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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再谈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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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闸被重新推了上去,屋内霎时明亮,各类家电运作的声音响起。

“好了。”林此宵淡淡开口,垂眸看了眼正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

恰在此时,许惊岁很自然地收回手,像无事发生,客气道:“谢谢。”

林此宵看着他的脸,突然想起来楼下的那只小野猫,每次喂食时都会扒拉着他的裤脚,打滚卖萌讨好,露出肚皮让他摸,但吃饱后就翻脸不认人,尾巴轻扫过他的指尖傲娇离开,就像许惊岁这样。

“嗯。”他收回眼,沉声应下,彼此静默着站了几秒后,他想开口道别,又觉得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于是直接转身离开。

“进来坐会吧。”许惊岁打断了他的动作,“我有话想跟你说。”他说完往里走去,走了两步见林此宵没有跟上,又转头看他,皱了下眉说:“你打算一直站在那当门神么?”

坦白说,许惊岁心里还有点气,气他是个胆小鬼,气他是个冷面哑巴。

林此宵脸上没什么表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后,像是妥协,抬步跟了过来。

许惊岁脚步没停地来到录音室,把电脑开机,找到歌曲界面,将耳机递给身后的林此宵,抬了下手示意,等林此宵戴上后,他点击播放。

首先响起的是《City of Hope》,一曲结束后,许惊岁又播放了让齐休大爆的那首《机械人》。

林此宵一开始不明所以地微蹙着眉头,而当《机械人》开头刚响起两三秒,他眸光一紧,登时抬眼看向许惊岁。

许惊岁见状点了暂停,走定在他面前,伸手摘下他的耳机,问:“很熟悉吧?这两首歌都是你制作的吧?”

“准确来说,不光《机械人》这首,自从齐休组建乐队后的所有歌应该都是出自你手吧?”

林此宵喉间一紧,眸光紧盯着许惊岁,过了两秒,又垂下眼,他的睫毛很长,足以遮住眼底情绪。

许惊岁观察着他的脸色,逼问:“为什么齐休宣称是他原创?林此宵,你还要装哑巴到什么时候?!”

“你要我说什么?”林此宵的语气有些颓。

事情刚发生那会,他跟很多人都说过,警察、媒体、乐队的其他成员、齐休的亲人朋友,但相信他的人很少,多数人只相信一个“病人”的话,而对清白者的呐喊置若罔闻。

“说什么都好。”许惊岁看着他的眼睛,说:“承认你像他们说的那样,是害死你师父的人,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或者否认,那些事情压根跟你没有关系,你同为受害者。”

林此宵惊得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着许惊岁。

许惊岁读懂了他眼里的情绪,这恰恰验证了他心底的猜想,问:“我说对了是吗?”

见对方沉默不语,他说:“你知道吗?一个人的创作风格是很难改变的。”

林此宵眸光微动,顿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齐休确实是林此宵的领门人、是他的师父、是他穷困潦倒时候的恩人,更是树立他音乐信仰的人。他打心底里敬爱,最开始的合作是很愉快的,一起在舞台上唱歌,尽情挥洒热情跟汗水,大家一起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可是后来,乐队开始有了些名气,随之而来的是齐休开始变了。

林此宵最开始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是齐休将他编写的曲目标榜为自己原创,他询问过,但都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驳回——

“唱片公司只认有头有脸的人,你是有实力,可名不见经传的,你还太年轻,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这一行水深着呢。”

“咱两一个乐队,同一条船上的,我是你师父,分什么你的我的,你忘了当初是谁教你的贝斯了?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外婆生病是谁救的急,况且赚的钱我又不是没分你,写我名又怎么了?”

再后来,某次乐队演出,在后台准备时林此宵就发觉齐休不太对劲,精神呈现过度亢奋的状态,他没多想,可就是在那场表演上,齐休屡屡弹错唱错,引得台下歌迷不满,而齐休非但没道歉,反而直接扔下吉他,冲下去跟歌迷打了起来。

这个事情最终以停活动跟道歉赔钱收尾,但也是从那时,林此宵明显的发现了齐休的不对劲,他想去找齐休聊聊,可推开齐休的门,看见的却是他在嗑药。

林此宵登时愣住,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心中的恩师,他第一反应就是报警。可齐休突然跪在他面前,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乞求的神情,他一遍遍地解释,自己是因为创作压力太大了,已经很久没有睡着了,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嗑药只是为了寻找灵感,求林此宵不要报警,以他的身份,如果被曝光嗑药,他的事业和他的人生就完了。

林此宵沉默了很久,说:“这并不会带来灵感,只会家破人亡。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一定会报警。”

只是没想到下一次来得那么快。

那天警察破门而入时,排练室只有齐休跟林此宵两个人,警方在排练室的钢琴里面、吉他里面查获了多种毒品,根据流程,两人都被带走做了尿液检测,令林此宵没想到的是,齐休的尿检呈阳性。

后来,齐休也理所当然的被拘役十五天,并罚款。只是没想到这事很快走露了风声,齐休嗑药一事如野火燎原之势迅速传来,等齐休十五天后释放出来时,天已经变了。

许多跟他合作的唱片公司跟影视公司纷纷要求解约,他之前的歌曲也受到大众抵制,之前的迅速成名将齐休捧得太高,他早已习惯粉丝及媒体的吹捧,初心本心被他抛得太远,也注定了他摔下来时注定会落个面目全非的后果。

他那段时间不敢出门,总是觉得会有人认出他、辱骂他,林此宵去看过他几次,都吃了闭门羹,但林此宵只是想问他,为什么要把毒品藏在那把吉他里,明明那把吉他陪他从籍籍无名走到现在,是他最珍爱的宝物。

再后来,齐休的精神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他开始怀疑当初是林此宵报的警,尽管真相是贩卖毒品的中间线人落网,供出了与其联络的卖家,但齐休坚决不信,并且他开始愤恨林此宵,为什么他可以创作出受人喜爱的歌,为什么自己那些年的努力不敌林此宵的天赋,他开始将自己的失意、失败归咎于林此宵。

强烈的嫉妒心像一团无名之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燃烧,等发现时已是熊熊火焰。他扑不灭,只能任由它吞噬自己。他开始臆想,将那些荣耀、天赋、光环强行加到自己身上,将那些过错、是非、辱骂推给别人,他开始病得越来越重。

他终日萎靡,像一滩烂泥,不久后,他又开始嗑药,贪图起效时的短暂欢愉和神经的兴奋。

那种感觉令他觉得自己还活在舞台上,活在众人欢呼声里。但是他错了,错得很离谱很滑稽。

林此宵接到他电话的那天正在兼职,电话里风声很大,齐休的声音也很大,他几乎是在歇斯底里地吼,像一头颓败的野兽,他说:“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起不来了,我要摔死了,你看到这些很开心吧?”

“你为什么要报警?为什么?我把那些都还给你,你别报警了好吗?”

林此宵很快察觉出来他的语气太不对,尽量稳定他的情绪,关心地问:“齐休,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齐休的精神状态很差,压根听不进去,依旧自顾自地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假慈悲!虚伪!虚伪至极!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和可怜!”

“你那么厉害、那么聪明。我才教了你一年半,你的贝斯弹得就远超过我了,不过还好,我还会弹吉他,我可是你的师父,可是为什么我处处不如你?贝斯是、编曲是。”

“齐休,你冷静一点,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好吗?”林此宵拿着手机,狂奔到路口,拦下了辆出租车,报出了齐休家的住址。

“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我创建乐队后的曲风大变,变得好了,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偷!一个时时害怕夜夜恐惧真相暴露的小偷!”

“我回不去了,林此宵,我恨你,我恨你们这种做什么都得上天眷顾的人。这个世界不喜欢我,我该走了...”

“齐休!”

传来的只有手机落地的声音,通话戛然而止,林此宵如坠冰窟。

他那天到齐休小区楼下的时候,案发现场已经被盖上了白布,他还是没能见到齐休的最后一面。

警察后来调查了齐休的手机,发现最后一个联系人是林此宵,将他又喊去做了笔录。

齐休没有什么亲人,父亲去世得早,母亲跑掉了,从小跟着姑姑长大,一个人从乡下走出来,为了追寻音乐梦背井离乡在白港漂了好多年。尸体已经不成样子,火葬费是林此宵出的,还找了入殓师帮他整理了下仪容,齐休这人向来要面子的。

齐休的姑姑从乡下赶过来时已经是两天后,带着一身风尘仆仆边号啕大哭边指着林此宵的鼻子痛骂。

林此宵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那把吉他跟骨灰盒递给她,转身离开。

时间的洪流中,很多事情都如过眼烟云,转瞬即逝,在旁人看来,只是寻常的一天,一个男人离开了这个世界,可对林此宵而言,成为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他总是会想起第一次遇见齐休时的场景,男人在街头弹着吉他表演,夜晚的月光笼罩在他身上,像是为他铺了一条星光大道。林此宵驻足看了很久,接连几天,齐休都在那,再后来,齐休忽然问他:“小朋友,要不要学?我教你。”

齐休带着他到了自己租的房间,上面挂着几把吉他,不过他拍了拍手里的那把,说:“我最喜欢这个,这是我的宝贝!”

“你看看你喜欢哪把?”

林此宵眸光扫过,却定格在了放在边角的一把贝斯,齐休顺着看过去,笑了笑:“这个啊,贝斯,想弹得好很难的,你想学这个?”

林此宵点了点头。

“行,我竟然也有徒弟了哈哈。”

再后来,林此宵有空的时候也会跟他一起跑跑演出打打下手。得知林此宵考上了B大时,齐休简直比他还要开心,“不愧是我徒弟,真聪明!”

上了大学,时间稍微宽裕了些,齐休突然有了组建一个自己的乐队的想法,有了林此宵的加入,又在同城招募了三个人,亚当乐队就这么成立了。

....

如果那时候有个人可以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同他说出一句:“你也是受害者啊。”该多好。

好在他现在等到了,好在还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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