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码字姬突然上线：【VIP新文上榜通知！哎嗨，请再接再厉哟，这个势头不错！发现没，只要他一告白，你的数据就疯狂上涨？】
它一激动，声音多少有些发飘，说到涨字的时候，竟然劈了叉。
花枝雪：【什么叫我的数据？这是我的书吗？还有咱俩之间的合作，是不是已经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
她要cpu它！
码字姬：【……啊？怎么就名存实亡了？】
花枝雪：【你连穆莎莎带着江思瑶离开厉家都不提前告诉我，你给我的最起码的真诚呢？后面的剧情你还负责吗？】
妈妈咪呀，码字姬想，它倒是愿意负责啊，可剧情不听它的啊！
见码字姬不回应，花枝雪继续问：【那退一万步讲，如果这故事最后真的上了金榜，你会提前知道吧？】
这问题好答，码字姬天真烂漫地接嘴：【就跟刚才一样，我知道的时候，就第一时间通知你呀。】
就知道不应该对它有什么期待。
但花枝雪马上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系统如此废柴，做不到对爬榜数据的提前判断，那她会突然被拽离这个世界。
她不死心，继续求证：【所以，我会突然离开是吗？而这什么时候发生，你是不知道的？】
码字姬：【嘤嘤嘤，这些都依赖于读者的喜好，而读者的喜好和口味，是最难懂的，我虽然贵为系统本身，也做不到提前的预判，最多就是告诉你，这剧情够不够狗血，你也知道，读者就喜欢狗血的。】
虽然码字姬对她毫无用处，这一点已经无数次验证过，但花枝雪依然得到一个寻常但被自己一直忽略掉的关键，那就是“狗血”。
只要剧情不狗血，那她就能在这世界里待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为了隔离码字姬对她心理活动的刺探，她甚至学会了在沟通过程中，用替代词和反义词进行想象。
比如她此刻真实的想法，在码字姬觉察下变成了：只要剧情波澜起伏又狗血，那她就能尽快离开这个世界。
码字姬对她积极的态度很满意：【正是正是，我真的很幸运能遇到你这样的宿主，我一定能达到人生的巅峰，你也一定能全身而退，带着钱，嗯。】
对于这一点，花枝雪很难感同身受，懒得再和它虚与委蛇。
在厉承霖眼里，花枝雪刚才只是发了会儿呆。
他有些不安，深恐厉老父亲拉了自己后腿，给她留下不专情的坏印象。
——这可是追妻系统里，失败案例的典型模式：当你有个情史丰富的长辈，你做的任何事都会被质疑是否真诚。
他眉头紧锁着思考破局的方法，花枝雪问：“我们这是去哪？”
这不是回家的路。
警报暂时解除。
见她没有纠结于厉迟和穆莎莎的事，厉承霖心里一松：“我刚没来得及跟你说，姑姑知道我们在外面，让我们去一趟，奶奶从国外给我寄了点东西，顺便去她那吃个饭。”
？
花枝雪：“我去合适吗？”
她不太习惯面对陌生亲戚的客套寒暄，这一次回乡过年让她累得半死。
要不是有几年演戏经验，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漫长的尬聊时间。
外婆就罢了，按花老父亲的说法，见一次少一次，不管以后跟厉承霖走到哪一步，见见他外婆都应该。
但厉承霖没给她推脱的机会：“上次我们的广告是姑妈特别批同意才顺利播出的，姑父家里刚好又都是教育体系的，我们要是真能把高三的□□进一步深挖，离不开体系的支持，今天两件事一起办，也算是为了工作，CEO别推辞了。”
这话术还是厉妙输出的。
CEO没别的想法，唯有感叹，厉家的人，骨子里刻着怎么拿捏资源，怎么举重若轻地装X。
她最后的倔强是：“那我们去前面那家万隆买点礼物。”
厉承霖：“不用买，钟管家带着东西在姑姑家小区门口等我们。”
OK fine.
半小时后，花枝雪见到了厉妙。
她跟她见过的所有长辈都不同，明艳而娇蛮，不像冯扬扬多少靠武力值在家里盘踞话语权第一的位置，她是靠这张嘴别人不敢惹。
厉妙看着厉承霖，笑得有些邪；“不用奶奶的借口是不是我就不配和花小妹妹见面？”
要不提奶奶，他还真不会带人特地过来一趟。
厉承霖很无辜：“姑姑，你坑我。”
厉妙看着花枝雪：“雪雪啊，以后有什么媒体投放的需要，直接找姑姑，不管什么档期什么栏位姑姑能协调的都给你，而且是成本价。”
她伸出了很有诱惑力的橄榄枝。
花枝雪心里乐开了花。
她当然知道流量的价值。
在三次元的世界，买东西看测评，看X红薯，看书看剧会刷X瓣。
而九十年代末的流量，大概就是电视广告和报纸杂志的广告了。
“谢谢您！”她谢得真心实意。
即便现在除了题库他们还没什么产品需要投广告，这样的资源送到面前，总不好往外推。
厉妙哼了一声：“什么您不您的，喊阿姨也好生分嘛。”
她眼神灼热，看着花枝雪。
顾大维温文尔雅地轻拍老婆的手臂：“第一次见面，你收着些。”然后把女儿往花枝雪面前推，“晴晴以后想去F国学设计，念叨了好久想认识LD灵感模特，花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给她讲讲LD那些设计师的事？”
花枝雪求之不得，巴不得脱离厉妙的眼神范围，浑身放松下来。
短短十来分钟，像是被架在火上翻面炙烤了一遍一样。
顾亦晴把她请到了自己房间。
学艺术姑娘的卧室，透露着不俗的品味。
墙壁是这年代少有的墨绿色，和橙色床品碰撞出热烈又收敛的矛盾美。
花枝雪看不懂墙壁上挂着的油画，桌上摆着的精致瓷盘，屋角画架上夹着的设计草图，只觉一进来整个人都升华了。
嗯，她一个不懂设计的人，觉得超牛X。
“花姐姐，你认识冉裴洛吧？”顾亦晴双眼跟刚才的厉妙一样，闪闪发亮，散发着灼灼热情。
也不等她回答，小姑娘拿出来一本硬壳画册，拉着她坐在沙发上。
翻开画册的第一页，就是冉裴洛站在米开朗基罗雕像前照片，脸上的笑容骄矜又神秘，像极了一个招惹桃花的渣男。
“他可真帅啊！”顾亦晴由衷赞叹，“是不是真人更帅？”
！
花枝雪万万没想到，开场白居然是磕这孔雀的颜：“他帅？”
顾亦晴言笑温柔：“帅啊，蓝色的眼睛多么忧郁，你看他瘦削的脸颊，像不像徐志摩的诗？”
徐志摩估计不同意。
姑娘还在赞叹：“姐姐，你看他这些作品，每一件都是定义风格的里程碑式的作品，真的非常非常了不起。在服装设计这个行业，想出一个爆款已经是天才，更何况是他这种年年出爆款的，真的是老天的宠儿。”
她抬起的眼睛里像落满了星辉的湖面，澄澈，灵动，闪闪发亮。
花枝雪对冉裴洛没有滤镜，自从知道他真实的身份远不是一个普通的设计师，而是LD的未来掌门人，也只认为，那是托了他会投胎的福。
她被小姑娘打动了：“你想去F国学服装设计？要不要给你介绍LD的设计师？我认识一个比冉裴洛靠谱的，你要是感兴趣，下回我给你约时间去LD公司看看。”
其实她都没去过，上次签完合同后，冉裴洛还盛情邀请过她去公司看看。
顾亦晴听到这话，双眼瞪大，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声：“姐姐，真的可以吗？我能见到冉裴洛吗？”
本是顺水推舟的一个提议，没想到这姑娘这么激动，倒让她不好意思起来：“你等我确认一下。”
这阵子，她沉迷在题库的活儿里，已经很多天没联系吴涵，更不知道冉裴洛的行踪。
在顾亦晴殷切的目光中，她拨通了吴涵的电话：“……新年好哇吴涵，你们什么时候上班？”
吴涵气笑了：“花缪斯，你莫不是不知道老外不过中国年吧？”他压低了声音吐槽，“既然问都问了，你要不要来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冉裴洛的新款做得不顺利，拉着他那张‘徐志摩诗一样忧郁的脸’已经好几天。
他们谁也不敢惹，生怕摸了老虎屁股，遭殃的是自己。
花枝雪听来，就像瞌睡的被递了枕头：“没问题啊，不过我能带个人吗？一个有志于奉献毕生年华在设计事业，且痴迷于冉裴洛外貌及才华的未来之星？”
她铺垫了这许多形容词，就为了烘托一个非去不可的氛围。
吴涵被冉裴洛的要求折磨得抓狂，想也不想说：“只要你肯来，别说带一个，带十个都行。”
花枝雪打电话的时候，顾亦晴大气也不敢出，吴涵的声音隔着电波清晰无比，听到同意的时候，她无声地尖叫起来。
“姐姐，我怎么才能报答你？”顾亦晴几乎喜极而泣。
经商世家培养出来的孩子，时刻都记着等价交换。
花枝雪：“那你帮忙给你们高三的学长和学姐们推荐推荐我们的题库吧，可以给你们机房免费装30套。”
身为学校宣传总干事的顾亦晴打包票：“姐姐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卧室里上演的戏码是“偶像面对面”的青春剧，客厅里则刚落幕一出“空手套白狼”的商战大片。
厉承霖兵不血刃地让顾大维同意把项目变成“高考改革”实验数据参考论证，将免费账号收集的高三□□作为未来高考出题方向的依据，并且，实验做多少年，教育部门都会支付他们系统使用和数据采集的费用。
两年，只要两年，那些免费账户就能回本。
回程的路上，CTO厉承霖问道：“今天的工作表现，CEO给打几颗星？”
“追妻系统”的经验显示：
时刻注意，要及时从追求目标那里获取行动反馈，作为调整后续行为的重要参数。
花枝雪先是夸了他几句对题库销售的上心，然后话锋一转：“你最近皮有点痒了。”
竟然敢套路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