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韵想起刚才搜查唐雯月的卧室时发觉有一股奇怪的臭味，便提出再次进去搜查。

侦查员们进入卧室，果然，一股腐臭的气味直冲鼻子，仔细一搜原来床底里死了一只老鼠。“老鼠，怎么死的？”再仔细一看，地板湿了一坨。老陈用电筒一照，发现湿土上面零碎地残剩着一些发了臭的秽物。秽物？老鼠可能是吃了这些秽物死的？赵宛韵在心里判断着，她问唐雯月这些秽物哪里来的？唐雯月很镇静地答道这是韦永刚那天喝酒后吐出的饭渣子。

经过化验，秽物里面含有杜冷丁。郑劲松决定开棺验尸结果在死者的腹内也发现大剂量地杜冷丁。

韦永刚属杜冷丁中毒而死，无疑！

当天下午，侦查员们不顾疲劳和饥饿返回云溪镇，找到个体户老魏开的那家路边排挡了解那天韦永刚他们喝酒的情况。老魏年纪五十开外，瘦矮个子，满脸紫斑。当赵宛韵向他说明来意，他连忙说：“我的酒都是从正规公司进的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并随即从屋内拿出两个空酒瓶这就是他们那天喝完的两瓶酒请你们检查。赵宛韵接过酒瓶仔细地看了看，这是两瓶五粮液，瓶盖和商标都很新鲜，其中一瓶的瓶底，还剩下三分之一没喝完。

“能谈谈他们那天喝酒的情况吗？”郑劲松递给了老魏一支烟。“行行。”老魏接过烟，点燃，想了想说，那天……

原来那天先是姜玉成在排挡门口碰到了韦永刚，说是他讨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硬敲他的竹杠，让他请喝酒，这才进了酒馆。不一会儿马旺旺也来了，于是三个人又是猜拳又是行令，姜玉成一个劲地灌韦永刚喝酒。马旺旺看不过意竟跟姜玉成吵起来还差点动了武，是酒馆老板把他俩劝开的。

这就是他们喝酒的经过。

赵宛韵将那两个酒瓶带回局里做化验，酒中没有发现杜冷丁。那么这杜冷丁是哪里来的呢？

"鬼谜"一案，变得越来越复杂。黄局听取赵宛韵的汇报后指出，“姜玉成看来是这个案子中的重要人物，对他的情况必须做全面细致的了解，特别他与唐雯月的关系。”这时何邦正进来报告，“镇冶炼厂的相关干部在等我们去。"

侦查员们来到云溪冶炼厂人事部查看了姜玉成的档案，而且详细地了解他平时的表现以及他的社会关系。其中有两点，赵宛韵特别重视：一是姜玉成和冶炼厂职工医院药房一个药剂师是姑表亲；二是就在韦永刚死后大约一周后，曾有一个年青貌美的女人找过他。这是住在他隔壁的一位工友提供的。据他谈的这个女人的衣着打扮长相都酷似唐雯月。这个女人是下午来的，一直呆到这位工友睡觉了也没见出去。吃完晚饭，还听见屋里传出这个女人的哭声，笑声，断断续续地听他们俩讲什么“快签字！”、"办手续！”、"不签，敢不签，老子就打死他……”当时这位工友误以为是姜玉成的老婆，也就没怎么在意。

从冶炼厂出来，郑劲松和赵宛韵一路上没讲一句话，两人都陷入沉思中。一直回到局里郑劲松才问她：“你刚才在想什么？”

“根据现在掌握的材料，我推断那个盖红被的肯定不是鬼而是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被人谋杀的马旺旺。我建议再仔细地清查下马旺旺所有的遗物兴许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她的建议被采纳。经过仔细地清查不仅是什么蛛丝马迹，而是找到了一份状纸，马旺旺写的一份没送出的诉状，诉状几乎全部记述了韦永刚被害的经过，果然，这个马旺旺是个最知情者。

【原来那天在城里喝完酒往回走时，天已黑了下来，马旺旺看到姜玉成一个劲儿地要韦永刚喝酒觉得很古怪，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便暗暗地跟在后面。当韦永刚进屋后他就躲在门边偷觑屋内的动静。韦永刚踉跟跄跄进家，唐雯月似乎早在家中等候但她一句话不问就扶着韦永刚到床上躺着了，马旺旺对这点很更加觉得古怪：男人醉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一句话不问呢？其中是否有暗算？果然，片刻之后姜玉成拿着一包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摸进来，把那个纸包交给唐雯月，在耳边嘀咕了几句又出去了。韦永刚上床就打起呼噜来，唐雯月见韦永刚睡过去了马上找个小勺子舀来一点水，往窗外看了看，听了听，确定窗外无人便把那个纸包解开把包中的粉末倒入小勺内调匀，眨眼间她就把那水从韦永刚的咀巴里灌了进去片刻之后韦永刚醒来，口喊肚子痛，又喊口渴。唐雯月倒了一碗水送到韦永刚的嘴边，说你酒喝多了只怕是酒精中毒了。下次再不要这样喝了这对你的身体是多大的摧残呀！刚才我给你服了解酒药一会儿就会好的。

但是韦永刚痛得满床滚。他说你快去喊医生……这不像酒精中毒。唐雯月说就是酒精中毒，我给你服了解酒药了。不像，不像，你快去喊医生呀……韦永刚痛得昏了过去。

唐雯月见韦永刚昏过去，嘴角绽开一丝笑意。这时马旺旺才意识到那纸包中的不会是解酒药，一定是……他准备进去抢救好友，谁知就在这时只听韦永刚惨叫一声，栽倒床底下一命呜呼了！

韦永刚一断气，姜玉成又摸了进来。这家伙也躲在暗处观察房内的变化。姜玉成急切地问死了？唐雯月说死了，已经死了，你快走。

姜玉成才慌慌张张的跑出门……】

看完诉状。郑劲松试探地问赵宛韵，你看这下一步？要不要逮捕唐雯月和姜玉成？小王眨了眨眼，斩钉截铁说不，先把他俩严密监视起来，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取得证据！

“你看从哪里下手，”

“从姜玉成在铁厂医院的那个姑表亲下手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查清杜冷丁来龙去脉。杜冷丁，不正是医院常用的止痛药吗。"

很快在医院领导的帮助下，那位姑表亲终于坦白了。杜冷丁就是他给姜玉成的。唐雯月和姜玉成同时被逮捕！

在审讯室里唐雯月和姜玉成供认不讳，马旺旺是姜玉成用铁锤打昏然后拖至悬岩推入墨江的。

“你们为什么要打死马旺旺？“赵宛韵问。“因为我们怀疑，那个盖红'的报案人是

马，马旺旺。”姜玉成交代说。

审讯后，祁顺海疑惑地问赵宛韵，"马旺旺既然对韦永刚的死这样清楚，他为什么不向公安局检举，用盖红被装神弄鬼来喊冤？”

赵宛韵推测说，“韦永刚死后他也许以为刘曼淑会告状替儿子报仇。但她也相信了庸医的鬼话，认为韦永刚真是暴饮暴食而死，也就不声不响地安葬了。马旺旺认为韦永刚死得太冤，不报仇不解心头之恨。但直接告状又怕姜玉成和唐雯月反咬一口把自己牵连进去，因为他自己都曾经说过要杀死韦永刚的话，于是才想出了盖红被这个办法。”

“挺聪明。”

“不聪明，幼稚可笑。”赵宛韵说，"他原想用这个办法保护自己揭发坏人。坏人虽然揭发了但他自己遭害了。如果他相信我们公安局直接向我们公安局告发就不会付出这样大的代价。装鬼，实际上就是信鬼，而信鬼终于会吃亏的。这不，马旺旺不是因为装鬼而掉了一条命吗？”

祁顺海想了想说：“对对对，看来这个马旺旺也是个信者有、不信者无的信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