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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掩耳盗铃手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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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隽感激地笑了笑,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敢爱敢恨的爽快人了。

她拍拍枝元的后背,说道:“弗晓她人很好的,你和她相处久了,就知道了。”“是吗?”枝元双手交叉在胸前,瞥了在后面慢慢跟着的弗晓,便走开了。

晚上,来到露营地,各组交换了收集到的知识卡片,便一同去露营地临时食蓬吃晚饭。弗晓找了一个角落里的桌子,和明隽面对面坐着,晚餐是兔肉面条。

刚要开始吃,枝元便端着自己的碗走过来,坐到了明隽的旁边,气呼呼地瞪了弗晓一眼。弗晓像是没看见,很乖巧地在一旁吃。

明隽看着弗晓,觉得今天的她确实有点儿不对劲儿,虽说按照自己的了解,白天的时候,弗晓就算不会像枝元那样舌战一番,但也至少会说些什么,可她一直沉默,丝毫不像她平时絮絮叨叨的做派,或许,她是担心和其他组员冲撞起来,影响后续的合作吧。

看枝元对弗晓颇有意见,明隽为她开脱,说:“枝元,你别这样,弗晓当时是想尽快带我离开,让我不去听那些话。”枝元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从自己碗中夹出一个完整的煎蛋,放到弗晓的碗里,表示自己对她的原谅。

弗晓也点头表示了感谢,看她的样子,明隽知道她一开始也没怪过枝元。

“可是,不说清楚来,这次躲了,下次还要躲吗?”枝元担忧地问,明隽摇摇头,道:“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不信我的人,多说无益,信我的人,不必多言。”

晚上,学习完毕后,明隽和弗晓就各回各的帐篷去了。

第二天,明隽还没醒来,就听得帐篷外一片人声鼎沸,交织着慌乱与崩溃的情绪。

她坐起来,倾耳听着外边的动静,只听到许多人都在喊“我的东灵宝石不见了”“我的灿石项链呢”“我的东西也不见了”……是失窃?这批学生不乏贵族,守卫的军士只有三个,如果盗贼要下手,确实是一个好选择。

明隽想着,也检查起自己的东西,清点一番,完好无失。弗晓那边会怎样呢?明隽赶紧走出帐篷,很多人也已经起来了,三两聚在一起,都是一脸的倒霉相。

去看弗晓,却看她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她自己的帐篷门外,下垫一块毛垫子,一看就不像丢东西的样子。可这一大早,又冷,她坐在这儿干什么呢?

“弗晓,你怎么坐这儿?”明隽蹲下去,问她。弗晓的脸色很快从清晨的冷雾变为熹微的阳光,开朗起来,她说:“公主,外边冷,你先回我的帐篷去,好吗?”

明隽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你东西丢了要我帮找吗?”弗晓先摇了一下头,然后又点头,说:“是啊,请公主帮我找吧。”“是什么东西?不说清楚我怎么找?”明隽不明就里,奇怪凡事亲力亲为的弗晓怎么会使唤自己,大概她自己找了一遍找不到,才求助自己吧。“公主进去就知道了。”弗晓继续卖着关子,明隽也没耐心再问下去,进帐篷去了。

一进到弗晓的帐篷里,明隽就惊呆了——里面摆满了东西,有皮带,有手表,似乎还有刚刚别人提到的东灵宝石和灿石项链。难道是嫁祸栽赃?明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弗晓因为她的缘故而名声有损,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收场。

正揪着心,只听帐篷外,弗晓的声音经由扩音器传到她的耳朵里:“大家不要找了,你们丢失的东西,都在我这里。”

明隽转身面对弗晓的方向,看着帐篷外的阴影越聚越大——是众人围过来了。

“是你偷了我们的东西?你是什么人?”一个粗犷的男声质问道。

又听一个尖细的女声说:“我认得,她是昨天站在容舒公主身边的人。”“一个为娼,一个为盗,果真不是好人!”

透过帐篷,明隽看见弗晓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说:“我是坎安星的安攀·弗晓,稍有见识一点的人,大概会知道我有一点过目不忘的本领。其实,我的本领,不止过目不忘,过耳也不忘,昨天诋毁过公主的人,一人一面,一字一句,我都记得。今天,也一样。”

“那又怎么样?”一个人狠狠地问。“问得好,”弗晓悠悠地说着,“所以我把这些说话的人,行李中最宝贵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说什么拿,你这是偷,是盗窃!”“对啊!”“赶紧把东西还给我们,不然对你不客气!”放完狠话后,一个人小小声地提示:“她可是淳同国的公主。”

“谁还不是个公主王子了?”有个熟悉的声音反驳道,明隽听出来,是安提·商均的声音,确实,谁还不是个王公贵胄了,他还是个储君呢。看来,弗晓连他的东西也动了。

“各位请静一静,”弗晓摇摇手,语气轻松,“我想请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得好,宝物自然奉还。”

“要问什么?”安提·商均站在当头的位置,问。

“我知道贵星球崇尚贞洁,那好,根据你们的思路,贞洁是一种宝物,对吧?”弗晓一脸求教地问,明隽在帐篷里听着,不知道弗晓要干什么。

“对啊。”众人零零散散地回答。许是怕他们的答案不够确定,弗晓又走到每个人的面前,问:“对吗?”这被盗东西的十六个人无一例外答了“对”。

弗晓又问:“你们昨天说,失去贞洁,就应该像北冕小姐那样死去吗,你们是这样认为的吗?”

“当然了,女可杀,不可辱。”有一个人大声道。弗晓又在这十六个人中巡游了一遍,问了个清楚,同样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她慢慢地站定在帐篷前,背着手,轻飘飘地道:“那好,诸位也可以去死了。”此言一出,现场哗然,明隽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一派温文的弗晓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在说什么呀?糊里糊涂的。”“就是说啊!”这些人吵吵嚷嚷之时,枝元·开至从一旁跳了出来,道:“你们这些人,不光三观不正,脑子还不灵光。你们说贞洁好比一件宝物,失去贞洁就要去死。现在你们也都失去了一件宝物,还来找盗走宝物的人干什么,直接去死好了,东西被偷,都是你们自己的错,与弗晓公主有何干系?”

从刚才,她才领会到弗晓的用意,心想:原来这个人昨天一直不说话,是在憋着坏呢。

“你你你,强词夺理!”“贞洁和其他宝物怎能混为一谈?”

“确实不能混为一谈。”弗晓站到枝元身旁,继续道:“贞洁本是无形枷锁,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而诸位的宝石、项链,是有形之物,你们为了无形之物逼人去死,轮到自己头上,怎么不敢去死了?说穿了,你们自私,自大。我尊重贵星球的风俗,姑且尊重你们对于贞洁的看法。可今天这样,各位的东西被我偷了,还知道来责难我,而容舒公主的贞洁受损,你们却来责难她,你们有关注过那三位施暴者吗?你们知道他们的名字吗?就你们这样,实在不配说什么贞洁、正义。”

说到最后,明隽都感觉到了弗晓的疲惫和心寒,这样的疲惫和心寒,也是她本人早有体会,并一直经历其中的。

弗晓的话令她感动,更令她想起前些年应允来信中的一段话:“世人都以贞洁受损为辱,觉得不如一死。可我不这样看。害人者不死,受害者反要死,是什么道理?我要好好地活着,向所有人表明我的态度。我要向天下人宣布,哪怕贞洁受损,也不是非要自寻死路,不,是决不自寻死路!”

明隽突然觉得认识弗晓,认识得有些晚。如果在四年前,应允还活着的时候就认识她,她就能为应允说这一番话。弗晓和应允都主张面对,而自己却选择将应允藏起来。她终于明白,是自己错了。

回过神来,外面的动静小了很多。是众人都被弗晓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有的还面红耳赤起来,纷纷想离开。弗晓却宽容起来,说:“容舒公主就在我的帐内,若有人想为自己的错误言论,向她道歉,可以进去。我拿走的东西,也在帐内,无论道不道歉,你们都可以进去取回。只是,再听到那些话,我就不会再这么客气了。”

明隽的心很受触动,弗晓本可以用权势轻松使他们道歉,也可以用起诉威胁他们道歉,但她不想为自己赢来不含悔意的道歉,也不想自己因此被孤立于人群,所以采取了最温和的方式。

前来道歉的人自然是不多,许多叫嚣者更多地选择了灰溜溜地转身走开,干脆地放弃自己的失物,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仿佛他们生来就是个哑巴,没有说错话的可能性。

“对不起,容舒公主,一直以来,你受委屈了。”一位瘦瘦高高,看起来很是娇弱的女子走到明隽面前,低了低身子向她致歉,她那天然泛着露珠般的光的眼,惹人垂怜。

但是,在明隽的印象里,这位女子并不在胡说八道,声讨她的人群之列,而且,这位女子看起来内敛沉静,应当是很不爱说话的才对,更不要说是在人群之中发声了。

明隽将她扶起来,枝元·开至也凑过来,问了她的名姓,得知她是元鹤国宰相的独女步摇·钟缀,且与安提·商均有婚约。噢,她更想起来,步摇·钟缀也是同组的组员之一,虽然昨天会合过,可因为那场骚乱,明隽的身边只有弗晓一个人,至于对她没有敌意的枝元·开至,一直来来回回地和其他组员交换知识卡片。

这不,枝元·开至又带回来两位同组的男生,听她介绍,寸头的小眼镜,名为山合·梁浚,平头的浓眉,名为连陌·为永。

“对不起,”山合·梁浚蹲在帐篷外,向明隽行了一个致歉礼,看起来诚意满满,道,““我对于路边报纸上的说法,采取了轻率相信的态度,在现实里给公主造成了实质伤害,十分抱歉。”明隽微微点头回礼,表示自己接收到了道歉。不过,也仅此而已。

“我也很抱歉,不该听信流言。”连陌·为永也怯生生地道,说完,他就往安提·商均那边跑去了,安提·商均看着他跑过去,又以轻蔑的眼光往这边瞥,随后扭过头去,当作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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