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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NO.11 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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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

还没等程博希琢磨过味儿来,段晖忱抱着沈吏掉头就走,到了晚餐开始的时间,他可不想让他怀里的人饿肚子。结果,对面有服务生推着一辆装满香槟的餐车经过,为了躲开服务生,段晖忱抱着沈吏从靠窗那边绕了一下路,却在快走到餐桌边时,突然就听脚下传来一声清脆的“喀嚓”声,似乎是玻璃破裂的声音,段晖忱一下子定住脚步,一动不动。

程博希在后面惊呼道:“段晖忱!你……你脚底下,玻璃裂了!”

段晖忱低下头,果然看到自己右脚踩着的地方,有几个清楚的裂痕,脚下的玻璃裂开了,并且只要他稍稍一用力,那裂痕还在不断扩散,玻璃破碎的“咔咔”声清晰又可怕。

所有人都慌了,因为段晖忱正站在那玻璃的正中间,当初为了视觉上的美感,建造的时候并没有加装过于密集的钢筋支架,玻璃也尽量选择面积大一些的,这块钢化玻璃大约有两米见方,根本不可能一步后退,再说了,如果此时要迈大步用力,也许弄不好就会加速玻璃的碎裂。

沈吏心都揪到了一起,他低头看了眼脚下,酒店顶楼是65楼,这里距离地面大概两百多米,如果掉下去的话……

参加这样的宴会时,阿强并不会寸步不离跟着段晖忱,这会儿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着急忙慌地吼餐厅负责人:“操!负责这个项目的工程师呢?他妈的赶紧给我找来,看我弄不死他的!”然后他又忙着跟段晖忱说:“段少别急,千万别动!我们这就想办法!”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阿强又有什么办法呢,在如此紧急的时刻,他也慌了,正手忙脚乱的时候,骆昱星找来餐厅负责人,问:“有没有高空安全绳?”

看到这情形负责人也有点儿懵,被揪着衣领问了两次才反应过来,一个劲儿地点头。阿强踹了他一脚:“别他妈光点头,赶紧拿啊!”

他们正乱套的时候,抱着沈吏一动不动的段晖忱,看了眼怀里的人,见沈吏已经紧张出了一头汗,脸色有些泛白,于是他微笑着跟他说:“别紧张Leo,一定没事。”

此时段晖忱的表情依旧气定神闲,语气就像是在聊家常,听着他脚下时不时传来玻璃裂开的细碎声响,沈吏急了:“段晖忱你真的是个疯子!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笑得出来?!”

谁知段晖忱却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反问道:“如果会掉下去,你愿意跟我一起下地狱吗,Leo?”

段晖忱的眼神里蕴含着沈吏从没见过的东西,闪着光芒,却又叫人不寒而栗,他在那一瞬间几乎真的以为段晖忱疯了,于是一时间没有能接上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在这时,骆昱星他们绑好了安全绳,将另一端扔过来说:“把这头绑在腰上,我们拉你们慢慢走回来。”

段晖忱两手抱着沈吏,不能动,沈吏接过两根绳子的末端,其中一根绑在自己腰上,另一根绑在段晖忱腰上。可是这么公主抱的姿势,他根本不方便替段晖忱绑绳子,于是想要慢慢从他怀里下来,但是,破掉的玻璃禁不住半点的风吹草动,只要沈吏稍稍一挪动,重心转移,段晖忱的脚下就会传来更多的碎裂声,听着叫人心惊胆战。

“别动!”段晖忱喝道,他手上抱紧沈吏,不让他有丝毫的挪动:“老实待着,千万别动。”

沈吏也不敢再随便乱动,皱着眉头说:“绳子怎么办?难道我把它系你脖子上?”

这时,旁边的人都在催促他们赶紧绑好绳子,段晖忱充耳不闻,只默默地盯着沈吏的眼睛,从眼睛到泪痣,再一路盯到他胸前的项链,半晌,开口道:“Leo……别怕。”

还没来得及明白这个“别怕”是什么意思,沈吏就感觉一阵眩晕,段晖忱手臂一用劲儿,将怀里的人用力连扔带推就抛到了旁边一块没有损坏的玻璃上。刚站稳的沈吏来不及多想,想要拉段晖忱过来,还没回过头,就听到许多清脆的“喀嚓”声一同响起,段晖忱脚下的玻璃因为他的用力蹬地,瞬间裂成冰纹,段晖忱刚要抬脚后退,那些冰纹承受不住压力,玻璃彻底碎掉了……

餐厅里一时间全是惊恐的尖叫,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黑龙会的大佬会葬送在这块劣质玻璃上,可就在大家脑筋还来不及转弯的时候,只见一个人影扑过去,趴在地上死死拽住了段晖忱的手腕。

段晖忱半挂在两百多米的高空,一手拉着玻璃地板下的一根细钢架,另一只手被沈吏紧紧握住。他仰起头,看着拉住他的人,一下子竟笑了,问他:“你不恐高了?”

尽管有细钢架的分力,但单手拉着段晖忱还是挺费劲的,沈吏一边喘气一边皱着眉头骂他:“废什么话!……还他妈要不要命了?!”

回过神儿的阿强和骆昱星在后面使劲拽沈吏腰上的安全绳,把他们往回拖,借着钢架的力,还有沈吏的手,段晖忱终于从半空爬回了地面。

这场不小的风波让所有人都惊魂未定,晚宴场所也因为这个事故而挪到了酒店楼下的宴会厅,虽然环境不够美,但至少是安全的。

阿强抓了工程师和项目负责人,加紧调查事故的原因,工程师一看这碎玻璃片就一脸的不解,因为空中餐厅地面玻璃都是特制的抗压钢化玻璃,而这片碎掉的玻璃,只是一般家用窗户上的普通玻璃而已,看断面就知道了。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只有这一块会被踩裂,但也就因此证明,是有人要故意害段晖忱,才提前调换了这块玻璃,或者说是想害黑龙会也说不定。

换了地方之后,晚宴开席,大家突然发现,段晖忱不见了,只有骆昱星留在席间。骆昱星解释说,段少因为刚才的事情,受了惊吓和一点外伤,提早回去休息了,所以留他在这儿代表黑龙会出席。众人也都表示理解,更有想巴结黑龙会的,还扬言要替段少废了那个工程师。

骆昱星笑而不语,举起酒杯,替段晖忱谢过大家的关心。

此时,酒店地下停车场里,一辆黑色轿车正在以一种奇怪的幅度晃动着。沈吏跨坐在段晖忱腿上,红色衬衫被褪了一只袖子,只剩一半搭在肩上,胸口的银色项链被汗水浸湿,显得更加闪亮。

段晖忱轻咬沈吏的锁骨,手上也一直没闲着,就像是要把他玩儿坏似的,他亲吻着沈吏的耳际,开口说道:“Leo…你知道吗,刚刚你冒死探身拉我上来的时候,我恨不得原地办了你!或者拉你一起跳进地狱,万劫不复的那种。”

车里狭小的空间要做这种事情,其实是很不舒服的,尤其还是两个大男人,沈吏被折腾得够呛,搂着段晖忱的脖子,眯着眼睛喘着粗气说:“就算是死……我也不想跟你下地狱……难道天堂不好吗?段晖忱……别咒我!”

段晖忱被他逗笑了,换了个姿势将他压在后座上,用手挑起沈吏汗湿的刘海儿,亲吻了他的额头,笑着说:“你又救了我一命,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多复杂的都可以。”

沈吏很累,仰着脖子喘着大气,躺在段晖忱的身下,叹了口气说:“也没有很复杂,只是……下次能不能不要在车里了?”

……

“段少,玻璃的事情查清楚了,酒店监控显示,当天上午的确有一名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偷偷潜入酒店顶层,但空中餐厅尚未营业,内部监控暂时没开,所以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人进出是事实。”

“看清那人的长相了吗?”

“看不清,他穿着一身黑色连帽衫,带着墨镜和口罩,又低着头,完全看不到长相。”

阿强说着,递上一张照片,是监控视频的截图,上面的人别说长相了,五官完全都看不到,根本不能认出是谁。

段晖忱看了看照片,摆摆手让阿强先离开:“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把那张并不清晰的照片放进抽屉,段晖忱从书房回到主卧,开门就看见沈吏还趴在床上,抱着枕头,腰间披着被单,两条腿光溜溜地搭在那里,后背有星星点点红色痕迹。

段晖忱笑着走过去,替他把被单往上拽了拽盖到肩头:“不冷吗?”

沈吏本来眯着眼睛在小憩,都要眯睡着了,听见他说话,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哼哼了一句:“查着了没有?”

“有,也没有。”

沈吏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翻了个身,侧躺在枕头上看着旁边的段晖忱说:“我怎么听不懂,是我还没醒吗?”

段晖忱笑了,俯身轻吻他的唇,开口道:“累了就接着睡,明天再说。”

沈吏是真挺累的,刚刚在车上被段晖忱折腾得都快散了架,这会儿接近深夜,他洗了澡连衣服都懒得穿就趴在床上不愿动弹。等着段晖忱去书房和阿强他们讨论今晚发生的事情,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不过现在倒也醒了过来,看着段晖忱将一杯热牛奶放到床头,然后想拉他起来喝,沈吏撇撇嘴,抱怨道:“你把我当小孩儿还是当女人了?”

段晖忱带着沉稳的笑意,拉着他的手把人拽起来,然后端起那杯热牛奶送到他嘴边,说:“我把你当宝贝,快喝掉。”

“宝贝”这两个字让沈吏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上痒痒的,段晖忱的样子却是不容拒绝,所以他只好接过杯子喝了几口,结果温热的牛奶冲进胃里,不太浓郁的香甜味道让沈吏全身暖乎乎的,疲劳消散了一些,感觉还不错。

沈吏一口气喝掉整杯牛奶,段晖忱满意地接过空杯子放到桌上,然后也躺下,侧着身面向沈吏,手肘撑起来托着头,开口道:“赶快睡,明天带你去东苑选枪。”

沈吏喝了热牛奶,身上一点儿都不冷,被单又被他拽到腰上,他仰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说:“真挺奇怪的。”

段晖忱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挺奇怪的?”

沈吏偏过头看他,笑了笑:“你觉不觉得,最近我经常在半夜等你回来,然后问你同一个问题:‘查到了吗?’”

好像的确是这样,段晖忱没有说话,沈吏又继续道:“为什么最近总有人想害你?”

段晖忱盯着沈吏露出的白花花的胸脯,上面有自己啃咬过的痕迹,这让他有些许的热血沸腾,不过他实在是不忍心再折腾已经很疲惫的沈吏,便抬起手把他的被单拉回胸口,盖得严严实实的,眼不见为净,然后微微皱眉,带着疲惫的笑意回答道:“你的用词不准确,不是最近,应该说是一直,自从我坐上黑龙会的第一把交椅,有人要害我已经是习以为常的状态,不用觉得奇怪。”

这番话被段晖忱说得特别自然,但沈吏听上去,似乎有种错觉似的,他竟开始心疼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大佬。也许是屋里的灯光昏暗,也许是睡意还没消散,鬼使神差地,他抬起手,轻轻抚平段晖忱的眉心,说:“辛苦了。”

这一举动让本来有些倦怠的段晖忱眼睛突然一亮,他抓住沈吏还没来得及撤回去的手,放到嘴边轻吻着,眼神里带着缱绻的温柔,他笑着说:“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三个字的人,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我只当真心的来听,Leo,我很高兴,你终于不怕我了。”

眯着眼睛的段晖忱就像是一只大猫,至少此时此刻沈吏是这样觉得的,但转念一想,豹子也算是大猫的一种,只要它醒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王者,很少有人能见到豹子毫无防备的时候,兴许就像现在的段晖忱一样,卸去坚固的外壳,只剩内里的一小片柔软。

沈吏笑了,从段晖忱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抓着被子边沿盖住,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说:“你说错了,我只是不那么怕你了,并不是不怕你。”

“那你还怕什么?”

“我怕……”沈吏仰躺在床上,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想了想开口道:“我怕你像今天这样发生意外,突然就会消失了……”

他偏过头看着段晖忱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说:“段晖忱,保护好你自己,天堂或者地狱,都不要去,要活着。”

活着,我要亲手抓到你,所以在那之前,不许死……

说完这番话,沈吏心里砰砰直跳,突然开始觉得紧张又不自在,便赶紧翻了个身背对着段晖忱,说了句“要睡了”,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段晖忱的内心波澜起伏,像一阵阵的海浪拍打他的胸口,温暖潮湿。他看着沈吏的背影,抿着嘴角笑,伸出手臂将人揽进怀里抱住,脸埋进沈吏的颈窝,深呼吸,轻声说道:“放心,我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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