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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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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岭。

谢恒拉着陈匪照进屋。

“你不在的前两年,我虽失忆,但有着收藏医书的习惯。”

谢恒站在书房里,上百本藏书,将其中一本塞到陈匪照手里,“之前你说出嫁时在来南阳的路上,弄丢了《神仙疑论》,我找回来了。”

不过是从李水徵手里得来的。

他低头看向陈匪照,她还是呆呆的,捧着本书不动。

谢恒替她翻开一页,“我都记起来了,所有的错误,都会被纠正。”

“我们就在这儿做一对寻常夫妻吧,我不管谢家的事了。”

“你也别.....再不要我了。”

这话说得很轻。

可当真如他所说吗?

*

月上枝头,陈匪照坐在房间里。

灯火摇曳,人影单薄。

十几丈外的另一间房里,灯芯被人点起,于黑暗中生出黄豆大小的亮光。

谢恒站在窗前,看不到陈匪照喜欢的月亮,开口问,“她写给朱禅的信拦住了?”

有人单膝跪在身后,“还没,我们找了七日,都没找到裴姑娘的信。”

“她姓陈。”

“属下失言。”

“李水徵在做什么,他有按我吩咐,引起青虎营和朱禅的矛盾吗?”

“李公子.....有的,他频繁出入青虎营,和伯胥当年的旧部见面,虽没提及朱禅,但成功在他们心里留下疑虑。”

还以为他会被说服,谢恒无声勾唇。其实他知道陈匪照在离开大宛前,曾和李水徵独处。甚至知晓他们谈话的内容。

谢恒理解夫人见过生死,才会又不忍生死。

只是.....

谢恒心中,终究是有太多权势。

“听说即便权势滔天,也会心愿难全,”下属还在,但谢恒的心思却到了另一处。他看着不远处亮着灯的房间,眯着眼想看到纸窗里渺茫的人影。

无果。

淡笑道,“当年我既可以一面陪她学医,一面处理公务,如今也可以。”

借用情蛊,继续和她做夫妻,瞒着她,继续大宛的事。

“李水徵那边不用派人盯着了,他既是陛下的人,和我有一样的目标。”

“好,不过公子,快到中秋了......”

——每年中秋,谢家都会设宴,让所有子嗣回来团聚。

谢恒问,“送帖子来了吗?”

下属便将怀里的帖子交给他。

谢恒草草看了眼,视线落在落款“谢致”二字上。

“我会回去的。”

“家主.....知道阿芙蓉被您运出大宛的事了。”

“我会和他解释。另外,在陈匪照体内种蛊,指使她来杀我的人,有眉目了吗?”

原来谢恒也在查这事。

“陈姑娘当年假死后,被包打听送到平岭,那一年,谢家没有人出现在这附近。但是当年搬运棺材的人,全都死了。”

“意料之中。之前我在苗寨,听说石头蛊所用到的蛊虫,要五年才能养出一只。蛊虫师在种下此虫时不被反噬,则需要十年功底。”

下属听着,将苗寨内的蛊虫师名册递上。

谢恒坐下,一个个去看他们资料。

不知过去多久,手指落到其中一个名字上。

“老邪。”

“要属下去重点查他吗?”

“嗯,”谢恒点头,转过身来,“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瞒不过公子。那天在苗疆,公子让护卫们控制住陈姑娘的朋友,自己则和陈姑娘、老邪在屋子里。你让我们给老邪下毒,当时看,他是中毒身亡了,但公子抱着陈姑娘走后,属下折返回去,发现——”

“说。”

“老邪的尸体不见了。”

“问过其他人了吗?可有人搬运他的尸体?”

“怪就怪在这儿,他们说出一个地点,属下也确实在那儿找到老邪,只是....”下属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谢恒,“他身上没有中毒的迹象,而是被人用内力活活打死。”

谢恒终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那日倒在我和陈匪照面前的.....不是真正的老邪,有人冒充了他,并在我走后醒来。”

假死。

唯有真的没了气息,如同死去一般,才能瞒住在场的其余两人。

像极了陈匪照当年所为。

谢恒自以为聪明,将陈匪照带走,却是有人黄雀在后......

可既是如此,便暴露出一点来——

“对方和陈匪照当年之事有关。”

谢恒立刻道,“速速去查那日除了我们,谢家还有谁去了苗疆,也去查那些背叛我的护卫,和谁接触过。”

谢恒非常冷静,他知道能有如此手段,又牵涉到他和陈匪照二人的,只有他那个该死的家族。

接着上前,望进属下眼里。

“他们都背叛我了,你又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是公子的亲信.....”

下属垂眉敛目,跪在地上。

——他说的没错,三岁被卖入谢家,七岁被分到谢恒他爹那儿,作了谢恒的护卫。

谢恒一步步成为五公子,这护卫都看在眼里,参与了每一场厮杀。

他看着谢恒在家给威胁他的兄弟下毒,使绊子让对方没了一双腿;看着谢恒亲手杀死曾在寺庙埋伏过他的七公子;也看到谢恒在外,怎么心狠手辣。

谢家有做钱庄的生意。

借钱给一些赌徒,债息很高,大部分人都还不起。

谢恒每个月都要去讨债。

将那些欠债不还的人绑起来,鞭打,威逼,又抓走了他们的亲人。

长得好看的,拿去卖了抵债。

大部分亲人都很无辜,跪在地上求饶,但谢恒从不动容。

那日陈匪照撞见他烧死别人.....也是其中几个欠债的人。

这世上,谢恒只在乎陈匪照,即便是他爹娘。因为他爹生了很多孩子,她娘只是个妾室,于她而言,谢恒是她得到夫君宠爱的工具。

谢恒啊.....

真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人。

他见多了风雨,不相信属下那番话,弯腰问,“你知道这些年,我也杀了不少‘亲信’吧?”

下属:“三年前....我有个表弟也欠了谢家的钱,他叫林木。是....陈姑娘帮他还上的。”

谢恒眼神顿时冰冷,“你何时和她接触的?!”

“是属下大着胆子去找她的.....没说钱庄的事,只说属下的家人生病了,需要大量的钱。”

“那她为何不亲自去医治。”

“您家里人不是.....”

下属没敢说下去。

但谢恒已经明白。

——他家的人,一直看不起陈匪照是大夫这事,她进门后,受过不少白眼。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在嫁给他的那两年里,鲜少出诊。

陈匪照也是曾为他做出过牺牲,做过一个痴人。

......谢恒心里的怒火一点点下去。

往后一靠,示意属下退下。

背对着陈匪照所在的那间房,看着桌上渺茫的灯火,失神。

“我才知道.....你当年的委屈......”

但如今想补救,也不行吗?

*

千里外,大宛。

李水徵披星戴月,从青虎营出来,满身酒气。

他近日在和那些士兵“称兄道弟”,在他们耳边煽风点火,加剧那些人和朱禅的矛盾。

这座都城是攻破大宛的第一道防线,主兵力就是青虎营,若让他们和朱禅的城门兵发生争斗,日后出兵过来时便会容易许多。

不过毕竟是镇守都城的士兵,大敌当前,难免会调转矛头,一致对外。

因此,李水徵最好先削弱部分战力——将朱禅杀了,栽赃到青虎营头上。

这位朱将军守城十余年,不论人品,在城门兵那里还是有些威望。

要让大宛彻底乱起来。

李水徵走在街上,心里谋算着,有风吹来,闻到身上浓重酒味。

“还好裴姑娘不在,”他忽然开口。

抬头看月,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还好那钩月还是清晰可见的。

藏于云层中,乍一看,那缺了的一半像被云补上般,蛋黄形状。

“居然有点羡慕谢兄,可以追去苗疆。”

李水徵他虽不在中原,但和包打听打好关系,希望他能透露她的消息。

不以重金作饵,李水徵擅赌,包打听又是个好赌的,前者以教授赌术为谢礼,让对方欣然答应。

本来还好好的,一连几日都收到了信,不过就在五日前,忽然了无音信。

是出什么事了?

李水徵立刻联络他在中原的人,得知包打听那行人被谢恒重伤,裴姑娘中了情蛊。

“才解了石头蛊,又出来一个情蛊吗?”

李水徵有心无力,他能和谢恒做朋友,代表两人是同一种人,心中有情爱,但也有权势。

他不可能放下大宛的事,去中原找裴诃。

不过这几日做事时,时而会想起她。

偶尔在和别人的交谈里,也透出了烦躁。

这会儿心不在焉地走在街上,于一片昏暗中,看到几盏朱樱色的灯笼。

好像有谁坐在那儿。

听到酒瓶摔碎的声音,有醉汉在耍酒疯。

李水徵往前走去,在看清坐在街边的人后,闪身躲起来。

“朱禅在那干什么。”

朱将军非常失态,叉开双腿,衣衫不整地坐在凳子上,地上和桌上都一片狼藉。他喝了许多酒,满脸涨红,胡言乱语。

“要...要老子叛国?他娘的怎么可能....我虽.....也是个好将军....必要.....名垂青史!”

李水徵皱眉,“他不是不把青虎营的人放在眼里吗,叛国,我可没给他按这罪名。”

是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李水徵站在几丈外,面沉似水地望着朱禅。

他是计划要杀了对方。

如今他酩酊大醉,似是个机会。

但有些太早了——他希望是当着城门兵的面,朱禅被青虎营的人“错手杀死”。

李水徵在犹豫。

看到朱禅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呵,给我寄这玩意儿....银子、黄金,我要来干什么....没有国,没有家,我便没了归宿,要再多身外物又有何用。”

手指捏着信纸,很皱,不知被反复看过多少次。

李水徵第一反应是,“是裴姑娘寄给他的?”

“但怎么会和叛国有关。”

他果断上前,蒙上黑面绕到他身后,将他敲晕。

李水徵一看信件,“谢致?!”

这落款怎么是谢家的人。

写着他们会来大宛做生意,出售阿芙蓉,希望朱禅将军与他们合作,从中获利。

“阿芙蓉....”

这祸害又要出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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