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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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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放出去轻巧,但是如花还是高估了自己那如小溪一般的内力在两片汪洋的激战中如何能自保?他的内力还是太浅了......

顾念看如花跃跃欲试反而有些担忧,初生牛犊不怕虎,如花虽然跟顾念交过手,对顾念的内力也算是心里有数,但是哄小孩子玩的招数根本就不是用来杀人的。风波散人现在不清醒,两人交手是要搏命的,可不是点到为止。

纵然如花是天纵之才,可是他刚想往前一步就被顾念和风波散人如泰山压顶的磅礴内劲压了回来,甚至一截衣袖都被劲风刮出来了一道大口子,要是削在身上这条胳膊怕是都保不住了,似乎是这两人的内力过于刚劲,天花板上都开始簌簌簌地往下落东西了,横梁也似乎在摇摇欲坠,还好他轻功练的不错,还足够让他从这两人满屋乱转的内劲中闪出来,抱着顾季没受伤都已经是万幸。

顾季都怯生生地拽住如花的衣领,轻轻地摇了摇头:“哥哥,别去,强。”

如花心都要化了,他也不是那些迂腐之人,话虽说了,但是眼下他带着顾季不给顾念添麻烦才是最好的,连忙搂着顾季拍了拍他软软小屁股:“别怕,哥哥不去了,走哥哥带你出去!”

虽然说如花自认他的极乐刀乃是当世第一,但是内力这东西若是不走什么歪路子,那就是纯纯的岁月和时间的馈赠,跟顾念和风波散人这种老妖怪比起来,他还是太年轻了,这两人交手必定是不死不休,如花这样的当世第一流在这两个老妖怪面前也是根本不够看的,想要脱身还是要想别的办法.......

........

“顾兄!这老妖怪的内力比你醇厚,你俩交手非把这砸塌了不可!咱们一块撤吧!”如花突然喊了一声,抄起手边的龙鱼油烛台就对着风波散人的眼睛泼了过去,风波散人的的确确是太老了,甚至连反应闪避的念头都转不过来了,一切全凭本能,抬刀格挡,烛台飞了出去,却正好溅在如花刻意泼出来的龙鱼油上,刹那间,祠堂中温度陡升。

龙鱼油燃点极低,又能燃烧持久,传说只要一桶龙鱼油甚至能燃上数百年不灭,这种皇室内供的精巧玩意儿有什么特性该怎么利用没有人比如花更了解了。他几乎是一抬眼就想到该怎么用龙鱼油困住风波散人。这地上满撒的龙鱼油都不是随便撒的,每一个方向都是如花算计好了的。

“走!”顾念手中的大夏龙雀刀锋一转,两招劈下就将风波散人逼退进了火圈里,从风波散人的眼睛来看他应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刺眼的光亮了,当即刺得他捂住眼睛,不住地痛苦哀嚎。

风波散人刀势一乱,顾念拉着如花就冲了出去,顺着长长的走廊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只是还没跑出去多久,就只感觉脚下一震,整座沉剑山庄都在剧烈的摇晃。

如花脸色有些发白:“楼要塌了?”

“是自毁!”顾念不愧是看过图纸的人,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整座沉剑山庄都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下坠:“祠堂那样要紧的地方必定有自毁的机关,李寻泽要把我们埋在这里!”

“多大仇啊!”如花一脸的难以置信:“不是!你俩不是不熟吗?他是年纪大了得了什么癔症么?非要你的命?你死了这也没什么好处啊,什么仇啊?你抢他老婆了?”

顾念无语:“我跟他根本就没见过几面好么?再说了结仇这种事,当年但凡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跟我没仇?不过大体也都是因为当年大势之争大家各为其主,立场不同罢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端木家的人都已经把江山坐稳了,不说恩怨两消,也不至于非杀我不可,况且我死得时候风波散人正如日中天,他浮光剑在手威震武林,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恨我?”

如花一手被顾念牵着,一手抱着顾季,就算是在不停的落石中逃命,如花也还是忍不住槽了几句:“这种能记百八十年的仇不是你杀了他全家就是夺妻之恨了。顾兄你再好好想想!不然没道理啊!”

顾念真是恨不得在如花头上狠狠地敲上一记了,这种时候了,性命危在旦夕,也就只有如花还有心思不停地叨叨叨,说得还都是这些有的没的,沉剑山庄眼看要塌了,再回到原来的那条通道上去太冒险了,而且原路返回要淌水,沉剑池里全是铁索,一旦震起来,铁索在水中激荡,在水里再好的轻功都没用,风险太大了,顾念当机立断,不如去找建筑本身留下来的密道。

前朝李氏的御用建筑师家族有家训大多都喜欢在建筑中留下后手,也不知道是给自己留的,还是为当时已经江河日下的李家人留的,不过这东西北府有,这里也一定有!

顾念有目的地往一个方向跑去,如花也不疑有他,全心全意地将自己的性命交到顾念手中,似乎跟着顾念就一定可以在这座全是危机和未知的沉剑山庄走出去,一直到永远......

...........

两个人不知道跑了多久,顾季的小脸更是白了又白,他们才从那座摇摇欲坠的建筑中跑了出来,这里应该溶洞的山体,真是难为了,姑苏城这样的地形在地下居然能有这么大一片溶洞。

如花是跑不动了靠在墙上,几乎是听不见沉剑山庄塌陷的声音了,这里很安全,于是松了口气抱着顾季就亲了亲,一脸劫后余生的肆意:“差点阴沟里翻船了,花爷我天纵之才差点把命丢在这鬼地方了。难怪当年围剿极乐宫的这么多武林豪侠愣是没跑出来。黄沙倒灌,这里地形有限,极乐宫应该比这里大多了,一旦自毁,建筑下沉还真是神仙难救。来!宝宝亲一个,害不害怕!”

如花时刻都留心这顾季的情绪,尤其是刚刚这个胖娃娃主动和他说话了,更是难得,如花捧着顾季:“等咱们出去了,哥哥带你去吃烤鸭好不好?”

顾季并不知道烤鸭是什么,只是呆呆地点点头,然后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如花脸上刚刚因为躲避乱石留下的擦伤。

血痕已经凝结,在如花原本就姣好的面容上显得格外妖异,更衬得他一身红衣,在这昏暗的洞穴中,熠熠生辉。

如花似乎真的很适合这样亦正亦邪的模样,他果然很像极乐宫的人。

“不痛,哥哥不痛。”如花抓住顾季的手:“阿季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地方疼?”

顾念眼中升起一抹温怒,眸色暗淡,他其实想说......

血浮屠是不会痛的,这种妖怪一样的东西,早就不知道什么是痛了......

他以为血浮屠可以在他手中终结,他以为,他可以结束顾家数百年来的罪孽,他毁了地牢,烧了典籍,努力地听他师父的话,去学着做一个正常人,让血浮屠这样逆天而行的东西永远不再为人所知,血浮屠的传说和迷案将随着顾念这个人随着岁月一点点地淡去......

让天下不再有孩子因为血浮屠秘法成为别人手中的兵器,在失去所有后,惨淡而死,这些人是工具,是棋子,在别人眼中看来死不足惜。

没想到是他当年所做的一切还是阻挡不了人的欲望......

血浮屠当然是好东西啊,天下难得的好东西,这样的好东西能带来的是荣华富贵,是无上的权势和荣耀,是最好的筹码。

欲念一起,这些孩子的命又算什么呢?

顾念的表情越老越阴郁,周身的气场也越来越寒气逼人,甚至都阴沉地能拧出水来了。

一瞬间,如花似乎看到顾念周身有回旋着的风雪,透过凛冽的风雪,眼前这个人,似乎与宁安皇帝画上的那个重叠在一起了。

与风雪的味道相携而来的是浓烈到极致的血腥味......风雪的干净凌冽与鲜血的腥臭刺鼻都从顾念身上迸发出来,混在一起,似乎一起形成了一种异常的微甜味道。

这样的顾念太阴戾了.......这是不是就是血浮屠真正的样子呢?

如花突然凑到顾念眼前,捧着顾念的脸,顾念低下头就看到如花如白瓷般泛着微光的脸,睫毛微垂就像两把浓密的小刷子:“顾兄!回神!回神!你吓到孩子了!”

顾念听到如花的声音刹那间如梦初醒,不着痕迹地敛起了周身的气息,微笑:“怎么样,缓过来了么?”

如花没有提刚刚顾念的异样,而是跟没骨头的人一样歪倒在顾念身上,微微鼓着腮帮子:“顾兄,我这辈子可没被人这么追着逃命过。”

“你过去闯的祸大多都有暗卫和你姐姐的人跟在后头收拾,今日咱们是甩了他们来的,咱们运气也不好刚好遇到风波散人那样的老妖精,原本你足够自保的内力和武功对上他也不够看的,不过庆幸的是,我陪着你一起下了沉剑池,不然你姐姐怕是要把整个姑苏城夷为平地来泄愤了。”

一提到风波散人,如花又来了兴致,顷刻间就将自己被人差点活埋在沉剑山庄的阴影一扫而空了,蹭了蹭顾念:“顾兄......这个风波散人年轻时什么样子啊,他怎么会练极乐刀?”

顾念任由如花趴在他的膝头,伸手轻抚如花的长发,也对顾季招招手,让小团子靠过来些,三个人就这样一起听顾念说起风波散人的生平。

“谁年轻的时候都是风华绝代的,那时候天下乱成这个样子,国朝衰微,李氏皇族的人又一个个只顾着内斗,一个烂成这样的天下,一家子人也为了那块玉玺打得头破血流,重内轻外,所有的军队几乎都布置在京城和近畿,各地方上都是有实力的家族和一些江湖大派盘踞着,那时候的江湖门派可不想现在这样小打小闹的,弓弩火器什么都没有,看到个黑骑都吓得夹着尾巴走。那时候像极乐宫这样的大派操纵着去西域的商路,甚至能有上千匹战马。当年如果不是白落尘跟我站在一边,漠北至少还要再乱个十年才能决出胜负来。”

如花一直从他爷爷寒江的手书中看寒江眼中的漠北,那时候的漠北几乎没有老人和小孩,因为老人和小孩太弱小了,他们在漠北几乎没有自保之力,天灾、兵乱、疫病这些时候老人和小孩都是最先被放弃的,他们活不下来,所以在漠北自然也就看不见。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漠北贫瘠,相反因为沟通着向西的商路,漠北其实是个穷奢极欲的繁华地方,除了寒江那样奴隶出身无名无姓的马奴,就是极少数盘踞百年的望族,这些家族富饶繁荣,奢侈至极,那些活不下来当然是做苦役的俘虏和奴隶,跟那些氏族有什么关系?关山侯顾念就是出身于当时漠北最显赫的氏族,顾家。

寒江的手书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记录了那一段波澜壮阔,但是对他自己是如何从一个马奴走到最后成为显赫一时的辅国重臣的却写得极少,他的手书大部分的笔墨都记载的是关山侯顾念。

顾念十六岁时横空出世,虽然是顾家公子,但是漠北所有人都不知道顾念到底是顾家哪一房哪一支的公子,顾家人也同样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寒江的手书记载了顾念崛起,也记载了顾念的一败涂地。

十年风雨,顾念一手建立了名震天下的北府,但是又一朝陨灭,寒江写不尽的是无穷的遗憾,和他自己的不得已。

可是听顾念亲自来讲漠北当年的那些事却又是一种孑然不同的感觉:“那时候去中原不多,对中原武林的一些事大多是白落尘跟我喝酒事的一句闲谈,最早是他告诉我江湖上出了一个奇人,自称是自在门门人,拿着一柄长剑,连战上百高手一战成名。”

“这就是风波散人了。”如花抢答道:“不过自在门一听倒像是个编出来的假门派,这么多年除了风波散人可再没有自在门弟子现世了。”

“自在门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是白落尘对此人的剑法是赞叹不已,不过也是因为这剑法精绝,才会让白落尘有了重创极乐宫武学的心思,不得不说他是个天才,他闭关两年终得极乐刀谱,极乐宫也是在那个时候在他手中走上了巅峰。极乐刀大成之后,白落尘就带着断魂刀去了中原说了要找这个人练一练刀法,一去大半年白落尘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将他自创的极乐刀从头到尾改了一遍,然后再广教弟子,之后白落尘也很少再去中原,而是一个人守着极乐宫。这应该就是我所知的风波散人与极乐刀的渊源。而且刚刚风波散人用的不是白落尘修改后的极乐刀,是最开始白落尘闭关所得的那套极乐刀。”

如花立即抓住了重点:“最开始的那套极乐刀与之后的极乐刀有什么区别?”

顾念款款道:“白落尘从小长大漠北这个狼虎之地,他个性张扬乖戾,其实那个时候漠北的年轻公子大多都是那个德行,看重输赢却视人命如草芥。所以他最开始创的极乐刀太暴戾了,就像是沙漠里的沙狼,只要能杀死敌人,那就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损失自身,极乐刀一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那白落尘最先的那套极乐刀既然没有流传于世,风波散人又是怎么学会的?”

“许是白落尘跟他有别的往来吧,风波散人年轻时浮光剑在手人也算是清俊飘逸,五官始终是没变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不见天日的沉剑池底下待太久了,他老得我都不敢认了。”

“人真能活一百多年啊。”如花盯着顾念的手,溜光水滑的,除了掌心练刀的薄茧,指节修长如玉就像个年轻的读书公子哥一样:“顾兄,那你呢?”

“我什么?”顾念低下头,眉眼温润,微微含着笑意对如花道:“我怎么没有老成他那个样子?”

如花有些不好意思,偏过头:“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岁月匆匆却格外心疼顾兄呢?”

“岁月匆匆对我究竟是怜悯还是诅咒还不可知呢。”顾念轻叹一声:“我跟风波散人并不相同。”

风波散人好歹是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世上,看着这世上逐渐地太平,看着孩子们逐渐长大,日落月升星繁,一天一天都这么过了,顾念却是不同的,他没有看过这百年风物,但是却成了百年之人,所以一样的是上百年的内力,风波散人对内力的掌控比顾念更胜一筹,内力这东西说到底跟岁月赋予的底色是脱不开干系的,而他如今在这世上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真正记得顾念当年风采的人,如今也就只剩下一个阿鲁金了。

不过现在也许还要再加一个不知道跟他结下了什么仇怨的风波散人,李寻泽。这倒霉玩意儿好不容易见了面也勉强算个故人,还不等顾念说些什么话,他倒想是乌眼鸡似的,一刀就劈了下来,还非要顾念的命不可。顾念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就能跟风波散人结了这么不共戴天的仇。

要知道,风波担任的名字他都想不起来了,想想顾念还真觉得自己很无辜。

“歇息好了吧,花爷,咱们还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顾念拍了拍如花的头:“这是密道,可是通往哪里尚且不知,往前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如花爬起来,幽幽地问:“该不会风波散人也知道这地方吧?”

顾念没有否认:“这是图纸上的东西,我是猜的,别人没准可是看过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现在又不能退回去,只能往前了,就算是阿鼻地狱也只能闯一闯。”

“风波散人的内力似乎比顾兄你更胜一筹啊......”

“这倒霉玩意儿岁数比我大,练得比我久,难道不是寻常?”

“但是顾兄招式更甚他一筹,你们两个交手大体上也还是半斤八两的。”如花连忙顺毛捋:“寻常的寻常的!”

顾念抱起顾季,对如花说:“我抱着阿季吧,你都折腾一路了,这小胖子还是有点分量的。”

顾季依旧是呆呆的,似乎是不明白小胖子是什么意思,只是乖乖地伸手圈住顾念的脖子,还轻轻地蹭了蹭,跟小猫一样,顾念的体格比如花魁梧,抱起来肯定是更舒服些的。

如花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拳头大的夜明珠,明珠璀璨,光华柔和在昏暗一片的狭洞中足够了,顾念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玩意儿揣身上你不硌得慌么?”

如花理直气壮地:“这东西可是南边进贡来的!多少钱买不到的,再说了要是没它咱俩现在就抓瞎了。”

“花爷还真是财大气粗。”顾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就夸夸他吧:“今日还真是多亏你了。”

“是吧!”如花沾沾自喜:“这东西也不算难得,我小时候砸过不少比这更大的。”

顾念闷声一笑,也不知道太后娘娘遇上这么个弟弟心累不累。

这条路倒是好走,虽然是窄洞但是却没什么什么岔路,一条路往前走,顺利的如花都觉得有些蹊跷了。

“顾兄有没有觉得这似乎越来越冷了?”如花搓了搓胳膊:“这是到冰窖了?”

“什么东西值得放在冰窖里?”顾念眉头轻皱,按理说这种密道都是以保命要紧,倒是也不必在这种路上刻意挖个冰窖吧?

不过就是下一瞬间,顾念就拦住了如花,悄无声息地顾季塞回如花怀里,动了动嘴型,那意思就是跑.......

如花也明白过来了,风波散人一定就在前面......

如花小心地捂着顾季的嘴,帮他敛些气息,但是摸到顾季的小脸才知道这奶娃娃的龟息法已经练得极其纯熟了,他的气息就像只小猫小狗,根本就不会引人注意。

但如花依旧是小心地闪了出去,风波散人和顾念的局,他和顾季只有上去添乱地方。

顾念看躲不过去了也坦然地往前去了。

风波散人抱着七步断魂刀坐在冰窖里,这时的他应该是清明了许多,眼前没有了刚才的迷蒙和暴戾,但是却依旧冰冷,看向顾念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

“你来了?”

顾念冷声道:“我来不来跟你有什么关系?倒像是我该来见你一样。”

风波散人在一头乱发下的脸已经看不出什么太大的表情了,只是此时他还是笑了:“见我?元帅,你是该来见我的么?你该来见落尘的......”

顾念这才发现,风波散人一直挡着一个人影,此时微微错开身子才知道那个人影分明就是白落尘......

只是比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沧桑了不少,似乎是三十多岁的样子。顾念从未见过这样的白落尘,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只是这个白落尘,脸色苍白,呼吸断绝,显然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看到他这样的神情,风波散人笑得更开怀了:“顾帅,多年不见了,你还是这样啊,连模样都没有变过,落尘这样年轻的年纪,比起你都显得老了。顾帅,顾公子,你应该死了的啊......关山一战,何等惨烈,北府上下,一战皆亡,就连极乐宫都为了你折损了大半精锐,你怎么能活着?你配么?”

“我的确是死了。”顾念没有否认:“关山一战,我已经败了。”

“可是你的命怎么还在啊?”风波散人低头,看向白落尘的神情满是眷恋和不舍:“顾帅,你对得起那些为了你而死的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们,本周更得少,今天给大家补字数,我是一滴都没有了QAQ,另外本文改名了,改成了《关山酒》,封面还在做,原来那个名字似乎总不吸粉,换一个转转运,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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