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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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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琮之以一根手指指着周望津,眉心紧蹙:“周望津!我乃当朝尚书令,你岂敢对我这般无礼!”

周望津面不改色,“周某并未想过对王令君无礼,也不敢冒犯令君您。”

王琮之冷哼一声,而后重重甩落广袖,半侧过身子,看着王宅门前重重围绕起来的士兵,厉声道:“不敢?你自恃手握重兵,便擅自将我的府邸围起来,这叫'不敢冒犯'?”

周望津淡声道:“这是在保护您,以免受到奸人行刺。”

话音才落,便被王琮之急急接上:“这是软禁,不,是囚禁!”

他梗着脖颈,扬声道。

周望津从怀中摸出一纸诏书,半握在手里,“这是皇后殿下的懿旨,周某只是奉命办事罢了。”

提及李徽仪,王琮之便想今日在朝上她仗着一封不知真伪的遗诏公然让自己下不来台,再将目光投向周望津。

正月的洛阳,天黑的极早,此时已然暮色四合,周望津身边的亲兵举着的火把显得他的面部轮廓更是坚毅。

而他此刻的眼神,与此前以周亚夫自喻拒绝自己并暗中讥讽他为刘濞之流时简直如出一辙,王琮之气不打一处来。

“李氏那个妖后的话,你倒是奉如圭臬。”

周望津闻言,眉心微敛,沉声道:“还望王令君注意措辞。”

王琮之极其嘲讽地一笑,也不正眼看周望津,道:“令尊从前也是一代大儒,如若九泉之下看到周家后人这般不顾纲常礼法,助纣为虐,想必寒心不已啊。”

只听得“刷”的一声——是剑出鞘的声音。

周望津这么一动,他身后跟着的士兵也齐刷刷地做出了抽剑的动作。

锋利的剑面在灯火的照耀下反射出道道寒芒,王琮之说不害怕是假的。

他拢了拢袖子,强装镇定着问:“周望津!你要、你要谋反吗?”

周望津往他跟前挪了半步,如鹰隼一般的眸子自上而下看着他,“日后别在我面前提我父亲,即便你身后有琅琊王氏、即便你是总领尚书台的尚书令,你也不配提及他。”

他的声音在王琮之耳边回荡,而后者所有的心思都在他拔了一半的那把剑上。

周望津突然探出指腹已经结了厚厚的茧的手来,“今夜平静无风,怎么?王令君这胡须却动得这般厉害?”

王琮之瞳孔一震,低声呵斥:“周望津,你放肆!”

周望津的手再一次抚上了剑鞘,一圈又一圈地绕旋着手指,使得王琮之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但下一秒,抽出一半的剑便被周望津收了回去,他微微朝前倾身:“令君自诩当代大儒,想必《汉乐府》里那句'公无渡河,公竞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应当比我熟悉。”

王琮之有一瞬的怔愣,周望津却已经背过身去,朝着围了一圈的羽林卫道:“王令君是我大魏之肱骨重臣,若让王宅周遭出现歹人,护不好令君及其亲眷安全,尔等自可提头来见!”

“谨遵周将军令。”

周望津将要走时,又停了步子,半回头,朝王琮之道:“令君,珍重。”

他再想找周望津理论,其人已经翻身挽辔上马,只留给他一道背影。

周望津顺着铜驼街一路东行,下一个便是那位中书令柳京了。

在路过分叉口时,他的目光看向幽深的且肃穆的宫墙,目光仿佛能将深厚的红墙洞穿,一直延申到太极殿、式乾殿、晖章殿。

曹满半倚在软榻上,身上捂了厚厚的皮貂,半明半昧的烛火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珠穗还没回来?”他将皮貂往上拥了拥,稍稍坐直了身子。

“瞧侍中您这话说的,珠穗娘子的事情咱们哪里敢过问呀?”身边伺候的小黄门尴尬的笑了笑。

珠穗是曹侍中是素为看重的。在她还没有侍奉赵谓时,同样是犯了错,在旁人身上是罚俸和板子,在珠穗跟前就是轻飘飘的几句斥责罢了。这晖章殿里谁人不知珠穗娘子非但是赵谓的宠婢,那更是曹满曹侍中的同乡,那是主子跟前的红人。等这位大殿下顺利登基,那就是内廷的主子,谁去招惹她那是嫌自个儿命长!

曹满轻哼了声,却仍旧垂着眼:“什么娘子不娘子的,只要殿下还没给她名分她也就还与你们一样,有这钻营的心思倒还不如琢磨着怎么伺候好最大的主子。”

那小黄门听出了敲打的意思,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谨遵侍中您的教诲。”

曹满调整了下靠着凭几的姿势,从小黄门端着的漆木托盘上取下一把精致的小金剪,一壁剪着灯花,一壁问那小黄门:“你说畜牲不听话了大可以宰了吃了,这人要是不听话了,该怎么好呢?”说罢将剪子搁在托盘上头,看了一眼小黄门。

小黄门只以为是自己哪里没留心做的不好惹了曹满,脸色唰地一白,指尖也在轻轻发颤,却始终不敢出一言以复。

就在这时,另一小黄门进屋通报:“问侍中您安,皇后殿下那里传了口谕说是珠穗娘子冲撞了殿下,罚在徽音殿禁闭了。”

“在徽音殿禁闭?”曹满轻轻挑眉:“大殿下知道吗?”

小黄门哆嗦着唇,“还、还未曾禀报过殿下。”

虽然晖章殿是建元帝赐给皇长子赵谓居住的,但诸事却是由中侍中曹满操持着,像这样的事,谁要是越过他先去禀报了赵谓,那便离死不远了。

曹满以鼻音轻哼了声,朝原先在自己左右侍奉的那个小黄门招了招手,那小黄门会意,立刻扶着他起身,又给前来通报的内侍递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从身边的衣架上取下一件厚实的裘衣来。

两个小黄门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曹满才出了卧房的门,便看见赵谓也从旁边的正殿里出来了。

曹满趋步上前,在他面前行礼:“见过大殿下。”

赵谓看起来很是着急,故而只是很漫不经心应了曹满一声。

“天这般冷,殿下这是要去哪?”曹满继续在一旁问。

赵谓步子未停,“穗娘今天早上不小心冲撞了皇后殿下,我去领她回来。”

这么多年,他始终不愿唤那位李皇后一声“母后”,多数情况下仍是以“殿下”称呼。

他也是方才才听说了珠穗一大早在下朝的路上冲撞了皇后一事,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和李皇后的手段,因此一刻也不敢耽搁就更衣出了门。

曹满见赵谓并不想和自己说话,于是便很识趣地没出声。

等赵谓到了徽音殿门口,才要遣人通报,却看见了徽音殿的掌事宫女芍容出了门,朝他屈膝,道:“大殿下请回吧,皇后殿下已经歇下了。”

赵谓皱了皱眉,仍是耐着性子问:“珠穗她现下可安好?”

芍容很是客气地一笑,道:“殿下真是折煞奴婢了,珠穗冲撞了皇后殿下,自然要按照宫规处置地的,至于其他的,奴婢哪敢猜度主子的心思。”

赵谓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芍容将走的时候,又朝赵谓道:“夜里冷,殿下还是先回去吧。”

赵谓知道苦等无果,才要转身离去,便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是散骑常侍沈著。

赵谓也不蠢,他知道,李徽仪只是不想见自己罢了。

沈著行至他面前时,朝他拱了拱手。

但就在擦肩而过的一瞬,他留意到了沈著身边那个裹着披风的宫女。

众所周知,沈著一向不近女色,建元帝曾以美姬赏她,被她一概拒绝,而且身边侍奉的全是内宦,夜里出入皇后寝殿不说,还带了位宫女出来。

不知为何,他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不安更甚。

夜渐深时,城里起了风,而在狭长的宫道里,这道风愈加明显,让赵谓打了个哆嗦,也扬起了远处“宫女”身上的披风。

沈著替她将连着披风的帽子重新戴好,温着声音:“周将军已经遵从殿下之命,全城封禁,相信王琮之与柳京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慢点走,宫道里风大,别着凉了。”

李徽仪并没有将沈著的温言相劝放在心上,却下意识地抓住沈著地小臂,道:“我还是想快些见到太原王,迟则生变。”

太原王此前是在并州不错,但建元帝从病重到驾崩,中间毕竟有将近两个月,他不可能没听到半点风声。果然不出沈著所料,他在并州的人前些日子传信回来,太原王早已秘密回了洛阳,在城外的一处私宅暂居,却一直按着消息,没让任何人知晓。

因为藩王无诏入京是死罪,此时又在皇后与世家老臣夺嫡的关键风口上,他最好的决策就是呈观望态度。

若非如此,沈著也断然不会和李徽仪提可以借助太原王之力的主意。

出了宫城后,沈著扶着李徽仪上了早早备好的马车,一路朝城门方向而去。

沈著看着李徽仪始终没有展平的眉,将她冰凉的手握在了自己手中,安抚着:“殿下信我。”

深夜前去,太原王会不会见自己是另一回事,见了会不会同意与自己合作是另一回事。

话音才落,马车却突然被迫停了下来,马匹发出长长地嘶鸣声。

沈著掀起帘子,冷声道:“何人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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