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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陈心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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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夜,恭定亲王府,有小吏登门递信,下仆收到后快步转达给一绸衣女管事,女管事听罢立往后府去,几经路转,在一别院厅内,见到正喂小孩吃东西的恭定亲王。

她手里拿着碗浓糖羹,正使勺子往风恪女儿风媖的嘴里喂。女管事低语:“殿下,有信。”

“就在这说吧。”

女管事犹豫片刻,附耳低声:“太女归京了。刑部那慕侍郎派人过来,询问小王女的状况,人还在前府等答复。”

“呵呵……”恭定亲王低笑一声,道,“那就让人进来看看吧。”

“是。”管事听完离去,不多时领着个小吏回来,对方看到人后才走。厅内一亲随上前,边合门,边对亲王道:“这位慕侍郎心眼真是多啊……”

恭定亲王轻笑,拿勺子在碗内舀着道:“是啊,都说她聪明……可吾看,她是有点痴病的。”

她用勺子搅着糖羹道:“从前侍奉那个懿明时,她那眼里就只看得到懿明,现在侍奉这位,眼里又只剩这位了。府里死了那么些人,听说抚恤都是她自掏腰包,那么大一笔支出,说拿就拿了,也不管家里能不能稳得住。呵呵……倒有点忠臣那味儿了。”

“可,忠臣岂能侍二主啊?”

舀起一勺,恭定亲王笑着把糖羹喂进风媖嘴里,道:“早晚撕成两半。”

风媖大口吃下这勺糖羹,开心笑叫:“撕两半!把她撕两半!”

恭定亲王哈哈而笑,又舀了勺喂去,满脸皱纹弯游:“对,真乖。”

-

华京一端,一人驾马在数十人拥簇下,停在了幽灯官署。

骑了两天两夜的马,慕归雨浑身酸痛,但她并未归园休息,而是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刑部官署,查问这两日的事务。

还在官署的官吏忙来汇报,一个下属呈上一份文册道:“大人,飞骑营的审讯暂无进展,当天擒拿的飞骑营士官都被拘在王府,碍着殿下,我们上门也不便硬要。人没带回来,不过她们倒抄了份审讯录给我们,您看。”

慕归雨接过,下属道:“大人您手上有血。”

“无碍。”她飞快翻阅,一目十行速览下来,当看到纸上那行“刘大人当着我们面出示虎符,柳将军逼得无法,与她合符,见居然吻合,当场把我们都撵了出去。”不由神情微异,心道:那两个士官见到了虎符?

她默蹙眉头,将文册缓慢合上,道:“你去给王府递个拜帖。”

-

定安王府,前府。一个侍卫快步跑来文轩阁外,将一封锦皮拜帖递给乐柏,叫她转交给寒江。

乐柏接过,扭头看向走来的一列捧着烧鸡的侍女,怪道:“哪来的烧鸡?”

一侍女停下脚步,恭敬道:“是寒内令给的。殿下今日回来食欲大开,寒内令高兴,自掏腰包命膳房备下肉食,来犒劳全府士兵属官。”

因风临入主东宫,府内许多人也升任别职,寒江领东宫三寺内令,故众人皆改口称其为寒内令。

“原来是这样,多谢内令了。”

乐柏说罢,转头拿出银钱吩咐属下道:“我这走不开,你去膳房置些像样吃食问候下秋医官与她师父。”

“是。”

王府内医署,西侧雅房内,秋怀慈正坐在椅上揉太阳穴,一个老头背着医箱走来,轻手轻脚合门:“药煎好了?”

“刚叫人送去。”秋怀慈抬头,咬牙切齿地对他招手,“来,你来。”

老医师立刻紧张:“哎哟,你怎么还气呢,我不是来了吗?”

秋怀慈拍桌站起:“老家伙!你还好意思讲,你可知我这两月过的什么日子!你嬉皮笑脸的,当初自己怎么不来!”

老医师道:“徒儿啊,为师也想来啊,但我是男子,终归不便随侍啊。”

“那怎么不叫你两个亲闺女来!”

“徒儿啊,为师也想让你师姐师妹来,但你是知道她俩的水平的,前几年给我治个风寒,一副药下去差点将我送走,哪敢让她们侍奉皇女啊?”

秋怀慈一时哑然,却不能够消气,撸袖子道:“我不管,非捶你两下!”说着便追去。

老头立刻绕桌而跑,边躲边笑道:“饶命啊、哎哟!你是老婆子的关门弟子,又是我们夫妻俩最好的徒弟,你不来谁来?”

秋怀慈跑得累了,站在桌子边喘说:“倒也、倒也有些道理……”

她坐下来,不再疯闹,脸色渐渐沉下,道:“不和你闹了,本也没为此真动气。师母家人尽被漠庭左贤王所杀,血仇无计可报,抑郁二十载,眼见就要为此怨终,不想殿下一昔潜入狼帐,杀割了那厮头颅,替师母报了此仇。我自幼失怙,师母收我抚养长大,于亲女无异,于我更同亲母,她的仇恨便是我的仇恨,她的恩人便是我的恩人,我随侍王驾,绝无二话。何况相处两年下来,我也不由钦佩起她,真心想医好她。”

秋怀慈说着叹了口气:“这次把你叫来,实是为一件事……”

“殿下内伤郁积太久,我恐怕应付不来。”

她憔悴地抬眼,看向对面的老人:“师父,帮帮我。”

-

同夜,华京东,众人一归京后,子敏文就收到闻人言卿急约,在相府附近的茶楼里会面。

一见面,闻人言卿便屏退仆从,急道:“女郎,我一回京便来寻你,有件事必得相劝……”

子敏文近来神伤,语气也消沉:“何事?”

“公子已然寻到了!”

子敏文握着茶盏的手兀地一顿,杯盏磕出很大响动,茶水顺沿而出,溅湿了她的袖口。

“人,是死是活?”

“万幸无碍。”她道,“我今夜见你不在城门处,便觉奇怪,难不成你近来都在府中不问外事么?”

子敏文没吭声,低头不知想什么。

闻人言卿面色凝重道:“我听说自公子出事后,你至今未曾登王府,这委实不妙……”

子敏文本就心情不好,听后脸更是一沉:“怎么?”

她说:“你们用公子做暗桩,你父亲投毒皇子的事,要给殿下一个交代的……”

“这些都已过去了,该解释的该说的也都说了。”

“那不是过去了,是暂置不提!”闻人言卿见她果然这样说,不禁着急,“我都猜得到,那天必是皇子殿下极力压制,才令殿下息事宁人,但女郎,你最该清楚的啊,那不是放过……”

“从前殿下有多疼爱娇惯这个弟弟,你不知道吗?而今只剩这一个同父母的血亲,疼爱只会多不会减。你父亲参与毒害皇子,那是差点害死了皇子,她岂能罢休啊!”

闻人言卿说:“当务之急,是要先保全你们的情分,你该趁着公子找回这时机,尽快去找殿下陈情,她不是不宽宏的人,只要你开口,她会容谅你的过失……”

“我有什么过?”子敏文突然开口,抬头忿望,“我家、我母亲又有什么过?!”

她隐隐激动,眼睛微红道:“我们从她们出生起就支持她们,数十年来倾尽所有,无论承业还是她,成事的背后不都有我家的付出吗!自她出事后,为了能让她回京登上那东宫,我们家付出了多少?人、财、势,哪一样没献?哪一处没有为她殚精竭虑?付出了这么多,就因为用了她喜欢的男子做了回卧底,便要将我们视为仇人!她怨恨我们时有没有想到我们冒险为她所做的一切,这难道不叫人寒心吗?”

“明白你们辛苦委屈,可话不好这样说……”闻人言卿低声道,“一来你们助她们,是血缘使然……二来,你说她不念你们的好,当真么……她料理仇人的手段你我皆知,但时至今日,她仍未动你们半分……”

她轻声劝说:“气话归气话,清华公子出了事,我不信你没有愧疚,那你也应知她的难受……她顾虑亲情忍耐,你们总也要体谅一下她的……”

子敏文越听越觉得心里闷堵,好似全身出气的地方都被人拿泥糊死,一时憋闷异常,陷在棉花堆里般无处使力,愤愠渐起,忽地羞恼道:“我们家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置喙?你自己什么出身,又哪里来的资格对我们评头论足!”

闻人言卿一下停住了,就那么看着子敏文,室内瞬间静下来,等子敏文反应过来时,话已收不回来了。

“是,我没资格。”

一片寂静中,闻人言卿的声音终于响起,平静而锋利:“自我归京入国子监以来,同窗数载,你不曾与我有半句交谈。承业将我收为属臣后,你我终于有了交际,面上随和谈笑,但相识十二载,我不曾去过一次相府。”

闻人言卿坐在对面,平静看着她:“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在你眼里,我从不配踏进你们相府。不仅是你,在这座国都,又有几人真看得起我?即使我身上的官袍从绿变成绯红,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我终究也不过是个卑贱的男妓血脉。”

“这天下,真正看得起我的也只有几人罢了。”

“可我真的卑贱吗?”

在子敏文惊愣且复杂的目光里,闻人言卿缓慢起身,站在那,罕有地露出点冷意,异常冷静地俯望她:“抛开出身,我还有韧性,有才学。你呢?”

“若无家世,你有什么资格与她们站在一起?”

子敏文万万未料会听到这样一番话,迎面被刺了一冰锥,心阵阵缩紧。

“我今来此全因故交。话已说完,无论听与不听,我尽了责任。”闻人言卿转身向外,毫无留恋,子敏文坐在桌前拧眉,几次欲言又止。

走至门边时,闻人言卿忽停下脚步,幽冷道:“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你的心意藏得并不好。殿下对你已可以了,若换做是我,我不会容忍。”

“告辞。”

门轻启轻合,独留子敏文懊悔又煎熬地坐在桌前,在阵阵心漪里久久不能平静。

-

翌日天还未亮,风临便自梦中睁眼。

昨夜她睡得不甚安稳,醒时头还隐隐作痛,刚想抬手揉下眼,忽觉袖被什么压住,转头看去,正见子徽仪清丽的侧颜。

风临静止一瞬,复猛弹坐起,盯着他看了半天,伸手摸摸他的脸,又摸摸他的头发,仍不敢确信,下床快步出去。

侧殿寒江正在熟睡,忽听见几声很低的呼喊:“寒江,寒江——”

她睁眼下床去开门,见风临披着长发站在门前,顶着将亮的曙光,一双眼睁得又大又亮:“你快随孤进寝殿。”

寒江当即摇头:“这不行,我哪好进寝殿啊!”

风临道:“去一下啊,你帮孤去看看,床上的徽仪到底是真是梦,孤怕是幻觉。”

寒江听了又好笑,又心酸,伸手拉住风临,把她朝寝殿方向转去,轻轻推道:“是真的,公子找回来了。快去陪他。”

风临胸膛内涌起一阵暖流,说不清此刻是何心绪,脚却极快地奔了回去。到了寝殿她轻手轻脚掀开床纱,却不上去,就这样蹲在床边,静静看着子徽仪的脸庞。

殿外晨日逐渐攀升,昨夜余昏一点点从殿内撤去,薄而轻的亮光穿过窗格,落在朦胧纱帐上。

风临看着子徽仪的容颜被晨曦一点点照亮,心中无限柔软,她想亲吻一下他的额头,却因他昏着,终究作罢,只牵起他一缕长发,举至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唇摩挲着青丝,她凝望子徽仪,轻声道:“徽仪,快点醒吧。”

-

天光大亮,风临更衣戴冠,于王府内先接见中书省与门下省官员,将原议过的诏令过目,允准。

半个时辰后,中书门下理好新令,布告。

诏令上书,太女监国,政从东宫,三省主官依原职阶事,兼摄领太女詹事府、太女左右春坊职务,协理军政。诏出东宫。

就内容上论十分简洁,然就实际影响,却是巨大的。这封诏书标志着太女监国一事正式落定,各司各部官员将兼任东宫职,今后所有的政务政令,都将经由东宫系统议定,以东宫名义发出,真正诏出东宫。

而这,都少不了子丞相及旧东宫僚属在背后做的努力。

发布布告后,风临命人备车出府,她要去处理与月氏的止婚一事。这件事若处理不当,恐怕会伤了月氏的心。在此事上,风临真心有愧疚。

她将出府时,正见慕归雨前来拜访,得知对方来是想探望丹鹤后,风临唤了人给她引路,便先出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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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内,月氏私宅。

东厢房厅内,月惊鸿姐弟二人正在说话,气氛低沉。抵达华京时,月惊时便命人去抄了一份册封太女夫的诏令来,现下二人看完,都有些沉默。

月惊时拿起那张誊抄的皇令,皱眉叹笑:“与其说是立夫书,倒不如说是一封情书。”

月惊鸿胸膛像灌了冰水,寒津津地疼。

一旁月惊时一直关注他,见状放下纸张,走到他身边,轻将手放在他肩上劝道:“惊鸿,不然算了。”

月惊鸿攥紧衣袖,咬唇咬得失了血色,终张口,带着丝倔强道:“我不要。”

“你,唉……”她不由叹气,正无言之时,外有仆人叩门:“女郎,公子,太女殿下来了!”

-

少顷,月家三口携亲随接迎风临至正堂,礼罢后,月大人请风临入主座,然风临婉拒,站在堂内对她诚然作揖,致歉道:“止婚一事,终究是孤对不住贵府公子,孤诚心表歉,愿竭力补偿,以慰贵府之心。”

她上来姿态便很诚歉,倒教人稍消气,只是月大人心中难免不快,话里不免刺一句:“小儿无才貌,不足般配殿下,该是下官登门告罪,不想竟劳动殿下亲自来此,实在惶恐……”

说着她向风临行礼告罪,风临立双手将人扶起,自己再作揖道:“大人此话实令孤愧羞。月公子松姿俊貌,世间怎有他不般配之人?晚辈止婚,并非因公子,而是因自身之因。且公子于府中娇养长大,实为掌上明珠,大人与女郎疼爱他一场,想来盼望他能结成一段好姻缘,公子这般品貌,也理应有一位真心待他的妻子,而不是委屈将就。真若论般配与否,是孤般配不上公子。孤的心中已有他人,不能实心实意地对待公子,怎配与公子结缘?”

风临说罢起身,微抬手示意,身后跟随的随从立刻入堂,将金饼、绫绸等诸多礼箱摆入堂内,后成列退去。风临歉然道:“孤知金银俗物与贵府明珠相比,不值一提,更不足比真心,只是若非如此,孤实在不知该如何表歉,望贵府体谅。”

“在此俗物之外,孤已向父亲求准,欲封贵府公子为县君,稍弥补贵府之心伤。请贵府容谅晚辈之失。”

此话一出,堂内母女俱是一愣。册封县君?那月惊鸿便是登身贵族,在名位上可与宗亲之子比肩了。虽不足以与太女侧夫之位相比,但眼下看来,即便将他硬嫁入东宫,怕也不会得宠,或受委屈不说,来日之位势,恐怕还比不得一个县君。

何况最重要的是,月惊鸿若有县君之位,那么他再议婚事,门第也绝不会逊色。

月大人明显意动,眉宇舒展,只是矜持之下没有立刻表态,月惊时微转双目,也是消了声息。

风临再次道歉,月大人已是语气和缓,俨然意允了。

月惊时打量二人面色,趁机道:“若殿下心意已决,也不必就此断姻盟。一婚无缘,何不另续一段良姻以系嘉盟。”

风临道:“女郎何意?”

月惊时鼓起勇气,作揖道:“下臣倾慕皇子殿下已久,斗胆言之。”

“……”风临忽地沉默下来,缓慢直起身,注视着她。

整个厅堂都静了,气氛似在一句话间陡转。月大人亦被女儿的话打得措手不及,来回看去:“这……”

唯一旁的月惊鸿拍椅站起,含着眼泪愠道:“二姐!”

月惊时心虚冒汗,却也不愿错失这个机会,索性不去看他。

月惊鸿道:“你就拿我的婚事搭自己的路?!”

月惊时装死不语。

气氛越发僵硬,月大人小心看向许久未言语的太女,揣测着。

风临站在堂内若有所思,复盯向她说:“孤好像想起件事。”

月惊时立刻心虚。

风临看着她的脸,噙着丝很淡的笑道:“皇弟婚事不会成为任何事的补偿。他来日嫁谁,一切看他的心意,女郎所言容后再议。对贵府公子的亏欠,孤愿于别事上补偿,请大人与女郎体谅。”

“怎敢担当此言……”月大人忙上前圆场,月惊时亦起身,颇有风度地笑道:“是下臣唐突冒犯,谢殿下不怪罪。我是真心倾慕皇子殿下,殿下既这样说,那我便坦荡追之,愿来日能得皇子青睐。”

风临道:“哈哈,来日再说。”

月惊鸿此时泪眼看着眼前人,还欲再讲什么,却被母亲眼神制止,低声道:“不要再胡闹。”

他听后眼泪险当场掉下,闷坐在椅上不再言语。少顷,几人客套过后,又议了些事,风临便要告辞了,走前风临来到他面前,郑重地作了一揖说:“抱歉。”

月惊鸿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立刻别开脸去。众人去送风临离府,他原站在堂内不动,可当她出府将要离开时,月惊鸿却突然跑追出来,不顾母亲的阻止跑到她面前,用一双通红的眼看她。

风临站定,转过身正对他。

他说:“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不惜拿金银名位把我推出去,也不要碍到他?”

风临没说话。

月惊鸿看着她那双黑亮的眼睛,忽然很委屈:“如果当初先遇到您的是我,您会不——”

“不会。”

原本沉默的她突然飞快回答。

月惊鸿眼眶立刻红了,目泛水光,委屈又气道:“我还没有说完!”

“不会。”

月惊鸿道:“没发生的事您怎么如此肯定!”

风临说:“没发生的事你又为何要问。”

月惊鸿嘴张了又合,眼泪满盛在眼中,在即将坠落的边缘。

风临看着他这样,心里有点不忍,放缓声音劝道:“公子,这桩婚事并非佳缘,何必为此伤心,孤不能一心一意待你,这对你根本不公,若你与孤当真结缘,那才是真的耽搁了你。”

“您怎知是耽搁我?”月惊鸿眼中水光已难抑,“您又怎知我不情愿?”

风临欲言又止,挪开眼沉默。但他瞧出,她是顾及他的感受才不语。

月惊鸿道:“您要说什么您就说啊!”

风临看回他,沉默片刻,忽道:“我不情愿。”

他愣住了,未想风临直视他双眼,一字一句重复了遍:“我不情愿。”

听清了……不必再说了……

月惊鸿泪落,心当真痛如刀割,激动之下,他说出了句也会伤到自己的话:“女子三夫四侍本是寻常。”

风临道:“择一人白首,也是寻常。”

四周倏尔静默,大颗泪珠从月惊鸿面上滚落。

月惊时瞧见弟弟哭了,飞快上前,不动声色将人拉到后面,笑对风临道:“愚弟一时想不通,让殿下见笑了,容臣送殿下。”

就在风临即将登车之时,月惊鸿忽然高声问:“退婚的理由就是这个吗?”

风临停下,回答:“心中没你,怎好耽搁你一世?”

月惊鸿道:“实话,我要听实话!您废了我的婚约,连一句实话都不给我吗!”

“惊鸿!”月惊时连忙去拉住弟弟,边给他擦眼泪边制止,而他执拗地看向风临。

“实话!”

风临盯了他一会儿,道:“孤怕他回来伤心。”

月惊鸿愣住了。

说完她登阶入车,车门合闭,车马不多时驶离。在车轮隆隆声与行礼声中,月惊鸿的哭声像一只悲伤的莺鸟,盘旋在春末天空。

第252章 陈心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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