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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深海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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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一共三天,头一天是祭神日。”

李简从观众群中转了一圈儿回来,他用从礁石缝隙抠出来的着色蠕虫给自己画了个虫纹,伪装自己是雌虫变成的海息,钻进海息群中打探情报。

但实际上,他的举动完全多此一举,这些美丽的生物实在太过粗心,他们观察力薄弱,天真且愚蠢地相信任何一个靠近他们的同类,几乎是李简一张口,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他关于仪式的一切。

第一天,是祭神日。海息的神灵已经远离他们而去,他们日复一日地呼唤着神灵,尤其是希望在每年特殊的时候,神灵能够亲临现场,见证他们的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所以祭神之前,他们会挑选一名新来的海耶拿——这是海息们对虫族变化成的雌性海息的称呼——坐在游车高架上,扮演他们最伟大的神灵阿戈尔。

这名海耶拿会受到全部海息的注目,他将代替神,以庄重严肃的姿态,坚定不移地前行,为海息一族引领方向。

在这片安静祥和的海域,他们没有任何天敌,有着取之不尽的食物,他们只需要些许劳作,便可以维持着牧歌式的生活,整个种族需要奋斗的事业,只有繁殖。

所以这一天,是海息族们彻底狂欢的一天,比以往生活每一天都更加快乐,更加幸福。他们欢庆新来的海耶拿,祝福未来会出生的新成员。

在祭神仪式之后,他们将彻夜举办宴会,在宴会中结识新来的海耶拿,这种生性浪漫的生物,他们放开歌喉,用歌声吸引着海耶拿与他们相熟,为第二天做准备。

第二天是匹配日。经过上百年的经验传承,海息们发现,海耶拿受孕很快,且仅能生育一次。所以在海息族中,匹配,只能是一对一的行为。参与匹配的雄性海息,必须都是十年以上的成熟海息。

第三天是群婚日,所有匹配完成的海息们会将伴侣带回爱巢,完成繁殖任务。可惜没有片刻温存的时间,完成任务的雄性海息会朝着“神所”前进。而那些已经完成受孕的雌性海息“海耶拿”,则会被关进地牢,定期投喂,直到生产。

“所以那是你的雌虫……”李简看着钟亦铁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钟亦瞥了一眼逐渐远去的游车和海息群,冷冷地说:“还有时间。”

而就在此时,游车突然停了,已经变成海耶拿的费谢尔从顶部缓缓游下,银色的长发在深海中仿佛是坠落的流星。

突然,低吟的歌声从雄性海息们的口中缓缓逸出。

“丛林的子民背叛神,

深海的子民重塑神。

他同你狡辩,

他同你收敛,

你在他面前像个瞽者。

就让他的子民成为你的牲祭,

你复活的晚宴,

我崇高的阿戈尔。”

钟亦一怔,这歌词内容他无比熟悉。他想起来,之前还在节目中时,他曾做过一个深沉的梦,而在梦中,充斥着大量海水的咸味,在耳旁,响起的正是这支祭歌。

倏然,观众们从两旁旋绕而上,将中间扮演神灵的海耶拿围绕起来。海息列成两队,他们划出长长的轨迹,变为两道旋转纠缠的水流,生成轻缓的旋涡。

每只海息们的面上都带着幸福的微笑,他们摆动尾鳍,抬起上半身,向他们的神灵表达爱意。

色泽鲜艳的鳞片像是深海里闪烁的霓虹,在海息的栖居地聚集发光。

钟亦也朝最中心的费谢尔望去。

费谢尔漠然地无视身边环绕的海息们,他向钟亦看过来,露出陌生的表情。

钟亦心头一跳,他发觉费谢尔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道目光无比平静,如一汪清泉,风无法驱动他的心池,吹不起半点涟漪。

费谢尔与他错过视线,抬起头,向上看去,露出百无聊赖的模样,仿佛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钟亦皱着眉头,他在集体游动的海息看见诺亚和艾利克,他俩像是尽职的仆从,跟在费谢尔左右。

诺亚依旧是那副冷漠脸,他纯黑色的鳞甲光滑油亮,呈现出一种锋利的冷光。艾利克甩动了一下他灰褐色的鱼尾,面朝钟亦,陪着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

宴会的尾声,是一场例行的游戏。

海息们在巨大的海草丛林中嬉闹着,借着茂密硕大的细长叶片掩护,一只海息覆了眼,凭声捉着躲藏起来的海息们。

钟亦已经许久未曾见到这样惬意的场面。

但实际上,他也只在年少时期的读过的书中见过,那时候地球上还从事着农业生产,有着大片大片的作物。

那些生命力充沛的作物,齐刷刷生长成绿色的海,生命荡出去,引着不甘寂寞的人钻入其中,一道身影先躲起来,另一道身影如约而至。那田地或许是麦田,或许是玉米地,或许是高粱地,不管它是什么,它在日头最盛的时候,在浅云遮月的时候,高杆儿作物顶头晃荡起来,就像晃荡着一根芦苇,或者晃荡着一根海草。

一条鱼尾鳞片像是孔雀蓝宝石的雄性海息,在躲避追逐中,不小心撞上身后的海草,海草猛力摇晃着,朝一个方向甩头,拉到极限了,又折反回另一个方向。

在这根海草晃荡的空隙,钟亦看见角落里的费谢尔,规规矩矩地坐在珊瑚礁上,手搭在自己的尾巴上。装扮神明的妆容没卸除干净,唇上残留了点颜色。

深海里光线不盛,钟亦眼底的亮光忽隐忽现,看不出任何情绪。

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偏生嘴还红着。

钟亦心想。

-

宴会过后。

新来的海耶拿们要去自己的住处。

祭司带队,他们在海底村落一块游着。

穿过巷子,路过阁楼,在经过一艘庞大的轮船时,祭司给他们说,这是两百年前,第一艘虫族给他们运输海耶拿的船,有纪念意义。

费谢尔落在队伍最尾端,他抬头看了一眼纤细的桅杆,上面挂的海草几乎织成一面旗帜,顺着水流左右飘摇。

他望着那旗帜发了呆,与队伍分开了点,朝船漆斑驳的巨轮游去,伸出手,抚摸镀在上面的文字。

“主神星号”。

费谢尔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队伍已经走远了。

正当他摆动尾鳍想追上去的时候,一道强悍的力量突然挟住他的手腕,将他朝船舱深处拖去。

“放开我!”

“嘘。”

费谢尔的嘴被一只温度很高的手捂住,他被按在舱室墙壁上,身前紧贴着另一个温热强硬的身躯,他颤了颤眼皮,一瞬间慌了。

船舱玻璃很脏,盖满了泥污,外面微弱的光晕透进来,黑洞洞的船舱里,只有一点朦胧的光,勉强照亮他眼前的这一片区域。

费谢尔感觉到那只捂住他嘴的手放了下来,没有离开太远,而是紧接着放到了他的腰上,就在他胯骨的位置轻轻搭着。

“你是谁?”费谢尔认不出这张脸,这是个陌生的黑发青年。

“你忘记我了?”

黑发青年听闻他这么说,浅笑了一下,眼底黑沉沉的。另一只手伸上来,捏住了他的耳垂。

费谢尔只感觉被捏住的耳垂快要灼烧起来了,他瑟缩了一下,盯着青年许久,可还是想不起来。

“我不认识你。”他小声说。

青年想了想,放开捏住他的手,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看来他们给你注射的,是让你失忆的药。”

费谢尔垂下眼睛,可没一会儿,他又忍不住抬头看青年,在对上那双灰色眼睛的时候,他感觉心脏跳得更快了。

“我白天见过你,你在那些海息中,一直盯着我不放,就像……就像现在这样……”

费谢尔移开视线,他耳根有些麻。

他不知道的是,钟亦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青涩,懵懂,不擅长伪装,任何一点心思都会被看穿。

钟亦听见费谢尔小声补充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钟亦按着他的胯骨稍微离开了点,沉声说:“那是因为我们认识了很久很久。”

费谢尔察觉到什么,他低头看去,发现对方跟他不一样,没有鱼尾。

“你是什么?”

“我是人。”

“人是什么?”

钟亦没有正面回应,他只是淡淡地说:“你曾经也是。”

费谢尔微睁大他那双纯金色的眼睛:“我曾经也有这个?”

“这是腿。”

费谢尔好奇地用尾鳍勾了勾那两条修长的腿。

“你想来了解这副身体吗?”钟亦的手缓缓上移,抓住了费谢尔的后颈。

费谢尔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暗示,他抬眼看着黑发青年,蹙了蹙眉。

“用手吗?”

“用嘴。”

费谢尔瘪了瘪唇:“不行,海耶拿的嘴是用来吃饭的,海息的嘴是用来唱歌的。”

钟亦倾身,似有若无地笑着,循循善诱道:“嘴是一种认知器官,唾液中包含大量的信息,可以通过亲吻来交换彼此的记忆,你不是想知道人是什么吗?”

钟亦顿了一下,看着费谢尔越来越亮的眼睛,势在必得地低声说:

“过来亲我。”

作者有话要说:费谢尔:鱼村男同欺我没文化,公然抱我入船去。(气愤捏拳)

钟亦:(露出白切黑的微笑)

-

明天有考试,周五再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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