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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欺负猫狗从我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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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招弟把家长会通知书撕掉扔了。

这个旧历生日注定不太平,曼荣祥说的话一直在她脑子里徘徊,让她浑浑噩噩无精打采。

自己当时在想什么?是希望吴美芳别怀上,还是别的?

她甚至不敢问开口曼荣祥,你们会结婚吗?

可都怀孕了,这不是多此一问么。

只是,如果曼荣祥和吴美芳结婚了,她还能在这个家待多久?半年?一年?可等到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以后,这里真会有属于自己的地方吗?

忽然想起烟草老板的话,或许曼荣祥也认为,她以后是要嫁人的,嫁了人就是外人了,怎么都留不住。

原以为搬回C镇,终于能安稳一些,起码在她念高中的两年里,能一直待在这儿,却是不然,她依旧要走。一个被迫匆匆到来,又被迫匆匆离开的过客。

算了,始终是要走了,这儿本就不是她能永久扎根的地方。

蒲公英被风支配,短暂地借落在某一处,如何能贪恋不属于自己的土壤?

第二天是周六,曼荣祥不在,曼招弟到罗盈春家里蹭饭。

她一个人在家里呆不住,总忍不住胡思乱想,害怕自己钻牛角尖,更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又要去抓挠手臂。

虽然曼招弟脸上不显,但罗盈春还是察觉到她心里藏了事,明明周五在食堂吃粿条时还好好的,可这才过了一个晚上,曼招弟的脸色阴得像梅雨天。

又想起今天是周六,是高一高二年级开家长会的日子,不由猜测她是和曼荣祥闹矛盾了。

吃完午饭,罗盈春说道,“我等会儿带鹅仔和鸭仔去水坝旁散步,你要一起来吗?”

“水坝?”曼招弟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没想到这破镇子居然还有水坝,“在哪儿,远吗?”

“不远,大概十多分钟的步程。”罗盈春连哄带骗,“一眨眼就到了,而且那边的环境很不错,风景也好,有个大草坪,鹅仔最喜欢在那边玩了,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出去走走当消食了。”

一听是走路去,曼招弟想也没想马上拒绝,“不去。”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好忽悠,罗盈春郁闷妥协,“好吧,那你骑自行车吧,我和两崽子在后面跟着你。”

曼招弟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罗盈春,所以小春姨姨,你是直接排除了‘她不去’这个选项了是吗。

是的,小春姨姨一番死缠烂打,最后曼招弟牵着狗绳子,罗盈春拎着猫包出门了。

以走路的方式……

曼招弟打心底里佩服那些‘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的人。简直是人类的楷模。

中午两点多的小乡镇,上班高峰期已经过去,到处一片燥闷安静。一路上,偶有半开着门的小商店,还不时看到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自家门旁的旧式藤椅上,或扇着大葵扇,或听着收音机里的粤剧,咿咿呀呀地跟着哼唱。

能出门散步,鹅仔很兴奋,曼招弟快要拉不住这大黄狗了,好几次被拽着向前。

“……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谁来真心寻芳踪/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

走过一家精品店门口,一首《女人花》缓缓轻荡在空气中。

沉磁的女声带着愁带着稠带着踌,罗盈春一边跟着歌调轻哼,一边逗怀里的猫。

乡镇小路不全是水泥路,还有旧时的青砖石板路,曼招弟出门时懒得回家换鞋子,穿的是人字拖,拖鞋踩在青砖石板路上,趿嗒趿嗒的。

早几天下了雨,云未散尽,日光被云雾遮挡,阴天不晒,衬着这淡淡忧奈的曲子,让人的心情像抹了一层幽色。

曼招弟的心情不高涨,正发着呆,罗盈春阿姨冷不丁在身后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六亲不认的走路姿势,要是在腰上挂几串大钥匙,真和那些出门收租的没差。”

中二病的哀愁与矫情顷刻尽散,曼招弟全无了多愁善感的涟漪,送出一个伟大的省略号问候罗盈春姨姨。

年仅十六岁青春貌美的收租富婆?

倒不是不行。

世界那么大,她只想原地躺平。

“你家的钥匙呢?”曼招弟转过身问罗盈春。

“嗯?”罗盈春一愣,“你真要挂啊?”

怎么说话呢!谁挂了,她大活人一个好好活着呢。

“我只是开个玩笑。”罗盈春不知道自己开了个玩笑后还附赠了半个冷笑话,“别闹了,真挂个钥匙多难看呀,还叮叮当当的。”

曼招弟扬起下巴,“有钱怕什么难看,真让我当个收租的,我天天穿裤衩背心四处转悠。”

“真是掉钱眼子去了。”罗盈春没好气,这下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再说她家钥匙就一条,能装出什么范儿来,忙道,“等会儿请你吃雪糕,别念叨叨了。”

曼富婆不信,除非马上请。

三分钟后,曼招弟啃着小布丁,鹅仔吃着小香肠,满意了。

只有鸭仔眼巴巴地看着二人一狗吃得开心,不满地‘喵喵喵’了好几声。

罗盈春姨姨煞有其事地忽悠猫儿子,“鸭仔,你不能吃这个,猫猫吃这个长不高。”

鸭仔的哀怨更深了,曼招弟听着那‘喵喵喵’的抗议声,心想都把人家给阉了,这会儿才假惺惺来关心它的基因,这破借口找得,她都听不下去了。

于是好心肠的曼招弟,凑到罗盈春身边,对着她怀里的鸭仔猫邪魅一笑,炫耀般地扬起手里的小布丁,在它圆溜溜大眼睛的怒瞪下,嗷呜地吃了一大口。

“喵!!”

曼招弟满嘴甜腻清凉,看着被欺负得炸毛发怒的鸭仔,得意了,开心了,无视大白猫嘶吼的大嗓子,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罗盈春:“……”

不愧是你。

水坝终于到了,曼招弟看了一眼时间,说好的十分钟呢,结果走了二十分钟,果然是忽悠人的。

曼招弟一想到等会儿还要再走二十分钟的回家路,心累。

罗盈春却是一副兴奋的模样,她帮鹅仔解开了狗绳子,让鹅仔去在草坪上玩耍,又把鸭仔从猫包里抱出来,但鸭仔猫经受了刚才的打击,酷拽高傲不愿动弹,坐在猫包旁,恶狠狠地瞪着曼招弟。

曼大姐头无视它,一屁股坐在草坪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我还没铺垫子呢。”罗盈春拿出野餐垫子刚要摊开,一抬头,便见曼招弟整个人快要躺到草坪上了,郁闷她的随意,“草地脏,别随便乱躺。”

于是曼招弟翘起屁股一挪,直接挪到她的垫子上继续躺。

罗盈春:“……”

这下真成邋遢收租婆了。

所谓的水坝其实是靠窄江支流而建的坝闸,水源大减后,早已换了模样,变成了一个小水库。

曼招弟小时候因班级活动来过一次,对比以前的寸草不生,现在的环境变得可好了,附近栽种了很多树,今天有风,细风带着暖意柔柔吹拂在脸上,很惬意,曼招弟后悔没有带个枕头出来。

罗盈春带鹅仔玩丢球去了,一人一狗也不觉无聊,罗盈春把球丢出去,鹅仔再叼回来,来回好几次。曼招弟看着兴奋又愚蠢的鹅仔狗,心里哀叹,鹅啊,瞧你这可怜傻样,跑得气喘吁吁的,你家主人站在原地根本没动过。

鸭仔猫也是一副看不下去的模样,瘫躺在野餐垫上晒太阳。

躺平的美妙无须解释。

罗盈春玩累了,走过来,“你要和鹅仔玩吗?”

开什么玩笑,她是休养生息派。

但罗盈春阿姨坚决要曼招弟动起来,不择手段发起进攻,硬是让曼招弟去逗狗。

曼招弟生无可恋,只好有样学样地学罗盈春那样抛球,结果鹅仔不动。

呵,狗,你逗谁呢?

曼招弟朝鹅仔嚷嚷,让鹅仔去把球捡回来,可大狗子还是不动,傻兮兮地朝她吐着舌头。

姑奶奶的,区区一条傻狗也欺负她。

罗盈春在她身后笑,“你要先演练一遍,不然它不懂你要它做什么。”

“它刚不是跟你玩过了吗?”曼招弟不服气,“换个主语就不会填动词了?”

罗盈春阿姨听得一脸懵,忍不住也跟着大嚷,“它是狗!”

行,你赢了。

曼招弟与鹅仔人狗情未了,曼招弟把球捡回来,这回她没有马上把球丢出去,而是先蹲到鹅仔面前,跟狗子窃窃私语,“鹅,看好了,像这样,我把球丢出去,你去把球捡回来,不要再让我重复示范,不然今晚你别想吃饭。”

威胁赤|裸|裸,且毫无人性。

可惜鹅仔没听懂,曼招弟再次把球丢出去后,鹅仔依旧一动不动,伸着舌头喘气,一副‘我是智障你奈我何’的模样。

罗盈春苦笑不得,“你这叫示范吗?”

怎么不算呢?

它是狗它是狗它是狗,曼招弟深呼吸,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耐着性子把球捡回来,再丢出去。

可狗依旧是那条狗,始终如一不离不弃。

啊啊啊!气死人了!

曼招弟不管了,耍赖跑回垫子上,“不玩了,果然跟蠢蛋无法沟通!”

罗盈春没好气,“你这就放弃了?”

“我这叫及时止损。”

对着一只狗止什么损?罗盈春阿姨对小屁孩彻底服气,只好自己跑过去把球捡回来,继续和鹅仔玩,结果罗盈春一扔球,鹅仔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捡球了。

果然是看人下菜碟!这可恶的势利狗。

跟狗杠上的曼招弟气煞了,不甘心地又试了一遍,还是失败告终。

曼大姐头遭遇人生最大的滑铁卢。

“你养的狗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曼招弟朝狗主人抗议。

罗盈春忍着笑,“狗长大了,我控制不住它的心思。”

“请学着控制一下谢谢。”曼招弟翻了白眼,“不然影响我的心情悲喜指数。”

“好了好了,不玩了。”罗盈春软声软气地哄她,“它没有和你配合过嘛,以后多试几次肯定顺利。”

还多试几次?下次不来了!

曼招弟瞪着狗忿忿不平。

罗盈春只好继续哄,“好吧,为了补偿你,今晚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行么?”

牺牲这么大?

曼招弟扭头看她,“什么都可以?”

“嗯。”罗盈春点头,“反正家里没菜了,等会儿得去买,优先做你想吃的。”

大好机会曼招弟当然不会错过,她想了想,这种灰心丧气的日子,还挺想吃肉,而且是没有骨头的肉。

“糖醋咕噜肉会做吗?”曼招弟问道。

“会是会,但我不爱吃彩椒,也不喜欢放菠萝块。”

“别放就是了。”曼招弟挑了一下眉,“再加一道行吗?”

“可以呀,还想吃什么。”

曼招弟瞪着鹅仔狗,那眼神,仿佛在盯着美味大鸡腿,要把鹅仔拆骨入腹。

吓得鹅仔连连往罗盈春身后缩。

罗盈春见她跟鹅仔杠上了的幼稚模样,不由觉得好笑,刚欺负完猫现在又欺负狗,“请善待动物。”

她偏不!曼招弟嚷,“红烧大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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