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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河鬼新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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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

韩元忠手执鞭,一只脚踏在凳子上,冷笑看着被押进来的赵文。

“韩元忠,你要做什么!”

赵文晨起还没走出府门半步,一群侍卫蜂拥而上,强行把他带到监狱,路上不知遭多少人围观,把老脸丢了个干净,如今是面色涨红,目中喷火。

“我干什么,呵,你应该想想你干了什么。”韩元忠提起鞭子指向他:“人呢,藏哪去了?”

“什么人,我不知道。”

“还和我装糊涂是吧,看来是不吃点苦头不知道疼,来人,把他绑到刑架上。”

侍卫押至刑台,铁链一拉,赵文挣扎半天无果,咬牙瞪他:“我是朝廷命官,你胆敢滥用私刑?”

韩元忠放下腿,笑着一步一步逼近,俯身在他耳旁嘲讽道:“你窝藏逆贼,我秉公办事而已,你就算告诉天后,也还是这个理儿。”

望着他愤怒中不可置信的神情,韩元忠收了笑,把鞭子往后一递:“打,狠狠打。”

侍卫接过:“是。”

“韩元忠,你不得好死!”

赵文挣扎更厉害了,铁链铮铮作响。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监狱入口传来一句有力的喝止声,韩元忠抬头,见了杜檀昔和刺史。

他见了杜檀昔就牙痒,明知道是她劫走李贤却拿不出证据,现在同党赵文被抓,她肯定怕赵文招供所以才赶来阻止,也好,他今天不仅要抓住李贤,还要让杜檀昔死无葬身之地。

“什么风把钦差和刺史吹这来了,监狱臭烘烘的,可别熏着你们。”韩元忠皮笑肉不笑,在两人面上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她身上。

杜檀昔凑近在他身上嗅了嗅,立刻捂住鼻子:“是挺臭的,将军巡夜很辛苦吧,都空不出洗澡的功夫。”

韩元忠笑不出来了,不耐烦道:“本将军审案,你们来是想劫狱吗?”

“将军说哪的话,”杜檀昔放下手,看向架子上的赵文,淡笑道:“只不过我记得大唐律里面写的,审理犯人是县令的职责范围,四品及以上官员则由地方知府或大理寺审理,且不得滥用私刑,您是以什么身份来审理赵别驾?他又所犯何事?”

韩元忠自认为拿捏了她的把柄,根本不把她放眼里,嗤了一声,“钦差大唐律背的熟啊,就是不知道自己记没记到心里去,我审他,自然是因为他犯了大罪,窝藏逆贼,我说你这么维护他,不会和他一伙吧,啊?”

他装也不装了,反正现在有赵文在手里,还怕跑了不成

刺史忍不住问道:“你说赵文窝藏逆贼,他窝藏的是谁,你要拿出证据,到底谁是逆贼?总不能空口白牙吧。”

这也是杜檀昔准备问的问题,现在有刺史带头,她自然而然装作不懂跟着附和:“是啊,天天听将军说抓逆贼,逆贼到底是谁?”

“反正就是逆贼,不要多问。”韩元忠不欲回答,背过身去:“来人,给我打。”

侍卫刚扬起鞭子,手腕便被挟住,杜檀昔用力把鞭子夺过,摔到地上,冷冷笑道:“韩元忠,你身为将军,屡次插手职权之外的事,搅得雄州人心动荡、惴惴不安,我与同僚一忍再忍、一退再退,你却变本加厉、步步紧逼,到如今竟敢对朝廷官员滥用私刑,今日要是把赵文打死,明天又要以抓逆贼为借口弄死哪个大臣,依我看,雄州不姓雄,不如就改姓韩得了。”

韩元忠被骂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她这是在逼他说出逆贼的名字,说了,整个雄州都要变天,不说,那就没法子扣押赵文。他一心想抓李贤,得了线索,想也不想就把人押过来审,现在才发现留了这么大的把柄。

他不后悔抓赵文,后悔的是没早点抓,就应该昨天晚上抓过来严刑拷打,不然现在哪轮得到她在这大放厥词。

韩元忠在腹中大骂杜檀昔,既不肯说出逆贼的名字,也不敢明里说百官和老百姓的不是,脸色阴沉的厉害。

“钥匙拿来。”

杜檀昔声音平静,眸一抬,威压感随之而来,尽管侍卫比她高许多,依旧怂了,弯着腰,低头恭恭敬敬奉上钥匙。

铁链的锁解开,赵文冲过去就要揪住韩元忠的衣领子暴打一顿,被杜檀昔劝住:“走吧。”

赵文冷哼一声,听从了她的话。

“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韩元忠几个大跨步挡在他们跟前,目光像裹了刀子朝杜檀昔刮来:“本将军严重怀疑你们两个是同党,来人呐,都拿下。”

他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杜檀昔又如何,监狱里有的是各种刑具,都过一遍,不怕她不招。

“韩元忠,你疯了!”刺史瞪大双眼,气得咳嗽起来。

赵文也是满脸震惊。

“本将军的判断从不会出错,抓起来。”

侍卫蠢蠢欲动。

杜檀昔摇头而笑,渐渐笑出声来,看向韩元忠的目光悲悯又讽刺:“你以为杀了我们三个,你就能在雄州继续作威作福?韩元忠,你可真是蠢货,蠢得让人想笑,雄州官员百姓早就对你忍无可忍,只要我们三人一死,雄州定会暴.乱,你说说等天后案台上摆满了参奏你的折子和万民请愿书,天后是要保你还是杀你?”

她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自傲自大脑子还不灵光的人,雄州作为经济重地,商贾如云,每年缴纳赋税就占了国库近一半,雄州这一闹起来,其他不服天后的州就能借势起兵讨伐京城了。现在边关未稳,内部动荡,到时候天后不把他大卸八块都算仁慈。

韩元忠没她想的那么深远,但也想到了雄州对大唐的重要性,要是真像她说的那样……

想到后果,他打了个寒颤,垂在一侧的手指曲起,落在杜檀昔眼里。

“怎么韩将军不说话了?”

韩元忠见她眼里露出一抹讥诮,双拳握得咯吱作响,若是眼神能化作刀,现在早就把她剁成了肉泥,可他不能。

僵持半晌,不情不愿往旁挪了两步。

杜檀昔假装客气道:“多谢了。”

出了监狱,赵文朝她道谢,她摆了摆手:“韩元忠现在越来越气焰嚣张,我能治得了他一时,治不了一世,谁知道他下次会做出什么荒唐事,过不了多久我也要回京城了,你们也多加保重吧。”

刺史忧心忡忡:“这、这可如何是好?”

这一次抓的是赵文,那下一次岂不是要抓他?

杜檀昔叹气:“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韩元忠到底在抓谁,但他不说,那就只有走另一条路了,他怕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话说到这,点到为止,她笑了笑走了,留刺史仔细回味这句话的意思。

下午,杜檀派侍卫送去药材,安慰了赵文几句。

逼供计划失败,韩元忠更不甘心了,增了一倍人手四处巡查,夜袭赵府,把赵府翻了个底朝天,没翻出想要的东西,到下个宅邸一个接一个的翻。

他打着搜捕借口,也没有伤人,官员再气也拿他没法子,只得忍气吞声。

.

杜檀昔换了身常服,连着几天泡在茶楼,或者坐一上午,或者坐一下午,嘉宁剥着花生,不懂她要干嘛。

楼下的说书人在讲民间奇事,讲得唾沫横飞,末了惊堂木一拍,茶客拍手叫好。

小二端着托盘求赏,到了二楼,杜檀昔丢了两贯钱进去,把小二惊得瞠目结舌,话都说不利索了:“多、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不客气,只是讲来讲去都是道听途说的,多没意思,要讲就讲雄州的事,比如雄州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我新来雄州就要听新鲜的,要是讲的好,还有大赏。”

小二把话和说书人复述了一遍,能吃这碗饭的,脑袋都灵活,一下子就懂她要听什么,但这事讲不得,容易惹祸上身,奈何她出手太阔绰,说书人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钱:“接下来,我们来讲讲古时候的一个将军的故事,话说这将军生得满脸横肉,脾气暴虐,到处欺压百姓,可没法子,上头有人护着,有一日,这位将军不知从哪听说城中进了逆贼,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到处惊民扰民……”

他把姓名等关键信息隐去,当做别的故事说,茶客听了两句就明白故事中的主人翁是谁,纷纷茶点也不吃了,讲到如何侵扰百姓时,感同身受,有的拍桌子长吁短叹,有的跟着附和,渐渐聊起这位将军做的恶事。

“你们说说,税收本来是县衙的事吧,但县衙收了,他又来收一遍,还说是我少交了,一年交双倍税,哪有这种说法。”

“你这算轻的了,他看中我家闺女,天天过来骚扰,我那闺女才十三四,怕的我每次都把她带身旁就怕遭毒手,可有一天,我就买个糕点的功夫,出来人就不见了,第二天被他送了回来,我闺女哭的呀,真是造孽!”

……

聊到韩元忠做过的那些腌臜事,他们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大声唾骂起来,楼里的掌柜怕出事出面来劝,可百姓都正在兴头上,根本劝不住。

外头巡逻的侍卫听到了,忙去禀报韩元忠,韩元忠带兵闯进来,大手一挥,“来人,把楼给我砸了!”

侍卫操起刀就砍,桌子板凳顷刻倒了大半,看客惊慌往门口跑,被侍卫拦下。

“将军,开恩开恩啊,不是我们要讲的。”掌柜上前求情。

韩元忠揪起他的衣领,眯眼道:“不是你,那是谁?”

掌柜哆哆嗦嗦往楼上指:“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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