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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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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立的三姨的儿子的媳妇的爸爸的堂弟,是个很仗义的小老头,人称宋二叔,住在松仁一个叫烂泥埔的村子。据说这个村子原名叫桃花埔,到处都是桃花,美不胜收,清朝出了一位在朝的大官,因直言上谏,触怒了皇帝,皇帝把他杀了还不解气,下令将他的家乡改名烂泥埔,将满村的桃花树都给砍了。民国的时候有人提议过还改回叫桃花埔,可是人们叫习惯了,没改过来。

烂泥埔旁边,有一个黑煤窑,所谓黑煤窑,就是发现能挖出煤来,就被人圈占了,没有政府认可的手续,谁抢着算谁的。这个小煤窑出煤量不算大,但是也够发几年财了,如今的主人是小飞哥手下一个叫楞头的人。楞头是小飞哥的一个左膀右臂,有小飞哥撑腰,没人敢来抢他。

楞头让一个叫二林的人看着矿,二林就带着十几个兄弟,整天守在矿里。二林手下又有个叫小邋遢的,这个小邋遢其实不邋遢,平时打扮的时髦,有两个爱好,一是调戏妇女,一是吃鸡屁股。在烂泥埔看矿,平时没事儿,小邋遢就跑到烂泥埔里去偷鸡,顺便调戏女孩。

那时候农村人养鸡,都是散养,鸡们满地跑,抓一只很容易。小邋遢在村里晃荡一圈,就抓几只,回去矿上炖了,他吃鸡屁股,别人分着吃鸡肉。小邋遢还喜欢在道上拦女的,也不管十五还是五十,只要是点姿色,他都要拦下来聊两句,要是看着好看的,还追着人家回家去聊。真有那眼皮子浅的女孩,看他有钱,又舍得给买东西,背地里就被他勾搭上手,偏他玩几把就撒手,又去勾搭别人。就这么一个小流氓,让烂泥埔人人都恨他,再加上和他好的几个人总是成群结队的出没,村里人就把整个煤矿恨得牙痒痒。

这一日他又在路上拦下村子里的两个女学生,人家女学生放学,结伴推着自行车在路上走,路过他们煤矿,他带着两个人拦住,非要带人家回矿上去聊天。女学生吓得就跑,他们又起哄又拉扯,两个女学生魂都吓飞了,跑到了家里,跟家人一说,家里人都气坏了,其中一个女学生的爷爷就要去煤矿里找小邋遢算账,宋二叔跟着女学生的爷爷要好,两个人就一起去了。

到了矿上,小邋遢他们刚偷了几只鸡在炖鸡。宋二叔两个人怒气冲冲的和小邋遢理论,小邋遢见两个人来势汹汹,想把他们快点赶走,于是就放了狗。

烂泥埔矿上养了两只大狼青。都说藏獒厉害,松仁人土,没见过那西藏的狗,松仁人看家护院,都养大狼青,这狗长得和狼一样,好养活,不娇气,又凶狠,两只耳朵总是立着,眼睛炯炯有神,稍加训练就极具战斗力,胆小的根本不敢和那狗对眼神,你多看它两眼,它就敢扑上来咬你。矿上养狗不为了玩,就为了看矿,平时没少了引着那狗扑咬,格外训练了一股猛性。两只狗被放开,扑过来就咬,两个老头吓得就跑,宋二叔跑的慢,被狗咬了腿肚子,血哗哗的流。

宋二叔回来,气愤不过。全村的人都气愤不过。以小邋遢为导火索,这煤矿犯了烂泥埔人的众怒。村民去找村支书,村支书也向着村民,烦死了这帮煤矿上的人,但是,第一他收了矿上的好处,第二他也知道村民对付不了矿上的人,村支书就带着村民想办法,人多力量大,就有人想出了五回媳妇这个八竿子还算能打得着的亲戚,宋二叔找到五回媳妇家里去说,果然,五回真管这个事儿了。

五回让大李子去办这个事儿,大李子就派一个叫小峰的手下来了。小峰一到烂泥埔,村里人就众星捧月,将他请到了村支部,小峰听村民们把事儿说完了,就是一点小矛盾而已,大包大揽的说,“我一出面必然解决,保证这个小邋遢消失在咱们村儿。”村民们说也要跟着去,小峰说,不用。自己带着几个兄弟就过去了。

小峰和二林认识,两个人都是在松仁混的社会人,一个跟着楞头一个跟着大李子,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小峰觉得这点偷鸡摸狗的小事儿,二林怎么也不会不给自己面子,并不需要抬出上面的大哥来,倒像自己没有本事了。

二林正好在矿上,看见小峰来,很热情的迎接,寒暄客套了几句,小峰就说明了来意。二林天天在矿上,哪能不知道小邋遢整天在外面干的那些事儿,连放狗咬人他也知道,只是他平时根本不管而已。二林笑道,“咱俩是老熟人,看你的面子,我让小邋遢去给被咬的人道个歉,赔点钱。小邋遢这小子,回头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罗峰说,“你把小邋遢轰走,别让他在这儿了。”

二林笑道,“这你就别管了。”

罗峰说,“你把他轰走,他不走,早晚还惹事儿。”

小邋遢就在旁边站着,低着头剜着眼,心里恨着罗峰,看见二林看他一眼,眼神不善,心里更加嘀咕,不知道后面二林是不是要把自己轰走。

二林没说轰不轰小邋遢,只说要请罗峰喝酒,罗峰说下回吧,就起身要走。

到这里,事情都还顺利,如果罗峰就这么走了,二林带着小邋遢去赔礼赔钱,村民们自然会平息很大的怨怒,小邋遢以后也必然会收敛些。以后就算还不好,以后再说了。可是偏偏这个小邋遢心里恨罗峰,罗峰走到院子里时,小邋遢就偷偷摸摸走到拴大狗的地方,趁人不备把那两条大狗给放了。这一放不好,两条大狗闻着生人的味道就扑过来。

大狗鬃毛竖着带着风扑过来,小峰这几个人真被吓着了,狗立起来也有一人高,锋牙利爪,抓住就咬,一个小弟被狗爪抓出了血,大狗见血越发兴奋,小峰几个人狼狈逃窜。矿上的人就喜欢看狗扑人,有几个还忍不住的狂笑。

二林一看不好,喝道,“谁放的狗?给我拴起来。”小邋遢和另一个人这才去牵狗链子,这狗咬急了,连小邋遢他们也害怕,拽了半天才把狗拉住。狗把链子拽的直直的,还朝着小峰他们逃跑的方向疯狂吠叫。

混社会的人脾气本来就不好,小峰现在还是个好歹有点面子的小头目了,今天被两条狗吓成这样,还当着这么多人,面子也挂不住。小峰带人跑到车上,兄弟几个都怒了,嚷着,“峰哥,怎么办?”车上就放着两把五连子,小峰拿起枪,说,“跟我回去。”

前后不过几分钟,二林已经带人进到屋子里去了。

小峰带人回来,直接奔后院拴着的那两条狗。狗早狂吠起来,跳着叫,拇指粗的大铁链子拽的笔直,哗哗直响。二林听见狗叫,又带着人出来,正看见小峰拿着一把五连子朝狗头瞄准。二林喊,“小峰,你他妈的要干什么?”

一声枪响,小峰朝着狗头开枪了,如此近的距离,狗脑袋结结实实的中了弹,狗本来在站着扑人,这一枪把狗整个掀翻了,狗发出犀利的惨叫,朝后倒去,没有立即就死,四爪狂蹬,叫声越发激烈,鲜血四处横溅,另一只狗被吓着了,掉头就跑,小峰从后面又开了一枪,打中了狗身子,这只狗受了重伤,没头没脑的四处乱窜,拽的狗链子哗哗乱抖,狗吠不断。

二林急了,骂道,“CNM,罗小峰,有事儿说事儿,你打我狗干什么!”

小峰骂道,“CNM,王二林,你的狗咬我,我就打死他。”

二林也不是吃素的,让人闯到自己的地盘把自己的狗打死了,这还等什么呢,二林下令,“给我打。”

二林和小峰的两伙人就混战起来了,可想而知,小峰的人少,二林是主场,人家在这儿就是护矿的,这一动手,小峰的人吃了亏,被对方按在地上狂打了一顿。打完了,二林对小峰说,“小峰,咱们以后有话好好说,你别来我矿上闹事儿,你打死我狗,看在咱们是认识,我就不让你赔了,你们走吧。”

二林认为自己是非常讲理的,小峰打死他的狗,教训一顿是应该的,他一没动枪,二没把小峰的人打成重伤,三没扣人要钱,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自己简直是豁达大度。

小峰却不能这么认为。任凭是谁,自己被人打了一顿,也不会认为自己该打,对方打轻了。小峰带着一群残兵败将回去,马上就去找大李子了,“李子哥,我让二林打了。”小峰哭丧着脸,“你给我报仇。”然后,只说自己的对,把所有的错都推在二林身上,把事情讲了一边。

大李子看看小峰这一群人,有的灰头土脸,有的青一块紫一块,有的又瘸又拐,越看越气,也没认真听小峰讲,骂道,“你他妈的这么点儿B事儿都办不了。”照着小峰的脑袋又狠狠扇了几个耳刮子,说,“走,上煤矿找他们去。”

大李子平时算是个老成持重的人,但是今天这是大哥亲自交代办的事儿,眼看自己的小弟事儿办砸了,人被打了,行事有点毛躁了。

大李子当晚就带了人去了二林的煤矿。

晚上,二林正在矿上喝酒吃肉,吃的就是被打死的狗肉,大李子来了。煤矿有一个大铁门,大李子带人在外头砸门。二林让手下开了门,还想和大李子说两句话,没想到大李子一句话没有,朝自己后头的兄弟一挥手,“上。”

矿上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大李子的人端着枪,也不管是这里是那里,也不管是人还是东西,就是一通乱喷,矿上的人吓得乱跑,来不及组织反攻,人都跳出大院,跑的差不多了。二林被小峰抓住,架起来一顿拳打脚踢。

大李子一看对方的人都跑了,就下令砸。这群人把煤矿前面所谓的办公区砸了一个七零八落,都砸完了,只觉得淋漓痛快,唯独没砸的是狗肉锅,大李子又带着人把狗肉吃了,这才罢休,都准备要走了,大李子才想起来此事的最终目的,于是指着二林说,“记着,以后不许你的人到烂泥埔偷鸡,调戏妇女,要不我们还来。”

这大概就是以暴易暴。

一场架反反复复打是经常的情况。□□是讲究级别的,二林和大李子不是一个级别,既然大李子出面,二林就得去找楞头。楞头竖起了眼睛,“TMD大李子敢砸我的矿!”有人跟楞头说,“要不先跟飞哥说一声。”架打到这个级别,有点高了,楞头身边也有明白事儿的怕把事情高太大了。楞头说,“不用,我直接去找大李子。”

两位大哥在松果镇的一个洗澡堂子见面了。松仁县和松果镇开车不过就二十几分钟,整个大松,除了大松市区,就是松果镇的娱乐产业搞得好了,这个洗澡堂子也是大松社会大哥门特别爱去的地方。大李子正在一楼大池子里面泡澡,楞头也裹着浴袍来了。楞头说,“你把我煤矿砸了?”大李子光着腚,浑不在意的说,“活该。”话说,社会人也不是都这么不会说话,但是此时此刻,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光着屁股看着呢,大李子必须让自己拽一点儿。两个人话不投机,没说三句就说崩了。

澡堂子里就打起来了,小弟们在池子外头动手,楞头在池子边去按大李子的头,自己也滑进了池子,两个人就在水中搏斗。大李子吃了亏,他揪着楞头打到池子边的时候,被楞头的一个小弟挥着一个大号的玻璃烟灰缸袭击了后脑,大李子一下就给打晕了,滑进了水里。还是幸亏楞头把他拖上来,否则他就淹死在水里了,大李子当时就昏过去了。场面一度失控,澡堂子的老板匆匆忙忙跑来劝架,这边大李子已经晕倒了,楞头把他拉上水来还要打,被澡堂老板劝住,好说歹说,两边这才散了,大李子这边的人带着大李子去了医院。

打架就是这么奇怪,有的时候子弹从身上穿过去,没伤骨头没伤内脏,人什么事儿没有,有的时候,随便敲一下,人就死了。有的人,比如大李子,打了多少大战,没事儿,澡堂子里被人打了一下,晕倒了,一夜也没醒。医生也弄不明白,松仁市的医院,本来医疗能力也不强,医生说,“大概是脑震荡,有可能变成植物人,以后也醒不了了。”后来又过了一天,等五回和小飞闹完了,大李子就醒了。

事情终于演变到大哥们之间的较量了。

大李子进了医院变成了植物人,五回的眼睛立起来了。他的嘴角和眼角斜着微微抽搐的时候,能让人从心底生寒。五回把电话打给了小飞,“楞头把大李子打成植物人了。”

小飞已经知道这件事儿了,说,“谁让你他妈的多管闲事,楞头矿上和村里人的事儿,用得着你插手?”

五回说,“你不问问楞头矿上那些人,在人家村里瞎搞什么,不该打?”

小飞说,“那是我的人,要打也是我打,你他妈的凭什么打?”

五回说,“你说话嘴干净点,你才他妈的呢,打伤了我的人,你还有道理了?”小飞说,“活该打。”

五回怒了,说,“张小飞,给你脸了,比划比划吧。”

论财力,小飞未必比的过五回,论武力,小飞绝对比五回厉害。黑狗与小飞兄弟二人,小飞比黑狗小很多,但是是小飞先成名,打下产业,后来黑狗才成名。黑狗在很大程度上是靠着小飞的武力在松仁起家,黑狗擅长经商,一旦做起来黑狗就成为了松仁可以和大栓子相提并论的大老板了,不但财力雄厚,而且白道关系硬。小飞和黑狗互相扶持,在松仁绝对是一流人物。

五回身边的人都有点怵,有的劝五回,“要不咱们找栓哥跟他谈谈吧,打起来不好。”

五回能够混到今天,绝对不是别人白给来的。他心里早有了算计。五回斜着眼角,阴狠的气场让人毛孔都立起来,他说,“谈个JB毛,大李子还在医院躺着呢,他张小飞的兄弟不能动,我的就能动了?”兵怂怂一个,将熊熊一窝,相反的,也一样。五回已经把这场仗升华到为兄弟报仇,他不怕,手下人有了主心骨,也热血沸腾,义气升华,斗志昂扬起来了。

五回嘴上说打死小飞,心里明白的很,论实力真打,他还差着呢,但是他有办法。五回带了自己手下不过二十多个能打的,在和小飞约战之前,先去了一趟烂泥埔。烂泥埔的人都在关注着煤矿的事儿,打了这么多次架,有的村民知道,有的也不知道,五回让村长把人都叫到村支部前面的空地,自己站在高处,开始了演讲。

松仁社会大哥会演讲的,估计也就五回一个了。五回是个文化人,当年是考上了大学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去读,这么多年,他从没放弃读书看报,即使后来在监狱里,他也一直坚持读书学习。现在做起演讲来,不但有天生的感召力,更是那么有高度有深度,五回先说烂泥埔人受了煤矿多少气,偷我们的鸡,调戏我们的女孩子,放狗咬我们的二叔,再说烂泥埔人是伟大的,烂泥埔人是不容外人欺负的,当年日本人都被我们打跑了,现在也得打跑这个煤矿,不能保家何以卫国,今天赶走煤款,明天就能打到东京去。

老乡们,咱们干起来吧。

烂泥埔人本来就气恼着煤矿上的人,哪还经得住五回这一煽动,听五回讲的国仇家恨都上来了。现在五回大哥要带着他们亲自去找煤矿的人说理,于是村里的男人几乎都出动了,也得有二百多人,都带着农具,浩浩荡荡跟着五回就去了煤矿。

小飞哥按照正常社会人约架的程序,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在煤矿等着五回。小飞哥手下的打手,实力不俗,有很多是身负命案的逃犯,还有上过沙场的老兵,越狠的人,小飞哥越喜欢。

小飞哥没想到,五回带来了二百多村民,自己这边不过是二十几个人,那边的村民光脚步声就比这边的喊声大。五回就是五回。小飞都看直了眼睛,说,“你带这么人都是干什么的?”五回笑得脖子都歪了,他说,“小飞哥也有怕的时候?这些人都是打架的呀,有本事你让你手下把这些村民都灭了。”

小飞哥就爱斗,斗狠斗气,啥都斗,小飞说,“比人数是吧?”跟身边人说,“摇人。”小飞哥一声令下,这边又开始上人了,陆陆续续,这边也来了一百多人了,开着出租车的司机们也来了,学生也跳窗户跑来的了。

是日艳阳高照,正是大中午,烂泥埔村子旁边的煤矿附近,忽忽悠悠聚了三四百人,都拿着棍棒刀枪,又喊又叫,互相对峙着。管辖这一片的峰曲派出所尹所长此时正要去吃午饭,报警的群众来了,尹所长连午饭都没吃,开着警车,带着民警赶来了。

尹所长到场一看,吓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几百人聚在一起的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接得住的,此时万一控制不住发生械斗,那所长大人的乌纱帽肯定是要保不住了。警车被淹没在人群中,警笛声在人潮鼎沸中根本听不见,警察来了,却没有一方的人胆怯的,村里的人反而闹腾的更凶了。尹所长来到漩涡中心,看见是小飞和五回,脑袋更大了。

尹所长没少了在这两位大哥的饭局上吃饭,吃饭的时候也是要给两位大哥敬酒的。平时大家都一起玩的,今天要打起来,他要受夹板气。尹所长暗暗握了一下配枪,此刻要拿出一点当所长的样子来了。

尹所长说,“这是要干什么?聚集这么多人,赶紧让他们散了。”

小飞根本不给所长面子,跟尹所长说道,“你带人走吧,这没你的事儿,我们自己解决。”好像他是所长的领导。

五回笑道,“尹所长,好久没见啊——前几天吃饭你怎么没来?小飞说的对,我们自己的事儿,你快走吧。”

尹所长急了,瞪起眼睛,“给你们脸了是吧?让我走?你门反天啊,聚着么多人,真打起来,你们多大的本事也吃不了兜着走。”

小飞朝尹所长说,“我让你走你没听见啊?”

尹所长气的直哆嗦,指指小飞,半天没说出话来,又跟五回说,“他不懂事儿,你先让人走,他自然就走了。先把人散了,有话好好说。”这么多人,所长真怕擦枪走火,万一打起来,谁也控制不住。

五回笑着,点根烟卷抽上,吐一口,慢慢说道,“所长,你自己看看,这都是烂泥埔的村民,不是社会流氓,我这回绝对是为民请命。人民的呼声,你不能不听听就让人家走了啊。”

小飞一听这“为民请命”就来气,朝五回骂道,“你少他妈的拿老百姓当枪使,有本事咱们俩实打实磕一架。”说着下意识摸了一下后腰。

五回看着笑,抽着烟,有所长在面前,故意的挑衅小飞,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带枪来啦?朝我这儿打。”有所长在面前,不装白不装。

“我给你脸了是吧?”张小飞回头,做出找枪的架势。

尹所长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跟所长来的一个人,看形势发展不好,凑到所长耳边说,“快叫局长吧,您压不住啦。”尹所长一听,醍醐灌顶。

松仁市很小,几分钟之后,局长就到了。局长大人的派头要更足一些,小飞和五回不怕派出所所长,但是都得给局长大人面子。

五回笑道,“安局长,这么点儿小事儿,劳动您大驾来了。”

安局长说,“小吗,你自己看看,小吗,你们聚好几百人想干什么?”

小飞也嘿嘿的笑着。安局长摆开领导的架势,一通教导。五回把摘下眼镜来擦眼镜,听的不耐烦,小飞也不耐烦,直接打断安局长,“行了,别说了。”然后跟五回说,“安局长来了,今天打不了了,晚上再说吧。”

五回笑道,“行,晚上这里见啊。”

小飞说,“有本事你别带村民来。”

五回说,“行,咱们一边五十人。”

小飞说,“好。”

安局长怒了,这两个人当着他的面约架,他怒说,“晚上也不行,我就在这安排警车,谁来我抓谁。”

尹所长悄悄的跟安局长说,“先让他们人散了,只要先散了,后面咱们再找他们解决。”安局长说,“快散了。”

两边的人这才慢慢的散去,村民还挺不满,大概在猜测,警察来了向着煤矿的人了,还是五回跟村民们喊,“请大家相信安局长。”大伙才散了。

安局长也被五回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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