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疾春请假三日，打算在最后一天把五年送到父母那里，现在先寄养在柏北家中，自己在家能照料，到时跟父母坦白说找到小鹿了，正在追，再辞职换一份职业，苦点累点无所谓，只要能够有时间多陪陪小鹿就行。

喻疾春的爱意很简单，从不羞耻于口，恨不得让每个跟他接触示好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心心念念的小鹿，也从不在乎他们所说的臆想症、神经病之类的，若承认小鹿的存在就是疯子！他愿意疯一辈子！

使用指纹打开柏北的房门，两个人不分彼此，密码锁一直有对方的指纹。客厅里五年独狗玩球，这时正在追篮球，跑得啪啦啪啦的。

五年只有在自己的家才会调皮，上沙发上桌子是个霸王样，到了别人家很乖巧，只在地面玩玩，从不弄乱东西。

五年听到开门声，闻到熟悉的味道抛弃球扒着喻疾春的裤子。

喻疾春揉揉它的脑袋，蹲身，捧着它脸晃悠，开口的每一个字都能听到笑声，“好五年啊！你鹿爸爸不害怕你！走，回家，给你鹿爸爸一个惊喜，一会儿给你洗澡剪个指甲，再让你鹿爸爸抱你摸你，他身上有伤要小心对待，别扒他缠着他跟你玩，更不能看他好看就占便宜，不能舔他不能亲他……”

喻疾春的声音让仅仅一门之隔的即墨钧听的一清二楚，哪至于如此嘱咐，自己又不是琉璃身子灯芯命。倒是对狗很期待，他以前除了狼，再也没有看到过其它动物，还是在山头造了一间屋子才渐渐和林间的小动物相熟。

夏天热了它们会在屋子里乘凉，冬天大雪封山会与自己一起烤火，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世间万物都愿意与他亲近。

因为他是唯一一位不受天宫规矩管辖、超脱于轮回之外、自然界万物灵魂贡献的生命体，天地间给了他立于规则之外的自由。

即墨钧轻笑，这个世界总有些魔力，能让行走间变成一具白骨，皮肉化为水被／干涸的自己喝下，在岁月里啃食完毕器官，只留一具躯体。

“吱呀。”门被打开，即墨钧聚集视线，率先看到了想撒开腿跑被喻疾春拽住项圈的白色团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对自己充满了好奇，伸出口外的舌头一颤一动充满着笑意。

喻疾春见到小鹿起身，眼睛都不看自己一眼，全身心都放在了五年身上，挡住五年，高大的身躯挡住只到膝盖的狗很容易，半撒娇半认真，听的人黏糊糊的，“小狗是狗，大狗就不是狗了吗？小只你喜欢，大只也要喜欢。”

见他眼神从迷茫到抹上笑意，对自己不忍直视闭眸无奈一笑，如撒向心间的一把糖豆融化了，渗透到心脏上，不同的甜味开始品尝，他已经甜的说不出话来了。

手指不自在地动动耳朵轮廓，顶着羞耻和死皮懒脸的劲开口，“你摸小狗的头就要摸我的头，你抱小狗就要抱我，你亲小狗就要亲我……”

即墨钧凑近他，手指推了他眉心一下，“不害臊。”

喻疾春不受控制地抿唇，睫毛此刻像是千斤重，“砰砰”砸了两下下眼皮，震得全身发麻，放大的瞳孔不敢相信，小鹿力气这么大，都把自己震出毛病了！脑袋想掉落在他的肩头，上演头重脚轻的一幕，被他躲开拉住胳膊以防自己摔倒。

“别幼稚。”

“好，听你的。”喻疾春不跟他皮了，“这是我养的狗，品种萨摩耶，名字叫五年，想摸的话我给它洗一下澡，它一直在地上滚来滚去怕有细菌，你身上有伤尽量少摸。”

即墨钧点头，见藏于喻疾春身后的五年露出脑袋歪着头打量自己，不满足地想上前，被喻疾春拖到卫生间关门。

五年进去了，喻疾春留在外面进到卧室，他不会忘记小鹿说过的话，找到银行卡交给他，“微信绑定这张空卡了，转到里面的钱可以直接用，你要是担心我捣鬼，手机上有这家银行的软件可自行查验。密码是aixiaolu721，有需要买的东西在我给五年洗澡的期间列好清单，等我出来买。”

“谢谢。”

喻疾春受住他这声谢谢，“既然说了谢谢，有了钱别给我转账，不然你不是白说了我白受了吗？”

即墨钧看着他转身进到卫生间，将银行卡拍照给洛丰玚发过去。他相信喻疾春，没进行查看，直到洛丰玚说打过去了，点开银行软件输入密码。

……aixiaolu？

热烈不加掩饰的爱意总是会让人不知所措到不敢直视，甚至连一个一个打出的拼音都像是盛大的告白，诉说着心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