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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巫巷夕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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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泰······申谕听了这话果然面色一沉,声音低沉里涌动着一股疯狂压抑着的偏执和兴奋:“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呢,绵绵?”

纪眠眼皮一撩,看向他。

下一秒,申谕抬起右手,只见原本空旷的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群人,他们黑压压地聚了一片,压迫感极强。每个人都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纪眠看,似乎只要申谕一个动作,他们就会像放出笼子的恶狼,迫不及待地冲上去把两个人撕成碎片。

这批人,是他专门留出来的“死士”,他们没有思想,没有痛觉,只会听从申谕的命令。

申谕笑道:“只要我一句话,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离开巫巷了。”

他虽然脸上是笑着的,那笑意完全不达眼底,语气里也是的的确确满是寒意,夹冰带雪。

沈桥砚这才配合着打了个寒颤,就听见他补充:“当然沈小姐请便,我不会强留你。”

沈小姐怒,但沈小姐松了口气。

气氛又不复刚才的融洽,再度陷入一片难堪的僵局中。

这时,纪眠老神常在,慢悠悠地从旁边装满糖果的小篮子里挑出一块巧克力糖,放进了嘴里。

沈桥砚在旁边看着他,表情有些崩裂。

纪眠注意到她,似乎以为她也馋了,就把篮子整个提在手里,站起来说:“这个我们带走了。”回去可以慢慢吃。

对于他总是出现在奇怪地方且若有若无的礼貌,沈桥砚已经有点适应了。而申谕阴飕飕地笑了笑,手指一动。

咆哮,狂奔的人潮在咆哮,那声音如同地狱里的幽鬼邪神,带着九重地狱的鬼火呼啸着席卷而来,要一鼓作气把形单影只的高瘦青年吞没。

他一个人的影子,对着一整群黑压压的诡异居民,看起来弱不禁风,随时都有被杀死的危险。

沈桥砚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

纪眠面不改色,将手上的篮子随意朝上一掷,随即他的身形便立刻消散模糊如同一阵疾风,在狂轰的人潮外闪了一圈,一圈过去,最外围的人都神色漠然地倒了下去,接着是第二圈,第三圈······

黑暗里,他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疾速的幻影,像在苍穹中肆意翩飞的鹰,闪过每个人的胸前、脖颈和关节。

所有事情都仿佛开了倍速,只在短短两秒内发生。

沈桥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纪眠手里依旧拎着那个篮子,里面的糖果一颗没掉。他伸腿踹开最后一个面目狰狞的中年妇女,稳稳当当地大步朝前。

师傅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已经走出几米远的青年背影忽然一顿,微微侧过头来,线条流畅惊艳的侧脸在夜里璀璨如星:“还不走吗?”

沈桥砚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推开椅子一路小跑到他边上,生怕被申谕追上。

自始至终,申谕的表情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似乎他早就料到了结果。

他们走到街角拐口的时候,申谕忽然说:“你会回来的,纪眠。”

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建筑物之后了,如同月食时被阴影吞没的月亮。

巷尾,几个人聚在一起,他们的目光深沉、表情凝重,似乎在谈论着什么阴谋或者革命。

“达哥,原来那小子就是那个‘神’。”一个人愤愤地说,“早知道就不放过他了,算他走了狗屎运!”

达哥也气得怒目圆瞪,但他毕竟是这个小团体的领导,还是保持了冷静。

“他们已经跑了,我们又出不了巫巷,只能放他们走。”他深吸一口气,分析局势,“这次就当作是一个教训,但是下次见到这两个人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小弟们重重地点了点头。

“记住我们的目的。”他总结道,“要让申谕付出代价。”

从申谕控制了整座城市、满满消失的那天起,他就发誓,一定会让申谕失去一切。

而对申谕来说,他的一切就是纪眠。

黑夜里,他们的眼睛像是一双双愤怒的狼的眼睛,蛰伏着等待反扑的时机。

纪眠发现这么长时间以来,沈桥砚第一次这么久不主动找话说。、

这样原本使他内心平静的安宁,此刻却让他微微有些不适应起来。

他脚步不停,眼神微微测过去看向身边的女大学生,乌黑的秀发遮住了她大半张秀气的脸,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篮子里的塑料糖果纸在摇摆之中发出沙沙的摩挲声,像是裹着沙土的风的声音,干涩吵闹。

纪眠措辞了很久,忍不住说:“你好安静。”

沈桥砚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在消化。”

纪眠了然:“你应该吃慢点的。”

沈桥砚:“······我在消化很多东西。”

纪眠表示理解:“刚才你吃太多了。”

狗屁真诚。

分明就是不会看人眼色的社交白痴。

沈桥砚无语片刻,才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来:“我说的是植根、荆棘女巫和愿望这些事。”当然胃里没消化完也是真的。

不要说荆棘女巫、旧神这种涉及世界起源和奥秘的东西,光是一个植根就已经在她的知识盲区了。再加上今天第一次见识到了巫巷的诡异氛围和申谕这种怪人,以及刚才那波她不知道算不算是危险的袭击,每一件事对她的世界观都造成了严重的冲击。

沈桥砚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23岁女大生,刚毕业甚至还没有找到工作,她原本应该考虑的问题是怎么面试才容易通过,什么时候找对象,什么时候攒够钱能够出门旅游——而不是怎么救回被巫术戕害的妈妈,怎么回到自己的年代。

而现在,她的整个生活被颠覆了,虽然说她在欲望旅馆就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面,但是这一次,她得知了世界上真的存在怪力乱神的事件,世界上真的存在神灵。

但这也同时给她一眼望得到头的枯燥日子带来了全新的视角。

内心的恐惧、失落、逃避的冲动和一种与生俱来的对于冒险探索的向往混合在一起,让她久久不能平复。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裂成两块,一块在她耳边好言相劝,要她赶紧远离纪眠,想办法重新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轨迹;一块则兴致勃勃地诱惑她,告诉她这样的冒险就是她一直所期盼的,再也不用对任何人负责,再也不用在意那些世俗的要求和规束,她大可以和身边这个身手了得的人一起,想办法找到解救母亲的方法。

天平的指针在安逸和冒险只见来回摆动,似乎无法准确地停在某个领域。

“如果你能够向荆棘女巫许愿,你会许什么愿望?”沈桥砚纠结之下,决定暂时转移注意力。

纪眠脱口而出:“找到我妈。”然后似乎发现她应该不知道他妈妈的事,正要犹豫着要不要和她解释清楚,就听见沈桥砚继续问。

“那你能保证,你一定会找到荆棘女巫吗?”

这一次纪眠依旧没有任何犹豫:“能。”

他一定要找到荆棘女巫,此生此世,不死不休。

一只手伸到篮子里,挑出了一颗草莓糖。

沈桥砚眯起眼睛,嘴里溢满了香甜的草莓气息,顿觉神清气爽。

天平的指针慢慢地停了下来。

那就找吧,一定能找到的——她眯起眼睛想。

这一路上,他们顺利地离开了巫巷。没有再碰到任何阻挠,似乎是有人刻意地让他们通行。

此时将近午夜,纪眠把车开得远了一些之后,两人决定原地休息到天亮。

沈桥砚躺在后座,纪眠坐在驾驶座上。车内安静无言,只有纪眠剥糖纸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在他上车之后剥了第7颗糖时,沈桥砚终于忍不住坐起来,后视镜里她的脸看起来像个猝死的鬼魂。

“你今天吃了几颗糖了?”她抱起手臂,语气有些严厉。

纪眠剥糖纸的手微微一卡,迟疑道:“······八九十颗吧。”

“是八颗、九颗还是十颗?”

“······十一颗。”

“你知道糖吃太多会蛀牙吧?”

“······嗯。”

“那你还吃?!”

纪眠于是不吃了,放下手里剥了一半的糖果,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下换到沈桥砚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

以前经常帮邻居家看小孩,导致她刚才不知不觉把对邻居家不听话的小屁孩的态度用到纪眠身上了。

然而她又想起不久前面对一大帮子人都没在怕的纪眠,一个人撂倒整个团的模样。

后怕地看了看前面,车内后视镜里映出他垂着的眼眸,浓密的长睫掩住了瞳孔,恰好盖在那颗漂亮的小痣上,显得神情落寞而清冽。

一股自责的情绪,又莫名涌上心头。

沈桥砚忍不住轻轻地说:“那个,其实我就是建议一下,毕竟吃多了真的对牙齿不好。以前我家隔壁那个小孩就是一整个暑假在家里吃糖,家里人也没多管。后来他有天上学回来就说牙疼送医院去了,查出来好几颗牙都蛀空了。后来又是拔牙又是补牙,前前后后花了好几万块钱才弄好······”她却不知不觉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想笑。

哈哈哈哈屁孩活该,谁让他总是捉弄她。

一抬头看见镜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纪眠的眼睛已经直直地盯着她,她脸上还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他的眼映在透亮的镜面上,像一片毫无波澜的静湖。

沈桥砚尬住,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那什么,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啊?”

纪眠想了一会儿,他仔细地回忆了看到那尊雕像之后听到的那几个模模糊糊的指示。

荆棘之钥没有线索,那么就剩下······茶罗之战和开花了。

开花是什么意思,他思考了整整一路,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可是,这和茶罗之战又有什么关系呢?那难道不只是一场单纯的发生在上个世纪的两国战争吗?

他已经去过一次63年前了,他还没有尝试过去同一个时间点第二次。

纪眠的思绪在脑海深处不断重塑推测,却久久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沈桥砚静静地等着,忽然就听见青年清冽如山泉击石的嗓音:“去美德拉。”

沈桥砚的第一反应是:好耶!出国旅游。

等下······

旋即她诧异道:“去美德拉做什么?荆棘女巫在美德拉?”

就听见纪眠发动车子,调转方向盘。

“系好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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