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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先人诅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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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盛细细品味她的话,眉头紧锁,想到天色泛白,行人渐多,一道光从脑海闪过,刹那间茅塞顿开,神清气爽,抬头时,马车早已驶出百里开外。

太阳东升,暖黄的光撒在脸上,嘉宁趴在窗边,眼睛扑闪扑闪,幻想自己在骑骆驼。

咕—

杜檀昔的肚子发出一声微想,嘉宁听了,肚子也跟着饿了,头探到窗外,竟没一个卖东西的小贩,路程且长着,不到中午根本赶不到下个地儿。

“我这有些昨日的糕点,还能吃。”

青梅从包袱翻出手绢包裹的栗子糕,有四五块,杜檀昔拿了一块,想起外头赶车的车夫,掀了帘子,道:“大伯,吃点,路远着。”

“多谢断案史。”

青梅望着剩下的四块,把两块分给嘉宁,两块递给杜檀昔,“你们吃吧,我不饿。”

“我不爱吃甜的,”杜檀昔分了一块给她,“吃吧,不然放着也坏了。”

嘉宁正要吃,听了两人的对话,看了看手里的两块栗子糕,把一块撇成三半,“我吃不了那么多,待会还要吃饭呢,拿着。”

行至半路,有一片草地,车夫把马栓在树旁,供马儿歇息,杜檀昔蹲在溪水边洗了个脸,活动活动筋骨。

歇了一会儿,后头驶来一辆马车,帘子掀开,露出半截的紫色袖边,杜檀昔转头望去,车上的人下来了,朝她们挥手。

“寻霜?”她走了过去,见车里的勾弦冲她笑了笑,“你们不是回汶县吗?”

寻霜道:“不回了,想去甘州看看,我总觉得那里有什么在等着我。”

嘉宁偷偷摸摸绕到窗旁,低声道:“她的情况需要静养,要是再受什么刺激,神医都救不回来。”

“我说了,”勾弦眸色暗了暗,“可她一定要去,要是……算了。”

“你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嘉宁不满道:“作为她的家人,你必须对她的病情负责,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

越往西走,黄沙所见越多,到了夜里,温度转凉,有时突然刮起大风,稍不注意就吃了满嘴沙子,他们在路边买了风帽裹头,夜里睡觉也戴着,不出几日,一座古朴的城池出现在眼前。

甘州贸易发达,不少胡人在此做生意,一支商队满载货物往东边去,驼铃悦耳,柔软的黄沙留下人和骆驼的脚印。

“天呐,这里的人好白。”

嘉宁望着路上的人,不管是卖东西的,还是经过的,皮肤都白到反光,要不是长着一张中原脸,还以为是胡人。

“他们怎么能这么白啊。”她羡慕地忍不住感叹。

杜檀昔道:“他们的白不正常,这里太阳毒辣,就算长袍裹身也不会白成如此,你没发现这里的医馆格外多吗?而且每个医馆看病的人都不少。”

他们才走了短短几百米,沿途已经见了五家医馆,生意还格外好,淡淡的中药味在空中弥漫,嘉宁闻习惯了,没发觉,经她提醒,意识到是不大对劲。

“不对不对,”嘉宁摸着下巴,语气故作高深:“看来这里将成为我大展身手的地方,你们都瞧好吧。”

杜檀昔一眼看穿她所想,笑道:“那就提前先喊一声崔神医。”

勾弦到摊子上买了俩白兰瓜,劈开分给她们:“甘州官员怎么回事,你堂堂断案史来了,竟然都不来迎接。”

新长官上任,各州会提前得到消息,按礼数,甘州官员都应该在城门口恭候,现在他们都快走到县衙了,还不见一个官员,满大街连个捕快都没有。

“或许有事吧,”杜檀昔找了处稍阴凉的地方吃瓜,“吃完我们去县衙看看。”

几个官员扶着头上帽子匆匆跑过,嘴里念道:“坏了坏了,把时辰忘了。”

“几位是要上哪去。”

他们头也不回道:“迎接断案史!”

“不用去了,我在这。”

他们停下,仔细打量几人,认不出刚刚是谁说的话。

杜檀昔摘下风帽:“甘州断案史杜檀昔是也,这是我的告身和鱼符。”

一人接过看了看,确认是官家委任凭证,忙叉手:“甘州刺史吕锋拜见断案史。”

左边的道:“甘州别驾许文平。”

右边的道:“甘州司马黄晓文。”

杜檀昔把告身放入包袱,鱼符系到了鱼袋里,发现他们的衣袖袍角处都沾有污色,脸上也有几道灰黑的痕迹,道:“诸位莫不是赶路太急,摔了一跤?”

三人互望了一眼,吕刺史眼里有些无奈,笑道:“断案史勿怪,是这样的,前几日下了场大雨,打雷的时候竟把本来为您准备的府邸给劈了,我们这晚上风沙大都不出门,到了第二天才发现,所以想在您到之前补修好,但现在还没修完,要是您不嫌弃,可到下官府上暂住。”

“原来是这样,”杜檀昔叹气,“你们也不容易,我先住到驿站,不急。”

“那怎么成,我们这的驿站不比别的地,您住那不习惯。”吕刺史道:“还是到下官府上落脚,最多一个月就修完了。”

“这……”杜檀昔有些迟疑,她可不止一个人,还有身后的嘉宁、青梅这么多人,拖家带口的,难免会给刺史一家添麻烦,还会给将来落把柄。

“断案史?您就是新来的断案史杜檀昔?”

提了半只羊腿的中年男子走来,观其衣着用料讲究,眸里透露着一股清气,像是当地的有钱的读书人。

“我是,你是?”

来人自我介绍:“鄙人名何汤华,家里做药材生意,听说过您的事迹从此仰慕在心,本以为无缘相见,不曾想您到甘州做官来了,要是不嫌弃,不如去鄙人寒舍住,住多久都可以,宅子大,绝不会有人打扰您办案。”

到商人家借住倒是好法子,商人走南闯北,见的多,到时候还能带她熟络熟络甘州风情,更好融入当地,离开时付些租钱足矣。

杜檀昔考虑过后,觉得是个好提议,吕刺史忙道:“这不妥啊,何汤华,你那……可不能让断案史住过去。”

他欲言又止,瞟了几眼杜檀昔,劝道:“还是去下官府上吧,府里已经打扫干净了,只待您入住。”

“不了,”她笑道:“多谢刺史好意,您日理万机,掌管一州大小事务,我住到那去,岂不是分您的心,罪过大了,左不过一个月,我还是去这位何先生家住。”

吕刺史劝不动,只好同意。

何汤华很激动,把最好的客房收拾出来,又让人备宴,到了厅中,问起杜檀昔办过的案子,每每听完,都要赞叹吹捧一番,嘉宁暗暗翻白眼儿,什么仰慕,依她看,就是想攀檀昔姐的高枝儿。

“这是我们甘州的特色美食,诸位请品尝。”

一碗撒满肉沫、豆腐的面汤色泽油亮,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光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增,旁边摆了盘羊筏子、灰豆汤,还有一碟蒜。

洛阳、长安人爱吃蒜,除了配菜,有事没事当零嘴吃,杜檀昔在洛阳生活了许多年,有些习性被同化了,但有些没有,比如这蒜,若是做调料调味还能接受,要她直接吃不可能。

嘉宁本就是长安人,甘州饮食与其口味相差无几,只有环境不大相同,见杜檀昔不吃,把她桌上的蒜一盘端过,配一碗臊子面,吃的香极了。寻霜也不爱吃,她一向吃的清淡,便没动筷子,喝了几杯果酒。

吃完饭,赶路的疲乏袭来,不到卯时便歇下了。

第二日,青梅最先醒来,把包袱里的衣裳拿出一件件叠好,放进柜里,转头见寻霜也醒了,打了声招呼。

寻霜淡淡点了个头,目光往宅子望去,越看越熟悉,她想弄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独自出了门。

杜檀昔醒来不久,何汤华来了,邀请她欣赏府中景致。

何府药材生意做得大,宅子也大,不是这里摆有两株珊瑚,就是那有一只仙鹤,处处可见稀奇物。

“断案史,我可真佩服您,年纪轻轻就办了这么多大案子,天后把您派到这里来磨砺,要不了几年就该高升回京吧?”

听出何汤华恭维的弦外之音,杜檀昔淡笑:“天后的意思我怎敢揣测,总之到了哪,我都会做好本职工作,绝不会让甘州百姓寒心。”

他不死心,还想在打探打探,远远跑来一个仆人:“家主,韩夫人……”

仆人凑近耳语,何汤华听完,面色微变,朝杜檀昔赔笑道:“我有些事要处理,断案史先随便逛逛。”

杜檀昔逛得没趣,远途颠簸而来,即便休息了一晚仍腰酸背痛,便想着回去再歇会,绕来绕去,竟在府里迷了路,她暗嘲自己荒唐,想拦个下人问路,也不知道是她到的地儿刁钻还是别的缘故,走了半天一个仆人也没见着,好不容易见前方有座院子,快步走了过去。

“有人吗?”

院门未关紧,留有一道缝,见无人回应,抬手敲了敲,大风刮过,沙尘扬起,她忙抬袖掩面,等风过去,院门被吹开了,抬起头,杜檀昔睁大双眼,脚步不住地往后退,略显狼狈。

眼前的,是一座破败荒凉的院子,说不清名字的杂草疯长,吞噬了其他一切鲜活的生命;一盏盏白灯笼挂在阴暗的廊中,正对着人的一面写满大大的奠字,凝视着来意不明的闯入者;半壁院墙贴满符纸,朱砂写就的符语早已经晕染,化为血水凝固般的干涸,另半壁却格外干净,连杂草都不往那长,似在敬畏着什么。

明明是六月天儿,里面异常阴冷寒凉,自推开门,凉气丝丝往外冒,非但不觉得舒适,反而让人不安烦躁。

最奇怪的,是那正中央紧闭的屋门中,除了无数的符纸,梁上还悬挂了一把半人高的桃木剑。

何府别的地亮丽光鲜,唯有这里处处透着死一般的沉寂,还有这么多驱邪辟邪的东西。

杜檀昔乍一看有些被吓到,现在心绪平复,疑惑随之而来,直觉告诉她,这座院子不简单。

踏入院中,那股透到骨子里的凉意愈深,枯黄的落叶被踩碎,往日无人察觉的细微声,此刻比心脏跳动声还要大,她犹豫了一瞬,总感觉有一双危险的眼睛在暗处盯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里面描写的饮食文化风俗环境等和现实甘州可能有很大出入,就当做平行世界甘州看,一切为了推动剧情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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