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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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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开宴,宾客列坐,只是个别座位上不见人影,显得空空荡荡。

薛氏的二房夫人瞧着那一个又一个的空缺,不禁招来侍婢询问究竟。问到少的人分别是隆安郡主、赵氏、周氏姊妹,以及……虞清鸢。

“你是说镇北侯府的那位?”二夫人眼波微动,心下沉重起来。

二夫人当即思索不已,一时间想到某些琐事,脸色顿时不佳。

她吩咐侍婢去寻她们一番,且不要惊扰到旁的宾客。侍婢领命退下,路上遇见了六公子,便将此事一一告诉了薛珩。

薛珩闻言大惊,面上勉强露出几丝笑意,对领命前去寻找虞清鸢等人的侍婢说道:“这种事就交由我来做就可,你且先去母亲身边侍奉,母亲若是问起,你只管说是我亲自前去寻找隆安郡主。”

侍婢虽不理解,但想到薛六公子与隆安郡主的少年情分,再加上早有传言说薛珩心慕隆安郡主,当即面上笑开了花,连声称“是”。

薛珩遣走了侍婢,慌忙想要找到虞清鸢等人。但是一时之间,他又不知隆安郡主将虞清鸢带去了哪里。思来想去,终于让他想到薛氏府内有一地方是隆安郡主最熟稔不过的。

他赶忙大步去寻。

这日本是绝好的天色,阳光萌照在身上,暖暖和和的,但是此时薛珩心中焦灼不已,只觉得空气燥热,脸庞更是浮露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好不容易来到后花园的假山处,却只能听到年轻女子低微的哭泣□□声。薛珩心中一乱,赶忙从假山后面走出来一看,却是虞清鸢一人伏地垂泪,另外几人畏畏缩缩地站在三人合抱粗的杨柳树下。

“隆安。”薛珩心急叫道。

谁知隆安郡主抬眼见着是薛珩,连忙将罪过也一并推到薛珩身上。

“长公子明鉴,我虽有些气性,但是万不敢公然在薛氏府邸之内就将虞氏长女欺负了去。此次全是因为薛六公子待我百般怂恿,否则隆安怎敢造次……”

薛珩这才惊觉,薛修筠正站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他没想过隆安郡主,就这样把他给推出来担责,一时百口莫辩,慌乱地看向薛修筠。

薛修筠站在树下,面上覆下一层树阴,因此薛珩看不清他这位长兄此时究竟是个什么神色。

薛珩有些紧张地走上前去,眼前的薛修筠越不说话,薛珩心中就越是忐忑,他万万没有想到隆安郡主行凶恶事,竟正好撞在了薛修筠的眼前。

薛珩也不知,薛修筠究竟看到了多少?此时知道多少,又相信多少?

气氛何其压抑,偏偏这时候年轻女子的一声嘤咛传出,薛珩顺着声音朝下看去。

见虞清鸢花容凌乱,嫣红的唇脂被擦攘到了左边脸颊,衣衫不整,头上更是有一处血痕。她的双眼因哭泣而泛起红血丝,尤其此时,她的眼泪落在睫毛上,看起来沉沉重重。微微睁大眼睛,眼睫便如蝴蝶展翅,扑棱扑棱,一直落到心田处。

薛珩没想到隆安郡主将虞清鸢欺辱得如此狠。虞清鸢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失了一层血,虚虚弱弱。

薛珩心里受惊,头一次说起隆安郡主的不是,“你们怎可如此胡来?”

隆安郡主本就被薛修筠撞见恶行,面子上颇有不堪,又被向来追随、首肯她的薛珩斥责,一时间懵了,没有立即回话。

等到她想要说出真相和不满的时候,就见薛修筠伸出一只手从地上拉起了虞清鸢,竟也不嫌弃虞清鸢此刻浑身脏乱。

“今日之事我会如实告知二叔母,六弟和隆安郡主倒是再与二叔母言说吧。”说罢,薛修筠便一手携着虞清鸢离开了此处。

虞清鸢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正要抬步前,却是回首瞧了一瞧隆安郡主。

她的眼中虽还带着泪水,但大多都是她专为做戏而强挤出来的,虞清鸢心中并不感到悲伤。

虞清鸢瞧着隆安郡主的这一眼,有轻蔑,有不屑,更多的则是笑话她技不如人,就连玩把戏都玩不过她,属实可笑呢。

隆安郡主察觉到虞清鸢这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神情时,身上的血液停滞一瞬,心中透凉,也对虞清鸢此人,恨意甚浓。

薛修筠察觉到虞清鸢没有动作,难得缓下声音问她,“可是伤着哪处了?”

虞清鸢抚了抚额头,想要装作柔软,但她突然意识到薛修筠的眼睛看不到,于是便换成了轻呼一声。并说道:“只是额首略痛罢了。”

薛修筠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虞清鸢顺势随他离开。

留在他们身后的隆安郡主只能愤愤看着虞清鸢满身得意的背影,将心中的憋屈破口说出:“薛珩,你怎的不早些过来,你若是能早些来,我何必被你长兄说教成这般。你若是能来早些,我又何必要受虞清鸢那个小贱人的气。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怎么这般无用!”

话音甫一落下,隆安郡主心中就已经后悔说出这句话了。

她自知不该说出这种伤自己人的话,更何况此前在薛修筠的面前,她还将自己的过错全部推到薛珩身上,这本已经是极大的对不住薛珩了。

隆安郡主心虚地抬头看一看薛珩,他的脸色清清冷冷的,像是蒙上了一层霜。

隆安郡主瞬时就知道薛珩被她惹生气了。

“是,我薛六是最无用的。”薛珩抛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丝毫不管隆安郡主迟来的抱歉声。

另一边,薛修筠领着虞清鸢前去厢房,侍婢为虞清鸢准备好了热水和新衣。

虞清鸢洗漱前特意看了看自己的娇柔模样,好看是好看,只是……

她将目光转向外间屏风后坐着的薛修筠身上。

只是他从没有见到她的这幅样子,否则定会比现今待她更宽和温柔吧。

温热的水浸湿了虞清鸢的身子,侍婢忽然打开房门,手中还捧着一个药盒,应是专门来为她清理伤口。

不过虞清鸢要使她失望了。

“方才在外头远远瞧着姑娘头顶一片血红,真是吓得奴婢手脚瘫软。现今瞧上一瞧,伤口倒是微小至极,还藏在头发丝里,日后痊愈定然是看不出来的。”侍婢笑着轻说。

虞清鸢对自己的伤口心里有数,毕竟这道细小的伤,还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当时隆安郡主一行人将虞清鸢拉扯到假山后面,隆安郡主手上拿着树枝不断挑着她的衣服,态度像是在逗弄牲畜。

虞清鸢怎么会忍得住,当即就从头顶薅下一把杨柳枝,掰断了朝她们身上砸。可惜还是春日,嫩杨柳树上不长肉虫,否则虞清鸢真要她们尝尝大肉虫在身上乱爬的滋味儿。

只是简单的跟小鸡打架一般后,隆安郡主就要将虞清鸢压到水池子旁边,将她的头狠狠摁下去。

虞清鸢才不会让隆安郡主如愿。

想起自己的痹症,虞清鸢恨极了隆安郡主,当场就与她厮打起来。

奈何隆安郡主人多势众,虞清鸢就算单打得过她一人,也无法应对旁的人。

好在薛修筠出现了。

虞清鸢额头的这处伤就是在薛修筠到的时候,虞清鸢自己磕出来的。倒是不深,好在血水流的多,看起来总归是被欺负得最惨的一个。

其实当时磕那一下后,心中甚至后悔了,因为薛修筠眼瞎。但好在薛修筠身边有侍从,主子眼瞎,但是侍从不眼瞎,虞清鸢的这幅惨样子还是被薛修筠成功得知了。

若说之前在杏花小院内,虞清鸢与薛珩争执时,薛修筠突然出现,那时薛修筠还不知道虞清鸢究竟是谁。但是在杨柳树下假山后,随着隆安郡主的煽风点火,薛修筠想不知道虞清鸢是谁都难。

于是,薛修筠顺理成章地知道了虞清鸢是他的未婚妻这件事情。

虞清鸢此时沉浸在温热的水中,想着的却是她被薛修筠扶起之后,对隆安郡府的临别一眼。

想到隆安郡主那时的落魄模样,她就是想笑。

虞清鸢是磕了自己的额头一小块,而隆安郡主却是被虞清鸢扯破了一块头皮。隆安郡主钗环皆乱,一缕长发就硬生生的被虞清鸢扯了下来。真是要谢谢隆安郡主惯喜欢繁琐头饰,才能让虞清鸢能连头发连簪子地一把拽下来。

她上了药,清清凉凉,不怎么疼了。隆安郡主此却为暗伤,只要梳发就会疼,便是要她每日都尝一尝这份痛苦。

洗漱过后,侍婢引虞清鸢前去云楼。

“是长公子寻我吗?”虞清鸢问。

“姑娘真是聪明。”侍婢微笑答道。

另一处宴会正席,薛氏的二房夫人也就是薛珩的生身母亲,听到薛珩半虚半实地说着隆安郡主与虞清鸢一事后,骤然气急,命人去请隆安郡主及虞清鸢前来。

薛珩当时便知自己实在不该早早地就告知母亲。

二夫人本就不喜欢隆安郡主仗着自家一点微末功劳,就嚣张跋扈的个性。如今此事,又与薛修筠的未婚妻子有关。

二夫人登时怒气丛生。

而隆安郡主简单收拾自己一番后来到宴会正席,原以为薛珩虽气恼于自己说出那样的糊涂话,但总归还是会帮衬着她,会与二夫人好好说道。

谁料到隆安郡主还未落座,就遭到二夫人的一顿教训,毫不给她半分颜面,瞬时隆安郡主的脸色就是一阵青一阵白。

“郡主是我薛氏的贵客,我本不应该说这样的重话,但今日之情形,我实忍无可忍。若是人人都似郡主一般,任意在我薛府欺辱他人,那我薛氏还要何章法?岂不成了京中笑话。”

隆安郡主心中慌乱,忙看向薛珩,想着薛珩定会为她说话。谁知薛珩此时也是自身难保,二夫人动怒,怒气不止在隆安郡主身上,更涉及薛珩。

二夫人怎么会不知道隆安郡主之所以敢在薛氏府邸肆无忌惮,正是笃定了她薛氏府中的六公子会替她收拾后事。

想到这里,二夫人眉眼骤然冷下,冷冷瞥了薛珩一眼。

薛珩不曾想到二夫人会当众数落隆安郡主,因此于心不忍,觉得郡主颇有些可怜。

但是他还是不敢为她说话,只因薛珩不敢忤逆母亲罢了。再加上先前郡主对他的轻蔑之词,让薛珩觉得隆安郡主确实是被娇养惯了,是得受些冷待。

这冷待或许薛珩受得住,可隆安郡主一定受不住。

隆安郡主明白这时只有自己能够为自己说话了,缓了片刻就开始反驳,“我并未欺辱虞清鸢,她日后是你薛氏的公子妇,我怎么敢在薛氏之内欺辱她?再者我们只是嬉戏打闹,过程中有些推攘摩擦罢了,二夫人是否多怪?”

“究竟是否是嬉戏打闹,难道隆安郡主您不比我等更清楚吗?”说着,二夫人对隆安郡主更加不满。

“我薛氏的长公子方才遣人来消息,说是虞氏姑娘头部受损,臂膀之上更是青紫痕迹。敢问隆安郡主,您称此为嬉戏、打闹?”二夫人不准备轻易放过隆安郡主。

二夫人觉得郡主甚蠢。

就算她与虞氏姑娘有再多恩怨纠葛,也不应该在薛氏动手。无论是在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隆安郡主都不应该行此事。

“此事,往小了说是你们女儿家,过分玩闹之故。往大了说,郡主,您可是这将在世家间掀起多大的风浪?”二夫人只说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早有人同隆安郡主说过了。

想到薛修筠说的那些危及自家的话,隆安郡主开始后悔,却不是后悔为何欺辱虞清鸢,而是后悔为何没早两年就将虞清鸢弄死。

想到这些隆安郡主心中忿忿,这些怨念和怒气竟让她横了心肠,“那又怎样?”

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说:“吾家崔氏,乃当今圣上亲封之平毅侯。吾家乃是东宫殿下之母家,太子殿下曾言,见吾家,需礼让三分。我不知二夫人,今朝所言所行,是否违逆殿下之愿景。”

此话一出,二夫人只觉得隆安郡主更蠢了。她深深看了薛珩一眼,低微地叹了一口气。

宴席之中无人敢发声,均是被隆安郡主那一席什么圣上、太子的话给说愣住了。

隆安郡主当真是……无可言说。

就这般静默良久后,一玄裳青年遥遥而至,二夫人看着青年模样心头一颤,赶忙从座位上起身。

隆安郡主瞧见青年,欣喜不已,谁知他开口边让隆安郡主跌入深渊。

“娀娀,孤何时与你这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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