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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姚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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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听到元邈这乌鸦嘴,瞪着他吐槽道:“你说得不算。”

说完这话,她像是嫌晦气似的,远远避开元邈,快步回去自己的房间。

她在床梁拴上这根红绳,绕了二十几圈,打上了绳结,又双手合十恭敬地拜了拜,转头望见元邈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

他自打入境女蛮国后,换上了偏向保守低调的月白色修身锦衣,里面套着的贴身内衬,显得身材高而匀称。

铃兰眨了眨眼,忽觉自己的打量有些明目张胆,便迅速低下了头。

她余光瞥一眼头顶的拴着的红绳,疑心是红绳的作用,总觉得今日元邈像加了一层白月光滤镜。

元邈浑然不觉铃兰的小心思,以为她还在负气方才的事,进屋认真地解释起来。

“你方才在月老祠遇到的男子并非是良人。”

铃兰愣了愣,没好气道:“你又知道了?”

元邈指了指绳子,“在有些地方的月老习俗里,祈愿红绳会与祈愿人的身长相等。但你的绳子看着长过九尺,所以这绳子并非是你所求。”

“城中高过九尺的男子屈指可数,能被邀请到女蛮国的男子更是寥寥无几,两者叠加起来,这男子的身份,应该是海西国周边小国的危澜。”

铃兰点头,“是,正是危澜,天香楼去世男子的兄长。”

元邈说道:“他数年前在碎叶城闹事无故行车,误伤了行人,还打伤了劝阻的坊卫。”

铃兰摇头,并不信元邈的说辞。

“根据大唐律,无这等若他真是如此,该是笞五十,蓄意伤人者更是罪加一等,可我看着他好好的。”

元邈道:“大唐现在还顾得上和西域开战吗?内忧都解决不得还去处理外患?况且他们的景教给大唐捐了不少银子招兵买马,此事便就此揭过。”

谈及这个话题,铃兰感到无奈,她也想不到自己穿越到衰落之后的大唐,从未见过盛唐的繁荣,始终是有点遗憾。

不过,她不打算跟着唐人们一起感伤。

一个时代走向没落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大唐虽然只剩百余年的寿命,但千年后中原还会再度繁荣昌盛。

大唐的兴衰与她无关,她作为小人物也延展不出巨大的能量,足以颠覆历史,甚至连历史留个名都没什么可能。

“过好当下吧。”

铃兰只说了这么一句。

元邈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性子,说句不好听的,叫多管闲事,虽然官位不大,但还做不到只专注自己而不关心家国兴衰。

铃兰的性子与他截然不同,总是想要贪图安逸,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之前看到裴相给铃兰回信,大抵也能猜到她有心辞别他。以她的性子,应该最嫌弃自带麻烦事的人。

现在她能继续跟在他身边,仿佛真有一位老天爷,把他们硬绑在一起。

元邈想到这里,不经意地瞧了一眼铃兰的红线,突然心头生出有些恐惧。

“之前你也求过?”

“求红线?没有。”

铃兰回答得斩钉截铁,又诚恳地笑了笑。

“我家娘子年初时候带我去祈福,庙祝说我今年是天姚入命,风流桃花大概是成不了事的,所以我也不好再求。”

“成不了呀......那真是可惜了。”元邈假惺惺说着这么一句,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他们身后传来叩门声,铃兰走过去拉开房门,却久久沉默着。

元邈看向门外的来人,是一名男子,和铃兰年纪相仿,约莫二十岁有三四,身材丰颐修长,下巴阔而圆润。

以他的眼光来看,这男子比他相貌出众,所以他并不意外铃兰看见男子时呆愣在原地。

男子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在下走错了房间,以为是阿姐的房间。”

铃兰回过神来,问道:“白卿也住在这里?”

此话一出,元邈惊讶了一瞬,想起铃兰之前噩梦里呼喊的名字。

“你便是海澜,白卿的表弟?”元邈蹙身走到门框旁边,挡在铃兰身边,向男子确认了一遍。

海澜点头,转头又看着铃兰,语气温和道:“家姐就在隔壁落住。”

他又道:“原来你们也是中原人士,还真是幸会。不介意的话,等下晚食时可以同桌小聚。”

铃兰自然一笑,回道:“好的。人多点的菜也多一些。”

“不好。”

元邈在身后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心里烦躁起来,只想赶走眼前的这个海澜。

“方才不知道白卿住在哪里,这会儿知道了?”

海澜沉默了。

元邈又继续质问起来,“我刚才分明看见白卿站在楼梯口处。你们姐弟两人皆是在外的装束,客栈内每间都有供暖,你们两人一起刚到客栈不久,怎会同行的人没认错,你却认错房间?”

铃兰恍然大悟,问道:“可是来打探我们每间房客的情况?我们也是女王邀请过来的客人,过来参加忘忧节庆典。”

海澜摇摇头,“方才在月老祠见过娘子一面,只觉得眼熟,阿姐随手起了一卦,得了个泽山咸卦,说让我等下去寻娘子,总不会有错。”

“山泽通气,心灵感应。”

元邈虽是这么说着,却猛地将两人中间的门合上了。

紧接着门那边传来因疼痛而发出的惨叫:“我的脚——”

“欸?这不太好吧....”

铃兰看着扶着门沿的元邈,忍不住吐槽一句。

“知道你不喜别人在你面前说男女之事,但人家是主动向我们示好,并没有恶意,哪有伸手打笑脸人的道理?”

元邈毫无愧色,一脸正直地看向铃兰,“咸卦不止是指代男女之事,也有身体受伤之意。这是帮他应了卦象,以免之后产生更大的损伤。”

铃兰笑了一声,“听你瞎扯。下次可别这样了,若是在官场里也这样,你可是花八辈子也做不成宰相的。”

她将此事轻拿轻放,也没有怎么责备元邈。

其实铃兰对那日前世的梦境还有所介怀,一点也不愿见到导致她前世遇害的人,更不想与他多费一句口舌。

次日卯时三刻,铃兰逐渐梦醒,瞧见床头挂着的红绳俱断,仔细查看截面,发现是被人用利刃割断的。

铃兰拿着断裂的绳子,站在元邈房外,用力拍了拍门,打算找她兴师问罪。

她站在门前半晌,迟迟听不到里面回应,便用力推门。

屋内散发着一种浓烈的草药味,铃兰很快就闻出是他长安家中书房的味道。

但屋内早已空无一人。

“铃兰娘子。”

女蛮国的女官走了过来,在铃兰前面拱手一拜。

“铃兰娘子,女皇让我接您过去小聚。”

*

这日是女蛮国忘忧节庆典的开幕日,街道熙熙攘攘。

商贩云集在主街道两侧,色彩斑斓的织布,还有各种异域味道的香辛料,还有三层褶皱的灵芝和双色杜鹃花在集市上竞价拍卖。

铃兰本打算过去湊热闹,却被女官们拦住了。

“娘子,女王在城中等候多时了,还请动作快一些。”

铃兰点了点头,跟随两位女官进了宫殿大门。

宫殿里面倒是不像宫殿外面那么热闹,里面较为静谧,装设极为辉煌华丽,四处都填满奇花异草,很多种类铃兰都唤不出名字。

径直往更深处走两步,听到了一些嘈杂的声音,仔细一听,那声音似乎是前一日碰见的危澜。

循声望过去,瞧见不远处有一处偏殿,门口挂着赤色的帘子,花纹是中土的图样。

铃兰掀开帘子,满眼都是拥挤的人群,元邈、危澜在人群的最里面,中心是昨日见过的那位神算子白卿,只是不见白卿的表弟海澜。

见到海澜不在,她总算放下心了,刚想感慨两句,却觉得衣袖被拉了一下。

她抬头一看,发现拉着她衣角的人,是天香楼里认识的剑南道节度使之子高永。

高永与铃兰目光对上后,指尖放在唇前轻轻一嘘。

铃兰很快会意,一边蹑手蹑脚地朝着众人聚集的地方走近,一边观察众人中心的白卿。

白卿坐在一张桌子后面,身后摆着一张小桌,桌子上摆着一张白纸,和一根笔尖蘸染朱砂的笔。

危澜是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人,元邈则在他的身后。

白卿面无表情地扫视众人一圈,说道:“按照规矩,每日只解答三个客人的问题,前两位按照顺序,最后一位看眼缘。”

她指了指元邈和危澜,“你们两位可以留下。”

视线又移向人群,在见到高永时,脸上的表情顿了顿,举起手臂指向那个方位。

高远却往侧边挪动,低头在铃兰耳边小声道:“我先走了,一会儿主会场见。”

白卿只好指了指铃兰,说道:“既然这位郎君不领情,那就娘子你过来吧。”

铃兰将信将疑地走上前,站在元邈的身后,但元邈却将位置让给铃兰,自己站在了后面。

白卿看了两人一眼,倒也没什么意见,转头问危澜:“你有什么事需要解决?”

危澜手伸向后辈,揉捏自己的右肩膀,说道:“我最近一个月以来,总觉得右肩膀生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了城中的医生,医生也说不知是怎么回事。”

白卿右手摸了摸右耳,紧接着她点了点头,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耳语,

“你的事,上苍已经听见了。”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小桌子,桌上的那根笔突然立了起来,笔尖飞快地在纸上划拉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笔尖停顿,倒在纸面上。

白卿走过去拿来那张纸,上面写着支离破碎的几个字。

“弟” “死” “还”“冤”

危澜看完这四个字,面上的血色仿佛被一瞬间抽干。

白卿端详这四个字,冷静地问道:“您可是有一位惨死的兄弟?”

“是。”

“是被勒死的?”

“是。”

“那就是了。”白卿意味深长道:“你这肩膀啊,疼痛是因为上面挂着你的兄弟。”

“可有什么解法?”

“烧点消灾的东西,让你弟弟在地下安心。”

白卿托腮忖了忖,不久又开口。

“我这里恰好有些消灾的法器,上面有这景教、摩尼教、拜火教、袄教甚至上古截教的驱邪超度经文,上面以甲骨文和战国七雄文字书写,保证药到病除。”

铃兰听得一愣一愣的。

时代在进步,跳大神的语言也在发展。现代跳大神都用文言文,古代的跳大神在用甲骨文,

第二个客人是铃兰。

铃兰其实是不信这些的,但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寻找父母的线索,便想着碰碰运气问问白卿。

谁知铃兰还没开口问,白卿却主动说起来,“介于娘子并非我本意挑选之人,所以娘子不能提问,我只能给娘子解答我指定的内容。”

铃兰压下失望,点了点头,“麻烦您了。”

白卿说道:“娘子你的红鸾星有阻,本该今年红鸾星动,被身边一颗孤辰阻挡,冲散了本该有的桃花。”

铃兰微微一笑,“我不介意。”

白卿道:“怎能不介意,你后面的姻缘都被这孤辰星连累了,甚至危及生命。”

铃兰立马想到当初原身受元邈连累而死的事,反正她不是真正的铃兰。

正想着,白卿身后的笔自己立了起来,又开始写写画画。

铃兰瞪大眼睛,瞧着远处的笔。

元邈突然走过去,站在那奋笔疾书的笔方便,从袖中掏出一把剪刀,轻轻一剪。

那笔就像泄了气一样倒了下去,再也没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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