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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天芳罐头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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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银砚笑盈盈地介绍道:“闻川,他是黎云培同志,和我们一样,也住宿舍。”

黎云培友好地朝霍闻川伸出右手,“幸会。”

霍闻川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既不伸手,也不出声,从表面上看似乎是不愿意和陌生人接触,但黎云培却能真切地感受到他隐忍且不断升腾的怒气,就像涨潮时,水浪一层接一层地铺来,奔腾着冲向岸边。

黎云培知道霍闻川不会和他握手,霍闻川也知道黎云培是故意恶心他。

黎云培假装无辜地收回手,“砚姐姐,这名同志好像不待见我,我是无意间做错什么事了吗?”

“不会啊,”傅平湘十分单纯地帮霍闻川辩解:“我们霍帅别提有多随和了,跟他做朋友,谁不说他一声好?”顺带把张晴和拉入话题,“晴和,你说是吧?”

张晴和扫霍闻川跟黎云培一眼,对两人之间的风云暗涌似有所觉,“是。”

“是吗?”黎云培拖腔拉调地问,语气间透着对傅平湘言辞的不相信。

“黎云培同志你别多想,闻川是很好的人。”姜银砚察觉到霍闻川似乎不喜欢黎云培,虽不知道缘由,但她坚定地站在霍闻川身边,“我们现在要回宿舍,就不奉陪了,回头见。”说完就起身要走。

黎云培咧嘴而笑,“我一会儿过来找姐姐。”

“哦,好。”姜银砚漫不经心地回应。

任芊依依不舍地离开座位,几拖几拉之下就不觉然地落在队伍的最后面,三步一回头地看黎云培。

在上个案子里,任芊对外形帅气的黎云培就有好感,这次记忆重刷,竟依旧看他入眼。

但,黎云培的眼里只有姜银砚。

一行人回到宿舍,发现有一间屋子亮着灯,在3单元1楼,应当就是开水房那个男人的住屋。

尽管人已经回到屋里,但那间屋子仍旧紧拉着窗帘,遮挡得密不透风。

傅平湘用钥匙打开门,为不引起注意,没有开灯,大家摸黑进屋。

十个人或坐或站地齐聚在傅平湘和宋翔的房中,关起门来商讨对策。

宋翔第一个发言:“我认为灵物在那个男人的屋里。”

“你说的这不是废话么?我们现在就是要想办法进他屋里。”和宋翔说话时夹枪带棒已经变成傅平湘像口头禅一样的习惯。

新老成员们纷纷出谋划策。

姜银砚:“把人引出来。”

“打二两酒和他碰几杯,灌晕成事。”冯禄寿的话一听就是个老酒罐。

“简单,一棍子打晕。”张晴和用最平淡的口气,说着最凶狠的话语。

傅平湘听之咋舌,“晴和,你好暴力。”

高茴右手捏拳扬起,“啥也不说,直接呼啦啦冲进去,我们人多势众,不怕他抵抗。”

傅平湘大跌眼镜,“高茴,你跟晴和上辈子是亲姐妹吧。”

张晴和挑起眼角看他,“你有什么好主意?”

傅平湘正气凛然地说:“当然是用文明的办法。”

张晴和睨笑,“所以,是什么办法?”

“蒲哥的办法就是我的办法。”傅平湘有把话题引向蒲耀的办法,“蒲哥,你想到办法没有?”

蒲耀:“我也赞成把他引出来。”

任芊问:“怎么引?”

唐浪拍拍胸脯,“这方面我有经验,咱吃饭就靠这张巧嘴。”

“好,你去试试,最好能把他引到别的地方,或者你们的房间。”霍闻川迅速分派每个人负责的事:“他一出来,阿砚、我、傅平湘、张晴和、蒲耀、宋翔进去找灵物,任芊在外面望风,高茴和冯叔接应唐浪,如果他提前回来,你们就想办法拖住他。”

任务分配完毕,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像个临阵的兵士,在心里擂响战鼓。

打头冲锋的是唐浪,他挺直腰杆,习惯性地把手伸到衣领处,本想理一下领带,五指摸空才想起领带已经在换工装时卸掉,便顺手捋捋衣领,随即开门出去。

房门重新关闭后,霍闻川走到窗边,身体靠墙,将窗帘撩开一道指宽的缝隙,看向外面。

姜银砚也忙不迭跑到他身旁,眼睛紧盯着唐浪,看到他步伐急促地走到三单元亮灯的房间外。

深吸一口气,唐浪抬手敲门,“有人在吗?”

一声刚落,门就被打开,浓烈的烟味直冲唐浪面门,熏得他嗓子发痒,艰难忍住才没有咳出来。

寒凉的深秋,男人脚上却趿着一双凉拖鞋,站在里面,指间夹一根抽到一半的烟,脸色不太好看,语气也很冰冷:“干什么?”

斜对面的105,藏在窗帘后的两道目光射进男人的屋里,当先看到的是散落一地的空酒瓶和桌上一只插满烟头的烟灰缸,再是房中其他凌乱摆放的物品。

从屋里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可以看出,男人是一个人住。

唐浪也粗略地扫过一眼,旋即摆出一副着急的模样,“同志,江湖救急,我钥匙掉了,但我有夜盲症,一到晚上就看不清路,能麻烦你陪我去找一下钥匙吗?”

“找王秀芬。”男人的表情和语气都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唐浪假装没察觉到,继续纠缠:“你能带我去找王秀芬同志吗?”

“我没空。”男人说完话就要关门,唐浪赶紧伸出一条腿挡住,可怜又夸张地说:“同志,求求你帮帮我这个无助的可怜人,天寒地冻的,我身体又弱,在外面露宿一晚,半条命就要交待出去。”

男人被唐浪烦得抓狂,把未抽完的半根烟丢到地上,用脚蹍熄,“走。”

唐浪激动地说:“感谢同志,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男人没有关灯,也没有锁门,将门随手虚掩过去,便与唐浪一起离开宿舍区。

硬底脱鞋的“哒哒”声微不可闻时,105房间的人开始出动。

一进入屋里,那股像是已经腌透墙壁的烟味就猛地蹿进鼻腔,几个不抽烟的人当即皱起鼻子,迫不得已地浅吸深吐几口气后才逐渐适应过来。

屋里的东西其实不算太多,但因为放置凌乱,所以显得拥挤,再进来六个人,活似一口塞满物品的箱子。

好在六人都有充足的经验,行动起来井然有序,霍闻川迅速划分好各自负责的区域后,大家马上动手。

高茴和冯禄寿徘徊在回宿舍区的必经之路上,一旦那个人回来,他们就立刻上前拖住他,给霍闻川他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任芊担任的是通信员的角色,如果找到灵物,她就即刻把高茴和冯禄寿叫回来,如果那个人在他们找到灵物之前回来,她就赶紧通知屋里的六个人撤离。

屋里,六个人像是在遵守什么不成文的规定一样,连话痨傅平湘和爱“认为”的宋翔都默契得未发一语,整个房间唯一能听到的就只有他们东翻西找的声音和衣服的窸窣声。

霍闻川找灵物的同时也在暗自计时间,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他大体可以估算出唐浪和那个人回来的时间,安排任芊望风只是多一重出现突发事件时的保障。

大概过去五分钟时,傅平湘从床底爬出来,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抓着一只带嘴儿的塑料壶,满脸嫌弃,“这是啥啊?尿壶吗?”

蒲耀看一眼便断定:“浇花的壶。”

“这人还挺有雅兴。”傅平湘放心地松开捏鼻子的手,“不过我看呐,也是个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上面的灰厚得都能刮下两碗来蒸馒头了。这屋里屋外连个花盆的影子都没见着,多半是干死了。”

张晴和呵道:“别啰嗦,不是灵物就别耗时间。”

“这玩意儿要是灵物,还不方便携带。”傅平湘打趣两句后又把浇花壶塞回床底,继续找别的地方。

忽然间,姜银砚手拿两张照片对其他五个人低呼:“你们看这个。”

闻声,大家当即暂停寻找,齐齐看向姜银砚手里的照片。

一张是喜气满满的结婚照,相片里的男女看起来很年轻,像是二十岁年华正盛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如果不是样貌相似,很难把照片里的男人和现在的男人联系起来,两者的精神气实在是相差太多,一个朝气蓬勃,一个却是憔悴颓唐。

另一张相片里是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小男孩,穿一件刺“福”字的红肚兜,两手高捧一颗硕大的鲜桃,坐在树脚笑。男孩脖子上有一粒绿豆大小的痣,被嫩白的皮肤衬托得分外显眼。

傅平湘两眼圆瞪,“他结过婚,还有孩子,老婆还这么漂亮。”

张晴和打量照片里的妻子,是个相貌韶秀的女子,而男人即便是在那个风华正茂的年纪,模样也不算出挑,“果然,人不可貌相。”

宋翔环视一片狼藉的屋子,大惑不解:“他老婆孩子去哪儿了,怎么留他一个人住?”

现场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霍闻川把男人妻子和孩子的样貌记在脑中,“继续找。”

又过去两三分钟,霍闻川在被褥底下找到一本泛黄发旧的书,书名是《游园别梦》,著作者叫路克行。

霍闻川翻开副页,上面标注着这是一篇写于1978年的游记散文。

再随手翻看到最后一页,讲的是作者和友人在花园游玩时,因流连一座古石碑而跟友人走散,却因此邂逅一名柳絮才高的女子,芳名邹清雨。

在花园一别,回去后夜夜梦思清雨佳人,故称游园别梦。

跟着,其他人又陆续找到几本早已落灰的散文书,著作者都是同一个人,路克行,著作时间有早于78年的,也有晚于78年的。

而除开那本《游园别梦》压在褥底,其他几本要么被拿来垫桌角,要么被塞在乱纷纷的衣柜里,皆落得个无人问津的命运。

当是时,任芊急翻翻地推开门,“他回来了。”

霍闻川抬腕看表,刚好二十分钟,他们也差不多把屋里都找遍了,“把书带上,我们走。”

六个人快速而有序地离开屋子,回到105,依旧没有开灯。

刚进屋不到两分钟,唐浪、高茴、冯禄寿便和那人一同回到院里。

男人的表情跟吃了黄莲似的苦,唐浪陪着笑把人送回屋,“嘭”地一下,男人把气撒在门上。

唐浪长舒一口气,和高茴、冯禄寿赶紧往二单元疾走。

进屋后,唐浪不及喘气就急急问:“灵物找到没有?”

姜银砚在黑暗里摇摇头,“没有。”

“灵物不在他屋里?”高茴的表情如闻噩耗。

姜银砚轻轻地“嗯”一声后,开始琢磨那两张照片。

唐浪:“会不会我们搞错对象了?不是他,”

“我相信霍帅的判断,不会有错。”傅平湘对霍闻川的每一个决定都深信不疑。

“小伙子不要那么激动嘛,我只是合理地提出质疑。”说话间,唐浪用指头点点自己那块整个表盘都发夜光的腕表,“毕竟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经过一番冥思苦索,宋翔语气郑重地说:“我认为灵物有可能在他身上带着。”

冯禄寿被宋翔的话吓一跳,“哎哟,我这把老骨头不能再折腾了。”

五十来岁也算老?况且今晚也没让他做费力气的事,傅平湘觉得冯禄寿有些无理取闹,“冯叔,您还年轻。”

“你年轻人,不知道累……”冯禄寿一说起来就喋喋不休,从东扯到西,又从南扯到北,生怕在场的人以为他还年轻力壮。

张晴和耳朵里像是有一只蜜蜂在不停地嗡嗡嗡,她硬声硬气地说:“既然老了,那就留在迷案之地养老吧。”

冯禄寿当即闭嘴。

一片安静中,霍闻川冷不丁出声问:“他叫什么名字?”

霍闻川并未指明问谁,唐浪却像是信号接收器一样,准确接收到霍闻川的询问信号,并立即作出回答:“路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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