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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滴血雄鹰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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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

办公日子,县衙大门紧闭,半个巡逻的差役都没有,天子脚下的县城竟如此懒怠,简直难以置信。

“按照我们路上商量好的来。”

嘉宁勾着香囊带子玩,“知道了。”

她上前拍门,“开门,有没有人呐,开门!”

“来了来了,催魂呐!”来人骂骂咧咧开门,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中见是一对小少年和小娘子,不耐烦道:“报官啊?”

“不报官我是来县衙睡觉吗?”

“诶,我说你小子……”差役被呛了一通,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旁边的小娘子一巴掌往他脸上甩,打得那叫一个清脆,气得他破口大骂,“活不耐烦了敢打你爷爷……”

又一耳刮子甩来,“大胆,这是吏部侍郎崔侍郎之女,嘉宁郡主,嘴巴放干净点!”

差役使劲看,终于认清令牌上的字,双膝一软,头磕得砰砰作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郡主饶命!”

嘉宁假模假样咳了几声,下巴微扬,“起来吧,把你们县令叫出来。”

“是是是。”

差役忙迎两人去县衙大堂坐,趁备茶功夫跑到后头屋子,一推门满屋浊气扑面而来,几个差役衣衫不整,摇骰子摇得起劲,也不知道门开了,嘴里喊着“大大”“小小”等话,和魔怔似的。

他一把夺过,“还玩呢,上头派郡主过来了,郡主点名要见县令,县令呢!”

他急得火都要烧到眉毛了,其他差役却漫不经心,“不就一个郡主吗,有什么好怕的,县令这时候肯定在赌场啊。”

“我呸!”他一巴掌照其脑门呼过去,“你以为这是普通郡主?来的是吏部侍郎崔侍郎的爱女,你惹得起吗你就,不想死赶紧把老爷找回来!”

吏部侍郎是什么人,那是掌管官员升迁的部门,哪个官员得罪得起,要是郡主不高兴了回去说两句,县令被责骂,县令不高兴了他们又要被责罚,大伙都清醒了,把赌钱玩意胡乱藏好,急急忙忙穿好官服,“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走!”

一个差役偷偷从后门去了,其他差役赶到大堂请安。

“参见郡主!”

“起来吧,”嘉宁大大咧咧坐在主审的位子上,把玩桌上的惊堂木,“县令人呢,我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他是乌龟吗这么慢?”

站在后面的杜檀昔忍不住偷笑,急忙收住。

差役赔笑道:“快了快了,我们老爷是个大善人,这不县里又出了事,就亲自去了解情况了嘛,马上就回来。”

骗鬼呢。两人心中腹诽,要是真如此勤快也不至于大堂角落结蜘蛛网。嘉宁放下惊堂木,一看满手灰尘,连忙从位子上起身,气得跳脚,“几天没打扫了这么脏,你们是猪吗,整个县衙脏得就和猪圈一样!”

差役被骂也不敢回嘴,连忙告罪道:“近段时间太忙,恕罪恕罪,还不快打水来。”

他们端水的端水,拿扫帚的拿扫帚,一个个打扫屋子认真得紧,两人站堂外说悄悄话,嘉宁道:“檀昔姐,你说待会我要不要整整县令?”

“可以,但不能过度,记得一定要保持这样的作态。”

她拍着胸脯保证,“这个我拿手。”

县令在赌场赌得酣畅淋漓,眼看要翻盘被告知崔侍郎派人来了,连本金都不要了,火急火燎赶回宅子换官服,再火急火燎往县衙赶。

“下官谢庭桉见过郡主。”

县令长得倒是人模狗样,浓眉大眼的,杜檀昔有些意外,目光往下,不免哂笑,这是出来得急把靴子都穿反了,果然‘忙’得很,“县令好忙啊,不知在忙什么?”

谢庭桉神色愈加谦卑,“不过是在批阅公文看看卷宗而已,身为一县父母官,这是下官该做的,算不得什么。”

面前的俩人突然笑了,他不懂为何发笑,左看看右看看,满脸迷茫,差役上前小声提醒道:“老爷,你不是去实地调查案子去了吗?是太忙一时说错了吧。”

“啊,对对对,你瞧我这脑子,太忙了真的太忙了。”

谢庭桉反应过来,煞有其事地配合,边说边窥杜檀昔脸色。

话都没串供好,现在又想着挽尊实在让人发笑,杜檀昔装作不知,点头道:“不愧是一县之父母官,真是辛苦了。对了,我不是郡主,我是郡主的侍女,这位才是郡主。”

她让开一步露出被挡住半个身子的嘉宁,嘉宁神色骄矜,都不拿正眼看他们。

谢庭桉有些错乱,也没人告诉他郡主会打扮成这样啊?

“还看还看,本郡主为了等你等得口干舌燥,还不找个地方让我歇息歇息。”

“是是是。”谢庭桉哪敢得罪这位祖宗,不光这样,他还要巴结巴结,要是把郡主哄开心了在崔侍郎跟前美言几句,那不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他打着如意算盘,愈发献媚,“寒舍虽简陋但胜在宽敞干净,要是郡主不嫌弃前往落脚,那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啊!”

“行了行了,”嘉宁听这些话鸡皮疙瘩差点掉下来了,翻了个白眼,“走吧。”

谢庭桉准备带路,又被喊住。

嘉宁指向他,“太累了,我要你背我。”

差役忙上前道:“要不我背郡主吧?”

“去去去,”谢庭桉赶走差役,谁都别想和他抢功劳,“郡主,我这就背您。”

县衙离住处不远,县令以为仅仅是背回去也就罢了,可这位姑奶奶磨人得很,到了街上,她要他背着先把摊位逛一圈,看见感兴趣的小玩意就要买,跟在后头的四个差役怀里都揽不下了,这位姑奶奶还不满足,大手一挥把一家卖蜜饯果子的摊位直接清空了,谢庭桉摸着渐瘪的钱包心在滴血,暗暗告诉自己,为得到崔侍郎提携,这点小钱算什么,忍了。

“哎呀呀,谢庭桉,你这宅子挺大嘛。”到了谢府,嘉宁啧啧夸了一句。

谢庭桉边揉酸麻的胳膊边回道:“哪里哪里,我来此地赴任时就数这条街的地最便宜,外祖父家做生意手里有几个小钱,就盘下当做礼物送我了。”

这宅子的确大,占了桐花街的三分之一,不过大是大,但布置俗气,各种贵物胡乱堆砌摆放,毫无品味。

杜檀昔看在眼里,暗暗摇头。谢庭桉一心想讨嘉宁花心,听她随口说了句花好看,立刻让人把花搬去住的地方。

到了沁心园,县令想进一步和嘉宁攀关系,嘉宁已经开始赶人了,“行了,你下去吧,有事再喊你。”

县令只得止步,拱手笑道:“那就送到这了,郡主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这些仆人,告辞。”

赶走县令,嘉宁得意洋洋道:“怎么样,够骄横吧?”

杜檀昔竖起大拇指,“住进来是第一步,待会我们去茶馆坐坐。”

“去茶馆干嘛,”嘉宁往床上一躺滚来滚去,发出满足的喟叹,“还是床上舒服啊,你是要去听书还是喝茶?”

“当然是查案,”她倒了杯水润嗓子,又道:“茶馆是个闲人聚集的地儿,最适合打听消息。”

“好吧,那我先睡会。”嘉宁是真困了,打了个哈欠慢慢合眼。

杜檀昔推开窗子透气,见花丛后有人朝她们住的屋子东张西望,不久,那人看见了杜檀昔,低头匆匆走了。

这县令倒有意思。

.

茶楼。

此县的茶楼坐落在十字街口,是最值钱的地段,正值下午,闲来无事的、做完活的都爱来茶楼听书,再配上一壶热茶、几叠瓜果点心,甭提有多惬意。

听到精彩处,嘉宁喝彩叫好,解开钱囊抓出几文钱抛到盘中。杜檀昔抓了把花生站起,到一位中年男人身边坐下,“大伯,请你吃花生。”

“谢谢啊。”大伯笑眯眯接过递来的花生。

“大伯,和你打听个事,我途径此地,钱袋被偷了,怎么去报官的时候县衙没开门啊?”

“丢了?那可就找不回来喽,”大伯把剥壳的花生丢嘴里,眼睛盯着台上,“这县令啊,平日就爱赌钱,三两天往赌场跑,带得下头人也跟着赌,指望他们抓人,那不如相信天上掉钱。”

“赌钱?”杜檀昔蹙眉,“可官员不是明禁赌钱吗?知府就不管管?”

“知府管?这赌场就是知府亲戚开的,王法还能管老子?”

这就难怪了。

杜檀昔起身又找几个人问了问,逐渐把信息拼凑起来:当地县令谢庭桉是浙东人,于十五年前到此地赴任,前一两年还兢兢业业,迷上赌钱后就堕落了,而当地知府是二十年前就在这了,从县令一级级爬上知府的位子,积累了不少人脉,是当地的地头蛇。

那她们的行踪想来已经被知府知晓了。

了解差不多后回到原位,后头传来咳嗽声,声音莫名耳熟,回头欲看,那人却起身匆匆走了,又是那个江湖人。

“说起妖鹰那事啊,那可是惊险刺激,当即我和我媳妇……”

说书的换了人,一瞧,这不是那位在客栈讲被鹰啄瞎眼的人么,这次那人又换了版本,讲得天花乱坠,荒诞不经,杜檀昔直冷笑。

“我们走吧。”

出了茶楼,一队人马在面前停下,为首的中年男子上前拱手问安,“微臣汶县知府姜斐参见郡主,郡主千岁。”

嘉宁差点没反应过来,今天这人是一波一波的来啊,“起来吧。”

姜斐笑道:“郡主能来汶县真是使汶县蓬荜生辉,臣已在酒楼备好酒菜为郡主接风洗尘,不知是否赏脸啊?”

有饭不蹭大笨蛋,嘉宁爽快应下。

.

听香楼。

此处应该是汶县最好的酒楼了,上了二楼,推开包间的门,熏香宜人,几名乐伎坐在屏风前弹奏助兴。

来的还有此地的乡绅等以及县令谢庭桉,见过郡主后,等嘉宁入座他们才敢入座。

“檀昔姐,你也坐。”

知府是个人精,没说什么礼数不礼数的,喊道:“来人呐,再搬张椅子来。”

“都吃吧。”嘉宁率先夹了块鱼肉往嘴里塞,茶楼那点东西根本不垫肚子,现在终于吃上饭了。

席间眼神交递,暗流涌动,杜檀昔只当没看到,现在她作为侍女,装聋作哑为好。

“郡主,不知崔侍郎近日身体可好?听闻侍郎患有头疾,我这正好有名医专治此症。”

作者有话要说:嘉宁:三句话,让县令给我花三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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