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顺海说：“请你跟我到公安局走一下。”

“去就去，我又没犯法。”曾立华嘟啵着无可奈何地跟着侦查员们走出小巷。突然，曾立华一个公鸡撞把祁顺海冲倒，飞脚想逃跑，幸亏赵宛韵机警地冲上前，使出一个“风雷掌”把他打翻在地，然后一脚重重踩在他背上：“你要去哪儿啊。”曾立华不得不趴在地上，连声求饶：“同志饶命同志饶命！”

在公安分局传讯室里，郑劲松首先上下将曾立华打量片刻，认定他的形象与骗窃玉麒麟的罪犯相似，中等身材，精明削瘦的脸庞。曾立华坐下来后，用试探的口吻问：“你们.....．我我有什么事？”

郑劲松一字一顿地问：“曾立华。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获释的？”曾立华的目光疑虑不定：“前年底。”郑劲松继续问：““据群众反映，你获释后不思悔改，又做了不少非法生意，发了不义之财，买了豪车，还起了豪宅，你没有固定工作，这么多的钱是怎样来的？”“这........”曾立华有些恐慌：“我并没做过什么违法的事，钱全是我正当做生意得来的。”

赵宛韵不紧不慢地问：“做什么生意啊？我很好奇”曾立华吞吞吐吐地回答：“我．....．在这里专门替两个广东佬收购野猫、穿山甲和猴子之类的小动物，积够一批便用船运去．....．这都是合法的。”“合法？”赵宛韵的语气突然变得咄咄逼人：“那些都是国家保护动物，你居然说合法？！当然，你也不用避重就轻，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材料，你还做过比贩卖野生动物更严重的事。”曾立华嘟嘴地说：“不不，有时也炒一些股票........"

郑劲松质问：“刚才你和那人蹲在菜市里谈什么？”曾立华说：“就是为炒股的事，但没有谈完。”郑劲松停顿一下，问：“心漩涡珠宝店被骗窃了一件贵重物品，你知道了吧”“知道。”曾立华的声音很轻。郑劲松一句紧似一句：““案发当天下午3点钟，你在哪里？”

“我．.....”曾立华脸色骤变，不知如何是好。赵宛韵意识到其中定有蹊跷，厉声问：““快老实交代，那天下午三点钟你在哪里？”曾立华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在顺德铝厂拉一批铝板。”赵宛韵问有没有证人？他低下头回答：有。你们可以去铝厂问。

为了证实曾立华说的是不是实话，郑劲松立即派祁顺海前往顺德铝厂进行调查。据铝厂的仓库管理员反映，他们仓库那天下午被盗走了十块一公厘厚的铝板，已经香派出所报案。目前正在调查中。得到了这个材料后，郑劲松决定在预审室正式提审曾立华。当曾立华第二次被传讯时其实已经预感到不妙。很快，他不得不坦白那天下午在铝厂偷盗十块铝板的事情。并请求宽大处理。

赵宛韵嘲讽道：“你脸皮真是厚。说吧。有几个同伙？”曾立华回答：“本来还有一个，但那小子下午没去成，我也想独吞这十块铝板，所以自己去。”赵宛韵问那小子叫什么名字？曾立华只知道他姓欧，绰号【山猫】。赵宛韵问你什么时候认识山猫的。曾立华想了一下，然后把认识山猫的经过说了出来。

前年夏天的一个下午。曾立华带着5000块钱去龙门村赶圩，准备给广东佬找一批山货。这天由于农忙季节，山货极少，将近散圩时，他才购得两只红肚龟。

龙门村依山傍水，铁路交通十分方便。曾立华提着两只红肚龟正准备去乘火车。经过圩头的时候，看见一伙人围着一个年轻人在看热闹。曾立华十分好奇，也挤了进去，人圈中间，有一个长得相当英俊的男子在卖一种“点痣露”。地下摆着几十只寸许大的小瓶，旁边书有一行粉笔字："祖传秘方，可除黑痣、雀斑显色素沉，使肌肤洁白柔软健美。"

爱美之心人人皆有，很多人跃跃欲试又怕这药水不灵验。那个卖药的男子看出众人的心理，当众找了一个脸上有几粒黑痣的群众。用药水轻轻地在黑痣部位点了一下。不一会儿，黑痣的表面渐渐变成白色。众人一见立即争相购买。曾立华虽然半信半疑，也花了40块钱买了一瓶。后来在回来的路上他在火车上遇见了那个卖“点痣露”的男子。因为火车上旅客寥寥无几，两人坐在一起聊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那瓶“点痣露”问：“你出卖的这种药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

那个男人诡诡异地一笑，拿起那瓶“点痣露”看了一下然后扔出车窗。曾立华惊诧地问你干嘛扔掉？对方笑说我看你像个城市人，才不打算骗你，我卖的药是假的，连你也上当。哈哈．......开怀大笑起来。

曾立华莫名其妙，问：“假的？!”

那男子点点头，然后把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这男子姓欧，花名叫山猫。他今天下午也来龙门村做点生意。没想到生意做不成，身上所带来的2000多元被扒手扒光。踌躇之中他看见龙门村卫生院垃圾堆里有很多小药瓶，于是灵机一动，心中冒出了一个主意。他翻遍全身所有的口袋，搜出一些零钱，在文具店买了四支粉笔。捡了几十只药瓶拿到河边洗净然后将粉笔碾成粉末，逐个装进瓶里再灌上水。充当“点痣露”出卖。通常黑痣或雀斑点上这些“粉笔水”，被风吹干后表面结有少许□□，村民们信为以真，便抢购一空，山猫骗得几百块钱后立即溜之大吉，坐火车回来．.....

山猫这一手江湖骗术令曾立华佩服得五体投地。尔后，两人在生意场中多次相遇，结为好友。但山猫行踪神秘，四海为家，没有固定的住处。但最近听说他做珠宝黄金生意，发了财。所以没有和曾立华去偷铝板。

赵宛韵和郑劲松听后沉思着，皆认为这个山猫疑点很多，有丰富的作案经验并且有珠宝走私的活动。郑劲松问：“山猫身上有什么特征？”曾立华说：“他长得中等个子，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印象......好像什么地方有一粒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