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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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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匪照看着谢恒忽然像三魂丢了七魄似的,跪在地上,身后的一把剑刺进心口。

“谢恒!”她大惊,脱口而出。

对方毫无反应,身上的血很快染红大片衣裳。

陈匪照和他隔了几丈距离,眼睁睁看着他身旁的刺客再次拔剑刺来。

“谢子陵!”

一脚踹开身旁一人,她夺走他的剑。到底是向他奔来。

说起来这竹林她算是很熟悉,是之前谢恒教她学剑的地方,他向来用刀,但却要她握剑,还是自己亲自去教。陈匪照曾问他怎么不请个先生来,他道,不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的?”陈匪照连伤几人,血溅得她身上哪哪都是。她不想动手,但瞥见倒在地上的谢恒,心里一阵恼火,挡在他面前,语气不善地问,“你怎么了?”

谢恒仍有意识,但在呓语,听不清。

他怎么会忽然失态,任由身后的人偷袭?

陈匪照心中疑虑重重,放弃和他说话,右手腕一转,反手以剑作挡。

“你们是药人,从哪儿跑出来的?”右手满是血,黏糊糊地粘在剑柄上。她嫌难受,索性将它丢了,捡起谢恒的刀。

她虽只学过一点皮毛。

但要解决这些人足矣。

背过身,她的眼神异常寒凉,刺客们道,“我、我们是谢家的药人,被他们祸害至此....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帮?”陈匪照便问,“我猜这竹林附近就是谢家炼造阿芙蓉的地方吧?守卫森严,你们人数虽多,身手却一般,身上也没明显伤痕,是如何逃出?”

她没回答刺客,对方亦是,再次问,“你不恨谢五吗?他明明才是罪大恶极的人。”

“有罪的人是我,”陈匪照道。她头上的发簪已经掉落,长发散落,参差不齐,有一半被利器所斩断。但她不在意,左手挽起那剩着的长发,“速战速决吧。”

一炷香后.....

收刀回到谢恒身边,步子有着难以掩饰的着急。

他流了很多血。

“谢恒,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陈匪照踩着他流出来的血,跪在地上,轻拍他的脸。

对方没有应答,陈匪照将自己的一角衣裙砍断,本想替他包扎伤口,但那一剑伤及要害,根本止不住血。

于是她又为他把脉,手指用力得像要在他手腕上留下印子。

脉相很弱,几乎全无。

两只手掌上全是血。

马车已经被毁,马挣脱缰绳,不知去哪儿了。地上七零八落地躺着许多人,虽暂时失去意识,但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来。最重要的是,这里或许就在谢家炼造阿芙蓉的场所附近,随时都有人会过来!

陈匪照万万想不到今日出行,会是这种困境。

她顾不上去深究这场刺杀是谁策划,从身后摸出针包,将谢恒翻过身去。

撕掉他上身的衣裳,此时没有水,不能清理伤口,她得先稳住他的伤势,然后去找水源。

陈匪照握着谢恒的手臂,她也不好受,身体很烫,或许又是那情蛊在发作,但同时她居然也有点心安——能让子蛊躁动,说明母蛊还安然无恙。谢恒....也还有救。

陈匪照定了心神。

*

风吹过竹林,发出幽冷的声音。

陈匪照觉得冷,裹紧身上衣裳,一抬头,瞧见那巨大的月亮,才知道已经晚上了。

再低头,瞧见谢恒身上的血,偏偏今日还穿蓝色,和那朱红一点都不搭,突兀得叫她心烦意乱。

陈匪照想将他背起来,去寻一个落脚的地方。然谢恒太重了,她又怕碰到他的伤口,试了好几次,人没抬起来,她倒出了一身汗。

“还是烧得厉害,”陈匪照探了探他的额头,犹豫片刻,起身离开。

于一刻钟后回来,手里多了盏灯,红红的灯火下,陈匪照竟是来到其中一个伤势较轻的刺客前,替他包扎好伤口,待对方醒来后告诉对方,她身上有阿芙蓉,但要想拿到,得帮她一个忙。

刺客渴望阿芙蓉,不管她说什么都会答应。

于是陈匪照得以让他背起谢恒,领着他来到一座竹屋前。

——月色凌乱,这是谢恒教她学剑那会儿,两人住的地方。

旧事重提,陈匪照实在心情很差,一推门,让那刺客将谢恒被进屋里。对方却顿住,“姑娘。”

那人身子细长,又穿黑衣,像鬼似的站在门口,低声问,“阿芙蓉呢?”

陈匪照:“你把他背进去,事成后我自会给你。”

“你和谢五同坐一马车,我又是伤他的其中一人,如何能信你?”

“我说,将他带进去!”

陈匪照拔剑——她还是变了,会用利器对准别人。

“别....姑娘,我又不是说不帮你,可是....你也得让我看到阿芙蓉呀?”刺客脸上便堆了个笑,“你不是在骗我吧?”

“你没闻到香味吗,”陈匪照便问,“一直萦绕在你我身边。”

——许是这个,才能解释谢恒先前的失态,他是陷入幻境了吗?陈匪照观察着对面人的反应,想知道对方对此是否知情。

而刺客一愣,狐疑地侧过头,嗅了嗅,眼神骤然狂热。

“真、真是那个味道!它在哪?好难受.....我要那东西!”

他浑身颤动,几乎要让背上的谢恒摔落下来。陈匪照身形一动,在下一瞬来到刺客身后,将他敲晕。

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两三丈距离,她自己也能将谢恒搬进屋里。

而那异香.....

陈匪照好容易将谢恒背起来,伸手摸进他腰间,拿出一个东西。

是那姻缘符,也是异香的来源。

陈匪照猜测,这东西该是曾和阿芙蓉贴放在一起,全是它的味道。而当时平兰寺里,僧人只是随手拿了一个姻缘符给谢恒,并没有刻意去挑选。那么可不可以理解为,谢家虽是通过药房来售卖阿芙蓉,但暗地里也让更多无辜的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到了阿芙蓉。

半路出事,陈匪照还不知道谢家炼造它的地方在哪,但他们从平兰寺来到竹林,半个时辰不到,可否去怀疑那炼造的地方,也和平兰寺很近?

陈匪照背着谢恒,走向竹屋。

期间摔了好几次,但还是把人抬上床,点好蜡烛,坐到床边。

陈匪照身上也有伤,大腿那里布料缺失,头发参差不齐,她用剑把长的那一边也隔断了,换作一头利落的短发。

头一低,看到谢恒还在渗血的伤口,闻到屋子里的血腥味,推开窗户,瞧见低低悬着的大月亮。

好安静。

潇潇竹叶声,地上影子婆娑,她先前住在这儿,晚上是会害怕的,会点很多盏油灯。可今夜顾不上了,屋内灯火昏黄,心里想的只有怎么把谢恒的伤治好。

他一直在呓语,凑过去听他在说什么,又听不清楚,好像在叫着谁。

“真是因为身上戴着姻缘符,陷入幻境了吗?又是见到什么了?”

姻缘符上的异香其实不怎么浓,陈匪照在平兰寺的佛殿和他说完话后便刻意和谢恒保持着距离。按道理谢恒武功比她要高许多,该比她要早些注意到身上的异处,不过.....

“是你故意为之,还是你受情蛊影响,已经虚弱到这地步了?”

陈匪照好容易处理好他的伤,撑着脑袋坐在床边。她发现谢恒似乎并不想活,如果她的病人一心求死,她该怎么救他?

他到底是见到什么,才会生机全无?

半晌,陈匪照伸出手指沾了一点谢恒的血,抹在唇上。

她要借着两人身上的情蛊,入他梦中,将这顽固不化的人......救出来。

*

上次入他梦中,与火有关,而这次,似乎是水。

陈匪照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浅浅睡去,没想到还真到了他的梦中。想起上次谢恒是拿着灯才能与她相见,而这次,陈匪照发觉这时是在白天,没有月亮,自然也没了那盏银灯。

她会找到他吗?陈匪照还是在谢府里,四处张望,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摸到一件物件。

——姻缘符。

被挂在腰间,她面色一怔,记得现世里自己明明已经丢了它,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果断将其握住,非常烫,但她不放手,如愿在下一刻听到水声。

这便是此次入梦,两人能见面的媒介吗?

陈匪照握紧那烫热的姻缘符,循着水声走过去。

——见到了年幼的谢恒。

仅四五岁的样子,站在一个巨大的水缸旁,还没那水缸高,被旁边一女人捏住脖子,动弹不得。

“她在做什么?”陈匪照一惊,连忙走过去。

可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她伸出手去,居然穿过了女人的身体。

“谢恒?你能看到我吗?”

无人回应。

无人注意到陈匪照。

她知道这女人是谁——谢恒的娘亲,婚后谢恒曾带她去见过对方,当时谢恒不仅对自己儿时的事一字不提,甚至把礼数做得极好,除了和娘亲有些生疏外,没一点怨恨。

陈匪照从未想过谢恒小时候会被娘亲如此对待。

梦里,女人厉声道,“今日在学堂为何答不出先生的话?!我不是说过你要背《公羊传》了吗?你知不知道娘要在这个家抬起头来,只能靠你?”

她一弯腰,抱住谢恒的腿,将他扔进水缸。

扑通一声,谢恒浑身湿透,年幼的脸上尽是惊慌,苍白地望着女人,嘴里还呛着一口水,被对方摁住脑袋压了下去。

“是不是要我淹死你?”

“没用的废物!”

陈匪照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我能阻止吗.....”抖着手攥紧姻缘符,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触摸到那女人,心一急,索性跳进缸中。

这缸有半人那么高,站在里面,水到腹部。陈匪照跳进去,身子和头发是湿了,但仍然无法抓住谢恒。

只能看到他挣扎、在水中扑腾的样子,什么都做不了。

“谢恒.....”

陈匪照呆站在这缸里,看着他被女人折磨,无能为力。

“怎么都不和我说呢,”闭上眼,不愿去看眼前的事。

于是便也不知,那水花四溅的缸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月影。

与此同时手中的姻缘符,竟也变做一个酒杯。

陈匪照感受到手中异物,急急睁眼——看到天色暗沉,举起的酒杯中渐渐盈满酒水。

她慌了一瞬,怕自己没了姻缘符会见不到那谢恒,仓皇转头,发现谢恒果然不见了,水缸旁歇斯底里的女人也不见了。

“我该怎么做....”她看到水中的月亮,伸手去摸,水波荡漾,仍是捞不着。

而在这来回的动作间,拿在手里的酒竟是一滴不撒。

“是在暗示我把它喝了?”周围静得叫人心慌,陈匪照感到了压抑的沉重。

她盯着水中月,喝下杯中酒。

辛辣极了,流进腹中,像一把刀捅入肠胃。

她痛苦难忍,强撑着向水中的月影伸出手去,用力一捞,听到“咚”的一声——酒杯跌落水中,那月渺茫了。

什么都没摸到,下一刻,陈匪照昏死在了这水缸里。

谢府里,没有年幼的谢恒,没有他娘亲,只有一个女人面朝下地浮在水缸里。

似是....因醉入水中,捉月而死。

但也有人出现在了一条船上,望见江上数不尽的星星。

——陈匪照到了第二重梦境。

*

她身上有浓郁的酒气,踉跄一步,站稳后发觉自己居然站在了一条船上,与此同时旁边也有好几条船,载着许多人,欢歌起舞。

江水荡漾,她从白昼来到了黑夜,可明明周围没有一盏灯,倒映在水里的星星却似乎在发光,照亮一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次入梦,陈匪照本以为自己会习惯这似幻似真的景象,但不曾想,这次会有如此变故,她不仅无法和谢恒相见,还到了第二层梦境。

“我该去找他,他在哪?”焦急地望向别处,对上一人的视线。

“姑娘,你别动啊,我这船很小,你小心别摔下去。”

船的另一头,站了一位船夫,正面向她,朗声和她说话。

“你、你能看到我?”陈匪照傻愣愣地问。

对方也呆住,“姑娘,你说什么呢?这大晚上的别吓我啊?”

接着好像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你是喝多了?要我送你回去吗?”

“回去?我该去哪.....”

陈匪照茫然地望着对方,想走过去,却又迟疑。

船夫和她遥遥相望,叹了口气,“行吧,我送你回去,看你这样子也是醉得不轻,可别忘了付银子啊!”

船桨一划,江水动了,上面的星星也被打散了。

陈匪照低头看着这缥缈虚无的景象,忽然想起方才在谢府,水中的月影——它变渺茫了,谢恒便也不见了。那这次的星星....

“住手!”她厉声道。

船夫似是没听到,依然是划着船桨。陈匪照眉头紧皱,再顾不上别的,大步往他那儿去。她动作很急,船身摇晃,直到她来到船夫面前,蛮横地拽住他的手!

对方才像回过神来似的,惊慌道,“姑、姑娘你干什么?我只是要送你到岸上去......”

“不能划桨,”她道。

“什么?”

“我说,不能划桨。我就留在船上。”

她一面说着,一面看向四周,想在那些船中找到谢恒——可无论怎么看,那些人的脸居然都是漆黑的,根本看不清五官!

只有这船夫、只有这船夫的脸能被她看到。“你认识谢恒吗?”

“.....姑娘你没事吧,大晚上你这样真的很吓人。”船夫后退一步。

陈匪照不曾松开他手中的船桨,“我很清醒,只要你回答我一声,有没有见过谢恒。我不确定他此时是多少岁,但你有听过这个名字吗?他是南阳谢家的人。”

“......不认识,”船夫被她凌厉的眼神震慑,“从没听说过。”

“送我去岸上,”陈匪照便道。

接着,那船夫脸上的惊慌就不见了,好像一切回到正常,他忘了刚才的易变,摇动船桨,在人群的喧闹声中,将她带去岸上。

“这是在哪儿?”陈匪照问。

“参州。”

——是陈匪照在现世中曾去过的地方。

和南阳相隔不远,约两个时辰马车便到,是个水乡。

而随着陈匪照对这一地点有印象,船也到岸边了,原先看不清样貌的人群清晰起来,熙熙攘攘,像是有什么节日似的,能听到阵阵敲锣打鼓声。

陈匪照无暇于此,急匆匆跳下船要走,被船夫拽住,“姑娘,船费呢?”

“我没....”她说着,左手却在腰侧碰到一个钱袋。

那儿原先挂着姻缘符,但自她跳进那水缸后,姻缘符便成了一个酒杯。

如今是个钱袋?

陈匪照和那船夫对视,取下钱袋,“多少钱?”

“不贵,十五文钱就好,”船夫笑眯眯地比了个手势。

这还不贵吗?陈匪照低头去看钱袋,还好里面有十五文钱,放到对方手里,离开。

“多谢姑娘,下次想坐船再来找我呀?”船夫在身后挥手。

她只觉得诡异,本不打算回头,可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无法控制地回头匆匆一望——人来人往,船夫不见了,陈匪照却感觉到了熟悉。

有些不对劲。

这第二层梦境似乎是和她有关。

不光是参州让她熟悉,好像就连那船夫的话,她都曾听到过。

但她能入梦,不该是因为和谢恒的情蛊吗?梦的主人该是身上有母蛊的谢恒啊?

这时,旁边灯火一亮。陈匪照瞥见了几个拿着花灯的小孩子。

从身旁噔噔噔跑过,“我要去踩高跷!我想猜灯谜!”

几个妇人在后面追,“你们慢点!”

陈匪照拦住一人,深吸一口气,轻声问,“请问您知道哪里....有浮元子卖吗?”

“浮元子?不知道,我们是外地人,来这儿参加灯会而已,姑娘要不顺着人群走?到了街上或许能见到卖浮元子的。”

“好,多谢。”

陈匪照应了下来,待她们走后沉声道,“果然。”

今日该是正月十五,人们赏花灯、吃浮元子的日子。她记得自己在十五岁那年,曾听说参州在这一日会有灯会,特地来此地游玩。

两旁街上高高挂着灯笼,地上像有万朵金莲。陈匪照在这人间灯火里走着,抬头高望夜空,一颗心总算放下。

只见心心念念的那轮银月出现了。

既如此,便意味着她会见到谢恒。

方才那个船夫以及与她对话的妇人,都让陈匪照觉得熟悉。

她记得当时因着船夫要收她十五文钱,还与其吵了一架,生气地想自己这是上了艘贼船。

也曾在街上问过一个陌生人哪里有浮元子卖。

“可我该怎么见到谢恒?这场灯会我记得没过一会儿便......”陈匪照说着,眼皮一颤,见到天上圆月忽然像是融化了般,往下掉落银丝。

一缕缕,化作了雨水。

周围人惊慌失措地大喊,“糟了,怎么会忽然下雨,谁有带伞吗?”

没有人料到今晚会有一场不合时宜的雨,他们用手挡住头,在街上奔跑。

只有陈匪照,愈发沉静。

“没错.....当年我顺着人群想到街上吃一碗浮元子,走到一半却下起雨来。”

她伸出手,雨水像线一般划过来,落到她手掌里——成了一把伞。

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的异样。

陈匪照当年来参州,本来只潇洒地拿了一个包袱,是临行前娘亲说可能会下雨,非要她带一把伞。

当时她还嫌它是累赘,好不情愿带上,没想到这参州真下起雨来,她成了街上最不慌张的人。

撑着伞,听着雨声走在街上。只一小会儿功夫,这街道便变得冷清了,陈匪照来到一条街上,按着当年的记忆,买了两只烧鸡。

她虽然还不知道这场梦境到底为何会发生,但冥冥中,似乎一切都和她有关,便旧事重温起来。

当年她本想买浮元子,但卖浮元子的档子很小,雨势又大,在里面吃会被溅湿衣裳。因而去了旁边的烧鸡店,用油纸包着烧鸡,细线绑住,勾在了手上。

卖烧鸡的老板娘还夸了她一句,说姑娘是不是猜到今夜会有雨,才会特地带一把伞出门。

陈匪照当时苦笑,心想她只是刚从南阳来到参州,性子急,不打算先去客栈放下东西,就要到灯会上逛一逛。

两边挂着的灯笼熄灭,陈匪照提着烧鸡走在街上。

这时,看到右侧一处狭小的屋檐下,站着一位女子。

太暗了看不清脸,但约莫是比她要年长些,穿得很漂亮,不过膝盖以下都被淋湿了,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陈匪照小跑过去,想问她要不要与自己同撑一把伞。

但才跑几步,就踩到街上的水坑,脚一滑,不仅摔倒,手中拎着的烧鸡还掉到了地上。

而屋檐下的女子提起裙摆,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对方根本没注意到她。

当年陈匪照很沮丧,她其实也忐忑着,想着到了那女子的跟前,该怎么说自己是想和她共撑一把伞。但谁会想到这还没靠近对方,就那么丢脸的摔倒了?甚至手里花钱买的烧鸡也没了。

“足足二十文钱呢.....”

街上还有别的人在,但大家都忙着躲雨,哪还顾及到她,行人匆匆跑过,水花溅起,陈匪照委屈万分地从街上爬起,捡起自己不仅被淋湿,还脏了的烧鸡。重新撑好伞,好不难受地回客栈。

——这是她当年的做法,但此时陈匪照是在梦里,她撑着伞走了几步,回头。

没有人站在身后,她没见到谢恒。

不过两丈外却有一辆马车。

她忍了几刹那,跑过去。

滂沱大雨浇灭城中每一盏灯。车夫注意到陈匪照,见这女子居然大胆地将他推开,连忙阻止,她却不管不顾,扔掉手中碍事的东西,掀起车帘!

黑暗中一盏灯火燃起。

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梦,她既然能重温当年参州的事,便意味着谢恒也去了参州,甚至他有可能就在她附近,在这辆马车里,看到了陈匪照狼狈的样子。

这才是他们的初见吗?

会不会是她想多了?

“谢恒!”陈匪照心惊胆战,如愿见到了她想见的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浮元子是汤圆

不容许看的人不喜欢这章!后面也非常好看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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