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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发廊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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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茴坐到谢丽荷旁边,“丽荷,我知道杨乘风是和你一起进来的,你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好不好?”

“我要休息了,请你们离开。”谢丽荷扶着额头,避而不答高茴的问题。

姜银砚和霍闻川异口同声道:“307。”

方才在楼下时,他们看到三楼总共有两个房间亮着灯,一间是在走廊尽头的310,另一间就是与310中间隔着两个房间的307。

谢丽荷在听到307时,表情微微一变,再张口,声音里便夹着一丝克制不住的恼怒:“请你们离开。”

姜银砚走到高茴面前,给她递眼风。

高茴秒懂,起身与霍闻川等人一起退出310,只留姜银砚一人在屋里,表面是与她找话题闲谈,实际是防止谢丽荷通知其他人而使他们提前防备。

来到307的门外,在最前面的张晴和“咚咚”敲门,四五秒后,里面传出一个甜软的女声:“谁呀?”

傅平湘觉得声音很耳熟,“这个声音……”

张晴和:“是夏惜惜。”

霍闻川给高茴打了个手势,随后又对307的人说:“您点的外卖到了。”

高茴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拿出开锁工具,尽量放轻动作。

又过去四五秒,夏惜惜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没点外卖,你送错了。”

话落的下一瞬,高茴捅开锁舌,一掌推过去,房门“嘭”地一下撞开,小小的房间里,乌泱泱站了十来人,除一人之外,其他的都是熟悉面孔。

符尔乐、路飘云、朱光齐、蒋尺、毕茯、夏惜惜、吴渺、窦丙,以及戴午。

杨乘风双手反绑,狼狈地跪在地上,嘴唇被胶带封住,见到有人来,眼睛瞬间睁圆,拼命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向他们求救。

是时,谢丽荷也从310冲过来,眸中盈满恨意,“你们为什么要出现?”

姜银砚随后赶到,往房中一望,却在人群里看到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苏总,你怎么在这里?”

姜银砚的话令灵探组全员的目光一瞬间全都集中在苏织的身上。

高茴出声问:“小砚姐,她是谁?”

姜银砚盯着苏织那双仿佛万事不惧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吾喜的老板,苏织。”

苏织掐灭还剩半截的香烟,“碍事的一帮人。”

杨乘风奋力向门口挣扎,手脚的绑缚致使他身体惯性地往前倾,以“以头抢地”的姿势侧倒下。

恐惧令他像尺蠖一样疯狂蠕动,喉咙里“呜呜”声不停。

朱光齐一脚踢中杨乘风的脑袋,“你踏马还想走?”

霍闻川阔步走到杨乘风身旁挡住朱光齐,但他却不是想要保护杨乘风,而是需要知道真相,“庞火和吕遨也是你们杀的?”

戴午不耐烦地说:“要么进来,要么走。”

灵探组的人全部涌进房间,使本就逼仄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

杨乘风看到房门被关,慌张顿时加倍,喉咙里的声音也由此变得更大,头摇得像拨浪鼓,生怕灵探组的人弃他于不顾。

这时,外面响起杨母的声音:“我找到钥匙了,找到钥匙了……”

杨乘风听到母亲的声音,像是看到救命稻草,精神异常兴奋,也更加卖力地发出声音,急得脸红脖子粗。

下一瞬,一股突如其来的冰凉感令他立时收声。

路飘云手持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抵在他的动脉处,“给我安静。”

杨乘风惊恐地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

未几,杨母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后,路飘云才收起水果刀。

诸人也发现,杨乘风穿的黑色短裤出现一块非常明显的深印,路飘云方才的威胁竟吓得他小便失禁。

“杨乘风这个畜牲。”毕茯气得浑身发抖。

苏织赶紧拧开一瓶水递给她,“快把药吃了。”

毕茯从包里翻出姜银砚先前在她抽屉里发现的镜形药盒,苏织替她打开盒盖,取出一粒氟西汀放到她掌心,毕茯颤抖着将药丢进口中,拿起水瓶猛灌一口。

吞完药,毕茯又走到床边坐下,“畜牲,都是畜牲。”

傅平湘:“他们干了啥坏事?”

谢丽荷怒指杨乘风,“我的母亲,外公,外婆,小姨,还有年仅一岁的侄女,都是被他害死的。”

杨乘风想要说话,但嘴被胶带封住,只能疯狂地摇头。

谢丽荷疾步走到杨乘风面前,“呲”地一下撕开他封嘴的胶带,又从路飘云手里拿过水果刀抵在他的脖颈处,“你十二年前放的那把火,烧死我的小姨和侄女,逼死我的外公外婆,和我的母亲。”

杨乘风矢口否认:“没有,我没有放过火。”

谢丽荷当场一巴掌在杨乘风脸上扇出清脆的声响,“那年夏天,你到你二舅陈富裕家过暑假。我外公外婆是陈富裕的邻居,陈富裕夫妻平时就爱欺负他们,两个老人脾气好,从来都是忍,但换来的是陈富裕的变本加厉。”

“暑假那两个月,陈富裕家里修院子,不仅强行霸占两家房子中间的空隙,还直接用我外公外婆家的墙。我外公外婆找你们理论,被陈富裕倒打一耙。然后,你,杨乘风,偷偷跑进我外公外婆的家里,点燃柴房,烧死了在家里睡午觉的小姨和她的女儿。等我外公外婆干完农活回来,看到的就是房子燃起熊熊大火。”

“为救女儿和孙女,他们奋不顾身地冲进火海,没有救到人,自己的身体还被大面积烧伤,等不及送到医院就咽了气。我的母亲,接受不了亲人的离世,患上非常严重的抑郁症,跳楼自杀。”

谢丽荷字字泣泪,握刀的手紧了又紧,恨不得立刻割破杨乘风的喉咙。

杨乘风急忙替自己辩解:“我也不想杀人的,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教训?”谢丽荷蓦地抓住杨乘风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是不是我现在一把火烧了你家的旅馆也是给你一个教训?”

杨乘风声音颤抖地说:“你……你这不是教训,是……故意杀人。”

傅平湘怒骂道:“你大爷,劳资都听不下去了。”

路飘云眼眶里蓄起泪水,“我的婆婆,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是你和庞火害死了她。”

杨乘风:“不是我,我不认识你。”

路飘云咬牙切齿地说:“19年7月15,我婆婆在环卫岗上最后一天班。凌晨五点,她在魁羊大道清扫街道,你和庞火从松明酒吧出来,踢翻了她的垃圾车。前面是下坡路,垃圾车就顺着坡道滚了下去。婆婆去追垃圾车的途中,被疾驰而来的大货车撞飞十三米远,当场身亡。”

“我们是跟她开玩笑,是那个货车司机不长眼撞了人,你该找他赔偿。”杨乘风像是怕惹恼路飘云,旋即又说:“我也可以给你人道主义补偿,你想要多少钱,你说。”

路飘云:“多少钱也换不回我婆婆的命。”

“我……”杨乘风眼珠一转,“我把我妈的命赔给你。”

傅平湘倏地冲过去甩了杨乘风一耳光,“卧槽,你个牲口,这种话你也能说得出来,你怎么不偿你自己的命?”

姜银砚也气得血压飙升,忍不住骂道:“羊羔尚知跪乳,乌鸦尚知反哺,你个人渣,根本不配为人。”

杨乘风作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我想活命,我有什么错?”

高茴闻言一阵窒息,“你滚,你这种畜牲放古时候都是被五马分尸的下场。”

毕茯的症状已经舒缓不少,她徐徐起身,“三年前,我的妹妹受邀给朋友当伴娘,谁也想不到,那场婚礼最后竟然成为我们全家人的噩梦。那天早上,她化着漂亮的妆,高高兴兴出门,下午回来的时候完全变了个人,一声不吭地冲进卫生间洗了三个小时的澡,谁敲门也不开。出来后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失声痛哭。”

“第二天我们才知道,阿苓在那场婚礼遭遇了什么。杨乘风,提到你的名字我都觉得恶心,你个狗杂碎,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撕开阿苓的衣服,□□了她。阿苓几度自杀都被我们及时发现,救了下来。但最后一次,她服了半瓶安眠药,命是救回来了,人却变得痴傻,父母一夜白头,我们一家人像跌进了地狱。那天,结婚的新郎是吕遨,伴郎是你和庞火,你们三个都是畜牲,猪狗不如的畜牲。”

苏织点燃一根烟,“那场婚礼一共有两个伴娘,毕苓是其中一个,我的妹妹苏缦,是另一个。”

蒋尺看到霍闻川的目光向自己投来,“没错,缦缦就是苏缦,我的女友。”

“缦缦和毕苓的遭遇一样,在吕遨的婚礼被庞火……”苏织再说不下去,夹烟的手禁不住颤抖,像是身穿单衣伫立在寒风中,鼻尖刹那飞红。

“那个时候我在国外,听到缦缦出事,我连夜往回赶,希望可以陪她度过那段至暗时刻。但我还是晚了,再见到缦缦时,她浑身冰冷地躺在殡仪馆,以这样决绝的方式永远离开了这世间所有爱她的人。”蒋尺眼中泪光闪动,“昨天是缦缦的忌日,我们终于杀了当初伤害她的那个人。”

杨乘风:“她们……她们都成年了啊,成年男女……”

傅平湘粗暴地掐住杨乘风的脖子,“劳资要掐死你,狗日的不当人。”

杨乘风被掐得直翻白眼,蒋尺和朱光齐赶忙拉开他。

朱光齐道:“我们不想牵扯无关的人进来,你们都还拥有美好的人生,一双手干干净净,不必让渣滓弄脏了。”

傅平湘狠狠踹了杨乘风一脚,“你这种人,最终归宿就是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

杨乘风喉咙差点被傅平湘扼破,他猛咳几声后,埋怨道:“你们见死不救,又是什么好人?”

朱光齐睨杨乘风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我是单亲家庭,我的父亲是麦壳中学的老师,也是杨乘风初中的班主任。当时,杨乘风是班里最叛逆的学生,因为父亲在课堂上严厉管教了他,他怀恨在心,纠集一群混混在我父亲下班回家的路上堵了他。父亲遭到一顿毒打,又被他们扔进垃圾堆,在零度的天气里,在恶臭无比的垃圾堆中,度过整整一夜,被人发现后送到医院,肺部已经严重感染,脏器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硬抗两年后过世。”

窦丙接着说:“朱老师曾经也是我的班主任,我家里穷,读书的学费都要靠东拼西凑。朱老师知道我的情况后,时常接我到家里吃饭,给我辅导功课。中考前填志愿,也是朱老师鼓励我填的昌府一中,他是我此生最尊敬的人,我永远记得他的恩情。”

朱光齐:“窦哥知道父亲出事后,直接辞了工作回来帮我和母亲一起照顾父亲。父亲过世后,窦哥又找了一份工作,资助我继续上学。后来创业开公司也带着我,这一切都是父亲留给我的,我很想念他。父亲常教育我做个好人,我现在做的事叫父亲失望了,但我不后悔。”

方才差点被傅平湘掐死,杨乘风现在已经不敢再说话。

夏惜惜哽咽开口:“砸死吕遨的花盆,是我推下去的。”

只这一句就让她泣不成声。

吴渺牵住夏惜惜的手,“我来说吧。”

“吕遨和我们都住在停云水苑,小区旁边有一个菜市场,附近的人基本都在那里买菜。夏叔叔和施阿姨带惜惜去菜市买菜,同样在菜市的吕遨遇到夏叔叔一家人,就跑去掀施阿姨的裙子,夏叔叔当场打了他一巴掌。”

“吕遨怀恨在心,跟踪了夏叔和施姨两天,摸准他们回家的路线,在8月22号的下午,六点左右,夏叔施姨走三号楼下面路过时,吕遨从楼顶丢下两只花盆。那个时候,等待父母回家的惜惜就趴在窗边,亲眼目睹父母被花盘砸倒的一幕。夏叔和施姨虽然很快被送到医院,但由于伤势太重,最终没有抢救回来。”

夏惜惜哭得双眼红肿,“我原本有爱我的爸爸妈妈,有一个幸福的家。”

傅平湘愤怒地盯着杨乘风,拳头紧紧握起,“作孽啊,你们这帮烂心烂肺的垃圾。”

杨乘风瑟瑟发抖地说:“是吕遨,是他。”

“我哥哥的腿,也是被吕遨生生打断的。”接下来讲述的人是符尔乐。

“我的哥哥符岿和吕遨是初中同学,哥哥的成绩一直很好,考上了昌府一中。他本该有灿烂的未来,但被吕遨生生斩断。我哥哥的腿,就是他带人打断的。起因是中考前的最后一次摸底考试,吕遨让哥哥帮他作弊,哥哥一向不齿作弊的行为,没有答应。”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想到吕遨竟然一直因为这件事记恨哥哥。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吕遨叫了一帮人,在哥哥外出回家的路上截住他,把哥哥拖到一个废弃的工地殴打,导致哥哥落下终身残疾,这辈子都只能坐轮椅。哥哥也因此性情大变,再也不开口讲话,活的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杨乘风激动地说:“我不知道这个事,我那个时候还不认识吕遨。”

姜银砚断喝道:“你闭嘴。”

最后是戴午,他缓缓开口:“我的母亲是送奶工,在我念高中时,父亲得了癌症,母亲为赚治病钱,就更加卖力地送奶。起初,她只给六个小区送,最后增加到十三个小区,其中就有庞火住的香丽嘉苑。”

“庞火的父母给庞火也订了一份奶,有一次,清晨五点,母亲照常给各个小区送奶,平时都很准时的母亲那天早上看到一个小孩走在路上,哭着找妈妈,母亲怕小孩被人拐走,就带上小孩去了派出所。这么一耽搁,每家收到牛奶的时间都比平常晚半个钟头。庞火上学的时候没有喝到牛奶,就想要报复我的母亲。”

“第二天早上,庞火扮成鬼,提前藏在暗处,等母亲送奶过来,冷不丁冲出来,把她惊得从楼梯滚了下去,头重重地磕到墙上,当场昏迷。庞火,不但没有找人来救她,反而把她拖到一楼的楼梯间用东西盖住。当母亲终于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气息奄奄,最终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咽气了。父亲的病情也因为母亲的去世而加重,没过多久也走了。失去父母的我,成了孤儿。这一切都是庞火害的,杀他不冤。”

“我没有害过你,你放我走行不行,我求求你。”杨乘风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

谢丽荷在杨乘风面前蹲下,重新封住他的嘴,“今晚就算和你同归于尽,我也要杀了你。”

“抱歉。”霍闻川先告一声歉,随后问道:“是否方便将行动过程告诉我们?”

苏织吐出一口烟,慨然应允:“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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