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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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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怦然,云翘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那双眼漆黑明亮,凛然生威,每每触及,她都觉心口一阵发紧。

“不疼了就好。”

她眼睫低垂,颊上滚烫,想挣开他,握在腰上的那只大手却分毫未动。

顿了须臾,陆英东松开了她,语气平常:“有件事这阵子得要你帮忙了。”

云翘悄悄舒了口气,忙问:“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

陆英东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如今我肩膀受了伤,不好用力,洗脸、更衣、沐浴……就有劳你了。”

起初云翘还在连连点头,在听到“沐浴”二字时,却不由得呆住:“沐、沐浴?”

“怎么,你要本将军数日不洗澡?”

云翘脸色微白,“不,我会服侍你沐浴的……”

前些日子,她在主帐内除了端茶倒水、研墨暖床,也曾伺候过陆英东梳洗,只是那大多只是洗脸洗脚,从未给他洗过澡……

见她脸色都变了,陆英东心中一软,道:“你也不用过于紧张,本将军又不是色中饿鬼,真要把你怎么着,也不是现在。”

云翘杏眼圆睁,眸中闪过一抹惊慌,仿佛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陆英东没忍住笑了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柔滑细腻,比刚来时好了不少。

“面脂若是用完了跟我说,本将军再去给你买。”

说这话时他语调虽平,语气中却夹杂着几分笑意,云翘猜不透他的想法,细声细气地道了谢。

因今日旬休,并无多少军务要处理,再加上陆英东肩上受了伤,下午他便没再出帐,拿了本兵书倚在床头细看。

云翘见状,便很有眼色地搬了只小凳坐在一旁,用针线将有些宽大的衣衫改小了些。

外面风声呼啸,帐内却一片静谧。

大半个时辰后,陆英东放下了书,阖眼倚在床头,云翘放下针线,极轻地走过去,给他盖上了毯子。

手腕却被他精准地握住,他声音毫无睡意,“过来陪我躺一会儿。”

云翘怔了怔,脱去鞋子上了床。

木床狭窄如故,她不得不紧贴着他。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云翘忽地想起要问的事来。

“将军,听说您严惩了一个叫钱达的士兵,是因为他乱嚼舌根么?”

陆英东手指把玩着她的一缕青丝,漫不经心地问:“是这么回事,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唔,我也只是一时好奇……”云翘顿了顿,“我听说那人之前也说过您的坏话,您之前都无动于衷,为何这次会如此动怒?”

黑眸徐徐睁开,陆英东侧首望着她:“谁告诉你这些的?”

云翘小声说:“是我一直问江校尉,他才跟我说的,您别怪他。”

陆英东忽地冷下了脸,单手握住她的腰提在了身上,云翘下意识地伏在他胸膛,见他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她心口狂跳,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声音发颤:“将军?”

陆英东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以后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来问我,不许问别人。”

“好……”

云翘胆战心惊地应下,心中不禁猜测:难道是江校尉说的不对,所以惹他生了气?

见他神色冰冷,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初次在营帐见到他的情景,高大魁梧,冷漠得仿佛不是活人。

心中忽地想起什么,云翘舔了舔唇,往他唇边靠近——

在他略显惊诧的目光中,她的唇瓣贴在了他的薄唇上。

奇怪,他的嘴唇怎么会有点凉?

云翘眨了眨眼,与他四目相对。

两人皆静止片刻,陆英东眸光渐渐变暗。

在云翘未来得及离开时,他便捏起她的下颌,薄唇撬起唇瓣,重重吻了下来。

起初毫无章法,之后便如鱼得水,渐入佳境。

云翘面色涨红,竭力想推开他,却在挣扎间不慎咬破了他的嘴唇。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声若蚊蝇:“要、要喘不过气了……”

陆英东“嗯”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现在喘过来了吗?”

云翘犹豫地点了点头,下一瞬便眼前一暗,他又低头亲了过来。

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陆英东才在云翘的低声哀求下放过了她。

对着小铜镜时,云翘脸色通红,那人也不知是发什么疯,将她的嘴唇亲得又红又肿……

掌灯之后,云翘见豆儿还未回来,不禁有些担心,别无他法地看向陆英东。

“不用担心,那个小丫头在江校尉的营帐里,不会被欺负的。”

云翘虽对江星印象不坏,但再怎样也仍有点担心:“她晚上不回来了么?”

陆英东看着她,“她以后一直都住在那里。”

云翘眼圈儿微红,“为什么,是她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么?她年纪还小,并非是有意得罪你……”

“她并未得罪我。”陆英东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我只是想与你独处一室罢了。”

云翘心口突地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不要乱来。”

陆英东唇角微弯,逼近过来:“嗯?云大小姐教教我,怎样叫做‘乱来’?”

话音甫落,他自己不禁皱了皱眉头——如此油腔滑调,他是吃错药了么?

“咳,”陆英东清了清嗓子,“过来伺候本将军沐浴吧。”

屏风后,浴桶内的热水蒸汽腾腾。

云翘虽满心紧张,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为他宽衣。

他右肩箭伤颇深,裹着的纱布都被血浸透许多,云翘小心地绕过伤口,略显笨拙地将他的上衣脱了下来。

挨得极近,她的脸几乎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与黑夜中的感受不同,此时灯烛明亮,麦色肌肤一览无余,连他精壮腰腹上的斑驳疤痕亦清晰可见。

刀伤箭伤新旧交错,极为狰狞丑陋,与他这张脸反差极大。

云翘有些呆住,手指轻轻拂过那些伤疤。

“还疼么?”

她的指尖如稚羽,轻柔至极,使得陆英东身形微颤,心间划过一圈涟漪,声音微微紧绷:“早就结痂了。”

“你这几年应该很辛苦吧。”云翘低垂着眼眸解他腰带,“五年前,你被水冲走后,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说吗?”

长裤委地,云翘面色微红,连忙抬起头来,见他眸光深沉,不禁心头突突跳了两下,讪讪道:“当然,我、我也知我如今身份低微,你我之间也早已不是从前,你不想说就不说……”

陆英东踏入浴桶坐下,一时间热水摇晃外溢洒出,溅湿了云翘的衣裙。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又想起自己的身份,咬着唇来到了他身后,一双素白小手按在了他肩上。

自幼娇生惯养,云翘何时伺候过别人?虽说这段日子她学会了不少东西,但给别人洗澡还是头一遭。

她满脸紧张,将热水徐徐淋到他肩上,正不知下一步该如何,便听陆英东道:“给我揉捏肩膀。”

“哦好。”

初时云翘不知该使多大力气,只极轻地按了两下,耳边便传来陆英东的一声嗤笑,虽看不到他的脸,但云翘也能想象到他此时的神情——

眉间微蹙,隐有不耐。

“没吃饱饭么?”

云翘抿了抿唇,加大力气按了下去,他肌肉紧实而坚硬,按了不过片刻,她便觉得两手发酸。

“行了,过来给我擦身子。”

听到这话,云翘脸色微白,僵硬地挪到他面前。

热水没过了他胸膛,不仔细看的话,看不清水中的样子。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拿过巾帕给他擦拭脖颈、锁骨。

他锁骨生得非常漂亮清晰,脖颈修长,喉结凸出,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上下滚动。

不经意间,两人四目相接,云翘怔了怔,霎时间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她连忙垂下眼,手上动作未停,待擦拭过胸膛后,云翘面露犹疑:“将军,还要继续么?”

陆英东盯着她,薄唇轻启:“继续。”

“……”

云翘咬着唇,闭上眼睛,手深入到水中。

因闭着眼,五感便变得更为敏锐。

云翘颤巍巍地挪动着巾帕,有数次都不曾碰到陆英东,后者好整以暇,倚在浴桶上满脸趣味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见她面颊越来越红,贝齿咬着朱色唇瓣,紧张中又带着几分羞窘,陆英东不禁唇角微扬。

可渐渐的,他便笑不出来了。

少女的动作虽轻,却毫无章法,指尖无意间划过什么,让陆英东闷哼一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哑声道:“好了。”

终于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折磨,云翘连忙退到一边,抬起衣袖擦了擦额汗,见陆英东坐在浴桶中一动不动,不禁有些疑惑:“你哪里不舒服么?”

方才她已经极为小心了,应该并没有碰到他的伤口吧?

“不碍事,你先出去。”

“哦。”

绕过屏风,云翘走到火炉边坐下,将湿了的衣衫烤干,却还未见陆英东出来。她不禁有些担心,难不成自己方才不小心弄疼他了?

不至于呀,他那么魁梧健壮,她这丁点儿大的力气又哪里能伤他。

正百思不得其解,她忽地听见一声极压抑的喘.息声。

欸?难道伤口崩开了?

云翘快步走到屏风前,探过头去,便看到陆英东下颌微抬,似是在平复着呼吸,听到她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

黑眸如墨,涌动着一股陌生而浓烈的情绪。

云翘微微怔住,讷讷解释道:“我、我听到你的动静,以为你的伤口崩开了。”

陆英东盯着她,语调比平时多了几分慵懒:“确实崩开了,有劳你重新包扎。”

走近后,云翘被他肩上那抹刺目的红唬了一跳,十分不解:“怎么裂开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方才用了些力,”陆英东看了她一眼,“我起来了?”

云翘连忙转过身跑了出去,叫道:“你穿好衣裳再出来。”

见她落荒而逃,陆英东低声笑了笑。

夜里两人再次同榻而眠时,云翘很快便睡着了,可陆英东却迟迟没有睡意。

昏暗烛光下,他看着少女姣好的面容微微出神。

五年前,他被水流冲走,本以为会就此死去,在那一瞬间,他心中确实对云翘充满了怨恨。

可五年过去,此时此刻他恍然惊觉,他对她的恨意已然消失殆尽。

是她救了他一命,所以他将偷来的命还给她也是理所当然。

在他心头涌现的,更多的却是自卑。

手指轻轻抚摸着少女的脸颊,哪怕她明月堕污渠,不再是娇养的千金,在他心中,她永远是洁白高贵的大小姐。

可他不敢流露明言,人心难测,若他将一片赤诚之心捧着奉上,她嗤之以鼻毫不在乎,那他又该如何?

五年前因她险些丢了性命,五年后,陆英东不敢再以尊严做赌注。

他要待她百般好,一点点侵入她的心,让她终有一日离不开他,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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