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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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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纹丝不动,手腕一转,于刹那间收了手中的红伞,往前一挥——

伞断成两半,但也挡了那人的一剑。

春渡落在雪地上,便要使出第二招,这时,谢恒道,“我没功夫和你打。”

他头一偏,想再看一眼房间里的人,站在房门口的奕妁却往旁边一挪,用内力把门关上。

“狗东西,不可能会让你看到她的。”

“她真是在这?唐贞?”可如此一来,谢恒便也确定里面那位就是他要找的人。

“唐贞?”春渡吃惊,他拿了李水徵那把藏着暗器的折扇,虽然用得还不怎么趁手,但少年郎脚下功夫厉害,在雪地上快得几乎没留下脚印,逼近谢恒,右手一翻!暗器尽出!

“她不是叫唐贞么,”如此劲敌,谢恒却游刃有余。

他来得匆忙,没带武器,手里仅有那把断了的纸伞,往上一跃!跃到墙顶上去。

铮的一声,利器被格开,手里的伞又短了一些。

“你倒可怜,”春渡便也成了第三个说这话的人。

谢恒不得不说是有了火气,每个人都说他可怜,他知道自己是忘了她,可这是他所希望的吗?!他怎么会忘了自己深爱的人?这些人明明知道她的名字,却也不肯告之!非要摆出一副悲悯又怨恨的表情来。

谢恒动了杀心。

天上雪花飘落,地面光影错乱!

而在这时,紧闭的房间里传出一声铃响。

铃——

奕妁骤然出口:“春渡!”

像是有什么异变发生了。

容貌艳丽的少年郎眼神一慌,急急停住身子,凌厉的剑气却收不住。

谢恒“啧”了一声,左手陡然出掌,内力卷起狂风,向春渡打去,要消了那剑气。

“他是我的徒弟啊.....”可在那一刹那他耳边出现一个女声。

于是瞳孔一缩,谢恒生生将掌风打向另一边,听到一声巨响,十丈外的红墙犹如蜘蛛网般,遍布碎纹。

春渡往后倒退,咽下涌上喉头的一口血,来不及调匀气息——

“怎么了?师傅出什么事了吗?”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向房间跃去。

谢恒自是要跟着,两人看到房门被拉开一条缝,闪身过去。

只见地面上有个巨大的、用鲜血写的符咒,似是写着两个生辰八字,一左一右地倒着两人,被一条红线相连,中间有个铃铛。

已经生锈了一大半。

方才是它发出来的声吗?谢恒在心里想。

他看到地上男子面色惨白,身上有一大摊血,似乎只剩一口气般虚弱。

而那女子.....谢恒盼了那么久,问了那么多人,终于在这一刻见到了她。

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脸尖尖的,塌鼻梁厚嘴唇,可惜她此时是闭着眼,不然会看到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非常有灵气。谢恒看着,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一点害怕,好像是在心疼,也好像是猜到她此刻情况不好,怕她会当着他的面离开。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问,“李水徵和唐贞怎么了?”

“唐贞?”奕妁向他看来,“你记得李水徵,却管她叫唐贞?”

她想笑,但小大夫的情况又让她笑不出来,道,“她被困在一场梦里,李水徵进去救她了,但是.....”奕妁瞟了眼棺材里的谢致,“应该是同样被困在里头的谢致做了什么,出现差池,两人性命垂危。”

“你怎么知道,是那.....”

“是铃铛,”春渡打断道,他望着已经黑了一大半的金铃,“我想待它失去颜色,发不出声,便是结束的时候。”

“我能进去吗?我和她一样中了情蛊,或许我能.....”谢恒问得很快,接着才反应过来正是他的情蛊,才会让她陷入危险。故而奕妁和春渡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奕妁道,“最多只能三个人进入幻境。”

“是那红线让李水徵进去的?”谢恒眉头紧皱,恨不得一脚踩进这符咒里,拔了李水徵手上的红线。

他在回忆里也见过这红线,分明是他的东西,是他要绑在她的脚踝上的!

“呵,”奕妁并不回答,只看着那谢恒发疯。

“你来晚了。”

*

幻境里,李水徵和陈匪照摔进大河。

在桥上看这河水,浑浊极了,不想跌落进去后,还很腥臭。

李水徵本以为跌落到河面的那一刻,他即便出不去幻境,也会到了第二个场景,话本子不都那样写的吗?可万万没想到他运气太差了,竟真的落到河里,身子快要被震碎了!

同时他被砍断的大腿根也在失血,如今进入这冰凉的河水里,痛得李某立即失去意识。

他想,他不该和裴姑娘逞强的,他最怕疼了,是个矜贵的公子哥,因而才苦苦练武,尽量让自己成为伤害人的那个。

而他如今落到水里,没了意识,松开环住陈匪照的手。

陈匪照是第二次入水了,虽在最后一刻被判官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还是做了落水的准备。

她憋着一股气,忍住河水的臭味,握紧手里那把桃木剑,任由李水徵抱着他。

想将他带到岸边。

却忘了他身受重伤,会失去意识。

甚至看到有水不断涌进他的嘴里。

这怎么行?

因着他们这是在阴间,陈匪照想过上方他们待的那座桥,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而这河,莫不也是忘川河?

不是说喝了忘川水,就能忘却前世今生吗。

还是那孟婆的汤?

不管了——陈匪照也记不清了,总之,她不能李水徵再这里耗下去,怕他会溺亡。

便是揽住他的腰,往他唇上渡了口气,抱着他游向岸边。

可忘川汹涌,犹如上万个孤魂野鬼也沉溺其中,河面起了一层血红色的大雾,她看不清,该望何处去?

“妈的,这怎么还没完,”陈匪照好容易从水里探出头来,瞥见左手湿淋淋的桃木剑,无端觉得它听到她那句脏话,有些惧怕她了。便吐出一口浊气,贴上桃木剑,柔声问,“你能带我出去吗?”

桃木剑没反应,好像知道她在利用自己,闹脾气。

“乖,我最喜欢你了,带我出去好不好?”陈匪照哄着它。

桃木剑可是个聪慧的小姑娘,才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于是陈匪照眉头一抬,叹,“那我就要死在这了.....”

别死呀,桃木剑颤了颤。

“我好累,手里还拎着个不省人事的病人,你帮我把他带到岸边吧?”

我可以做到,但你呢?

桃木剑从她手上挣脱,剑身挑起李水徵后面的衣领,把他从水里扯出。

霎时间,万鬼哭嚎,忘川河里的冤鬼舍不得这凡人。

桃木剑最是听话,答应要帮陈匪照了,便会完成,只是它滞留在半空,陈匪照也听到耳边一个女声响起:“我若走了,你要怎么出去?你会被河里的冤鬼们吞噬的。”

“没事,你先走吧,我会来找你们的,”浑浊的河水一重重地打过来,陈匪照睁不开眼,勉强冲它笑。

也在这一刻,觉得这女声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听过。

桃木剑道:“待我们再见面那时,我就告诉你我是谁,你记得来找我。”

嗯。

*

两人便是分开,冤鬼们眼睁睁看着桃木剑将那男子带走,怨气大增,忘川河汹涌澎湃,冤鬼们拖着血淋淋的身子,从腥臭的河水里出现,扑向陈匪照。

陈匪照虽是让李水徵和桃木剑先走了,但自己也没个主意。

如今她身上没有防身的刀剑,仅有、仅有脚踝上的红线和金铃。

这两样东西能帮到自己吗?

陈匪照被万鬼撕扯,听着它们哀嚎,奋力从中挣出,踹开其中一只鬼,拽下脚踝上的红线和铃铛。

而当她握住红线,它便变成了一条红绸带。

“这有什么用?”

陈匪照本能地开口,呛了一口水,收好铃铛后,试探着双手扯了扯红绸带。

——现世中,她不知道的苗疆寺庙里,棺材忽然发出一声闷响。

“谢致怎么了?”春渡第一个冲过去。

“看他的手腕,”奕姐没动,朗声道。

“有被人捆绑的痕迹,你之前有看到过吗?留下的印子很深。”

“之前的没那么深,”奕姐笑起来,见谢恒疑惑地看着她,便好心解释,“他和陈匪照虽是还有气息,但意识却被困在一场梦里,这也说明他在梦里遭的罪,会对身体有影响。”

“可我之前和陈匪照在梦里受伤,都没有问题。”

“那怎么一样,你们中的是情蛊,梦也是由情蛊而生的。而谢致是因为石头蛊,一块心头肉才进入到梦里,属于外来者,要不是小大夫强行将他留在梦里,他待不了多久。”

谢恒似懂非懂地听着,“那李水徵呢?”

他走过去,不能破坏地上的符咒,仅能在一丈外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发现他右腿也在流血。

“啊....李公子也在受苦,”奕姐抬抬眉,了然了。

*

与此同时幻境里,也有一只鬼受到红绸带的影响。

只听到阴间上的大石震落,轰鸣作响,藏于昏暗中在看戏的判官忽地身子不稳,好像被人扯了一下,怒斥,“陈匪照!”

这一声,惊退了忘川河上的鬼魂。

“哎?”陈匪照正被它们撕扯着,披头散发、浑身是伤地顿住,茫然望见逃窜的鬼魂,“是有谁叫了我一声吗?”

她身边太吵了,全是鬼在哭鸣。

愣了好一会儿,向河岸边游去。

可这忘川河有几百丈宽,她一个凡胎□□,又受着重伤,怎么能游到岸边?先前也是桃木剑帮她的。

忍不住又扯了扯那红绸带。

“陈匪照!”果然是有人在喊她,却是判官的声音,他受够了她的冒犯,出掌往她那边一劈!

奈何桥纹丝不动,底下忘川掀起巨浪!

陈匪照被河水带着往上抛,接着又被大浪淹没,往底下沉去,她就像个极渺小的存在,无所依靠,在沉入浑浊的河水后睁开眼,忍着难受往上望去——

看到有几点红光。

这是.....

阴间里四处游荡的大红灯笼。

她可以借着它们离开这忘川河吗?

陈匪照心里有了一个极大胆、又极容易失败的法子——她想借着河水的带动,在下一次被卷上河面后,跃上一只灯笼!让它带着自己离开忘川河!

可她该怎么让那些灯笼刚刚好出现在附近?

不管了——

哪有那么多事事如意。

下一刻,这浪便到来了,陈匪照被卷着,探出水面,帮帮我,她在心里说着,攥紧手心的金铃铛。

眼睛被浑浊的河水三番五次折磨,已经睁不开了,只能勉强看到昏暗中有一道亮光。

陈匪照想也不想地伸出双手,好像双脚踩住底下一只冤鬼,她用力一蹬,身子往前一跃,抱住了那道光,摸了摸,好像真是个灯笼。

她出去了吗?

来不及去看,陈匪照抱着怀里的灯笼喘气,过了一阵后才睁开眼——只见她此时脱离忘川河,不在水里了,可怀里的灯笼却不是大红色,而是丧事所用的白色!

下一瞬,灯笼里的火灼穿外面的纸,将她吞没!

*

她去哪了,她在哪?

陈匪照一晃神,发觉自己站在一个长廊上。

手里拿着一把剑,剑上有血,似乎意味着她在这之前经历过一场恶战。

这怎么可能?她之前不是在阴间吗,等会儿,她出来了?这、这是回到了人间?

陈匪照不可思议地往前走了走,却又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在这时听到外面几个男声,“她是不是往这边走了?那个中原人,杀了丹云一家四口还敢逃!”

“丹云?”陈匪照一愣,听到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丁零当啷的兵器声,惊惧地后退一步。

“难道现世中我真被误解为是杀害丹云的人?他们真的死了吗?可凶手不是我....我得出去和他们解释.....”

便是走出这长廊,隔着十几丈距离遥遥和正在寻找她的人们对视。

“她在那!”他们身穿官服,似乎是衙门的人,手里拿着利剑,凶神恶煞地向她冲来。

“不,你们误会了,我没杀人.....”陈匪照站着不动,可在这时,余光忽然瞥见她手中剑上的血,“哪来的血,我在这之前做什么了?不可能是我杀的丹云,难道说......”

她不想被官府的人捉住,之前就和他们搏斗过吗?

奇怪,她不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吗,怎么会武功?

一个个疑团从陈匪照心里生出,她回忆着先前的事,还记得子规,他如今去哪了?

像是回答着她这个疑惑,下一刻,身后昏暗的长廊里出现一人,他从另一头冲出来。

“子规!”陈匪照听到动静后回头,脸上一喜。

他听到了,匆匆抬头,却也不假思索地拉开一扇门,钻进去。

“子规,你等等我!到底怎么回事?”陈匪照也跑过去。

砰——门在她面前关上。

“你怎么了?开门啊?”她着急起来,一手拿剑一手拍门,“子规?我是陈匪照!有捕快在抓我,你得开门让我进去!”

进去干什么?

心底里冒出一个声音:里面有个暗门,通过它,你会走进一个通道,离开大宛。

“我要进去,”陈匪照站在门外,砰砰拍门。

几丈外,人影憧憧,捕快们快要逼近。

“子规,子规你开门啊,”她求着他,感到无助,“你留我一个人在外面干什么,人不是我杀的,为什么你要丢下我?”

——这话、这场景都很熟悉,仿佛很久以前她也曾听到过,但当时她是房里那人,是不给他开门的那一位。

陈匪照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不断有陌生的记忆出现在脑子里,头很疼。她踉跄几步,手中利剑“咣当”落到地上。

长廊尽头已经出现一个捕快,面露凶光地盯着她——普通捕快会有那样的眼神吗,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杀气,他们到底是谁?

这一刻陈匪照想起子规承认过有人在追杀他,所以是追杀他的人?

只是这会儿他们身份调换,她成了那个被追杀的人吗?

陈匪照惊慌又绝望地拍着门,“你....你快让我进去.....”

大风吹来,两扇紧闭的门砰的被撞开——陈匪照倒吸一口气,毫无防备地跌了进去。

却是进了一个大红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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