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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官银被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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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檀昔一时默然,回到驿站后在窗边坐了许久。

隔日,霹雳堂无罪的判决下了,商人围在县衙门口讨说法,县令没法子,从后门溜了,来找杜檀昔出主意。

“证据不足、无罪释放并没有错,他们也不是想把霹雳堂怎么样,是想抓住放火的凶手,县令大可向他们保证,会查下去,查到水落石出。”

县令放下茶盏,一脸苦闷,“您说的轻巧,一点线索都没有的事怎么查,摆明的悬案。”

“谁说没有。”杜檀昔合上书,笑道:“我已经有定数了,你尽管说就成,不过我要请教县令一件事,上次柳公有遗言,他说,在长安横着走的不是郑刺史,也不是大食商人,那到底是谁?在长安还有一手遮天的人?”

县令惊诧:“柳公真这么说?我在长安几十年怎么从没听过这种说法?”

“真没有么?”

“没有,要有这么手眼通天的人物,不早就传开了。”

杜檀昔默默记下,突然又问:“你觉得杜知府是个什么样的人?”

刚刚还在聊案件,一下子就到了知府,县令拿不准杜檀昔在想什么,又怕知府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杜檀昔一笑:“没什么,随便问问。”

“钦差,侯四的尸体找到了。”门口有人敲了敲门。

楼下站着几个侍卫,中间是一副担架,掀开白布,逝者面色青紫交加,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印记,是侯四无疑。

“怎么死的?还有其他人呢?”

夏侯冰道:“我们是在崆峒山下发现的尸体,看样子已经死了很多天,其他人暂未发现。”

先是侯三再是侯四,想来几个大食商人也……

杜檀昔心中有了定数,面上不显,让他们继续搜索。

“不知道是否需要我霹雳堂帮助?”凤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她抬手朝几位见过礼,笑道:“听闻长安犯人跑了许多,恐会殃及百姓,我作为长安一份子也该出一份力,是吧?”

“这……”

杜檀昔犹豫未答,对于江湖门派,朝廷的态度是招抚,但信几分就不好说了。

凤吟看出来了,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是为了霹雳堂的名声,现在商人对我们怨声载道、误解重重,所以我想借着这次机会挽回名誉,求钦差成全。”

不过就是抓捕逃犯而已,有更多人手加入没什么不好,杜檀昔想了一番,道:“那就多谢二堂主了。”

.

夜。

乌鸦掠过,树叶沙沙作响,月光透过空隙撒下点点斑痕,黑袍男子加快脚步,在石棺前停下,吹响哨声。

密道的人行色匆匆,见他来了,躬身道:“首领,钱已经装好了,到底什么时候运出去?”

“快了,把剩下几具尸体扔出去,就在这几天了。”

大食商人的尸体在河里被寻到,是凤吟送来的,几具尸体面部浮肿,人都泡白了。仵作验过后,在后脖颈找到了细如针孔的伤,经推断,此伤为致命伤,逝者早在三天前已死亡。

“人都死了,还要遣回大食吗?”县令看大家都不说话,出声问道。

虽然她早猜到了,现如今看到尸体仍万分沉重,恐怕会有人拿此事做文章,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把罪状一并贴出去,然后埋了吧。”

庄园被封,里面的仆人进出不得,只有侍卫定时定点送饭,也不见定案。

老花匠提着洒水壶出来浇花,被巡视的侍卫看到了,呵斥道:“说了不许随意走动,快回去。”

“这些花都是我种的,没有水,它们会死的……”

“回去。”

老花匠躬身应是,捶着胸口边咳边往回走,手不知怎么一颤,哐当一声,洒水壶摔得四分五裂,他嘴里嘟囔着造孽,弯腰去捡,突然剧烈抽搐几下,倒了下去,口吐白沫。

“喂,喂!”侍卫愣了会才反应过来,不小心瞥见花匠脖子和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吓得面色惊恐,连滚带爬跑出了院子。

“霍乱?”听到禀报,杜檀昔来不及捡掉落在地的书,推开门匆匆下楼,“速速封锁庄园,防止传染,快!”

咚咚咚——

“长安发生霍乱,近日无事不得外出,勤洗手勿乱食!”

官差站在公布栏前,锣鼓敲得震天响,铺子急忙上起板子,关门大吉;小贩拿绳子把地上的菜一捆,挑起担子往家赶,不过一刻钟,街上没了人影。

死在庄园的花匠被拖到南郊烧了,草草埋下,官差戴好面罩挨家挨户送艾草,本以为没什么事了,没两日又倒了几个,连侍卫都感染了。

杜檀昔急忙下令,把感染者和未感染者分开居住,集城中大夫自愿者前往庄园医治,可这些患者大都第二天就死了,还扩散出去感染了几个百姓,闹得人心惶惶。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赶紧把庄园所有人和感染者都移到城外去,不然全长安就完了!”

县衙中,官员轮番劝杜檀昔,杜檀昔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起身走到窗边:“你们说的我不是不清楚,要是幕后凶手借着这次机会把钱运出去怎么办,我看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知府急道:“怎么可能呢,运出去的只有感染霍乱的人,城门口的守卫又不是傻子,让他们盯紧不就得了。”

杜檀昔沉思良久,始终不见松口,在刺史也要劝时,她似妥协般点了点头:“好吧,这样,夏侯都督负责运送感染者,知府你们就盯紧点,城门口多加派人手,要是真把凶手放出去,到时候你们也要同我担责。”

听她同意,官员都松了口气,对他们来讲案子破不破没太大关系,反正没扯到太子身上去,这些天的相处,他们看出这位钦差是个处事公正的人,想来不会说些子虚乌有的话,到时候他们最多被天后斥责几句,罚一罚俸禄,但霍乱就不同了,霍乱可不讲什么公平的道理,谁挨谁死。

庄园中还未感染者听说要被送到城外,都哀求着不愿意去,被强行送走了,杜檀昔远远看着,摇头叹息,此举实属无奈之举,若感染更多的人只怕全城要乱套。

她招来侍卫,让把外面的棚子搭厚一些,保证食物供应充足,没说几句被县令派人火急火燎喊走了。

孟公听说后,二话不说带上医药箱要去城外,被嘉宁死死攥住:“要是染上您也完了,别去!”

“我是医者,不去怎么能研制出药,不研制出药怎么能救更多的人,开城门,我要出去。”

孟公德高望重,守卫哪敢放他出去送死,城门不开他不肯走,惊动杜檀昔一干人等。

“孟公,还有那么多疑难杂症等着您攻克,城外危险啊。”杜檀昔劝说道。

知府刺史也劝说挽留,可孟公铁了心,抽出袖子:“霍乱已经祸害人间几百年,这次是死几十个人,那下次可能是几千个上万个,此病不破谁知哪日又重返人间,现在有这么多病例,万一试药试成功了呢。你们不必再劝,开门就是,若还活着就放我进来,死了就把我草席一裹埋进南郊。”

前朝有关霍乱的记载历历在目,一次霍乱直接让一座上千人的城变成了鬼城,现在有大量的病例摆在眼前,是试药的好时机,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面对和亲人一样的师父,嘉宁不想他去又劝不住,转身求杜檀昔帮着劝劝,杜檀昔却沉默了。

“檀昔姐,你说话呀!”

“我认为应该尊重孟公的意愿。”杜檀昔扬声道:“开城门,放孟公出城。”

嘉宁见都不帮她,跟在后头追了上去:“那我也去!”

“不许胡闹。”孟公呵斥还未出口,杜檀昔抢先冷了脸色:“送郡主回驿站,无事不得放出来。”

“我是郡主,谁敢动我一下?”嘉宁杏眼圆睁。

一个是钦差,一个是郡主,侍卫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杜檀昔掏出令牌:“天后令牌在此,我是以天后的命令行事,带回去关起来。”

“杜檀昔,我恨你!”

声音飘远,杜檀昔面色如常,看着城门关上后,转身走了。

.

病例还在增加,守在庄园的侍卫穿戴严实在四处熏艾草,不久,有人抬着桌子柜子往外走。

“钦差,你怎么来了。”夏侯冰指挥他们把东西放车上去,转头看见杜檀昔,打了声招呼。

“这是?”

“哦,这些东西都是染了霍乱的人屋里的,我怕出意外,让人全运到城外烧了。”

“不错,都督辛苦了,千万要注意防护。”

大街萧索,只时不时有运艾草的官差经过,平日最爱香车宝马、丝竹管乐的贵族们也安静了。

府邸前,有人叩响门环,仆人开门探头看了眼,认出来人:“钦差,您有事?”

“我要找你们的二堂主,凤吟。”

约摸一盏茶功夫,凤吟相送到府外,笑道:“此次聊天甚是愉快,随时恭候钦差再来。”

“留步。”

几日没怎么休息,杜檀昔有些困倦,回到驿站更是眼睛都睁不开了,上楼时差点撞到人,好在那人先止了步。

“对不……”她抬起头,话收回腹中,“你怎么来了?”

“生母祭日过了,就回来了。”

俩人仅一步之遥,杜檀昔瞥见他脖子上的红色小痣,转身下了台阶,淡声道:“如今城中处处危险,你不该来的。”

“正是因为危险所以我更要来。”

杜檀昔睁眼,她并非木头,不过是想要当木头,如同此时此刻:“来得正好,我有任务交给你,上楼说。”

李言抿了抿唇,抬头见她已经上去了,急忙跟上。

夜里,几辆马车拖着从临城进的药往回走,还有几辆马车拖着新的感染者往外走,啜泣声在空旷的街道回荡。

不远处亮起点点火红的星光,逐渐汇聚成一片火光,照亮了庄园。

杜檀昔下马,从官兵手中接过火把:“你们这几天辛苦了,今天就换人守吧。”

“不辛苦,卑职等奉命值守,不敢有半刻疏忽,请钦差放心。”

“让你们回去歇息就歇息,客气什么,要是身子熬坏了怎么办?”她笑道:“走吧。”

门口的侍卫一动不动,“我们是夏侯都督的侍卫,没有都督命令,不可擅自离岗,否则军法处置,望钦差谅解。”

“哦?”杜檀昔眸色变冷,嘴角弯了下来,“把这群逆臣贼子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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