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礼赤红着双眼闯进夜色,却没有找到玉唯的身影,他紧皱眉头,不应该啊,他明明设计的那么好,玉唯逃不掉的。
可他在外面找了一个时辰,不止玉唯没有找到,连他安排的死士也全都不见踪影,玉礼死死拧着眉头,思考片刻后,快速转身回了饭馆。
他一进门,大堂里许多多的身影已经不见了,玉礼没有犹豫,快速上了二楼。
他环顾四周,二楼空荡荡一点动静都没有,玉礼眯了眯眼,转手去推许多多的房门,“嗯?怎么推不动?”
“多多,你在里面吗?”玉礼贴在许多多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静静等了一刻钟,里面还是毫无动静,周围也是一片寂静,玉礼紧咬银牙,“玉唯!下次见面我一定杀了你!”
许多多凭空消失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还要将时间倒回玉唯夺门而出的时候。
玉唯循声掠到饭馆后面的小巷,刚融入黑暗中,就见寒光闪过,玉唯一脚将人踹飞,毫不费力、神色轻蔑,“尔等宵小,焉能放肆!”
“公子。”此时一名黑衣男子走来,神情严肃,“公子,这些交给我们,上京之事已经处理好,望公子早下决断。”
玉唯垂眸,“我知道了。”
他抬头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脑海里已然想到了对付玉礼的办法,他一定要尽快解决掉那个杂种才行。
玉唯抬眸,目光落在一扇窗前,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那儿应该是玉礼房间,他目光微凝,玉礼肯定想不到他会从这个房间里进去,他要在玉礼找到他之前回到一楼,带走许多多。
玉礼做事没有底线,难保玉礼跟许多多共处一室,会发生些什么事情,玉唯不能让许多多受到伤害。
打定主意后他也不再犹豫,果断飞身入窗,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玉礼的门,玉唯悄悄朝楼下望去,正巧看到玉礼气冲冲出门,就是现在!
玉唯飞快下楼,将许多多搂在怀里,许多多打了个酒嗝,睁眼看到他,傻呵呵地笑起来,“你回来啦,我还没扒你裤子呢。”
玉唯被逗笑了,这家伙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垂涎自己的美色,“乖,我们回房间再扒。”
许多多乖巧点头,绯红的脸颊诱人,“好。”
玉唯得了允许便不再耽搁,直接拦腰抱起许多多,向二楼走去;进了她的房间后,直接把许多多扔在床上一掌劈晕,再迅速转身将房门落锁,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顺畅极了。
就是可怜了许多多……的后脖颈子。
在玉礼返回饭馆敲响许多多的房门时,玉唯与玉礼的距离只有一门之隔;玉礼在门外拿着匕首,玉唯在门内拿着短剑,玉唯靠在门内,精神紧绷,屏住呼吸,丝毫不敢大意。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门外终于没了动静,玉唯又谨慎的等了一会儿,才贴在门缝上向外看,见门外确实没有人了,他才放下心来。
玉唯轻手轻脚地走到许多多床边,仔细端详着少女酣睡的眉眼,不知过了多久,房内响起一声轻叹:“许多多,我该怎么办?”
这声呢喃太轻了,轻到无风也能轻易消散……
“咯咯咯!”
早上一声鸡叫彻底叫醒了许多多,她睁开眼,忽觉后脖颈一阵刺痛,她坐起身摸着脖子,开始嘀咕:“我这是又睡落枕了吗?怎么后面这么疼啊?还有,谁养的鸡啊,怎么天不亮就开始叫了,吵醒别人睡觉很不礼貌的知不知道?这鸡到底有没有道德底线啊!”
刚上楼准备叫醒许多多汇报事情的李润泉,听到这话满脸纳闷:鸡哪来的道德底线啊?等等,道德底线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李润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许多多打开了房门,“小青?你站我门口干嘛呢?”
“老板。”李润泉赶紧打招呼,“那个我是来向你汇报的,铁牛在后院养了只公鸡。”
“……”许多多面无表情,“哦,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李润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许多多有些烦躁,这起床气嗷一下子上来了,“不是我说,那鸡就非留不可吗?它在后院的作用是啥?”
“额,是……”李润泉皱眉思索了半天,“是为了,让母鸡下蛋?”
“啊?”许多多一愣,“咱们院里还养了母鸡?”
李润泉默默伸出五根手指,“五只。”
“我勒个去!”许多多瞬间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之前跟您说过的。”李润泉挠了挠头,“可能您没记住。”
许多多提起裙摆,“带我去看看。”
“诶好。”李润泉连忙给许多多带路,二人一来到后院,就看到刘铁牛正追着那只大公鸡到处跑。
“我的妈呀!”许多多吓得缩到角落里,“这这这,这是咋回事啊?”
“老板。”刘铁牛趴在地上,狼狈地跟许多多打了声招呼,“我捉鸡呢,公鸡的肉更筋道,我寻思今天炖个大公鸡吃呢,结果买回来就抓不住了。”
许多多懵了,“那就不能不炖吗?客人吃母鸡也是一样的呀。”
“不是。”刘铁牛站起身,嘴里吐了两口鸡毛,“这公鸡是拿来给老板你吃的。”
……“闪开,让我来!”许多多撸起袖子,“你要说是给我吃的,那我可就不困了,我跟你一块儿抓!”
许多多说完,一脸猥琐地走了过去,一边笑还一边夹子音:“小公鸡,我来啦!”许多多瞅准目标,使劲儿往前一扑,扑起一地鸡毛。
李润泉咽了口唾沫,抬腿就要走,“那个,你们先捉着,我去开门迎客。”
许多多哪里听得见李润泉说话,她正忙着捉鸡呢,李润泉见她没听见,赶紧撒开腿就跑。
捉鸡的女人真可怕,不!应该是捉鸡的许多多真可怕,他就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跟许多多一样可怕的。
玉唯昨晚在许多多床边站了许久,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房中,由于昨夜他思虑过重,早上的鸡叫声并没有将他吵醒。
而玉礼昨晚更是一夜未眠,所以当两个人顶着黑眼圈起床的时候,看着许多多空空如也的房间,二脸懵逼。
“许多多去哪里了?”
二人异口同声道,随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同时开口:“不是应该问你吗?我哪里知道?”
“那个,二位。”王松战战兢兢地走上来,弱弱开口道:“老板她在一楼后院呢。”
“她去后院干嘛?”玉礼玉唯又异口同声道,两人狠狠瞪向对方,“不许学我说话!”
“你!”
“放肆!”
正当两人准备拿出袖中藏着的武器时,王松站在二人中间打断了他们,只见王松无奈地看着他们,“二位,你们两个真的不先去看一下老板吗?”
玉唯玉礼闻言,狠狠瞪了一眼对方,同时向楼下掠去,“多多!”
二人一进后院,就见许多多整个人趴在地上,身上嘴里全是鸡毛、粪便,鬓边还别了一根洁白的大羽毛......
玉唯一瞬间觉得天都崩塌了,经过一段漫长的心理挣扎,最终对许多多的爱打败了他的洁癖,玉唯跑上前,将许多多扶起,拍了拍她身上的秽物,“我才一会儿不在,你怎么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了?”
“呸!”许多多吐了口嘴里的毛,“都别管我!我还就不信了,我许多多抓不住一只鸡了!”
玉唯眉峰一挑,刚想说话,却被现在才做好心理建设的玉礼打断了,玉礼款款走上前来,温柔地擦了擦许多多额角的汗珠,心疼地说道:“主家何必亲自做这些,让他们为你捉来就是了。”
许多多一把挥开玉礼,“哎呀你不懂,这根本就不是捉不捉得到的问题。”
玉礼眨眨眼,不解,“那应该是什么问题?”
“胜负欲懂不懂?”许多多不耐烦地解释道:“从我伸手抓鸡开始,这就不仅仅是一场单纯的捉鸡了;此时我和鸡之间已经形成了一个比赛,今天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玉礼无语,久久说不出话。
玉礼:我不理解,但我大为震撼!
而玉唯此时已经双手抱臂,熟练地靠在墙边作壁上观了。
许多多才不管他们想什么,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捉住那只鸡,维护自己的尊严!“我告诉你大公鸡,这个游戏注定只能有一个胜者,那就是我!你就等着我将你抓住生吞活剥吧,桀桀桀!”
玉礼生无可恋,他走到玉唯身边,眼神空洞,“就这你不管管?”
玉唯比他更加麻木,他木讷开口:“习惯就好。”
于是后院继续鸡飞狗跳、一地鸡毛,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增加了两个靠在墙边满脸麻木的男人。
“你昨天去哪里了?”玉礼倚在墙边,淡淡问道,仿佛是在问你今天吃饭了没这么简单。
“跟你有什么关系?”玉唯面无表情,声音冷漠。
玉礼冷哼,声音毫无起伏:“我只是遗憾,昨晚没能杀了你。”
玉唯闻言不屑一顾,“那你现在也可以试试。”
“白天多多会在。”玉礼垂眸,“我不在乎你,也不在乎杀人,但我在乎许多多。”
“你这种人也配说在乎吗?”提起许多多,玉唯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我说过了,离许多多远一点,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好啊。”玉礼干脆答应,满含恨意的双眸像是毒蛇一般,紧紧盯着玉唯,“那我们今晚就决斗吧,谁活着,谁就能得到许多多。”
玉唯没有反驳,他转身离开,在离去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许多多不是物品,她不可以成为筹码。”
玉礼一愣,望着玉唯离去的背影,紧抿嘴唇不说话。
而对这一切发生的事情,许多多一概不知,玉礼忍不住回头……结果却看到了更加惨不忍睹的画面。
玉礼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算了,我还是先出去吧。
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