枫并不喜欢歇斯底里的跟人去争吵，他与姜堰之间的那点小别扭，最多只是让他心里不舒服罢了。
“是吗，前几天不是还在一个帐篷里闹。”
慕卿卿记得那天姜堰身上占满了沈煜枫的信息素味儿，俩人在帐篷里做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几天前还浓情蜜意的，怎么这会儿又闹别扭了。
沈煜枫沉默了片刻，只道：“我也不知道。”
大抵是生活平静，非要找出点事来吧，沈煜枫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只能先做好手头的事。
忙完这个科室，下个月又要去那个科室。
沈煜枫是个个性散漫的人，虽然下班之后依旧散漫无章，但在医院里状态要好上太多。
砺北大学的学生要在医院里实习一年半的时间，等到明年夏天才会毕业。
沈煜枫原本的学校只要求实习十个月，沈煜枫以为自己可以待到十月份，但初夏一开始，家里那边就打来了电话。
说是学校那边了解到沈煜枫的情况，允许沈煜枫可以先带着这几月的实习证明，在六月份先毕了业，到时候把剩下几个月的实习证明补上就行。
六七月份是个很好的实习节点，有了毕业证就有参加各种工作面试的机会。
沈煜枫知道，这是学校里面的老师在为自己着想，便没有拖延，很快收拾好了东西。
姜堰晨跑完回来的时候，发现沈煜枫并有赖在床上睡觉，而是在客厅清点行李。
“你这是要走？”
沈煜枫这个别扭断断续续，跟他闹了快两个月。这会儿居然一声不响就要走了，算是怎么回事呢？
沈煜枫并没有瞒着姜堰的意思，只是要回去的消息昨天才知道，这人昨天回来的晚，早上又出门太早，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一声。
“我回去毕业。”
“毕业。”
姜堰听到这两个字，眉心微微拧了一拧。
他知道沈煜枫这会儿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这会儿回去，万一发生点什么别的事，那他们之间的那点情谊还会在吗？
这小东西，忘性可是大的很呢。
姜堰沉默了，他并非时时刻刻都胸有成竹。起码这些天来，对于沈煜枫他是越发的琢磨不透了。
“什么时候回来。”姜堰问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知道以沈煜枫家底儿，即便不要这个学历也并不影响什么。
沈煜枫当初过来就是家里的意思，万一沈家的人要他留在临城，找个差不多的人结婚，沈煜枫是会反抗，还是会接受呢。
尽管知道沈煜枫乖顺，绝不会在这种事上忤逆家长的心思，但姜堰还是想等一个答案，亦或是等一个承诺。
“回来，很快就回来。”
沈煜枫虽然没有察觉到姜堰的心思，但还是如实说了。
他得回来，他答应了陈医生最后几个月都要去普外科待着，也打算试着考一考，想继续留在附属医院学习。
这些打算，沈煜枫并没有告诉姜堰，因为他知道考到砺北医院学习的可能性很小。虽然这些天他学了不少的东西，但比那些本校生还是差了太多。
“那我在这儿等你。”姜堰并没有说太多，亦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着沈煜枫越发棱角清晰的脸庞，忽然有些不明白是应该留下沈煜枫，还是该放他离开。
或许对于沈煜枫来说，留在临城才是最舒适的，砺北这个地方，确实既劳累又危险。
其实如果沈煜枫愿意上进，医院一定会给他继续学习的机会。就是不知道沈煜枫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又能不能坚持下来。
姜堰的想法在这一刻，都一股脑堆在了心里，他从来是个敢想敢做的人，今天却意外的踌躇了。
“打算怎么回去？”姜堰问他。
“坐车吧，应该很快就到了。”
“一个人吗？”姜堰又问了一句。
“一个人。”
沈煜枫说话的时候，情绪已然平静了不少。他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一个人来砺北的时候，几乎哭了一路。人坐在飞机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还是无声的哭泣。
这次居然没有太大的感触，也不知道是成长了一些，还是因为这次的目的地是家。
“那我送送你。”
姜堰其实很想陪着沈煜枫回去，但眼下队里有些事，还是肖择颜肖队长亲自来见他，他实在走不开。
“好，那谢谢你。”
沈煜枫口中的谢谢，落在姜堰耳中尤为刺眼。
医院到车站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
沈煜枫一上车就开始补觉，中途接了一个通话请求。
发来通话请求的人，是齐鸣。
“怎么要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对方的话语中有几分怪罪，但语气却带着很明显的不舍。
“回去几天，处理些学校的事，想着很快会回来了，就没说。”
“是吗，你该是去弄毕业的事，得提前祝你毕业快乐了。”
齐鸣的话本来不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话愈发多了起来。有说两人一起在寝室时，沈煜枫不敢洗澡的事，也有说一起吃饭时沈煜枫被辣哭的事。
姜堰的心情本来就不怎么样，如今眼看着沈煜枫最后的时间被齐鸣占据，心情就更不用说了。
“你那个室友，心思可不纯呢。”
沈煜枫结束通话后，听见姜堰说了一句。
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把终端收好后，淡淡道：“你的心思就一定纯良吗，你老实说，第一眼瞧见我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姜堰听见沈煜枫的话，心下不由的愣了一愣。
想的什么？
想的是这人腰这么细，腿难么长，缠在他身上该有多带劲儿，多快活。
姜堰不说话了，他心里的话要是说出来，活像是个登徒子，大流氓。
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沈煜枫大概也能知道姜堰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外表，远比内里要吸引人。
姜堰那会儿见他是在澡堂子里，两个人都赤条条的。就那么一次，就觉得要追他，能是为了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